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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之千里嫁夫[穿書] 第108節

    婁路回咽下嘴里的食物:“不確定,朋友說幫我選了幾塊好的,具體的電話里不好說。”

    “對對對,有就不錯了,只要是好玉石,哪一種都行。”她不挑剔品種的。

    陳剛沒想到二妹也喜歡玉,他用筷子截走妻子夾到筷子上的辣菜,無視小雨同志的不滿,給人舀了碗湯遞到她手邊,才笑著提醒:“你打算用這些玉石雕刻什么?現在可不能擺出來。”

    田宓自然懂,不過這里都是自家人,她倒是也沒藏著掖著:“不雕刻,就放著,將來說不定值錢呢?”

    這時候的人,如果不是家里有幾代底子,懂得珠寶在盛世價值的,真的很少有人會生出主動投資的概念。

    田宓不好說太多,但這是個好機會,在坐的又都是至親,她便玩笑似的說了句:“盛世玉器古董嘛,一直都這樣啊,咱們國家越來越好,再過些年,這些東西萬一值錢了呢。”

    這說的像是玩笑,所以大多人也就聽一聽,樂呵樂呵,一塊石頭嘛,再是好看也就是一塊石頭,還能值錢到哪里去?

    倒是陳剛跟周建設兩人心中同時一動,紛紛有了想法。

    陳剛完全就是腦瓜子里想的多,覺得二妹這話有些道理。

    而周建設則是長在北京,五六十年代那會兒淘的很,古玩這樣的舊貨攤子也不是沒有去過。

    不得不說,都是有城府的,一句似是而非的玩笑話,一句不算點撥的點撥,就能從中提煉出了重要的訊息。

    送走南姐跟周建設后。

    田宓的生活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每天悶在屋里坐月子。

    好在大姐已經出月子了,每天能過來陪陪自己,還有三妹晚上也會過來上課,生活才不至于太過枯燥。

    說來,最近文化課基本都是田宓在幫三妹復習。

    在大家看來,她這是在打發時間。

    這么說其實也沒錯,但更多的是自己也能借機復習初高中的知識。

    就在田宓以為,一直到她出月子,生活都不會有什么變化的時候,軍屬們開完思想政治課的第三天,一直沉默的姚冬梅卻突然爆發了。

    事實告訴人們。

    看人不能完全取決于第一印象。

    被所有軍屬恨鐵不成鋼的周大軍媳婦姚冬梅,一改往日里唯唯諾諾的形象,突然就雄起了。

    這天,田宓將家里的碎布頭全給翻了出來,正在跟著顧嬸子學習給孩子們湖千層底的時候,家屬院里突然就喧鬧了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顧嬸子搓了搓手上粘到的漿糊:“你別出去,我瞅瞅,估計又是誰家吵架了。”

    這時候,鄰里關系好是好,但摩擦也不少,大事沒有,就遇到小矛盾的時候,容易罵架。

    兩人都以為今天也是這樣的。

    只是等顧嬸子走到門口,剛要伸手推門的時候,就聽到外面有人驚恐的尖叫聲:

    “啊!殺人了,殺人了!”

    田宓跟顧嬸子齊齊嚇了一跳。

    “別開門!嬸子把門拴上!”田宓反應過來后,立馬快步走過來,同時還大聲提醒道。

    顧嬸子這才回神,連連“哦!”了幾聲,才抖著手將門栓抵了上去。

    田宓這會兒已經走了過來,她先檢查了下大門,確定栓好了,又拍了拍顧嬸子的后背安撫了人,才走到窗戶旁,探頭向外看。

    只是她這邊的位置是家屬區的最邊上,好一番張望,卻是什么也沒看到。

    “咋...咋還會殺人呢?這里可是家屬區啊。”顧嬸子也走了過來,驚魂未定的問道。

    “還不一定,咱們別著急著出去,再等等看,應該很快就有人過來通知了。”田宓雖然也很擔心,但理智告訴她慌亂沒有用。

    好在兩人的焦灼沒有持續多久,大概十幾分鐘后,大姐田雨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她們的視線范圍內。

    田宓立馬撤掉門栓,看著沖進來的大姐焦急問:“你怎么過來了?外面怎么回事?誰殺人了?”

