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無人區 第35節
穆卓野瞬間落入下風,他甚至沒反應過來,“什么?” 褚林含情脈脈,他的指尖摩挲著穆卓野的眼睛,從上往下,在鼻尖打了個圈,最后點在唇上,抬頭吻了吻。 “是啊,”褚林溫柔地說:“卓也,我特別想你,茶飯不思,夢里也是你。聽見了嗎?” 這回輪到穆卓野五迷三道了,他無意識點頭,說聽見了。 褚林費了好大勁掀開穆卓野,他盤腿坐在矮桌上,沒型沒款,連衣服也懶得理,腰側呈現熟紅色,被穆卓野掐出來的。 “聽見了就走吧,”褚林一點不留情面,他看也不看穆卓野,說:“把門帶上。” 穆卓野:“……” 大意了。 “不走行嗎?”穆卓野問,聽著怪可憐。 褚林鐵石心腸了,“不行,你不走我走。” 估計真惹炸毛了,穆卓野識趣,不再火上澆油,并且給自己鋪好了后路,“我明天再來。” 褚林收拾地上的茶具,沒理。 小樹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穆卓野太得意忘形了,褚林看不下去他這洋洋得意又瘋魔的德行,故意晾他幾天。 穆卓野每天都來,褚林故意不搭理,當他是團空氣。穆卓野拿這個是情趣,樂在其中。他跟以前一樣,點一杯咖啡,一坐就是一天。 褚林偶爾忍不住,問他:“你作為學生為什么能這么清閑,沒課嗎?” “大四了,基本沒課。” 褚林無言以對。 就這二位大爺的狀態,眼不瞎的都能看明白怎么回事,小雅十分想八卦老板花前月下的秘事,奈何沒人能一起嘚啵,忍到頭了也只能在朋友圈感慨一句—— 磕死我了。 褚林看不見這些,他這幾天春困犯了,被太陽一曬就想睡,能睡一天。穆卓野隨口一問,問褚林每天晚上干嘛去了。褚林狡黠一笑,說玩兒去了,哪兒熱鬧往哪兒鉆,嗨通宵。 穆卓野眉毛一挑,看不出信還是不信。 其實褚林回家還是睡覺,他就是故意招惹穆卓野。 春天的白日依舊不長,六點一過,室外烏漆麻黑。褚林坐得屁股疼,起身活動。 穆卓野的目光緊追不舍,“林,去哪兒?回家嗎?你家在哪兒?” 褚林哭笑不得,又得忍著,高冷的范兒起高了,不能有臺階就下。 還是不搭理。 “林,”穆卓野又問:“餓嗎?海底撈吃嗎?我定了位置。” 褚林:“……” 誘惑挺大。 褚林覺得這個臺階不錯,想下去接接地氣,剛要回話,桌上的手機響了。 備注山炮的人來電。 褚林眉眼輕輕一蹙,不太想接。 電話第一回 自動掛斷,接二連三,穆卓野在第四遍的時候直接點了掛斷, “不想接就不接,”穆卓野拿起電話,遞給褚林,“是麻煩的人嗎?” “不知道,”褚林說:“很久沒聯系了。” 那突然聯系肯定有事兒。 穆卓野沒有追問,他笑了笑,說:“火鍋還吃嗎?” “我……” 電話跟追魂似的,消停不到一分鐘,誓不罷休的架勢,褚林煩了,直接接通。 電話那邊的人嗓門大,說的話穆卓野也能聽見。 “褚林!我剛從國外回來,媽的被關了半個月,我今天組局,都出來放松放松,地址發你了。” 褚林太陽xue隱隱作痛,說不去。 “不來就算不給我面子!你有事兒我二話不說給你辦了,我就讓你出來吃個飯,還請不動你了嗎!” 吼完直接掛了電話。 這位兄臺道德綁架得十分有一套,褚林再拒絕也不好意思了。 穆卓野聽了不太爽快,“林,這人誰?” “一個朋友,其實關系一般,前幾年有事兒讓他幫了個忙,什么事兒我自己都忘了,他能叨叨到現在,”褚林唉聲嘆氣,“卓也,欠什么也不能欠人情。” 穆卓野點頭認同,想跟著去,但畢竟是褚林的交際圈,于是很得體的詢問意見:“林,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不用。” 穆卓野表情僵了僵,看上去十分哀傷。 褚林還得哄,一時半會兒忘了之前那茬事,“他們那些人以后也不常見面,沒必要認識。我改天把老葉介紹給你?” “葉老師?”穆卓野眉眼一松,笑得愉快,“我認識啊。” 