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話 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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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黑十指撲向地上的獵物,男孩迅速滾向右邊躲過啃咬,他連忙起身跑向門邊按下開關(guān)。 套房立刻獲得照明,視線暢通無阻。 「這里怎么會出現(xiàn)尸人?」炸rou丸環(huán)顧室內(nèi)找不到風(fēng)衣男子身影,從已經(jīng)開啟的房門來判斷,有可能發(fā)生了緊急事件導(dǎo)致情況變成如此,「你是從走廊跑進(jìn)來的吧……」 男孩順勢把門關(guān)上,以免還有其他尸人也跑進(jìn)來參戰(zhàn)。 「某件事讓大叔奪門而出,然后尸人剛好間晃進(jìn)來,好死不死看見我走出浴室,」炸rou丸憑想像推理出大致情況,他目光移向窗邊的行李,威士忌交給他的小太刀就放在那里,「不知道房間外面還有幾隻尸人,為了安全,我要先解決你才行。」 「喝啊!」 尸人歪著腦袋張開血盆大口,它只有啃食活物的慾望,沒有任何其他想法。 沒有裝潢的套房里只有雙人床、單人沙發(fā)和一張簡單的木製小圓桌立在中央,衣柜與電視柜都是系統(tǒng)家具。 能拿來防身當(dāng)作武器的東西幾乎沒有。 尸人重重踏出一步衝向門口的男孩,穿著t恤、短褲赤腳的炸rou丸速度不會輸它,他已經(jīng)習(xí)慣在尸人啃咬撲抓下閃避攻擊。 一個轉(zhuǎn)身來到小圓桌的位置。 「很好,這個不會很重,」炸rou丸蹲下身體抓住支撐小圓桌的支桿,勉強(qiáng)當(dāng)成武器拋向尸人,「可以用!」 不算重的物品砸在尸人身上造成不了太大傷害,尸人歪七扭八的姿態(tài)全靠渴望啃食活人血rou動著。 它繼續(xù)往前,就算跌倒、失去手腳也還能咬。 「噗!」 利刃從下顎處刺入直達(dá)頭顱內(nèi)部,死魂幼蟲的墨綠汁液自緩慢傷口滲出。 拿到小太刀的炸rou丸毫不拖泥帶水,直接奪走了尸人性命。 「呼呼、呼呼呼,」拔出利刃后男孩坐倒在地靠著單人沙發(fā)喘氣,他滿頭大汗盯著尸體看,就怕它沒有死透再度爬起咬人,「真是太過份了,呼呼,我才剛洗好澡欸。」 「碰!」 一聲巨響房門整個脫離原位噴發(fā),直接撞在對面墻壁倒下。 因驚嚇而起身的男孩睜大雙眼,不敢置信眼前所見一切。 一隻接著一隻的尸人魚貫而入,像是要裝滿十坪空間大的黑水慢慢填滿進(jìn)來。 「這太夸張了吧!」 男孩緊握小太刀的手抖個不停,數(shù)量之多讓數(shù)字失去意義,尸人擠滿整個套房就像潮水覆蓋沙灘上的貝殼。 炸rou丸被數(shù)不清的尸人一涌而上。 出手的一刺因為目標(biāo)太多而沒有命中腦袋,接下來就是分食大餐的殘忍階段。 炸rou丸倒臥在地全身被咬被抓,他還來不及感受到痛,因為恐懼佈滿了身體每一顆細(xì)胞,哀嚎的嘴被尸人撕開、眼珠子被活生生拉了出來爭搶吞食。 僅剩一邊視線的男孩清楚看見自的腸子被拖出,黑壓壓的尸人們興奮吃著。 手臂、肩膀、大腿和腳趾頭被用力拉扯的感覺依稀還能傳達(dá)過來。 然后意識漸行漸遠(yuǎn)。 最后在心臟被刨挖開來的瞬間,無法形容的痛炸開! 