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之千里嫁夫[穿書] 第63節(jié)
要命的是,這話居然得到了不少人的贊同。 田宓跟jiejie走在最后面聽著眾人的議論,一直沒有發(fā)表意見。 直到聽到這段話,她才有些不愉的問大姐:“...都鬧成這樣了, 還...不離婚嗎?” 田雨搖頭,也小聲回:“不好說, 剛才那大姐說話雖然不好聽, 但是事實, 這年頭,有幾個會離婚的?婚姻中吵架動手的確是常態(tài),別看我跟你姐夫特別好,那是因為剛結(jié)婚頭幾年,我們都不在一起,一年最多見上一回,每次還匆匆忙忙的,根本顧不上吵架...等過來隨軍的時候,那才是真正的夫妻過日子,就算你姐夫那么好的脾氣,我剛來那會兒咱倆也吵架,一直磨合了大半年,才慢慢和諧起來。” 田宓好奇:“你們還動手了?” 田雨面上有些窘,從前不覺得怎么樣,但今天看到錢勝被捶,莫名覺得自己的脖子也涼颼颼的,于是她吭吭哧哧:“動...動手了。” 田宓皺眉生氣:“沒想到姐夫也是這種人!”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見狀,田雨趕忙打斷meimei不斷攀升的憤怒,在她不解看過來時,硬著頭皮老實交代:“是我,我動的手,你姐夫不敢的。” 自家jiejie才是動手的那一個,這一瞬間,她...也有點不知道該怎么接了。 姐妹倆尷尬的面面相覷幾秒后,田宓生硬轉(zhuǎn)移話題:“姐,你覺得,葛云會離婚嗎?” “這就說不準了,如果錢勝認錯態(tài)度良好,保證今后不犯,那就很可能繼續(xù)過下去,但我看葛云幾個哥哥的態(tài)度很強硬,這婚,說不定真會離了。” “家暴只有零次與無數(shù)次的差別,遇到錢勝這種人就得趕緊跑,還留戀個啥?”田宓一臉晦氣,當然,她不會跑到人家跟前去自以為是的給意見,只是在自家大姐面前吐吐槽。 “在哪學的這怪模怪樣的話?” 田宓雙手揣袖,哼哼兩聲:“別管在哪學的,姐你就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吧?反正我是絕對接受不了打老婆的男人,這要是在我身上,沒有第二個結(jié)果,離婚帶娃自己過。” 說著,她還靠近jiejie耳邊神神秘秘道:“夫去子留,多好。” “好個屁!我看你就是欠收拾!”田雨狠狠的瞪了眼越說越不著調(diào)的meimei。內(nèi)心卻也忍不住將發(fā)生在小云身上的事情帶入到自己身上... 算了...還是揍一頓人渣再離婚吧! 什么糟心玩意兒! 這年頭,實在沒有什么娛樂活動,所以一點事情,都會被無限放大。 這不,一整個下午,整個部隊與家屬區(qū)里,到處都是議論錢家兄妹跟葛云的話題。 田家姐妹為了不過于不合群,也象征性的坐在了人群中聽著大家會兒的討論。 軍屬們時不時的,還會因為一個不同的觀點爭的臉紅脖子粗,看的田宓也是一愣一愣的,一句話也插不上。 好在梅嬸子回來的很快,她的面色瞧著不大好,先是約束了大家肆無忌憚的討論,再下了三天后全體在食堂上思想政治課的通知。 聽說一個月一次的思想政治課,變成了一個星期一次,所有人臉上的八卦表情都沒有了,一個個如喪考妣。 再后面,聽說罪魁禍首是劉秀菊后,更是恨不得生吞了她才好。 誰喜歡被以教育的名義,上什么所謂的思想政治課啊?她們這里的人大多數(shù)連字都不認識,一上還得小半天,且還是持續(xù)性的。 這么一想,更叫人窒息了,軍屬們瞬間沒了繼續(xù)討論葛云跟錢勝事件的興趣,一臉晦氣的拎上小凳子,各種回家去了,路上還不忘問候了劉秀菊的十八代祖宗。 “甜甜,你準備一份會議的稿子。”等人走完,阮梅面色依舊疲憊,但看著田宓的神情到底緩和了幾分。 