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之千里嫁夫[穿書] 第64節
最后,又反復表明,現在的他已經陷入了深深的后悔和自責之中。 更惡心人的事,他讀完了道歉信后,還頂著一張鼻青臉腫的豬頭臉,頻繁出現在眾人面前,讓所有人看清楚他現狀的悲慘。 用意也很明顯,就是要告訴大家,他雖然在meimei的挑撥下,沖動的打了妻子一個巴掌,但他也得到了教訓,甚至瞧著比妻子受到的傷害重上十倍不止... 這事在田宓這些個知道內情的人看來,委實膈應人。 但架不住更多的人習慣性的同情‘弱者’。 是的,被打成豬頭三,更有可能被葛家離婚踹了的錢勝,一大早忙活了幾個小時,形象已經扭轉回來了不少。 大部分人都是唯結果論的,在他們看來,兩口子床頭吵架床尾和,打架吵架什么的,都是小事...錢勝動手打人是不對,但他也受到十倍的教訓了。 在外面轉悠一圈,聽到家屬院里面,已經有一半人,看好葛云回來好好跟錢勝過日子的神奇觀念后,田宓簡直氣的夠嗆。 當然,更加惡心的還在后面。 錢勝跟部隊里請了半個月的假期,說是養傷,順便帶著meimei去葛家負荊請罪,再接妻子回來。 他們兄妹離開時,有意將動靜弄大,田宓也在這時候看到了錢晶晶。 短短一個晚上不見,也不知道錢勝做了什么,如今的錢晶晶整個人就如同是只驚弓之鳥。 臉色蒼白如紙,渾身上下,之前那張揚的氣勢更是變得唯唯諾諾起來。 田宓不懂,錢勝將事情鬧的這么大,簡直像是唱了一場大戲,更是將大多不知全貌的戰士家屬們當成傻子利用,他就不怕汪旅跟柳旅長厭惡嗎? 不管在什么行業,被頂頭上司討厭,傻子也知道,日子會不好過吧。 這份好奇,在晚上的時候,姐夫給了準確的解釋:“錢勝這幾年是不用想升職了,打媳婦兒這事到底不光彩,所以,他只能抓住眼前能抓到的利益,就比如賣一波慘,起碼能扭轉大多人對他的印象,再然后,他應該會尋找機會調離836部隊。 到時候,在新的環境里,如果有機會升職,這一次破罐子破摔的做法,就起到了作用。 毀譽參半的兩極化名聲,找找關系,對于他的晉升,也不會有太大的阻礙,說到底,這事就是家庭矛盾。 嘖嘖...也算是精打細算后的出招了。 當然,陳剛依舊看不上錢勝的‘聰明’,他始終認為這些是上不得臺面的小道。 說的難聽些,就像是那陰溝里的老鼠,永遠不敢站在陽光下,坦坦蕩蕩的行事。 “他這樣的還能如愿升職?”田雨氣的連連罵了幾句后,拍著桌子怒斥。 陳剛熟練安撫:“別擔心,葛家老爺子雖然極為低調,卻是位響當當的人物,別看老爺子退休了,職位也只到了正團,但他曾經也是精英中的精英,前途一片光明...只是在一場戰役上,作為帶隊的隊長,葛老爺子以一人救下了整個小隊三十幾名戰士的性命,代價是右腿被炸到半殘,而被他拿前程救下來的戰友里面,如今有好幾位都做到了司令員,以葛家的能耐,想要為難一個錢勝簡直易如反掌。” 說到這里,陳剛又諷刺一笑:“我猜,錢勝對于葛家老爺子的能耐只了解了一星半點,否則,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對葛云動手。” 聽完這段話,田家姐妹倆齊齊松了口氣,尤其是田雨,一臉爽快:“就該這么做,不然真叫這樣的偽君子升上去,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不要臉的事情呢,要我說,他這樣的,最好給安排退伍了才好呢,簡直對不起他那身綠軍裝。” 陳剛輕輕拍了拍妻子:“放心吧,其實按照錢勝那種精明不到正點子上的性子,就算沒有葛家的參與,過不了多久,一直得不到晉升機會的他,也會生出來貪心做錯事情,到時候,退伍都是奢侈,說不定還得去勞改。” 怎么說呢,結局真是大快人心,田宓覺得,她就喜歡看這種惡有惡報的。 “對了...差點忘了,小雨同志,跟你商量個事情怎么樣?”陳剛的畫風陡然一變,用幾乎是帶著討好的語氣看著妻子。 田雨一口拒絕:“不行!” 瞧瞧這態度,格外的斬釘截鐵呢,陳剛嘴角抽了抽,尤不死心問:“小雨同志,我話還沒說呢,怎么就不行了?”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是什么事情,尤其你這諂媚的模樣,不就是想要參加今年的冬泳比賽嗎?我不同意。”田雨是真不明白,這些個男人們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么冷的天,脫的就剩下一件褲衩,赤條條的就往冰水里鉆,還說什么爽快,呵... 連續兩年沒能參加的陳剛,為此不惜抱著他不能下水,也不讓連襟下水的‘惡毒’心思,繼續努力:“小雨你看啊,今年老婁肯定也是要參加冬泳比賽的,到時候,作為嫡親連襟,我不去,是不是不大好?” “有什么不好?反正小妹也不會同意妹夫下冰水玩命的。”田雨看都沒看meimei一眼,一臉的篤定。 不想田宓卻極為期待:“什么時候開始啊?我同意啊!我也想參加呢!” 陳剛... 田雨... 第43章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時間在沉默中尷尬的滑過。 很是有眼頭見識的陳尋小朋友, 率先打破了一室的沉默,他快速扒完碗里的飯食,然后一手拉著弟弟, 一手夾著meimei,“唰!”一下子,就回了他們自己的房間。 被莫名夾帶走的果果小朋友一臉懵逼,小胖手上還拿著rou骨頭在啃。 陳剛清咳一聲,慢條斯理的放下筷子, 站起身:“那什么, 小雨同志,我還有點急事要處理。” “給我坐著!” “哎!” 田宓... 不知道為什么,膽兒不是一般大的田宓, 在這個大姐面前,卻總是不自覺慫包,像是...血脈上的鎮壓。 尤其這會兒, 大姐瞪著自己一句話不說的時候, 她莫名心慌慌的。 田宓被瞪的頭皮發麻, 漾起一個甜甜的笑,試圖講道理:“姐~...你忘了?我的游泳技術可好了, 能在水下閉氣十分鐘呢。” 這事陳剛還不清楚,聞言有些訝異的看向二姨子,然后總算想明白,她為什么能將老婁從冰窟窿里面救出來了, 能在水底閉氣十分鐘的人,可不多見。 “啪!那能一樣嗎?啊?能一樣嗎?零下三四十度, 你以為在朝陽河呢?我看你是不要命了!”田雨不止大著嗓門罵, 還配合著死勁兒拍桌子。 田宓沒有辦法跟大姐解釋, 四季溫度,對于在水下的自己沒有任何不同,說的直白些,這個天氣讓她去海里泡著,比她在炕屋里還要舒坦好幾倍。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一天在水里泡上二十四個小時。 “大姐,每個人喜歡的東西不一樣的,因為喜歡,所以不覺得冷,我在老家的時候,結冰的天也會下水游泳的。”這話當然是假的,但為了后面的水底自由,該爭取的還是要爭取。 部隊要舉辦一年一度的冬泳比賽,這么好的機會,簡直就像是人家把飯菜喂到了嘴邊,她要是還不懂抓住機會,簡直就太暴殄天物了。 “爸媽能不說你?”田雨沒想到這死丫頭在家里的時候,就這么膽大包天了,雖然老家沒有北方這么冷,但最冷的時候,也有零下七八度了。 田宓眼神飄忽,嘀嘀咕咕:“爸媽不知道。” “你!”田雨“唰!”一下站起身,舉著雞毛撣子就朝著meimei揮舞。 沒想到妻子一言不合就開干,本來悠哉看戲的陳剛趕緊放下茶缸起身欲攔:“小雨同志,你冷靜點,怎么還動手呢?二妹都是結了婚的人了...” “你起開!”小妹腿腳跑的快,田雨追不著人,又嫌棄丈夫礙事,一把將人大力推開。 毫無防備的陳剛踉蹌了幾步,直到后背撞到墻邊的條桌才穩住身子,他齜牙揉了揉磕碰到的腰,站在角落不再向前湊了。