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丑妻難追在線閱讀 - 丑妻難追 第37節

丑妻難追 第37節

    原來這柳煙本是河東王養在廣陵的暗樁,表面上看去柔柔弱弱的,實則是個功夫絕頂的。這些天來,趙冉冉偶爾同她相交,已然發現她是個性子極為單純的,也因此被上頭覺著一無所用,漸漸的真就成了廣陵城里接客的煙花女子,薛稷好心救她出苦海,她便一門心思地要跟著他了。

    同柳煙說了會兒話,趙冉冉愈發覺出她私底下的好性情,甚至于經歷過這一場不算好的人生,她還是動不動就愛笑,一笑時左頰邊就會有個淺淺的笑窩。

    一見忘憂,或許說的就是此等人。

    她忽然有些明白,薛稷會特意安排這人陪著自己去島上避禍的原因了。

    .

    第二日天不亮,趙冉冉便驚醒過來。

    見柳煙還在睡,驛所內外也靜悄悄的,她心頭掛著事,煩亂間也就獨自一人到外頭逛了逛。

    這處村落依山傍水占地極廣,約莫有百八十戶人家,說是村落倒比一般小縣還要繁盛。此處臨近邊界,民風彪悍,天還有些黑,就有保甲民戶在村頭列隊cao練。

    繞行了一大圈,天光熹微,她望著遠山仙境般的蒸騰晨霧,不由得勸慰自己——世道離亂兵燹不絕,觀此地百姓尚算富足,那河東王治閩地,聽說倒似比新楚的皇帝還要勤勉清明許多。本就該有能者得天下,朝堂詭譎,段征若是連江南也守不住,那也是天意。再者說,她都走到這一步了,也不可能回去自討苦吃吧。

    既然思索無用,微末之身,不若活的暢快些。

    晨曦綠意映著薄雪,晴光漸漸爬上連綿山頭,趙冉冉思索明白,正要往回走時,轉身時冷不丁撞進一人懷里。

    “身子好些了?”久違的溫潤聲線一如往昔,兩個人離著極近,從前種種記憶恍惚間襲上心頭。

    她連忙從過往中醒悟過來,撐著胳膊抽離出那個懷抱。

    印象中,他們從前私會,也總是這樣親昵的舉止,家中曾有好心的婆子撞見過,曾直言不諱地告誡過她男人的劣根性。可那時候,她只覺著俞九塵是不世出的君子,并長久地認定了,這個人會是與她相守一世的良人。

    算起來,發乎情止乎禮,這一點上俞九塵比起段征來,確實算是個君子了,只是這些年來他做的那些事,用冷血無情來說,或許都算是輕的了。

    “已然大好了。”她退后些淡漠著同他點了點頭,“出來的早,一會兒柳姑娘該尋我了。”說罷,作勢就要回去。

    “表妹厭我至此,竟是連說話的機會都不愿給了?”

    在她抬步之際,俞九塵驟然開口,他一身雅白布衣也沒有佩劍,只松松挽了一半頭發,此刻溫言含笑,如竹菊般清淺的眸子里,卻帶出一絲憂惶動容。

    三年前他說要娶她作平妻時,亦是這樣的神情。

    那時候,她一頭跌進污黑的泥沼里,幾乎是肝腸寸斷的心痛。

    而今日,趙冉冉駐足默然,她不再避諱,心如止水地抬眉望他。

    “你心中有什么不妨明示,如今我一無所累,厭透世路,只想尋一處安身終老,俞家的祖業我亦都給了趙家,以你如今的成就,應當也是看不上了。”

    一串話緩緩而述,盡數發自本心,沒有一絲藏匿,也是不屑再為他有任何波瀾動搖。

    俞九塵愣了下,這樣坦然直白的態度,實在是出乎他的料想。原本想好的各種說辭,一時間也都顯得蒼白無用,對上那雙昔日含情而今漠然的熟悉眼眸,他張了張嘴,從來未有過的詞窮起來。

    關于他殺妻叛逃之事,趙冉冉也不愿再多提,始終是自己心動過的人,兜兜轉轉走到今日這一步,對著這張從前朝思暮想過的臉,她也到底是有些不自在的。

    “就此別過吧,替我向伯母問安。”

