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血染梅
兩天后,中國一處山中。 冬天寒冷,山上佈滿了梅花,她們總是孤獨的,自個兒在冬天出落,姿態古雅而清秀,不看花兒便已經足夠美麗,一股別具神韻、清逸的香味飄來,給嚴冬多了幾分幽雅。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一七旬老者吟道,聲音悠遠,回響不絕。 「師父,天時過了,早入冬啦!您看著梅花唸這詩也不對啊!」華山十四劍中排行第七的葉寒山說道。 「呵呵,無妨,吟詩作對,本就不看季節,想吟便吟,想唱就唱,自在多了。」老者便是王尋劍,他淡淡笑道,十分隨和。 這里共有十三個人,不論男女,都穿著和沐騫離一樣的青色長袍,只老者頭上多了頂混元巾。 「這里的梅花真好看,師姐見了一定喜歡。」一清秀少女說道,少女名叫白清裳,是當代華山派唯二女弟子之一,排行第十二。 「說到九師妹呢……」 「其實啊!」 「九師弟也怪可憐的。」 三道十分相似的聲音響起,若不仔細聽,很難發現是兩個人所發出。 洛曉風、洛殘月,分別排行第三、第四,是對雙胞胎,兩人合作,一手「兩儀劍法」在同齡人中難覓敵手。 「十師妹年紀幼小,頑劣一些,并不礙事」二師兄葉楓橋橋笑道,他是葉寒山的堂哥,二十六歲較之葉寒山長了六歲有馀。 「這么說來,江霄也該出去轉悠一下就對了?」五師兄俞霜天笑道,江霄排行第十四,僅有十二歲,在華山十四劍中年齡最小。 「閉嘴。」大師兄張繼衣沉聲喊道,不論武功修為,亦或是品行年紀,在華山都屬他第一,因次王尋劍早早便立下遺囑,待他百年以后,張繼衣繼任為華山掌門,無人反對,就連平時最得青睞的柳夜鐘都沒有異議。 雖說名義上華山十四劍皆是同輩,但自沐騫離起,武功基本上藉由張繼衣所代傳,王尋劍除對沐騫離和其師兄遺女青眼有加,偶爾指點幾招外,甚少指點馀下四人,嚴格來說,柳夜鐘看似排行第八,實是王尋劍真正意義上的關門弟子,頗得喜愛。 華山十四劍中,張繼衣年齡最長,已經二十七歲了,和江霄足足差了十五歲,不過算起來兩人輩分仍是一樣,因年齡差的影響,一代弟子中,即使出了兩、三位掌門人并非空談。 「師父大老遠帶咱們過來,恐怕不只是看個梅花那么簡單吧?」墨如玉問道。 「當然不是。」薛青洋附和道,這兩人一個排行第十一、一個第十三,年齡相差不大,私交甚篤。 「我倒覺得,看梅便是重點。只是,怎么看?這才是學問。」柳夜鐘微笑道,似乎胸有成竹。 「你說說看。」王尋劍淡淡一笑,投去讚賞的目光。 「八師弟,我看你玩什么花樣啊!」殷漁眠大笑道,他排行第六,和他人不同的是經常被王尋劍派出辦事,比起其馀幾位師兄弟的不顯山不露水,他在江湖上已經混出了一些明堂,人稱「百變飛燕」,不過比其師父的「千手仙劍」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當然如今的江湖門派大多隱世不出,能辦的事也不多,少林派在西域密宗與血族大戰后,便消失在江湖上,其馀如青城、門派也大多敗落,因此實際上,除華山、武當兩派外,中國隱藏力量已然不多。 當然,和只有少部分種子的臺灣相比,其力量還是非常可觀。 各國政府雖有足夠的軍事力量,然血族勢力遍佈全球,且沒有一個國家會允許自己的國家被戰火摧殘,那些高官們寧愿讓血族「圈養」他們,維持表面上的相安無事,反正他們有錢有勢,底下的平民百姓怎么辦?那可不是他們需要考慮的。 「是這樣的。」柳夜鐘輕笑一聲,接著道:「師父這幾天帶我們看了『歲寒三友』,松、竹、梅共三種植物,各位還記得吧?」 「那是當然。」白清裳微笑道。 「嗯,而這三種植物因在寒冬仍有充沛的生命力而得名,是咱們傳統文化中高尚人格的象徵,松和竹在嚴寒中不落葉,梅則在寒冬里開花,取『清廉潔白』之意,是文人的理想人格,不過對咱們武人來說也是很重要的。」柳夜鐘接著笑道。 「別打啞謎了!」洛氏兄弟同時叫道。 柳夜鐘聞言,不禁莞爾道:「哈哈,師兄你也知道。我剛剛講的那些雖然不錯,卻非師父本意,師父擺明了是要讓咱們感受竹韻、松風、梅香,我想……該是要教我們『歲寒三劍』了!」 「孺子可教。」王尋劍滿意地點點頭。 「歲寒三劍?」江霄問道。 「小師弟你資歷尚淺,不知道倒也正常,這歲寒三劍比起『華山五神劍』雖然偏弱了幾分,卻也極為精妙了!」殷漁眠解釋道。 「好啦!為師便在這兒演示一番,瞧好了!」語畢,王尋劍身形一偏,斜斜刺出一劍,招數古樸,劍勢剛勁,雖是攻招,破綻卻是極少。 「松。」張繼衣最先說道。 「不錯,再來!」王尋劍腳步錯落,劍走輕靈,只聽「唰」的一聲,一截梅枝被劍氣削下。 「自然是竹啦!」葉楓橋笑道。 「最后是梅!」王尋劍一聲清嘯,順手挽了個劍花,接著手中長劍一抖,劍光四散,在冷月幽光下熠熠生輝,有如落英繽紛,千手仙劍之名,其來有自。 接著右手隨劍圈轉,落梅被鼓蕩的劍氣帶起,如彩蝶般翩翩飛舞,好一副如畫模樣。 「如何?」王尋劍收劍而立。 「松劍以力勁見長,竹劍輕盈迅速,旨在一擊建功,至于梅劍……恕我直言,毫無可取。」一道慵懶的聲音說道。 「誰?」 「血族長老團,怠惰。」男子一身輕便的休間服,手中扣著一把暗紅色的長劍。 「七長老之一?你們不該在美洲嗎?」王尋劍問道,緊了緊手中長劍。 怠惰打了個哈欠「美洲那里半個月前就處理好了,一群畜牲,能掀起什么浪花?貪食那傢伙也早就去武當了,唉,倒是你們,真讓我好找啊!」怠惰揉了揉眉心,打了個哈欠。 「你一個人,想對付我們全部?」白清裳沉不住氣,拔出長劍道。 「小姑娘別急,誰說……我只有一個人?」怠惰手中暗紅色長劍無鞘,在空中轉了轉,突然一種極為壓迫的氣息傳來。 血氣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