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縫花開 第134節
怎么不是瘋子呢,恐怖分子的眼里只有屠殺,何來的人性。 …… 另一邊收到消息的科奧警方立即通知了各方軍警,顧堯和高宇聞訊立即沖刺到首長辦公室與大家進行視頻連線,并迅速商議營救計劃。 “報告首長。” 顧堯端正筆挺地一站,起手敬了個禮,神色冷峻,深沉的黑眸中一絲情緒都沒有,只剩下義無反顧的堅定:“我請求帶隊營救人質。” 一旁的高宇瞧見顧堯身側緊握的左手上快要爆出來青筋,很清楚他心里有多擔心,面上就有多克制。 他也起手敬禮:“報告首長,我請戰協助顧隊。” 隨即更多的戰士們魚貫而入,將辦公室圍了個水泄不通,一一敬禮請戰。 “報告首長,我向您請戰。” “……” 顧堯確實是最佳的人選,營救隊伍定下來以后,政府軍調出機場內外已經所有出入口的結構圖,開始做營救部署。 以時間就是生命為基準,根據孔向明給出的大概情況,顧堯帶上他的一隊主攻,二隊為輔,三隊支援,所有戰士換作戰裝備登機前往機場。 直升機的螺旋槳在熾烈的陽光下規律盤旋,機窗偶有陽光略過艙門位那張冷峻的臉,連眼底都毫無一絲暖意。 高宇伸手拍了拍顧堯的肩膀:“弟妹那么機靈,不會有事兒的,別太擔心。” 話音剛落,耳麥里傳來首長的聲音:“顧堯,剛收到上級消息,反政府軍內亂,撕毀了停戰協議,隨時會開戰,戰區司令部外發生大規模集結暴|亂,不排除恐怖分子混入其中。你那邊速戰速決,安全營救人質后立即回來支援。” “是,首長。” 高宇眉頭緊皺;“怎么這么巧?” 顧堯定定地凝著望不見盡頭的蒼藍天際落在金色里,陷入了沉思,確實是太巧了。 …… 褚一諾聽著首領與對講機對面用慕卡爾語言對話:“塔臺,匯報情況。” 塔臺:“一切正常,boss。” 首領:“外面什么情況?” 外面:“一切正常,boss。” 首領關掉對講機,朝褚一諾微微一笑,翹著腳吹起了口哨,心態是真好。 與此同時,塔臺內幾名恐怖分子毫無生機地躺在血泊里,汪北擰掉對講機開關,朝何子謙一抬下巴,兩人據槍朝外走去。 早已用匕首快狠準地將入口佯裝機場人員的恐怖分子一刀割上頸動脈放倒后,默默潛伏進入機場的特戰隊員們根據顧堯的指示散開到各個方位找掩體掩護。 機場大廳內人不多,全是換了裝的恐怖分子做障眼法,為了不打草驚蛇,身上沒有大殺傷力武器。 各隊員們的耳麥里是男人低沉冷靜的指令:“行動。” 話音落下,煙霧彈開路,機場內無聲的戰斗打響,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恐怖分子們被消音槍一槍斃命。 顧堯放倒最后一個恐怖分子,聽到耳麥里傳來各個“清除”的匯報。 耳麥里任意的聲音響起:“報告顧隊,一號就位。” 緊隨其后的狙擊手傳來就位的匯報。 “二號就位。” 顧堯壓著耳麥吩咐:“三隊入場排查機場人員和炸|彈,一隊二隊按原定計劃分散,目標位置停機坪。” 耳麥里傳來一聲聲:“是。” 高宇暗自吁了口氣,看著眼前這些躺在地上的恐怖分子,到處都是血跡,心有余悸地吁了口氣。 他看向一旁的顧堯,想起了還在機上時,他的那句怎么這么巧。 不過須臾,顧堯便地對大家說:“應該不是劫機,是整個機場被劫。” 高宇不明所以:“為什么?” 顧堯說:“我一直覺著奇怪,劫機這么久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不符合恐怖分子的作風,大費周章劫機肯定是有所圖謀,飛機一直不起飛他們一點兒不懷疑?” 高宇:“所以他們根本就是知道,整個機場被他們控制了。” 顧堯點頭:“師父的那通電話是他們故意讓他打的,想引我們掉進他們設的陷阱。這邊劫機,另外一邊叛軍撕毀協議,戰區司令部被圍困,哪有這么巧的事兒。看來叛軍跟恐怖組織合作了,這是故意分散我們的兵力。” 高宇:“如果真如你所說,那這個恐怖組織的勢力應該非常大,竟然不惜讓叛軍殺了他們的一把手上位,撕毀協議跟他們合作。” 顧堯說:“不管是不是,就當是,重新部署作戰計劃。” 一切真如顧堯懷疑無誤,整個機場埋伏了大量的恐怖分子,如果按照原定計劃與機場警衛長進行聯系走談判路線進行營救的話。 此時此刻,他們恐怕已經犧牲了。 饒是經歷了數不清實戰的高宇,一想到這個后果,背脊還是驀地一涼,是真驚險。 * “轟……”一聲爆炸。 “砰砰砰……” “突突突……” 爆炸聲劃破了整個經常的安靜,綿延不絕的槍聲前后不一地陣陣襲來。 褚一諾騰地坐起身,卻被旁邊的女恐怖分子扯住后腦勺固定著動彈不得。 