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賢妻,不干了! 第7節
下一章男一男二修羅場。 帶帶這本預收《表小姐她不想做妾》 京城里有頭有臉的人家素來對表小姐這三個字避如蛇蝎。 倘若這表小姐再生的伶俐貌美些。 又不得不寄居在自家府上。 女眷們便恨不得家里的爺們兒一輩子不往內院來。 蘇一箬就是這樣身份尷尬的表小姐。 她給大表哥送些吃食,大舅母就嚇得立刻為兒子定下了親事。 她給二表哥做了個扇套,二舅母就把兒子房里的奇珍異玩通通扔了出去。 她給三表弟納了個鞋底,三舅母就連夜帶著兒子去了娘家探親。 蘇一箬有苦難言,便只能縮在房里整日不出。 誰知大表哥竟為了自己拒絕了兩樁與貴女的婚事,二表哥將她的扇套日日放在枕邊把玩,三表弟因太過想念她而犯起了相思病。 三位舅母便只能各自來尋了蘇一箬,話里話外都是要她做妾的意思。 認為做妾還不如去庵堂里做尼姑的的蘇一箬為了不得罪三位舅母,就隨意指了個在廊下掃地的清俊小廝,說道: “一箬不想做妾,且已與這個小廝私定了終身。” 正在王府滿足自己裝扮癖好的太子:“?” 后來。 蘇一箬就成了……皇后。 -- 裴予言承認,自己的確是有病。 好好的東宮太子不做,今天跑到城西去演乞丐,明天跑到臣子府上去演大夫,大后天就演小廝。 演來演去,結果被一個小姑娘硬生生的強娶了回去? 嬌憨不想做妾表小姐vs戲多癮大太子殿下 小甜餅,雙c,無雷可排。 第10章 相遇 蘇和靜才不去管她話里的機鋒,只和善地笑道:“meimei好生將養著,等養好了身子再為世子爺開枝散葉罷。” 管嬤嬤等人將蘇和靜的話聽在耳朵里,一時都有些悻悻然,便是身份再高貴又如何?饒是大奶奶這樣的人物,入府三年沒有子嗣,對著個姨娘都要再三忍讓。 方氏卻覺得蘇和靜這番話刺耳至極,不提世子爺便罷了,提起世子爺她便來氣,蘇和靜定是想法子阻攔了世子爺來內院瞧自己,連自己身邊的心腹也被她扣住了。 往常還以為她是真的賢惠大度,如今瞧來卻只是面白心黑罷了。 方氏便抽抽搭搭地落下淚來,哀切婉轉的聲調險些把屋外廊下候著的丫鬟們嚇得一激靈。 “爺,你再不回來,妾身便要被人治死了。” 方氏慣常會撒嬌流淚扮可憐,沒理的事兒都能被她攪和成三分有理的樣子,又何況是如今失了個孩子? 裴景誠偏偏吃她這一套,一遇上方氏楚楚可憐的模樣,便會肅著臉與蘇和靜說道:“她出身低,不懂事,凡事你多擔待些。” 蘇和靜起初嫁來端陽侯府時,也曾想過要與裴景誠舉案齊眉。 可方氏的出現卻給她悶頭一擊,碎了她琴瑟和鳴的美夢。 起初時她還會覺得委屈,明明吃了暗虧的是自己,可裴景誠卻總為著方氏說話。 后來她漸漸地想明白了,一個人的心若是偏了,便是你再好再賢惠,也不過別人的幾滴眼淚。 只要她侍奉婆母,善待妾室與庶子,那么誰也動不了她的正妻之位。 攏回思緒后,蘇和靜只立在床榻旁靜靜注視著方氏,等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聲音也逐漸沙啞時,這才說道:“兩個時辰前,我便派人去請世子爺了。” 方氏一愣,慘白的臉蛋上依舊掛著些淚痕,她直視著蘇和靜黑沉的眸子,仿佛在分辨她話里的真偽。 蘇和靜自然也瞥見了方氏臉上不敢置信的神色,在那一瞬,她竟覺得方氏也是個可憐人。 這個往素張牙舞爪、驕矜造作的小妾,在落胎后苦苦掙扎的兩個時辰里,始終沒有等來自己的心愛之人。 她為著裴景誠掙命似地生下了一兒一女,可那對兒女在禮法上卻只能喚自己為母親。 可笑又可悲。 蘇和靜收起了看笑話的心思,只冷聲說道:“咱們府上離校場不過一炷香的路程罷了,世子爺別是被哪兒的meimei絆住腳了吧。” 這話卻把方氏驚得連哭聲都止住了大半,她面色愈發驚惶,煞白的模樣很有幾分滲人的模樣。 她在這兒痛得撕心裂肺,心心念念的世子爺卻與別的女人在一塊耳鬢廝磨? 方氏不敢再深想,若再思量下去,她的心口便要疼得呼吸不上來了。 “大奶奶可別說笑了,爺若是知曉了我懷胎,如何會不回來看我?”方氏回轉了過來,一掃方才的陰霾神色,不滿地與蘇和靜說道。 蘇和靜才不想浪費口舌與她解釋,她今日來這暖香閣也不過是想洗脫自己的嫌疑罷了,她便與方氏說道:“即是世子爺不在,你便好生與我說說白日里吃了什么吧?