這是田宓正式上崗后的第一篇稿子。 其實這兩天她已經(jīng)準備的差不多了,但臨時有了葛云的事情,她便又多問了一句:“梅嬸子,要不要將家暴作為一個點,到時候一起跟家屬們普及一下?” 聞言,阮梅沉默了幾秒,便點了頭:“你先寫,寫好了給我過一過。” “好的,我會盡快。” “不著急,我們慢慢來。” “...” 這一天,無疑是忙碌的。 回到家后,田雨拒絕了meimei幫忙做中飯的提議,讓她專心工作。 其實這些天,田宓不止看完了梅嬸子給的幾期以往的資料,還讓婁路回幫她在部隊宣傳部那邊借了一些類似的。 連續(xù)研究了大幾十份資料,如今的她,對于自己的工作已經(jīng)有了比較清晰的了解。 說的難聽點,所謂的宣傳干事,只要研究透了語錄,并且靈活運用,那么基本就不會出問題。 為此,田宓還把原身本就熟讀的小紅書又全面復習了一遍,如今雖說不上倒背如流,卻也能做到張口就來。 所以她還真算不得緊張。 反倒是大姐,對于自己的第一份工作,比她這個當事人還要緊張。 不僅給安排了一張干凈的桌子,還給備上了紙筆、水杯,順便抱走了鬧騰的果果小胖丫。 田宓想,大約小外甥陳尋跟陳兆也不一定有這個待遇吧。 中午,陳剛回來吃飯的時候,進門就對上妻子跟小姨子好奇的眼神。 他心念一轉(zhuǎn),立馬就猜到了兩人心中好奇的是什么,畢竟事情的確鬧的比較大。 他也不賣關(guān)子,洗了手,拿起碗筷時好笑問妻子:“想問什么?問吧!” “錢勝這事柳政委跟汪旅怎么說?” 陳剛夾了一筷子菜,感慨道:“不好說啊...” 田雨拍了丈夫一記,笑罵:“趕緊的,該怎么說就怎么說,拿什么喬呢?” 田宓心中點頭...就是!就是! 陳剛嘆了口氣:“小雨同志,我真沒賣關(guān)子,之前也跟你講過,這種事不好處理,直白了說,就是夫妻之間吵鬧,你們且等著吧,最晚明天,錢勝定然會主動寫檢討信,等他那態(tài)度一端出來,起碼人家明面上知錯就改了,他錢勝依舊是革命的好同志,到時候葛家再一直揪著不放,反而會遭人詬病。” 這就惡心人了:“姐夫你是說,錢勝自己先站在了道德的至高點,提前杜絕了葛家提出離婚的可能性?” 陳剛點頭:“不錯,不過這些都是小道,葛家應(yīng)該已經(jīng)算到錢勝后面的動作了,甚至是放任他自作聰明的,我猜葛家是擔心葛云心軟,想要借機徹底絕了她回頭的心思。” 田宓卻覺得是多此一舉了,葛云那樣子,一看就是對渣男失望透頂?shù)哪印?/br> 女人嘛,等失望累積達到頂點的時候,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 “那...到底是誰給葛家去的電話啊?我送小云離開的時候,才知道,她并沒有給家里去過電話,她家里怎么就知道了呢...難道咱們這里還有葛家人安排的眼線不成?就是為了盯著錢勝?不至于吧?”話雖這么說,但是對于這個通風報信的人,田雨可真是太好奇了。 陳剛咽下嘴里的飯:“你只說對了一半,這事吧,應(yīng)該也不是刻意盯著錢勝的,估計就是湊巧了。” “那到底是誰啊?”田雨再次追問,這一次,別說田宓了,就是陳尋還有陳兆也好奇的看著父親。 陳剛對上幾雙求知欲滿滿的眼睛,笑著給閨女喂了一口蛋羹,才道:“我猜是朱敬兵。” “你是說朱營長?怎么會是他?”姐妹倆面面相覷,實在想不明白,這事怎么會扯上朱營長的。 “朱敬兵跟葛云的二哥,也就是葛軍,新兵入伍的時候在一個班里待過一年,兩人關(guān)系不錯,不過因為只待了一年,所以知道的人不多。”陳剛之所以知道,也是巧合。 他這人記性好,前些年見過朱敬兵收到過一個叫葛軍的人的包裹。 再后來,錢勝調(diào)了過來,沒多久葛云也嫁到了這邊,也在那時候的婚禮上,無意見到了兩人站在一塊兒抽煙,他才從兩人口中知道,他們是不錯的朋友。 