    田雨知道meimei擔心,所以一路跑過來的,大喘了好幾口氣,才有力氣回道:“沒殺人,是誤會,姚冬梅不知道為什么,跟馬二花動手了,兩人身上全是血,還不知道咋回事呢,人已經送到衛生站了,我先過來告訴你一聲。”

    第74章

    “你不知道, 姚冬梅都動刀子了,追著馬二花喊打喊殺的,馬二花那手臂上血糊拉的, 嚇人。”說到這里,田雨還應景的搓了搓手臂上滲出的雞皮疙瘩,對于普通人來說,一個血人追著另一個血人的場面實在有些嚇人。

    田宓皺眉:“馬二花不會做了什么事吧?不然以姚冬梅那性格能暴起?”

    姚冬梅來了島上幾個月,再是沉悶, 大家也多少了解了她的性格, 用唯唯諾諾那都是好聽的。

    剛來部隊那會兒雖然也憔悴,但人不瘦,甚至有些富態。

    但這幾個月下來, 人都快要瘦脫相了,鬢角更是生了白發,明明才三十出頭。

    所有人都肯定姚冬梅是被周大軍母女倆磋磨了, 包括那兩個越來越瘦小, 越來越沉默的女孩。

    為此, 不止梅嬸子親自上門勸說,就是柳政委也點撥過周大軍好幾回。

    但似乎沒什么用, 姚冬梅的氣色依舊越來越差,馬二花則在外頭直呼自己什么也沒干。

    這話當然沒人信,若是真的什么也沒干,怎么會將人逼成那般模樣?

    但外人能幫忙的終是有限, 最主要的還是得姚冬梅自己立起來才行。

    田雨也不懂:“大概就是...兔子急了咬人了?反正肯定是被逼狠了吧...行了,姐先不跟你說了, 我得去衛生站瞧瞧去, 柳政委這會兒肯定也知道情況了, 等他過來,咱們這些軍屬就不好待在那耽誤事兒了。”

    撂下一長串的話,她就匆匆抬腳離開。

    只是才走到大門口,又想起什么似的回頭:“家里有雞蛋嗎?”

    田宓還真不知道,自從孕后期到現在,廚房她都很少進了,所以聽得這話,下意識就看向顧嬸子。

    “有,有好幾個呢。”

    田雨:“先給我,這都去醫院瞧了,不管咋說,鄰里鄰居的,周大軍還是你姐夫手底下的兵,人流了那么好些血,空手去不大好。”

    田宓懂:“要幾個?”

    “8個吧,有嗎?”

    顧嬸子點點頭,匆匆忙忙去了廚房:“應該有,你等等。”

    見狀,田雨又勾著腦袋喊了一嗓子:“嬸子,要是不夠,就拿4個雞蛋,二兩紅糖。”

    “哎!”

    聽到了顧嬸子應了后,她又看向meimei,解釋道:“雞蛋晚點還給你,這紅糖算是你家的,你人不去,東西還是要帶的,不然妹夫那邊過不去,到底是一個部隊的戰友...宓丫頭你也別糟心,這就是人情世故,不管心里多不如意他們家,這個時候咱們面上要大度些。”

    這話大姐不說,田宓也知道,不過她還是有些擔心:“既然都動刀子了,你就不要靠的太近,要是她們的情緒還是很激動,就先回來,別給自己誤傷了。”

    “放心吧,你姐我精著咧,倒是你,可不許出去哈,等著我過來告訴你具體細節。”

    顧嬸子拿著4個雞蛋另2兩紅糖過來,遞過來的時候道:“家里攏共就剩下9個雞蛋了,給出去8個,明天早上就不夠吃了。”

    田雨伸手接過,想了想直接揣進衣兜里:“這就剛好,我先走了,你們在家里等著我。”

    話音落下的同時,人已經快走出去了好幾步。

    等看不到人影,顧嬸子才掩上門,感慨了一句:“太嚇人了,這得多大的仇怨,才能動刀子喲...”