男孩,喔不,已經(jīng)無法稱之為人類的尸體被擠滿狹小空間尸人分食殆盡,還剩半張臉的眼角凝聚了淚水。 遲遲落不下來。 直到人腦被咬開時淚水才粗暴灑落。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水流般旋轉(zhuǎn)、旋轉(zhuǎn)、旋轉(zhuǎn)…… 順著浴缸排水孔急轉(zhuǎn)直下,熱水旋轉(zhuǎn)最后一圈后失去蹤影,浴缸旁的男孩擦乾身體,穿上帶來行李的乾凈衣物。 他握住浴室門把準(zhǔn)備開門,一股既視感油然而生。 甩甩頭沒有想太多,男孩步出浴室,套房卻一片漆黑寂靜。 「呃,省電也不是這樣子的吧,大叔,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炸rou丸憑藉著浴室透出來的光線察覺到異常,有個黑色人影趁著視線不佳衝了過來! 男孩撲向一旁閃躲,然后在接觸到地板的瞬間沒有讓身體停下,他順勢滾動身體一氣呵成跳躍起身。 一下子就來到了行李旁邊,拿出小太刀防身。 會這么做的原因,似乎是因為知道行李就放在窗戶下方、浴室門口的斜對角。 「喝啊!」 穿著血漬睡衣的尸人張牙舞爪朝男孩襲來。 炸rou丸挪移腳步閃開尸人魯莽攻擊后,自對方后腦用力一刺! 拔出刃尖時尸人也跟著倒地不起。 「好眼熟的尸人,」男孩感到不可思議般喃喃自語,「是曾經(jīng)見過的人嗎?」 「碰!」 一聲巨響房門整個脫離原位噴發(fā),直接撞在對面墻壁倒下。 因聲響而起身的男孩睜大雙眼,不敢置信眼前所見異狀。 一隻接著一隻的尸人魚貫而入,像是要裝滿十坪空間大的黑水慢慢填滿進(jìn)來,似曾相識的畫面衝擊男孩腦海。 我會死。 覺悟的念頭如雷貫耳,炸rou丸舉起小太刀迎接大浪般襲來的無盡尸人,刺出的刃尖插進(jìn)首當(dāng)其衝的尸人眼窩! 在男孩被壓倒在地、啃咬致死前,總共干掉兩名尸人。 對死亡的恐懼涌上心頭,炸rou丸連吶喊的機(jī)會都被剝奪,死在瘋狂的飢餓行軍中。 「一切,還順利嗎?」 站在風(fēng)衣男子身旁的是重金屬搖滾風(fēng)格長老,她陪同威士忌一起注視著眼前巨大黑色蟲繭。 黑繭跟一臺汽車差不多大,被滿佈的網(wǎng)狀黑絲固定在半空中,古老洞xue的空間里只有墻上火把提供光源,昂首注視黑繭的威士忌則抽著煙,表情帶點憂愁。 「昨晚睡夢中不停做著惡夢,似乎上演被尸人追殺的恐怖片戲碼,」風(fēng)衣男子述說著男孩情況,不甚樂觀,「起床后精神萎靡,所以吃完早午餐就帶他過來這里了。」 「母親死于尸人的打擊,看來是深植心中。」 蘭姆憐憫道。 「加上他年紀(jì)太輕,我不確定他熬不熬得過儀式,」風(fēng)衣男子吐出煙霧,在躍動的火光下呈現(xiàn)詭異四散的白煙,「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沒問題。」 「你從小就是個直覺敏銳的孩子,」蘭姆充滿信心的回答:「相信你的直覺,我可是從來沒有對你失望過。」 「我知道。」 威士忌目光沒有從黑繭上離開,他不知道儀式會持續(xù)多久,時間長短一向都是由繭里的人控制,失敗變成尸人的話繭很快就破了,羽化成功者最快也要一個鐘頭左右才能破繭而出。 「我一直都很感謝你,蘭姆,要不是你出手幫我,我當(dāng)年早已餓死街頭。」 「看來你有好好傳承下去,」蘭姆笑容滿面地抬頭望著黑繭,彷彿在期待新希望的誕生,「如果沒有你伸出援手,這孩子也兇多吉少。」 