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刀 第25節(jié)
終于可以掙錢還貸款了,但還完她也該死了。 真不錯啊。 她閉上眼,低下頭,一雙結(jié)實有力的手臂從后摟住她的腰,均勻的呼吸吹拂她耳輪。她沒有睜眼,微微仰頭,轉(zhuǎn)頭,深吸,他真是好聞。 她說:“磨蹭,等你的時候我把一生都想了一遍。” 第十六章 “誰跟你說我來找你的?”靳凡說。 林羌睜開眼,雙手覆在靳凡的腕子,無名指的指腹輕輕描摹手背到小臂的筋:“那你為什么抱我。” “我樂意。” 林羌從他懷里轉(zhuǎn)過身,靠在洗手池,邊沿正好卡在腰窩。她的眼神自下而上,誰能把襯衫穿成他這樣?都是性誘惑力。 退役多年還能這么自律,有病還能這么自律,怎么能不吸引人呢? 想想大部分三十多油膩發(fā)福的男人,她還真是幸運,前有簡宋,后有靳凡,他們好像被“大部分”這個團隊踢出去了。 她手指沿著他手臂向上,停在卷起袖口的地方,她又換了個位置,掌心貼在他胸肌,抬頜,歪頭:“解放軍有便衣任務(wù)嗎?你出任務(wù)的時候穿襯衫嗎?這里有沒有背帶?”手往下摸,摁在腰以上的位置,閉著眼回想她掌握的知識:“背帶這里放槍,對嗎?” 靳凡雙手分別覆蓋她的手,拉下來,往后拽,摁在洗手池的邊沿,弓腰,跟她的眼睛處于同一平行線:“誰還雇了你。” 他真執(zhí)著啊。 林羌微笑,往前傾了下,親了他嘴:“你猜。” “騙人會嗎?” 林羌松弛連貫的神情突然崩開幾秒,他,能接受她勾引他是任務(wù)? 靳凡靠近她,挺拔的鼻尖相貼,他重復一遍:“騙人不是你長項?騙我會嗎?” 林羌不知道吞咽的那口口水里混合了什么,感覺有點苦。 許久,她從靳凡手下把手抽出來,摟住他腰,靠在他胸:“你那美女理療師呢?” 靳凡皺起眉。 林羌摟緊他:“我想你了。” 所以穿成這樣去車行,給所有人買了晚餐,唯獨少你的,就是要你來找我,就是要在你面前吃冰激凌、喝酒,就是要勾引你,要你追過來,像這樣抱住我。 靳凡吻住她,掐著她腰,把她抱到洗手池坐著,繼續(xù)吻。 林羌雙手鉤住他脖子,沉迷他的吻。 她愛他一向打理得干凈的唇齒的香,他好像也喜歡她的,吻得急,摟得她也緊,他不喜歡說話,她不是,她要抽空呼吸,再問他:“你呢?” 靳凡用力咬她唇:“你猜。” 鼻息糾纏,音調(diào)亂飄像是也喝了酒。 林羌疼,但真爽,仰頭笑:“那你會為了我,治治心嗎?” 靳凡停下來。 林羌似乎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不意外,還拉著他的手:“你光享樂,不想我,我多委屈。” 靳凡看著她,她眼睛漂亮,都是光:“如果我心臟沒病。” “我也想你。”林羌甚至沒有猶豫。 靳凡的視線在她臉上定格:“我想聽實話。” 林羌歪著頭,曖昧地摩挲他的指尖,這人的手也很好看,所以是老天妒忌才要提前帶走嗎?她笑笑:“你要我騙你,又要聽實話。” 靳凡攥住她的手。 林羌不抽回,抬起頭,逆光里的靳凡也會進入她的心里:“你知道一個人開始想一個人,就會貪心。” 沉默。 餐廳的背景音樂換了一首,靳凡說:“我要是答應(yīng)不了。” 林羌抽回手來:“那我就會選簡宋。” 靳凡沒再牽住她。 林羌笑著看他:“我也有病,我對活太長沒什么癮,但我選的人至少要活到我死的時候吧?你不愿意為我活,那你死了我怎么辦?” 靳凡不說話。 林羌從洗手臺上下來,提步朝外走。 行至門口,返回,從身后摟住靳凡,耳朵貼著他的后背:“想你是真的,選簡宋也是。” 靳凡攥緊拳。 “再見靳凡。” 