明明隔著緊閉的玻璃,褚一諾卻好似聞到了nongnong的血腥味裹挾著硝煙味兒蜂擁至她的鼻息,順著氣管浸入她的心臟,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眼淚水龍頭般嘩嘩往下砸,一雙紅透了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什么也看不見的遠處機場大樓,失掉了所有的鎮定和從容,渾身控制不住的顫抖。 “嘿,甜心,別哭啊。”首領轉過頭笑的格外猖獗,火上澆油,“或許你的少校還沒有死呢。” 褚一諾瞪向首領,眼里只有綿延無盡的恨意,她咬破了嘴唇,滿嘴的鐵銹味,伸手就想去掐他,卻無奈被牢牢桎梏住。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她悲泣嘶吼,心像是被數不盡的針扎似的,痛不欲生,“你殺了我,你不殺我,我一定殺了你。” 首領無所謂地捏著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我忽然改變主意了,你這么漂亮死了可惜,我還沒試過中國女警察。” 那雙令人作惡的直白目光意有所指地往下看去。 他舔了舔胡子拉碴的嘴,笑的狂妄:“哇偶怎么辦,你真讓我興奮。” 褚一諾被他惡心的目光看得直想作嘔。 她瞪著一雙猩紅的淚眼,張嘴用力地咬上他的手不放,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恨不得咬斷的是他的脖子。 首領被偷襲,痛的縮手往下掐住她的脖子,看了看自己虎口處還在往外冒著血的壓印,手上的力道重了些:“甜心,別急,會有你爽的。” “殺了我,你……殺了我……”褚一諾被掐的漲紅了臉,呼吸困難,斷斷續續的嚅囁就像是失去了靈魂的玩偶,只會這一句,“殺了我……” 又是一聲爆破聲,有火光影影綽綽地在機場內搖曳,一縷縷的灰白的煙塵簌簌往上,機場內倏然安靜了下來,死一般的寂靜。 褚一諾的喉嚨一松,呼吸漸漸順暢,卻止不住的咳嗽,越咳眼淚越多,止都止不住。 “砰。” 又是一聲槍響,客機里發出大大小小的驚呼聲。 任意:“客機恐怖分子被擊……” 話沒說完:“砰。” “報告報告,對方有狙擊手,都先別出來。” 任意仰躺在地上被圍欄擋住,他伸手摸了下太陽xue,一手的鮮紅,火辣辣的疼。 幸虧躲得快,子彈擦過太陽xue,慢0.01秒他就該去跟閻王報道了。 他望著湛藍的天空,陽光刺眼,無聲地笑了起來。 “cao,今天老子不干掉對面的狙擊手。”他從腰間摸出隨身攜帶了紗布胡亂地往腦袋上纏,“我他媽任意倆字兒倒著寫。” 耳麥里是何子謙還有閑心的打趣:“火大了火大了,咱薏仁都罵臟話了。” “受傷了?”顧堯立即詢問。 “沒事兒,顧隊。”任意抱著狙|擊槍將自己壓的很低,“我暴露了,需要轉移。” 顧堯蹲在c口進入停機?????坪的門口,銳利的目光望著風平浪靜的停機坪:“一隊準備進攻解救人質,二隊掩護,二號找出對方狙擊手牽制住他,任意找機會轉移。” 所有人:“是。” 又是一陣持久的槍林彈雨,硝煙在停機坪彌漫了又散,散了又彌漫,煙火塵埃在烈日下驟起。 褚一諾在塵土飛揚里看到了一抹抹快如閃電的迷彩,用力地眨眼讓視線變得清晰。 她在混亂中捕捉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他登上了舷梯,踏進了艙門。 他沒死,他們都沒死。 褚一諾整顆心都松了下來,也不痛了,是從未有過的松弛。 宛若重生一般,她一顆心倏然就沉靜了下來,彎唇笑了起來。 “fuck。” 首領本是得意的眼神在看到那群中國軍人的下一秒變得異常狠戾,他計劃的如此周祥,萬萬沒想到還是被他們給突圍了出來。 看來他還真是小看了這群中國軍人。 他見褚一諾在笑,無疑是給他添了一把烈火,他用力地揪著她的頭發,聽見她忍疼地悶哼聲,冷冷地笑了起來。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他示意駕駛座上的手下開車,“我有那么多手下,我會讓你成為他們的獎品,錄下來給你的少校好好看看,我想他更愿意今天死在這兒吧,哈哈哈。” 褚一諾一聽,視死如歸般一個反手道拐過去想去搶女恐怖分子的槍,奈何這個女恐怖分子的力氣比男人還大,直接拿槍柄砸在她太陽xue上。 頃刻間,她渾身仿佛被卸了所有的力氣,眼前一片模糊,耳鳴陣陣。她甩了甩頭,整個人昏昏沉沉,天旋地轉。 隱隱只聽見首領說:“她還有用,別給我弄死了。” 飛機上,顧堯從孔向明那得知褚一諾被那個恐怖分子首領抓走了,他的心驀地一緊,用力地咬緊了牙關,刀鋒般的下頜線下脖頸經絡繃的根根分明。 又仿佛心有所感,他立即探頭朝舷窗外看去,一輛警車朝飛機跑道方向開去。 無需去想也能知道那車里會是誰。 顧堯轉身抬步,風馳雷電般往艙門口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