怎得會突然小月?” 這番話也算是提醒了方氏,她可沒忘了殺子仇人還站在自己跟前內,且她還使了手段不讓世子爺回府瞧自己。 方氏愈想愈氣憤,見屋子內沒有自己伺候的丫鬟,便只得勉力呼喚道:“春杏、白燕。” 蘇和靜并未阻攔,只是靜等著方氏下一步的動作。 被叫到名字的那兩個丫鬟前后腳進了正屋,湊到床榻邊后,兩個丫鬟雙眼俱是一紅,主仆相見很是傷心。 “姨娘,都怪奴婢們不好……” 方氏聽了心腹丫鬟的這話,心里愈發認定了是蘇和靜在搗鬼,定是她狠狠整治了自己的丫鬟一通。 方氏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了,掙扎著舉起自己虛弱無力的手,流著淚泣道:“你們放心,等世子爺回來了,他會給咱們做主的。” 那兩個丫鬟也跪在床榻邊痛哭了起來,邊哭著還不忘回身瞥了蘇和靜一眼,眼里竟是恐懼。 蘇和靜險些笑出聲來,今日來這趟暖香閣饒出去那么多藥材倒也算得上是回本了,這出戲可比話本上的書生小姐精彩多了。 她正要好整以暇地坐回臨窗大炕上時,廊下傳出了兩聲喜出望外的通傳聲。 “奴婢見過世子爺。” …… “奴婢見過鄭小公爺。” 里屋的蘇和靜渾身一凜,那一霎仿若全身生下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變得清晰可聞。 她身邊的冬吟和抱廈也是一臉驚駭,下意識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鄭小公爺怎么會在這兒? 蘇和靜也不明白,這兒明明是個妾室的院子里,鄭宣怎么會在這兒? 這實在是于理不合。 她便猛地一下從炕上立了起來,面色慌亂,再無往日里云淡風輕地模樣:“冬吟,讓人去將西廂房收拾出來,帶著鄭小公爺過去。” 冬吟慌忙去了,只是離去前忍不住多瞧了幾眼蘇和靜,只生怕大奶奶會當眾失儀。 蘇和靜心內確是掀起了一陣陣驚濤駭浪,可她也只能收緊自己的搭在迎枕旁的雙手,不敢露出一分異樣來。 廊下的裴景誠被鄭宣扶著走到了正屋前,他走路歪歪扭扭,湊近了聞后身上還有些若有若無的酒味。 冬吟霎時便蹙起了眉,先對著裴景誠與鄭宣行了個禮后,才說道:“勞煩鄭小公爺將我們爺送回來,您可要去西廂房喝杯茶?” 讓客人去小妾院子里的西廂房飲茶實在是失禮至極,更何況鄭小公爺還與大奶奶有過一段情,冬吟說這話時心里著實不大好受。 鄭宣目送著裴景誠進了正屋,望著他背影的眸子里有幾分不易察覺地艷羨,方才路過正屋的紙窗時,他似乎瞧見了臨窗大炕上坐著的道影影綽綽的人影。 那個他魂牽夢縈的人。 只是如今他們一個在屋內,一個在屋外,早已是天塹之別。 鄭宣心內苦澀不已,余光也落在了紙窗上,思緒千回百轉之后,他回絕了冬吟的話:“不必了,今日已是叨擾,我這便要回去了。” 她已成了端陽侯世子夫人,自己闔不該再出現在她跟前。 今日闖進端陽侯府的內院,又借著窗瞥見了她的倩影。 已是逾距了。 鄭宣收起了自己的眸光,回身往二門外走去。 冬吟目送著他的背影離去,心內也泛起了一陣陣哀嘆。 一晃經年,鄭小公爺依舊是這幅謙遜孤冷的模樣,方才他望向紙窗那戀戀不舍的目光險些讓自己這個奴婢的紅了眼眶。 他與大奶奶本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可誰知造化弄人,如今卻只能隔窗匆匆一眼,連句話都說不得。 這樣也好,若是傳出些流言蜚語來,大奶奶還要不要做人了? 待她再也瞧不見那身月白色的鶴紋錦袍時,冬吟這才收回了目光。 她剛回過神,卻聽得正屋里傳出了方氏的哭聲和裴景誠溫柔的安撫聲。 冬吟當下只覺得心口一窒,里頭的腌臜事還沒結束呢。 她趕忙回了正屋,只見裴景誠正坐在床榻邊上,細心哄著啼哭不止的方氏。 而蘇和靜卻坐在臨窗大炕上神游太虛。 冬吟趕忙走到蘇和靜身旁,壓低著聲音說了一句:“走了。” 蘇和靜一愣,旋即從冬吟泛著擔憂之意的眸子里瞧出了端倪。 是鄭宣走了。 她也說不清自己心內的這股痛感是為了什么,若要說痛,出嫁前的每個日日夜夜她早已痛徹心扉過了。 這些年過去了,她也不該再痛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