「我能幫的有限,」威士忌看著黑繭時而蠕動、時而靜止,深知男孩正在跟內(nèi)心的恐懼對抗,「接下來只能靠炸rou丸自己了。」 「你知道這孩子的恐懼之源為何嗎?」 「他,害怕死亡。」 「非常古老的恐懼,非常,」蘭姆臉上的蒼白妝容在火光下顯得更加陰沉,她耳垂原本掛的骷髏銀飾換成了一串k金製的眼珠,她移動腳步打算前往另一個地點,「有興趣向菲爾討教討教嗎?」 「自從我成為獵人后就沒有見過它了,」風(fēng)衣男子心里涌起懷念的感覺,像是要跟一位久未謀面的老友相見般興奮,「我恰巧有問題想問它。」 「那走吧,說不定回來時羽化已經(jīng)完成了。」 兩人離開黑繭所在的洞xue,經(jīng)過其他人工開鑿的洞xue通道,彎彎曲曲走了將近十分鐘左右來到一個寬廣洞窟。 周圍石壁上一定間隔距離都有擺放火炬照明,而中央處有一個大型黑曜石立方體構(gòu)成的籠牢,里頭似乎關(guān)押著一道人影。 人影發(fā)現(xiàn)有訪客后站起身來,光是身高就超過二百五十公分,是個極為瘦高的人形怪物。 會說它是怪物,乃是因為它全身被黑霧所包覆,臉的部份只有佈滿尖牙的嘴巴,嘴角在笑的時候可以裂開到佔滿半張臉孔。 「嘻嘻,真是稀客啊,威士忌,」瘦高怪物所處的立體監(jiān)牢里只有一塊石製方床,既可當(dāng)床也能當(dāng)成椅子乘坐,地板則疊了將近自己一半身高的書堆,它裂開大嘴笑道:「好久不見。」 「嗨菲爾,」風(fēng)衣男子輕推墨鏡耍帥,隨性揮手打招呼,「最近讀了什么有趣的嗎?」 「人類心理學(xué)一類的書籍,」被稱之為菲爾的怪物跟人一樣共有十根腳趾、十根手指,它比手劃腳地說道:「很好看哦,畢竟我對人類很感興趣嘛。」 「真不好意思,你大方提供關(guān)于地獄門的相關(guān)知識給我們,最后卻被長老會囚禁在這里。」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在其他死尸獸眼里我就是個叛徒,論戰(zhàn)斗能力我又是高階死尸獸里最弱的,」菲爾語氣沒有抱怨,反而更多是感謝,「好險獵人高層提供地點讓我躲在這里保住性命,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我都愿意配合。」 威士忌露出微笑,從風(fēng)衣內(nèi)側(cè)拿出一本厚厚的燙金版本書籍,從立體監(jiān)牢縫細(xì)遞給對方。 「你以前提過想要的書,『百年孤寂』我找到了,給你。」 「嘻,你居然還記得,我真是太高興了,威士忌,」菲爾開心接過書籍,明明沒有眼睛卻還是愛不釋手地翻閱數(shù)頁,以指尖撫摸頁面嘗鮮,然后小心翼翼地閤起書本放在書堆頂端,「你特地來看我,是不是想要知道現(xiàn)在繭里的人類狀況呢?」 「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你呢,菲爾。」 「我可是『全知的菲爾』,你的個性依賴直覺、不愛拐彎抹角,說吧,你想知道什么?」 「黑繭里的男孩是我親手訓(xùn)練的新人,我想知道他羽化后會獲得什么樣的『業(yè)』。」 「你們還真是心急呀,」由黑霧構(gòu)成人類外形的死尸獸菲爾放大音量,刻意說給洞xue外轉(zhuǎn)角的女人聽,「都來到門口了不一起聊個天嗎?長老蘭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