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之千里嫁夫[穿書] 第107節
不過這并不影響兩家的友誼,哪怕到現在,婁父跟周父休息的時候,也會約著一起釣魚下棋。 周建設在情竇初開的年紀,喜歡上了大院里,像是公主一樣優秀的婁雁南實屬尋常。 但他那會兒已經上高中了,已然懂得兩家的差距,所以他從來沒敢在一無所有的時候開口。 為了配的上愛戀的女孩,他從一個看到書本就犯困的淘小子,硬逼著自己考上了軍校,努力追趕她的腳步。 就在他即將從軍校畢業步入部隊,以為總算長大,勉強能離她近一點的時候,卻見到她一臉幸福的跟自己說,她要結婚了。 那一年,周建設23歲,喜歡了婁雁南6年,也為之奮斗了6年。 至今,他都想不起來,當時自己是以什么樣的表情去祝福她的,不過大抵沒有露餡,不然她不會笑的那般燦爛。 再后來,參加她的婚禮,為自己還沒有開始就凋零的愛情作別,來到祖國最北方歷練自己。 時間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大概三四年后吧,他不再頻繁想起那個...曾經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想起來就會笑的公主,他以為他放下了,所以在父母的催促下,欣然接受了相親的安排。 可能是緣分沒到,相親了幾個人后,他總是覺得缺少了什么。 結果也可想而知,周建設不覺得自己是個癡情種,只是沒遇到讓他怦然心動的那個人,不想將就罷了。 畢竟將就來的婚姻,對于對方也是傷害。 后來,父親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心思,遺憾的嘆了幾回氣,便再不催他,只說了句,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下去。 再后來吧,其實他的生活沒有太多的變化,依舊沒有很想那個叫他瘋狂了6年的婁雁南。 常年住在部隊里,努力完成各種組織上的任務以外,也插科打諢般的,拒絕了一個又一個熱心介紹對象的同事們。 到今日。 他三十歲。 在這個幾乎沒什么人給他介紹對象的年紀里,那個以為被他忘卻的公主,卻再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紅春站臺上,看到她從火車上下來的那一刻,周建設不得不妥協,哪怕過去7年,那個叫他怦然心動的人,依舊沒有變。 原來,他真的能喜歡一個人13年,說來簡直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到...他自己都不相信。 周建設沒想過做什么,畢竟再是喜歡,人家也不會屬于自己,不過是隱藏情緒嘛,他最是拿手了。 只是他如何也沒想到,他求而不得的公主,卻被另一個男人當成敝履。 有那么一刻,周建設承認,他想去北京撕了那個男人,更想揍自己一頓。 因為他會忍不住想,如果當年,他那可憐的自尊心不是那么重的話,他在發現喜歡上了南姐的時候就不顧一切的話...是不是自己跟她之間就不一樣了... “...喂!老周?想什么呢?跟你說話聽見了沒有?”見自己說話對方一點反應都沒,瞧過去才發現,人不知什么時候發起了呆來,婁路回便直接上腳踹了一下。 “嘶...”周建設罵罵咧咧的倒抽一口氣:“你特么踹老子干什么?” 婁路回涼涼看他:“誰老子?我老子?還是...我姐老子?” 聞言,周建設一噎,立馬端正了姿勢,將思考了一天的事情說了出來:“老婁,最近部隊里不忙了,我想休個假,送南姐回北京。” 當然,現在也只是送人平安回去,再順便去揍那鱉孫一頓,至于旁的心思,他不會有,也不能有,至少在南姐離婚之前,他不會給她增添任何負擔。 “想好了?” 周建設的長相很粗狂,又高又壯碩,不過他平日里嬉皮笑臉慣了,也不顯得兇,這會兒笑道:“嗯,想了13年了,再清楚不過,起碼要拼一把,晚點我會將調職申請交給汪旅。” 