這么些年來,依舊會給彼此寄東西的那種鐵哥們兒。 聽完這其中的彎彎繞繞,田雨咂摸了下嘴:“嘿...太可惜了,朱營長是個好人,要是當年,葛云嫁給他多好。” 陳剛笑:“誰知道呢,或許緣分不夠吧!” 與父親約定的時間到了。 午休結(jié)束,陳剛再次去上班的時候,順便帶上了姐妹倆。 不出意外的,四妹田雪最終沒有選擇過來,她放心不下弟弟向陽。 電話中,小姑娘的聲音比往日明顯輕快很多:“...二姐,我知道你跟大姐不放心我,但爸已經(jīng)同意二姐夫的建議了,等三姐出發(fā)去你們那邊,就會跟爺奶他們談,到時候咱們離他們遠遠的...再過幾年吧,等小弟大幾歲我再去找你們...哎呀,反正我不會吃虧的,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怎么對付王紅艷了,大姐夫跟二姐夫都教過我了,大姐夫還給我介紹了幾個可以尋求幫助的人...不是我吹牛,就王紅艷那腦子,現(xiàn)在都不夠我玩兒的。” 這話田宓相信,四妹那腦子是真靈活,小人精似的。 但同時,她心里又有些無語,不管是自己丈夫,還是大姐夫,這么教小朋友,四妹將來得長成什么模樣? 再一個,小丫頭的年紀是明顯的弊端,再是聰明,在絕對的武力值面前,有時候也是一文不值。 左思右想,田宓決定回去就給四妹寫一封信,在上面詳細寫上后世小說中,各種狗血惡毒的故事,好讓她有更多的防范心... 父親的電話,是大姐接的,田宓也沒有走開,緊挨著話筒,聽兩人的對話。 三妹要過來,以她那膽子,獨自上路肯定不行。 所以,田紅星決定親自送人去滬市,等將人送上火車,再請潘躍跟列車長還有乘務(wù)員打了招呼,他再回去。 田宓對著話筒建議:“爸,去滬市的時候,帶著四妹還有小弟一起,這是個好機會,剛好可以讓他們?nèi)ゴ蟪鞘虚_開眼界。” 田紅星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不同意:“那得費多少錢?” 墊腳努力聽著的田雪立馬道:“我有錢。” “你哪來的錢?” 田雪嘿嘿笑:“二姐離開的時候,給了我一百塊錢應(yīng)急,哦...我跟三姐一人五十。” 說到這里,又覺得不對,她立馬回頭,拍了拍弟弟的腦袋:“二姐說了,等你長到我這么大,也給你五十塊。” 最大的面額,只在過年時擁有過一毛錢的向陽小朋友眼睛瞬間晶亮。 完了,完了...突然有些算不過來,五十塊錢啊,那能買多少顆彈珠啊? 田芯則是眼睛瞪的溜圓,磕磕絆絆問:“我...我也有?我怎么不知道?” 田雪撇了撇嘴:“告訴你,你能憋住不告訴咱媽嗎?” 她不能,田芯蔫噠了。 田紅星心情卻很是復雜,他給了宓丫頭一百塊錢置辦嫁妝,不想她到了那邊就給寄了回來,還多寄了一百。 更叫他沒想到的是,宓丫頭居然還給了三丫四丫一人五十塊,這錢用來做什么的,他不用問也清楚的很。 思及此,田紅星眼底漸漸浮現(xiàn)起堅毅。 他的確...不能再叫孩子們失望了。 一個人可以無恥到什么程度呢? 田宓二十來年的人生中,今天才算是開了眼界。 就如姐夫預(yù)料的那般,第二天一大早,借著戰(zhàn)士們出cao的機會,錢勝恬不知恥的,使用了部隊的播音室大喇叭,聲情并茂的朗讀了一份,處處是他的錯,卻又處處無辜受害者嘴臉的檢討書。 從他那篇攏長的,茶藝十足的道歉信中,田宓總結(jié)出了兩個大意。 一是他對葛云這兩年來一直呵護有加,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而且他們更是夫妻恩愛,從未紅過臉,更別提動手了。 再一個就是,這一次的事情,他也是被meimei蒙騙了,才會沖動之下,給了妻子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