    見他只是矗立著,她勉強和煦地笑了笑,釋然般地輕嘆了聲后,便同他頷首告別,越過他就要回去。

    擦身而過的一刻,左臂卻被人一把握住。

    他垂著眼,沒有看她,口中低聲卻強硬地說道:“河東王是位真正的明主,二皇子年幼賢能,再有幾年,我必在閔粵位極人臣,再不會有過往那些不得已。冉冉,你跟我走,這世上再沒有第二人比你更能懂我。”

    “我從來不懂你。”她斬釘截鐵地回了句。

    俞九塵一雙眼脫塵忘俗般的明凈,忽然抬眸深切含情地去看她:“從前負你的,余生我賠給你。”

    那雙眼里情意叫人心悸,他無比懷念從前那個乖順相知的她,這種不可掌控甚至被無視的感覺很是不好,不自覺地,就加重了掌下的力道。

    左臂傳來一陣壓迫疼痛,趙冉冉心下更是冷靜,她也不呼痛,反倒再不回避地轉頭對上他的眼睛,言語間不再留一絲情面:

    “承澤哥哥。”手上力道松了些,她淡笑著語出驚人:“當日我俞家無嗣,而你是家道中落的貧寒遠支,你改名九塵,并非是因喜歡道家的玄談清凈,其實那時候,就是為了討我太外祖的歡心,而后樁樁件件,年年歲歲,一言一行皆是刻意接近,籌謀著將來科舉無望,也好得嗣俞家祖業……后來,你去薛家拜謁,聽了我的身份,特意于家宴后留下與我巧遇。”

    說著說著,她還是有些催動心腸,深吸一口氣又繼續道:“還有你也并不真的喜撫七弦,不過也是個籌謀的手段。再后來,順天府城破,你大約是被我母親說動了,明知我會去等你,卻將我獨自一人留在亂軍之中……”

    “不對!”男人忽然厲聲打斷,一下將人拉近了,他顫聲道:“我哪想的趙尚書會被繼室瞞著,竟連女兒也糊涂丟下。我若是知道…我若知道!當日絕不會任你一人留下!”

    兩個人的距離太近了,俞九塵丟下了慣常的冷然自持,幾乎要將她貼入自己懷里去,他面露惶恐,說起多年前那一日,似乎還是后怕不已。

    如此作態,只會讓早已看透他的趙冉冉心中愈加厭惡。她掙動了兩下,眼看著四下無人,知道此般下去激怒了他,反倒是要吃虧的,不由得又放軟了聲調,任由他抱著,誠心問道:

    “多說無益,如今我已有歸隱之所。你若真心,大可三年不娶,待得山河平復,再來尋我就是。可是…倘若權勢與我,非要你擇一個,你可捫心自問。”

    見他果然怔楞,趙冉冉慨然笑道:

    “百歲匆匆,世間事,還是功名好、權勢好,有此二者多覓些嬌花美眷,享些富貴榮華,已是無上的圓滿,表兄該是知足,若是還念分毫你我過往的相交,今日你我好生餞別。”

    俞九塵從前將她引為知己,常常自嘆于科考之外,理辯雜論自己總是缺些靈氣,便頗喜歡聽她說話。此時這一番話倒叫他也沉溺,可他手上力氣不減,片刻后不管不顧地將人攬抱緊了。

    他在廣陵時私交了多少名伶美伎,臨走時尚可以冷硬心腸一個不念,可對眼前這人,冥冥中只有種預感,若是再錯過,這一生縱是再極盡享樂,到頭來仍只會索然無味的。

    “我沒有錯!你身世清貴,又豈會懂我少時所歷窘迫。酷暑嚴冬十余年日夜苦讀,國朝動亂里用命搏前程,我不敢走錯一步!冉冉,你跟我走,我待你好一世。”

    最后一句,讓趙冉冉心頭一跳,在他懷里莫名出神了瞬,忽然間,俞九塵神色狠厲,俯下身就要去輕薄。

    作者有話說:

    明天男主就出來=-=   后面可能會狠虐一周,搓手手  0-0   不過玻璃渣里作者菌會摻些糖的!