這話倒是叫婁路回訝異了下:“就算最終結果不是你想要的也不后悔?” “不后悔!” “可你比我姐小2歲,她一直當你是弟弟。” 既然做好了奮戰的準備,鍛煉這么些年,臉皮已經比城墻厚的周建設自然不怕這點打擊:“小嫂子說了,弟弟更香。” 聞言,不知道為什么,婁路回莫名就看他又不爽起來,所以連大姐后面幾年,應該不會留在北京這事也沒告訴他。 “你真沒告訴他啊?那...萬一他好容易調回去了,南姐調走了咋辦?再有關系,也不好同一時間再次申請調職吧?你...這不是坑人嗎?”田宓跟丈夫一起泡著腳,表情豐富的聽了周建設這些年的暗戀歷程,這會兒正對他佩服同情的不行,哪里能接受旁人棒打鴛鴦,就算是自己的丈夫那也不行,說道最后還用力掐了人一下。 婁路回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實在沒想到一個玩笑會叫妻子生惱,他握著她的手連連道歉后,才解釋道:“你放心吧,我知道你看好周建設,我也看好,不然就不會頻繁給他制造機會...就是見不得他那嘚瑟的模樣,剛才他找汪旅提交過申請后,我已經讓汪旅將申請書壓一壓了,起碼,得等確定我姐調到哪里之后再告訴他。” 說到最后,男人的語氣中又帶上了幼稚的賭氣。 聞言,田宓泡在水中的腳又踩了踩男人的,哭笑不得問:“人家怎么就得罪你了?” 婁路回將妻子白嫩的小腳攏了回來,用自己的腳幫她搓洗:“就是看他不爽,他小子從十幾歲就想做我姐夫,我耍他一回怎么了?” 田宓翻了個白眼,在她看來,周建設這樣的多好啊,一心一意,長得是男人味十足的那一種,前途又不差,兩家還是世交,最關鍵是他夠不要臉,是會哄南姐開心的弟弟好嘛!那可是弟弟! 南姐這些年性子被壓抑的太狠了,有這樣會逗她開心的人多好呀。 只是...最終兩人會不會成功也真是個未知數,畢竟南姐也喜歡周建設才算兩情相悅,不然他們這些人在看好也白搭。 想到這里,她不禁感慨了句:“萬一南姐就是不喜歡周建設這樣的...” 當然,田宓的感慨還沒有說完,就被男人不識時務的打斷了:“怎么會不喜歡?你不是說弟弟最香嗎?” 這話多少有點陰陽怪氣的味道,田宓假裝沒聽見,將腳從木桶里拿了出來,沉默的拽下旁邊椅背上的毛巾開始擦腳。 見她認慫,婁路回好氣又好笑的拿起她用過的毛巾,在自己的腳上呼嚕幾下,便趿拉上鞋子,端起洗腳水出了門。 等回來的時候,他沒急著上床,先走到小床邊看了看孩子。 等再次坐到床上時,感覺到屁股下的異物,伸手拽出,發現是妻子的襪子。 婁路回皺眉掀開被子的一角,果然,露出來的瑩潤小腳上沒有穿襪子。 男人無奈:“你又不穿襪子,不聽老人言,仔細以后腳后面真的裂口子,有你疼的...”說話間,他已經坐在床尾,將襪子熟練的往她的腳上套。 田宓有些怕癢,他的手心里有很厚實的繭子,磨的她忍不住就笑了起來,只是等其中一只腳被套上襪子后,似是想起什么似的,她看向男人,遲疑問:“你...襪子沒拿干凈的?” 婁路回...是了,妻子每次泡腳的時候,都喜歡把脫下來的襪子壓在屁股或者大腿底下。 所以...這雙是臟襪子? “...也不臟吧?你都沒出去。” “...要不你聞聞?” “......” 第73章 大姑姐中午要搭炊事班的順風車離開, 所以兩家決定午飯一起吃,算做踐行。 這不,一大早剛出雙月子的大姐田雨就提溜了幾樣食材過來, 跟顧嬸子還有南姐一起忙活。 小珍珠跟小貝殼基本兩個小時就得喝一次奶,所以往常這個時候,田宓都在補眠。 但今天情況特殊,雖然廚房里的三個女人不讓她動手,但她也沒回臥室, 而是找了個棉墊子放在凳子上, 坐在廚房門口跟她們聊天,這個位置也能時刻注意著雙胞胎們的動靜。 這會兒聽到大姐說要把家里的保姆王嬸辭退,田宓下意識皺眉:“誠誠那么鬧騰, 你還要忙著做家里的事情,果果也還不到四歲,王嬸在你好歹能輕松大半, 現在就辭退你能忙得過來?要不再過幾個月, 等誠誠大一些呢?” 田雨正在洗砧板, 準備剁大鵝,聞言頭也不回道:“每個月幾十塊錢咧, 這錢燒的你姐我rou疼,再說了,現在哪里能明目張膽的長久請保姆啊?