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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之千里嫁夫[穿書] 第59節

    再加上沒腦子的老大, 一肚子算計的大兒媳。

    他又如何保證,自己能夠時刻守著三丫跟四丫呢?

    做了這么些年的公安,田紅星看到過太多的罪惡,大兒媳王紅艷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

    他不怕壞人, 但沒有辦法時刻防備壞人,更沒有權利在對方什么還沒做之前就給人定罪。

    王紅艷這人, 典型的欺軟怕硬, 以他這么多年的經驗來看, 這人做大惡的可能性不大,因為本質上就是個上不得臺面的窩里橫。

    但...大事不敢犯,小事卻能惡心人。

    他舍得拿閨女的名聲賭嗎?

    不!

    他舍不得!

    可是將孩子都送走,他同樣舍不得啊!

    這么些年,他既當爹又當媽。

    很累,背負這么一個有些畸形的家庭,他真的很累。

    有一陣子,家里孩子多壓力大,他幾個月舍不得花錢買一根煙,心里頭實在苦的時候,就偷偷撿人家扔掉的煙頭吸上一口,靠著那零星的煙味才撐了過來。

    如今孩子們漸漸長大,變得優秀、聰明又懂事,他欣慰之余也不免心酸。

    尤其嫁了兩個閨女之后。

    因為不止孩子們依賴他,他也被孩子們支撐著,他還...沒做好孩子們全部在他的羽翼下飛走的準備...

    時間在沉默中慢慢滑過,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田紅星深深吸了一口煙,又狠狠吐出煙霧。

    他將煙蒂在地上碾了碾,心里已然做好了決定,剛要開口,面前就出現了一杯水。

    田紅星視線有些怔愣的順著水杯向上看,然后就對上四丫盼娣擔心的眼神,他心口一酸,抬起大手揉了揉閨女的腦袋:“爸沒事。”

    盼娣沒說話,只是執拗的讓父親喝水,不想他再抽煙,二姐說過,香煙對身體不好。

    “好,好,好,爸喝。”田紅星眼角笑出紋路,接過茶缸喝了一口。

    嗯,溫度適宜,還是閨女貼心。

    “爸!我不去了。”見爸爸總算笑了,盼娣立馬開口。

    “我...我也不去了。”來娣也磕磕絆絆。

    “砰!”聽到四丫的話時,田紅星只是笑笑,但聽到三丫說不去了,他直接黑了臉,瞪著人呵斥:“瞎說什么呢?你以為當兵的名額那么好弄的?也不知道你二姐二姐夫托了多少的人情,怎么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來娣倒是不怎么怕父親,被兇了只是小臉白了白,還敢頂嘴:“這不是看您不高興嗎?”

    田紅星一噎,而后又嘆了口氣:“爸不是不高興,就是有些舍不得,你們都大了,還要飛到那么遠的地方去...你們大姐,我都8年多沒見過了。”

    說著,他又看向盼娣:“四丫,你大嫂不是個好相與的,她這人大惡不敢,小惡卻不會斷,被這種無賴纏上很麻煩,再說,只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你大姐跟二姐接你離開,也是為了保護你,你自小聰明,應該知道怎么做才是對你最好的。去了也別不好意思,那是你親jiejie,爸爸也會給你生活費,還是爸養著你...”

    盼娣當然知道,但...她回頭看著情緒低落的弟弟,抿了抿唇。

    因為母親的情緒經常不穩定,所以向陽從小更多是被她們幾個jiejie帶大的。

    尤其她跟向陽只差了三歲,玩的最好,可以說形影不離。

    如果她跟三姐一起走了,那向陽不就是一個人生活在家里,就算爸爸說王紅艷那人不敢有大惡,她依舊不放心,畢竟小弟才十歲。

    她不懂多大的惡才算大惡,多小的惡算小惡,反正傷害到她在意的家人就是不行。

    還是得想個辦法治一治王紅艷,讓她知道忌憚才行。

    見四丫頭依舊一臉倔強的小表情,田紅星無奈的戳了戳她的腦袋,決定這事晚點再商量。

    他看向幾個孩子:“來娣要去當兵的事情,回去不要跟任何人說,知道嗎?”

    三個孩子齊齊點頭。

    “連你們的同學朋友啥的也不能說,懂不懂?”

    “哎呀,爸,我們知道呢。”

    “你啊,就是一刺頭,算了,先不提這事了,爸今天把戶口本帶出來了,給你們倆改名字。”

    來娣盼娣驚喜:“我...我們嗎?”

    “對,就是你們,爸爸給你選好名字了,來娣叫田芯,盼娣叫田恬怎么樣?”見孩子們這么開心,田紅星也有些后悔,當時不應該因為連續生了三個閨女,就給孩子取這么埋汰的名字。

    來娣小臉開始泛紅,在嘴里一遍遍念著田芯這個名字,顯然是歡喜的不得了。

    倒是盼娣一臉嫌棄:“我不喜歡這個,一點也不厲害。”

    田紅星被逗笑:“那你喜歡怎么厲害的?順著jiejie們的名字取不是挺好的。”

    盼娣眼珠子轉了轉:“既然順著jiejie取名,大姐叫田雨,我就叫田冰吧,聽著要氣派些。”

    這下輪到田紅星嫌棄了,這不是男娃的名字嗎?于是他大手一揮:“要不叫田雪吧,你大姐是雨,你是雪,正合適。”

    “行吧...”盼娣,哦,現在應該叫田雪了,一臉的勉勉強強。

    來娣,也就是田芯,仰頭看著父親,也是一臉向往:“爸,要不...我也改一個帥氣一點的名字吧?”