    想到馬二花那朵老白蓮,田宓也不知道咋說,反正跟那樣的人活在一個屋檐下,還是婆媳這種敏感的身份,逼瘋人也不是沒可能。

    雖然她明白,經過今天這件事,馬二花肯定不能再留在家屬區里了。

    但...這代價未免太大了些。

    事情鬧的太大。

    往日里,家屬院里發生的最大事件,也不過就是女人們打一架,從來還沒有見過血的。

    所以這一次的事件,不止是整個家屬區都驚嚇到了,就連部隊那邊也因為這消息震了震。

    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雖然知道這事跟自家沒有關系,但妻小就在家屬院里,所以在大多軍官往衛生站沖的時候,樓路回卻一路狂奔回了家。

    見到妻子好好的待在家里,他深深呼出一口氣,然后將人攏在懷里拍了拍。

    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田宓。

    見狀,顧嬸子好笑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小年輕呀...感情好著咧。

    田宓埋在男人懷里,有些哭笑不得:“抱著我做什么?不是我,是周大軍的媳婦兒跟他媽馬二花。”

    “我知道,就是怕她們發瘋起來誤傷到你。”天知道剛才聽到家屬院里的見血事件時,他心臟都緊張的疼了,就怕妻小也遇到危險。

    直到這會兒將人抱在懷中,確定她是安全的,婁路回的心臟也還是跳動的厲害。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大姐十幾分鐘之前就去了衛生站,這會兒還沒回來呢。”田宓覺得被勒的有些上不來氣了,掙扎出丈夫的懷抱后牽著人去了臥室。

    田宓是個喜好享受的,不止客廳里擺了沙發,就連他們臥室,也定做了一個雙人的,雖然都是木頭的,沒什么花樣,但在上面鋪了厚厚的棉花墊子,瞧著也是有模有樣。

    她讓丈夫坐在沙發上,自己則側身坐在他的腿上,伸手拽他的耳垂:“好了,這樣也是抱著,快說,快跟我說說,怎么回事啊?馬二花到底做什么天地不容的事情,把姚冬梅逼成那個樣子啊?”

    婁路回被妻子逗笑,雙手抱著她的腰,臉也埋進她的脖頸,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道:“具體事情我也不清楚,梅嬸子讓人過去通知柳政委跟汪旅的時候,只說了幾句...馬二花偷偷給姚冬梅吃了落胎藥...”

    田宓震驚的不行:“為什么?姚冬梅懷孕也就才三四個月吧?有人告訴她是男是女了?”

    “不懂,甜甜,我得走了,團里還有事情,你在家里不要出去,不熟悉的人來喊你,也不要開門知道嗎?”

    這話說的委實有些沒頭沒腦,田宓從來不是個遲鈍的人,她總覺得丈夫這話有哪里不對勁。

    只是對上他意味不明的視線時,到底什么也沒問,只是笑道:“放心吧,我能去哪里?你忘啦?我坐月子呢。”

    聞言,婁路回笑著揉了揉妻子的腦袋,才大步出了房間。

    田宓沒去送人,只是怔怔的盯著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坐回了床邊。

    幾秒鐘后,她又將孩子們的小推床拉到了床邊,看著已經有二十天,明顯大了不少,也白了不少的珍珠跟小貝殼,慢慢壓下了心底的不安。

    等心緒平靜下來,田宓又有些好笑。

    從前吧,她膽子比天大,但凡刺激的極限運動都想去挑戰,那會兒都沒怎么害怕,現在只因為丈夫一句話,就變得不安了起來。

    或許,這就是人們說的,有了軟肋,就會變得畏手畏腳起來吧。

    田雨沒有在衛生站待很久,畢竟家里還有個小祖宗,所以大概一個小時左右,人就回來了。

    雞蛋紅糖也沒能送出去,她將兩樣東西從兜里掏了出來,擱在桌上才道:“沒瞧見姚冬梅,還在搶救,不過...”

    說到這里,田雨面色不大好看,狠狠吐出一口濁氣才道:“孩子沒保住,聽說是個男孩。”

    “為了什么?”但凡是女人,都聽不了這種事,田宓很是不懂馬二花這么做的原因:“難道真的有人跟她說懷的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