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之千里嫁夫[穿書] 第25節
潘躍扯了扯嘴角...很好,原來不是嫂子眼神不好使,就連她的meimei眼神也不大好。 這整張臉上,他覺得除了那雙眼睛,哪里也不像。 吃飯的時候,潘棟格外沉默扭捏。 田宓沒多想,主要跟潘躍聊天,得益于后世的見識,兩人聊天倒也算投機。 一頓賓主盡歡的晚餐過后,潘家兄弟倆又將田宓送回了賓館,還發出了第二天帶著她出去轉轉的邀請,才告辭離開。 上車后,潘躍沒急著啟動車子,而是看向弟弟,無情戳破他的扭捏:“別想了,田宓這次去她大姐那邊,是去跟對象結婚的,人家條件比你好多了?!?/br> 潘棟沒想到田宓居然有對象了,雖有些喪氣卻更氣哥哥的貶低:“我比人家差什么?” 聞言,潘躍啟動車子,待車子開出去才冷哼:“是不如你,人家比你大三歲,才混到一團之長。也就立過無數軍功,上過幾次戰場罷了,哦,對了,還中過幾次彈,負過幾回傷,跟你潘小少爺比,可不是差的遠了?!?/br> 潘棟... 第二天。 潘躍帶著他的妻子一起過來,熱情的招待田宓游覽了七十年代的滬市。 這里有很多東西不要票,所以田宓一個沒收住,就買了不少吃的用的,除去感謝潘躍兩口子的禮物,還堆了整整一大包,攏共花了她三百多塊。 雖然大部分是帶給三個小外甥的,但她自己也有不少。 買的時候不覺得,事后她幾次想剁手。 好貴! 836部隊。 “老婁,你小媳婦兒要過來啦,我給你盯著呢,那姑娘今天下午兩點的火車。”知道老婁歸隊的周建設一路狂奔,為戰友帶來了第一手好消息,不想剛好遇到從辦公室走出來的男人。 婁路回心里也一直惦記著這件事。 這次進山救援艱險,一幫人在山里轉悠了三四天,才找到幾個孩子,遺憾的是,四個孩子,只救活了一個,還受了嚴重的凍傷,目前正在醫院治療。 而跟著他一起進去的戰士們,也有這樣那樣的凍傷,與不同程度的雪盲癥,狠狠休息了四五天才調整過來。 如今出發已經趕不上去田宓老家接人,但婁路回不大放心,還是想要往前面迎一迎。 見到周建設,他拍了拍老友的肩膀:“你來的剛好,我已經跟汪旅請好了假期。今天出發,算著時間,應該能往前面迎2天,你等下送我去火車站?!?/br> 周建設怔愣了下,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一擊掌,發出“啪!”的一聲響,贊許道:“老婁,你行啊,這是看準目標,勇往直前啊!還有什么經驗,快跟我分享分享,我也學一學。” 婁路回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周建設...“你什么意思?” “你又沒對象?!?/br> “...” 從滬市出發往h省的列車,還是蒸汽機車頭。 在這里,田宓看到了另一副鮮活的眾生百態。 人滿為患的車廂內,用來走路的過道上,擠擠挨挨或坐或躺著許多人。 再到每一節車廂內,總有那么幾個帶頭高歌,鼓勵一幫哭紅眼睛的下鄉知青們唱起紅色歌謠。 還有那些個到了臨時乘降所,爬窗扔包裹的。 更有先上車后補票,與擁有同樣票據的人爭搶位置的。 當然,這些畫面,基本都發生在硬座車廂。 田宓是被潘躍與潘棟兩兄弟送上火車,又親自安頓到車廂里的。 潘躍認識列車長,兩人似乎很熟悉。 火車出發后,因為有列車長的關照,每天都還有乘務員過來關心幾次,時不時的還會送一些好吃的點心與水果過來。 乘務員們的熱情關照,叫火車上的日子,比她想象的要好過很多。 至少,附近幾個車廂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是客氣有禮的。 就這樣,田宓每天伴隨著“哐當--哐當”的聲音,不是躺著睡覺,就是坐著看書看風景,也會跟同車廂的幾人聊聊天... 轉眼就到了第四天。 當火車再次??吭谝惶幋笳镜臅r候,很多人都選擇下火車透透氣。 大站不像臨時乘降點,停留的時間更長。 每當這個時候,田宓也會順著人流下去。 只是她不跑遠,豎放在窗口的藤編箱子一直在她的視線范圍內。 這回兒離目的地還有兩天的車程,氣溫越往北越冷。 火車上有暖氣,所以田宓只穿了薄棉襖,是那件藏藍色夾淺藍色小格子的布料做的。 不是時下的對襟短襖,她特地找裁縫做成了a字版的,下身穿了件在滬市買的修身褲子,這一套穿著格外符合她的氣質。 就是外面實在冷的慌,只這么一會兒功夫,她就有點吃不消了。 于是也顧不上拆開想要重新編辮子的長發,任由它披散著海藻般的弧度,就要往車廂里跑。 卻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了嘈雜、吸氣的躁動聲音。 