    第49章 橫舟港

    男人的氣息愈發湊近了, 昔日種種生死磨難涌上心頭,眼看著他鼻尖就要貼上自己,趙冉冉下意識地揚手就是一掌。

    ‘啪’得一掌清脆,在這無人冰寒的山腳下顯得尤為突兀。

    而比冰雪更冷的, 是俞九塵的真面目。

    她怔楞地看著自己的手掌, 活了二十二年, 她向來性情和軟與人為善,這還是她頭一回動手打人。

    面前人流風回雪的意態漸漸轉作了猙獰不甘, 俞九塵兩手在她雙肩處捏緊,微瞇了眸子強忍了會兒,下一刻,他將人一把推開,劈手就要朝她臉上還去。

    君為臣綱, 夫為妻綱, 便是趙月儀那般驕縱蠻橫, 都從不敢對他動手。以他如今之勢,眼前這個女人, 敬酒不吃那就只好請她吃罰酒了。

    對上他揚起的手, 趙冉冉立刻反應過來, 她不僅毫不后悔反倒頗響得嗤笑了聲, 而后在他落掌之際, 她翻手抽出柳煙給她防身的匕首, 壯著膽子迎面舉起, ‘啊’得一聲痛呼,俞九塵收勢不及, 厚厚的冬衣被那削鐵如泥的匕首劃破。

    因著他下手時用了全力, 這一刀劃得極深, 鮮血頃刻間染透了半只左臂。

    “你!”疼痛讓他清醒過來,捂緊了左臂,暴怒下,他想也不想地一腳就將人踢去了地上。

    他雖是文臣,這一腳力氣卻著實不小,直把趙冉冉踢得半丈遠,倒伏在雪地上痛得蜷起了身子。

    然而她緩過氣來,絲毫不懼地抬眼朝他看去。

    被她眼神里的不屑鄙夷刺痛,男人怒氣消散轉而有些跌撞地朝她走去,隔著兩步遠他無力伸手又哄道:“冉冉,你聽話些,起來同我走……”

    “俞大人這是在做什么?”雪地上一陣枝丫折斷的的聲音傳來,薛稷領著兩個軍士,急忙忙過來將人扶了,看清趙冉冉面色隱忍痛楚,他怒不可遏地譏道:“阿姐自是由我照應,俞大人對一介女流動手,傳出去也不怕丟人。”

    薛稷按了按劍柄,若非是奉王命前來,此刻他還真想在這人身上戳個窟窿出來。

    想著此番人手遠不如對方,他也就不多說什么,扶了人就要往回走,卻不料被俞九塵伸手攔下了:“薛大人錯了,她本就是俞某未婚的妻子,既出了楚國自該與我回去成親。”

    “哈哈,天大的笑話,若薛某未曾記錯,在鯉城不是還有位世家閨秀在等著大人回去?”薛稷怒目揚手一推,直將他推跌在一株梅樹旁,漱漱積雪飄落,見他還要來攔時,他冷然出言咆哮了句:“俞大人慎動!如此針對我阿姐,難不成是為敲山震虎,是私底下得了什么人的授意,要過河拆橋得將我等盡滅于此山?”

    白松二子不合,在閔粵的朝堂上是公開的,只是如今外患為大,白松特意責令不可內斗,違者夷滅三族。

    是以,聽薛稷這么說,俞九塵心中一凜,兩方若是才入境便于此地起了沖突,作為勢大的一方,他恐怕絕沒有好果子吃。即便要下手,也絕沒有這樣明著來的。

    目送著兩人遠去,他眸色深沉,此番既是徹底撕破了臉面,那他也只好私底下行些暗事,不過就是再多等上些時日,三年都等過了,這幾個月怎么就等不了呢?

    回了驛所,薛稷即刻下令收拾細軟,只包了些干糧,連招呼也懶得打了,一行人就匆匆策馬出了村子去。

    .