褚林睨著他,不說話。 穆卓野恍然大悟,又裝模作樣地問:“你打算怎么介紹我?” 褚林啼笑皆非,“滾蛋,別得寸進尺,我還沒想搭理你啊。” 穆卓野蹬鼻子上臉,大庭廣眾之下欺身往褚林身上壓。 回頭率蠻高。 饒是褚林臉皮再厚也得紅,“你干什么?” “想給你蓋個戳,”穆卓野膽大包天,完全不在意外人眼光,并且還能揶揄,“林,你緊張什么呢?不是號稱性取向眾人皆知嗎?” “我是眾人皆知了,你不還藏著嗎?” “沒事兒,”穆卓野從善如流,“我現在就能出柜。” 褚林恐成街坊四鄰茶余飯后的談資,輕輕捏了捏穆卓野的臉,像逗小狗,“別鬧了,我去露個臉,爭取早去早回,我們還能吃上火鍋。” 穆卓野想了想,問道:“你在跟我報備行程嗎?” 褚林笑著眨眼,“你要這么理解也行。” “好,”穆卓野貼著褚林的耳朵,親密無間:“我等你。” 作者有話說: 褚林:男朋友太作了是種什么體驗? 第43章 阿野救命 在去無人區之前,褚林平均兩天一場局,吃喝玩兒樂基本都是胡混,圍在身邊的也是群狐朋狗友,包括徐江豐。所有在這種生活趨勢之下,也不怪褚衛國看他不順眼,天天擔心褚林染上某些疾病。 但褚林只是單純在精神上尋找樂子,消遣時間罷了,跟道德底線和法律背道而馳的事情他一樣也沒做過。 他還是有譜的,主要目的就是氣褚衛國。 然而現如今,褚林的精神也已得到滿足,所以酒吧這種場所,他實在懶得踏足。 褚林剛下車,還沒跨進酒吧的門,被里面沸反盈天的音樂聲沖得頭疼欲裂。褚林不想進去了,轉身要走。 就在此時,他被身后突然冒出的手攥住了胳膊。褚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猛地回頭。 那人熱情洋溢地打招呼,“褚林,我,山炮!” 褚林呆愣片刻,他沒把眼前這人跟自己扔在犄角旮旯的‘狐朋狗友列表’對上號,直到看見臉,才隱約想起誰是誰。 穆卓野說的沒錯,以褚林的行事風格和性格,不是念念不忘的人和事,他確實能睡一覺就忘得一干二凈。 “山炮?” “欸!”山炮顯得很激動,“等你半天了!” 褚林被山炮拉著走,拉到酒吧核心區域,說話就更費勁了。 靠喊。 “以后這種局別喊我了。”褚林不動聲色地掙脫山炮的手,他往后退了一步。 山炮扯著嗓門大聲問:“為什么?” “家里那位管得嚴,收心了。”褚林的表情很寡淡,“山炮,我來最后一回,是給你面子,你以后也別拿以前的人情說事了,我嫌煩。” 山炮嘴角抽了抽,他沒想到褚林這么不留情面,但這話仔細一聽又不對。 “家里那位?”山炮莫名其妙,“你家里那位不是徐江豐嗎?他玩兒得比我們還離譜,你替他守身如玉呢!” “……”褚林覺得自己吞了一只蒼蠅,“你別惡心我。” 山炮茅塞頓開,“你倆分了?” 舊人舊事來回一提,褚林徹底想起來了。山炮是自己介紹給徐江豐認識的,反正都是一路人,玩樂消遣誰也不避著誰,屬于共同朋友。但這二位臭味更加相投一點,于是一來二去,他們越過褚林的關系,私下聯系相當頻繁。 無非還是吃喝玩樂賭,都是些褚林看不上的玩意兒。 可這些跟褚林沒什么關系了,他此刻頭皮發麻,十分警惕盯著山炮,“你今天整這么一出,是徐江豐設計讓我過來的?” 山炮心虛,眼神亂飛。 “cao,”褚林懶得跟他發火,他冷眼相待,“行,正好了。反正我們以后就不用聯系了,你跟那幫人也說一聲,尤其是徐江豐,該舔誰舔誰,別挨老子。他要是不想好聚好散,我能有很多種辦法讓他在此地混不下去。” 山炮從沒見過褚林這副模樣,被唬住了,他咽了口唾沫,干笑說:“褚林,別生氣啊,我哪兒知道你們怎么了!分了就發個朋友圈嘛,我好站隊啊!” “你站個屁。” 山炮繼續說:“確實是徐江豐讓我找你出來的,我以為你們倆吵架了,就想搭個線。cao!他拿我當出頭鳥打槍,自己人也沒來啊!” 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