田宓下意識的看了過去,甫一入目,便是大片的軍綠。 然而,當視線與一雙如黑曜石般的好看鳳眸對視上時,她漸漸睜大了眼睛。 身姿挺拔! 細腰長腿! 冷戾俊美! 這不是...男菩薩嗎? 第20章 太陽落了山頭。 橙紅的晚霞絕美, 斜照在層疊起伏的云海上,連綿的整個天空都變的暖融融。 田宓從前覺得,電視劇中男女主對視時, 那種刻意緩慢、停滯的鏡頭,渲染了過于夸張的手法。 但,當身姿板正的軍裝男人,穿過重重人群,踩著細碎的霞光, 朝著自己一步步靠近時。 她真的覺得, 在這一刻,除了他,整個世界都失去了顏色。 “田宓...同志?” 沉厚的聲音喚回了田宓的恍神, 她仰頭,看向不知什么時候站在自己身前,僅僅一步距離的男人, 吶吶回:“婁路回...同志?” “是我!”曾經驚艷的驚鴻一瞥, 如今居然有了交集, 饒是婁路回也覺得緣分妙不可言。 “好巧,你...你怎么會在這里?”很尷尬, 從未有過的尷尬,田宓完全沒想到會突然見到‘男菩薩’。 “不是巧合,我是來接你的?!?/br> “接我?”田宓訝異。 親眼見著人,她才知道, 相片上的婁路回沒有表現出本人一半的風采。 男人比自己猜測的還要高,穿著合身的軍裝, 并沒有戴軍帽, 暴露在外的面部輪廓完美無瑕, 理著極短的板寸,叫他本就凌厲的眉眼瞧著越加盛氣凌人,英挺的鼻梁下是一張削薄的唇,不笑的時候,格外冷傲孤清。 這是一個極有氣勢,極有壓迫感的男人。 婁路回點頭:“嗯,過來接你,抱歉,田同志,之前有任務耽擱了。” “不...不用抱歉的?!碧镥得蛄嗣蚣t唇,斂下長睫借機移開視線,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與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對視。 所以...她這是被追求了吧?還是明目張膽的那種?誰說這個時代的男人保守來著? 對了,她剛才在火車上睡了一個下午,這會兒臉上會不會有壓痕? 還有...她好像也沒洗臉,會不會有些邋遢? 心里突然升起許多扭捏,田宓抬手欲要順一順頭發,試圖讓自己更加精致一些。 卻不想,陡然刮來一股大風,田宓那一頭濃密的長發毫不講究的,全部糊到了臉上。 ...很好,可太精致了! 是誰說的?長發飄飄不一定是小龍女,也有可能是梅超風! 婁路回沒有接收到女孩兒羞憤欲死的情緒,他邁開長腿,站到風口才低聲問:“要不要先上火車?外面冷?!?/br> “...好?!?/br> “你的座位在哪里?”回到火車上,車廂里其余幾人已經回來了。 田宓不好帶著人進去,便站在門口詢問。 火車內有暖氣,婁路回一手拿著軍大衣,一手拎著手提箱,聞言抬了抬下巴:“在你隔壁?!?/br> 田宓下意識的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然后就看到了隔壁幾個車廂里的人,正在探頭探腦往這邊瞧。 她沉默了一瞬,似是想起什么,又猛然回頭。 果然,裝作忙碌的同車廂三人也正偷偷打量她跟婁路回。 看到田宓瞧過來,幾人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其中睡在田宓上鋪的中年女人笑玩又打趣:“哎呀,站在門口做什么,快進來啊,小田,這是你對象吧?長得真俊,你們小兩口都俊,站在一起,瞧得人心情都舒坦?!?/br> “...”這話田宓不知道怎么接。 按她的性子,自己的私事根本沒有必要跟旁人解釋。 但這時候的人格外熱情樸實,人與人之間也沒有什么界限。 就比如這會兒開口問話的嬸子,自稱李愛娟,是某公社的婦女主任,還曾獲得過個人先進標兵,坐車的第一天,就巴拉巴拉的將自己的個人信息,全部禿嚕個干干凈凈,包括她家小黃狗被最討厭的,鄰居家的狗弄大了肚子這種...莫名其妙的秘密也分享了出來。 婁路回看出了田宓的尷尬,主動開口:“不是對象,我是她哥哥,過來接她?!?/br> “哥哥?真的假的?一點也不像,莫不是情哥哥吧?”女人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來,視線還來回在兩個人身上瞧,說到最后還把自己給逗樂了,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她倒也沒什么壞心思,只是愛湊熱鬧、愛八卦、愛開些成年人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