    五個月后,北地大旱民亂,正值青黃不接的時候,河東王舉起跨過閩浙交界,大戰燃遍江東各縣。

    閩地西北一處府州,鎮南王府的軍旗與淮北輔國公的軍旗終于相會,新楚收服了部分失地,一路越過了閩地邊境。

    “大哥,你舊傷未愈,咱還是再多扎營半日?”相識九年,這是閻越山第一次如此委婉相勸。

    “此處地形不好,務必天黑前出去…咳咳”段征將長刀跨好,咳嗆中他翻身上馬,揚鞭時還不忘涼涼地瞥身側人一眼,“你是溫柔鄉里待爛了骨頭,忘了戰場上的規矩。”

    閻越山嘿嘿撓頭,一面掩飾般地對后頭的將官催喊。回頭時暗自默然嘀咕:“自個兒叫個娘們屢次算計,還有臉說我。”

    山間林木蔥蘢,各色野花異果開得正艷,閩地夏季來的早,不過五月上的節氣,這天就已然熱得猶如酷暑。段征打馬跑在先鋒隊之后,一面打量四面山谷地勢,對著爛漫山景,心頭的警覺不安愈發濃重。

    此番閩地突然叛亂,朝廷分遣六十萬大軍,兵分五路去各地抵擋,而段征所領的軍力不過區區八萬人。只因四月前的黨爭,他為皇帝見棄,若非有安和郡主力保,怕是連這八萬人都未必有的。

    而這五路大軍里,偏偏卻又是他們這一支以少勝多,不僅屢次告捷還率先攻入了敵境。

    段征深知,此番自己一路險勝,除卻仰仗從前匪寨里一些熟知南邊地形的兄弟外,更重要的,是對一個人深重的恨意與執念。

    他恨不能現下就直搗鯉城,問清楚那個女人狠心毒害自己的因由,然后他必要親手將她一寸一寸折磨至死!

    指節扣響韁繩幾乎要嵌進皮rou里去,正思量間,遠處黑壓壓鐵蹄震動,他轉瞬放下情緒,緩緩抽刀喝令道:“此戰若敗,今日此處,就是我等埋骨之地!”

    .

    八百里急報將敗績傳入鯉城時,一人輕叩桌案,得知段家軍已然駐扎在閩東一處城池時,他眉梢微挑,悠然道:“先截斷他糧草再只會崔克儉一聲。最后么,養兵千日,也到了該用的時候,讓薛稷府上的暗樁動手,想法子引著人去橫舟港。”

    三日后,糧草沒有燒成,反倒是段征駐扎的城門前被扔了兩口麻袋,巡防的將士踢了兩腳后,發現里頭盡是活人,將麻袋解開后,他們在其中一人的身上搜得了河東王頒的官印。

    薛稷被反綁著扔進府衙時,明顯是還昏沉著,當他睜眼看到面前站著的幾個人時,不由得慨嘆自己這是命途到頭了。

    “趙永年。”段征一面捧著碗涼粥,話音有些含糊,“前事不提,你若能告訴本王,她…在何處,或許,我尚能留你一命。”

    他說話聲頗輕,卻聽得閻越山在心里暗罵,他反手抽出腰間匕首,佯罵著就欲上前將人直接結果了:“問什么,依我看這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來上兩刀怕是才能說話。”

    薛稷始終垂著頭,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樣。

    刀刃迫近項間時,背后赫然劈出一聲厲喝。

    “閻越山!”粥碗堪堪被摔在兩人正中,“你再動一步試試。”

    閻越山背著身仰天翻了個白眼,回過頭時立刻一臉肅容地恭立在側。

    這檔口,跪在薛稷身旁的那個仆從卻邊哭邊開了口:“各位大人饒命啊,小人知道趙姑娘在何處!”

    段征眸光一閃,兩步上前就這么蹲在他跟前,眼帶寒意地就那么直勾勾地看著仆從。

    “阿福!”薛稷不可置信地看他,暗恨自個兒瞎了眼。

    “小人家中還有八歲幼童,若是說了,還請大人留我一條生路,放我回鄉啊!”說罷,那人涕淚橫流地連叩了三個響頭。

    段征伸手制住他的動作,甚至撣了撣他肩頭的臟污,點頭輕聲說了個“好”字。

    在阿福抽噎著將‘橫舟港’的位置附耳說了后,他只看到眼前的年輕貴胄勾唇陰惻得笑了笑,好看的眉目似悲似喜,卻透著股讓他不寒而栗的恐懼,下一瞬他項間驟然一熱,頃刻間失了氣息,睜大了雙眼頹然朝一側倒去。

    若是有人細察阿福的眼睛,便會發現其中并無死不瞑目的驚恐,在最后一刻,先前那些偽裝盡數卸下,不再有乞求駭然,那雙眼睛里,是一心赴死的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