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人家親姐妹就是鬧著玩兒呢。 自家妻子那雞毛撣子,平時揮舞的多厲害啊?家里的猴孩兒們,哪個能逃得了,這會兒卻是次次落空,擺明了是嚇唬人的。 “哎...大姐,不帶動手的啊,那什么...醫學證明,冬泳對身體也是有好處的...”田宓同情姐夫一秒鐘后,繼續圍著桌子轉。 “你還敢犟嘴?我管你冬泳有沒有好處的...大冷的天,你居然敢一個人下河,我看你是不想好了。”田雨將手里的雞毛撣子舞的哐哐作響,胸口也被氣的劇烈起伏。 她覺得二妹跟自家兒子也差不了多少,養起來費心的很,三天不打就能上房揭瓦。 “我不是一個人,四妹知道呢,我之前賺到的錢,就是靠賣魚攢起來的...”關鍵時候,出賣meimei什么的,田宓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聽得這話,田雨腳下頓了頓,狐疑問:“你是說...之前跟我說過的賺錢辦法,就是抓魚賣?” 見大姐冷靜了下來,田宓虛虛扶著桌檐,保持著隨時跑路的動作趕緊點頭:“對,就是抓魚賣,都是在趕集的時候賣的,我跟四妹分工合作,她負責賣,我負責抓。” 田雨皺眉,沉默了好半晌才又問:“你真不怕冷?真能在水底下閉氣十分鐘?” 有戲!田宓心中一喜,繼續滿嘴跑火車:“冷還是冷的,但是我喜歡游泳,夏天冬天都喜歡,閉氣起碼十分鐘吧。” 田雨突然沉默了下來,怕不怕冷不著急,閉氣倒是可以先試試,思及此,她用雞毛撣子點了點meimei:“你等著。” 什么意思?田宓一頭霧水的看著大姐撂下狠話后,匆忙去了廚房。 “二姨,媽肯定憋大招要收拾你呢。” 田宓回頭,就見之前回到房間的陳尋,這會兒正帶著陳兆一起躲在臥室門口看熱鬧,腳邊還坐了個啃了一臉油的小胖丫。 “別瞎說。”田宓沖著外甥呲了呲牙,心里卻想著要不要先戰略性撤退的時候,就見大姐用洗臉盆端了一盆水放在了桌上。 啥意思? 除了陳剛反應過來什么,輕笑出聲外,其余人全都一臉的懵。 田雨敲了敲盆邊:“不是說你能閉氣嗎?過來試試,要是你真能在水里憋十分鐘,我就再帶著你去試試冬泳。” “真的?” “你姐我也不是那頑固不化的,只要你真有本事,我就同意你去參加比賽。”北方的女人大多豪爽,每年的冬泳比賽,是這一年一度少見的熱鬧活動。 參賽的女人不算多,卻也不是個例,田雨在這邊生活了這么些年,性格多少還是受到了影響,只要自家meimei真有那個能力,她也不是那不講道理的。 當然,更多的原因還是,她不大相信一個人能在水里憋住十分鐘不呼吸。 二妹大了,到底不好真用武力鎮壓,智取方為上策,只要她憋不到十分鐘,那可就不能怪她說話不算話了。 完全不知道大姐心中小九九的田宓立馬露出一個開心的甜笑:“說話算話!” 田雨翻了個白眼,再次敲了敲盆邊,催促:“快點。” 10分鐘,對于身負金手指的田宓來說,完全沒有任何負擔,她利索的扎起頭,然后兩手扶在盆的兩邊,在大家的注視下,做深呼吸狀,然后一頭埋進了水里。 與她猜測的一樣,哪怕在小小的洗臉盆里,她也能自由呼吸。 埋在水里,雖然自己看不到時間,但大姐夫很是貼心的,每過一分鐘,就會報備一下。 等到田宓在水里埋到7分鐘,依舊游刃有余的時候。 陳兆小朋友先繃不住了,他趴在臉盆旁邊,一臉羨慕的盯著埋在水里一動不動的二姨:“媽,等下我也試試。” 田雨:“呵呵...” “呵呵是什么意思?” “就是做夢的意思。” “媽,你看大哥又刺撓我。” “別吵吵,8分鐘了。” 9分鐘、10分鐘...一直到14分鐘多一點的時候,田宓才從臉盆里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