不得被人戴帽子?” 這也是,田宓手肘抵在膝蓋上, 表情有些怏怏。 大姐當時生產的時候,吃了大苦頭, 整整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能下地。 當時田宓又是孕后期, 雙胎的肚子大到嚇人, 自然沒辦法照顧她。 至于三妹,就算請假,也不可能連續請兩個月,所以姐夫才會請柳政委還有汪旅一起出面幫忙找了人,算是過了明路的,但也只是照顧到出月子,再拖拉下去,以現在的大環境看,會發生什么還真不好說。 好在她家的顧嬸子,對外一直說是丈夫家里的親戚,擔心小夫妻帶不好孩子,特地過來幫忙的。 但顧嬸子是北京人,人家也有家庭,又是在公婆那邊做了十年的,自己自然不好一直留著人。 看樣子,在大環境變好之前,她也得做好回回上班時,自己一個人帶倆娃的準備了。 “對了,我就說我好像忘了啥事...現在這記性是越來越差了,后天又是一月一次的家屬區會議,我來的時候遇到梅嬸子,她讓我問問你,這期的稿子你有時間寫嗎?如果沒時間她就先幫你寫。”田雨“碰!碰!”剁了幾下大鵝,總算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事情。 “我自己寫,稿子準備的差不多了。”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每個月還拿著二十幾塊錢的工資呢。 尤其最近還不用她跟著給家屬們講課,只要寫寫稿子,又不費事,當作給她打發打發時間了。 就是這一次的題材...“姐,這次的會議主題,我寫了關于重男輕女的這一塊的。” “寫唄,又不是啥敏感話題,現在不都說女人也能頂起半邊天嘛,重男輕女是不對...”說到這里,田雨突然停下手里的動作,好奇看向meimei:“你這是看到誰家重男輕女了?咱們家屬院?” 田宓眨了眨眼:“好像忘記跟你說了,就是馬二花呀,她兒媳姚冬梅好像也懷孕了...” 接下來她就將馬二花當時找程老查男女的言論給說了出來。 作為醫生,婁雁南率先不贊同道:“一般情況下,醫生都不會說男女的,就算她去問,人家也不會告訴她。” 田雨緊跟著道:“那老太婆可真能作妖,女娃咋啦,一樣是當媽身上掉下來的一塊rou。” 那可不一定,田宓對于被裹了小腦的人并不看好:“不是所有人都這么想的,所以我想著,借這次家屬開思想政治課,好好聊一聊這個話題,還寫了個重男輕女的故事,晚點姐你幫我拿給梅嬸子,請她審核一次啊,再把馬二花的那事情跟梅嬸子提一提,咱們管不了旁的,但大家伙兒都盯著,馬二花再想作踐孫女,也要顧忌一些吧?” “行,我記下,晚點就過去跟梅嬸子說一聲。”婦聯本身就是管這些事情的,也不算逾矩。 中午兩家的聚餐周建設自然也過來了。 從丈夫那邊聽說了他的暗戀史后,田宓再次面對他,忍不住就會多探究幾眼。 明明人家什么也沒做,只是坐在了南姐的身邊,她就已經眼神晶亮的腦補了無數個浪漫的愛情故事。 周建設臉皮厚,沒什么感覺。 陳剛是個人精,哪怕什么也沒問,但是在二妹這般明顯的做派下,也猜到了個七七八八。 倒是婁雁南不解的看過來好幾次,不懂甜甜今天的眼神為什么奇奇怪怪的。 最后還是婁路回看不過去,夾了一塊鵝rou,在開水里面涮了涮放到她的碗里:“好了,別看了,你現在還不能吃重口味的。” 田宓一噎,白了丈夫一眼,她饞嘴的名聲就是被這男人敗壞出去的,她剛才那是饞了嗎?明明知道她是嗑糖來著,還故意這么說。 “不想吃鵝rou?”現在妻子每頓吃一塊開水涮rou,已經算是過了明路,因為好久沒吃大鵝了,婁路回才特地挑了一塊給她。 “...吃。” 見妻子總算不用滲人的眼神盯著大姐他們看,婁路回才起身去房間看了眼孩子們。 等回來后,他告訴妻子一個好消息,順便轉移轉移她旺盛的注意力:“你之前不是要玉石嗎?我托人弄到了,最多十幾天就能帶過來。” 丈夫不說,田宓差不多都快忘記了,她興奮問:“真的?什么樣的?也是羊脂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