林羌帶著楊柳走了,也沒等菜上完。 楊柳沒問為什么,直接跟她離開餐廳,來到人民公園外。公園夜間有湖中表演,但林羌沒進去。 林羌站在路燈下抽煙,右手一直抖,但她并不在意。 她不會選簡宋,簡宋不是她的退而求其次,簡宋是最好,只是她不愛這個最好。 她不知道她愛誰,但真的想靳凡了。 楊柳也不說話,她覺得她懂了下午飯桌林羌的欲言又止。 林羌大概也知道自己會為男人哭了,不過驕傲如她會忍。 只是被靳凡迷上這個結(jié)果不好,但這似乎并不是林羌可以控制的,前不久靳凡一個不經(jīng)意的英雄就美就說明問題了—— 可能就是哪里都好,所以才會短命。 林羌抽完兩根煙,攔了一輛車。楊柳全程沉默,回到家,鐵板燒的外賣也到了,她看著林羌把外賣擺到桌上,呼吸凝滯,情緒復雜。 林羌擺好,扭頭平靜地說:“吃吧。” 楊柳愣半天,走上前摟住了她,什么也沒說,也不用說。 靳凡返回鐵板前,仲川察言觀色,知道他沒心情吃飯了,站起來,拿起衣服:“走吧,老楊那邊弄點燒烤吃。” 靳凡省了說,直接往外走。 回到車行,小痞子們還沒吃完,看起來興致不高,但也不算悲傷。仲川把燒烤放下,說:“失戀的請的。” “啊?”還是蒜頭先問了:“哥你失戀了?” 沒人回答。 靳凡上了樓,還是在黑燈瞎火中坐到那把破椅子,習慣的雙腳蹺到桌上的姿勢,但沒閉上眼。 閉眼就是林羌,不勝其煩。 林羌說想他。 但也說如果他不治療,她就選簡宋。 對他來說,從來很難把女人放心上,她選誰他也沒關(guān)系,而且她的話也不見得摻雜真心,但…… 他還是閉上眼。 睜眼也是她,那就算了吧,隨便了。 楊柳喝了藥,睡了。 林羌在陽臺抽煙,妝沒卸,楊柳拿給她的披肩也被她放在了桌上,風把流蘇吹得搖擺,她好像也有一點搖擺。 她知道下午見到的不是楊柳說的理療師,是誰都沒關(guān)系,但有起到一個作用——一下午都在想靳凡。 像一只木偶那樣跟楊柳逛街買衣服化妝,也都是心不在焉的作品。 一根煙燃盡,她拿起手機,故意沒刪的陽光朋友圈發(fā)了照片,車行小朋友圍坐在一起吃晚餐,仲川都在其中,靳凡卻不在。 她鎖定屏幕,把手機扣放。 剛放下,響了。 再拿起來,是曹葒的消息。她說堅持生孩子的那個妊高征心臟病的孕婦下午轉(zhuǎn)到了省醫(yī),目前情況不明,但知道了夫妻倆咬定生產(chǎn)的原因。 他們對醫(yī)院隱瞞了生育史,有個五歲的女兒在廬市人民醫(yī)院住院。 曹葒說:“女孩只有十幾個血小板。” 后面沒說,但林羌知道了。這是嚴重的造血障礙,大概是想再要個孩子給這個女孩兒進行骨髓移植。 “還有個事兒。”曹葒說。 林羌回復:“什么。” “秦艋下午跟我打聽你請假的原因,我說不知道。” “嗯。” 曹葒不再回復。 縣醫(yī)院里都知道秦艋對林羌有意思,也知道林羌跟改裝車行的靳凡關(guān)系不淺,涉及林羌的告訴她一聲就行了,不打聽太多。 林羌通過曹葒說的這件事,突然產(chǎn)生一個想法,從通訊記錄里翻到秦艋電話,打過去。 秦艋秒接。 林羌直言:“簡宋讓你關(guān)注我動向。” 那頭沉默。 林羌得到答案,準備掛了。 秦艋這時開口:“簡老師沒有惡意,他很擔心你。而且這件事不是簡老師拜托我的,是我主動提出照顧你的。” “我需要照顧?” “要不要照顧你怎么能根據(jù)你需不需要來做決定?你再厲害也有一個人辦不成的事情吧?有人幫總歸是好的。” 林羌左手手背自然地托住右手手肘:“你看上我了,所以去跟簡宋自薦照顧我。但你想過簡宋為什么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