    田紅星田雪田向陽...自己長什么模樣,沒點數嗎?

    婁路回從旅長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六點多了。

    冬天黑的早,這會兒天空已然長滿了暮色,惦記著早上妻子的叮囑,他攏了攏大衣,腳下的步伐邁的更大了。

    等經過老陳的辦公室時,發現他還在里面,猜到人是在等自己,他便敲了敲門,招呼一聲:“老陳,走了。”

    聽到動靜的陳剛抬頭看了眼來人,立馬放下手上的文件,迅速收拾好東西。

    待關門出來后,還不忘蹦跶幾下,沒辦法,方才坐了一會兒,腳都快要凍麻了:“怎么樣?事情談好了?誰去南方采買?”

    “我親自去。”

    “你?要不要換一個人?你跟二妹才剛結婚幾天?”說完這話,陳剛自己就閉了嘴,如果還有別人,汪旅也不會點了老婁。

    這么一想,他皺了皺眉,拍了拍連襟的肩膀:“好好跟二妹說說。”

    婁路回抿了抿唇沒吭聲。

    燒了炕的室內很溫暖,尤其在昏黃的燈光照耀下,混合著濃郁誘人的雞rou香,叫忙碌一整天的男人們瞬間放松了下來。

    帶著不自覺的笑,兩人快速脫大衣、帽子、手套,又脫了鞋,換上小妹準備的棉拖,帶著渾身的松快走向飯桌。

    見兩個男人一副要坐下開動的架勢,姐妹倆紛紛轉頭,異口同聲呵斥:“去洗手。”

    在家里的男人們格外乖巧,完全沒有工作時的黑臉與氣勢,可謂是媳婦兒指哪打哪。

    這不,已經摸著桌邊的兩人腳下一轉,又去了廚房,動作順滑的不行。

    雞湯原材料并不是在外面撿到的凍死的雞,而是婁路回去村里巡視時,買的老鄉的。

    這大冷的天,之所以還能保住雞命,是因為被養在了家里。

    田宓想,可能雞也沒想到,意外來的這么突然,哪怕沒了寒冷的威脅,也沒能迎來第二年的春天。

    又大約是婁路回給的價格偏高,樸實的老鄉還格外熱情的給幫忙宰殺、褪了毛,到田宓手上時,她只要解了凍,再清洗一遍就好了。

    這時候的雞湯里不需要任何調料,她甚至只放了幾滴油花,少許鹽,啊...還有幾根參須。

    又因為是老母雞,所以大火,中火、小火的燉了幾個小時,這會兒上了桌,那香味,簡直霸道的不得了。

    當然,連大帶小7口人,一只雞肯定是不夠吃的,姐妹倆索性又做了幾個硬菜,一大家子聚在一起,跟過年似的,熱鬧的不行。

    吃完晚飯,兩個女人坐在沙發上打毛衣消食。

    嚴格來說,是田雨教meimei打毛衣,男人們則負責收拾殘羹。

    待鍋碗瓢盆全部刷洗好,田雨才跟丈夫領著三個孩子回了家。

    喧囂褪去。

    田宓夫妻倆也沒有急著休息,而是忙活起了洗澡水。

    兩人都愛潔,但部隊澡堂并不是天天開門,所以,其余時間他們都是在家里洗。

    為此,還特意將浴桶放置在了盤了炕的客房里。

    新婚小夫妻黏糊的厲害,婁路回燒水的時候,田宓就搬個小凳子坐在廚房里,一邊笨拙的跟毛衣做斗爭,一邊跟丈夫聊聊天。

    見妻子的小臉上一直帶著笑,婁路回突然就有些不忍說出自己即將要出遠門的事。

    倒是田宓先看出了他的不對勁:“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說?”

    婁路回沉默了幾秒:“甜甜,過兩天我要出一趟任務。”

    聞言,田宓手上的動作一頓,臉上的笑也斂了下來,皺眉問:“什么任務...哦...這個我能問嗎?要是不能說就當我沒問。”

    見妻子沒生氣,婁路回心下微微放松,挪動屁股下面的小板凳,直到挨著人才回:“不是什么危險的任務,就是你這批黃金,汪旅盯的緊,這兩天應該就能拿到錢,等錢一到手,我就帶著采購部的人出發去南方采購。”

    “開車去?”

    “對,開卡車,得去好幾輛。”

    田宓不懂部隊的管理模式,就問:“這事不是采購部負責嗎?”

    干坐著總覺的不大對勁,于是婁路回想要伸手抱人。

    卻不想被妻子抬手阻止,他心里就是一個咯噔,以為將人惹生氣了。

    卻不想甜甜直接嫌棄:“你剛才扒拉柴火了,都沒洗手。”

    聽得這話,婁路回磨了磨牙,莫名就升起了逆反心理,抬起手,然后在妻子有些氣急敗壞的笑聲中,成功刮到了她翹挺的鼻子。

    得手后,還不忘露出一個得意的笑。

    田宓...

    田宓“啪!”一下,將手里的毛線與針隨手往旁邊一丟,撩起袖子就往大笑的男人身上爬,嘴里還不忘放狠話:“很好,回回,你成功惹到我了,今天不讓你知道花兒為什么那樣紅,我就跟你姓。”

    擔心她摔到,婁路回一邊展臂護著往自己身上爬的妻子,一邊還不忘笑著回嘴:“在古時候,你嫁給我,就是要隨我姓的。”

    田宓...

    惱羞成怒的女人是很可怕的。

    到最后,尖叫與笑鬧聲在不大的廚房中肆意蔓延,腰部極其怕癢的男人被撓到連連求饒認輸,才堪堪從女大王手底下掙扎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