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接吻搞得像偷情,也是沒誰了
陳廷瀾一路狂奔,根本沒敢停,確認舒望安沒追上來后,他站在路邊,給自己叫了輛車回去。舒望安住在管制很森嚴的高級小區,他之前聽他媽說過這個地段的房子很不錯,幾乎都住著名人。 原先他媽也有想法,但礙于離公司太遠,就打消了念頭。陳廷瀾在等車途中拿起手機給蕭銘昇發訊息。 〔陳廷瀾〕:有你這種室友,把人扔著就自己回去了? 〔萬花叢中過〕:哇,才子,說話憑良心啊,我可是跟著你們家安神一起把你扛上車的,這樣都能叫扔著? 〔陳廷瀾〕:……你為什么不阻止我去找舒望安,你明知道我不清醒 〔萬花叢中過〕:這話就不對了,你有聽過阻止蛾去撲火的嗎?那是本能,你擋得住?真擋得住我還會讓你離開我眼皮底下?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陳廷瀾一陣失語,他當然沒理由怪蕭銘昇,但是鬧出這種事情,他覺得對方總歸要負點責任,雖然最大責任歸屬是他。他把手機收起來,車子到了,上車的時候,司機大哥看了他一眼:「同學,去朋友家玩啊?」 陳廷瀾扭頭一看,才發現這里還是小區門口,也不知道司機是怎么想的,他隨口說:「嗯,麻煩s大,開到第一宿舍那個門口。」 途中他的手機一直在響,蕭銘昇鍥而不捨地發訊息,對他進行連環轟炸。 〔萬花叢中過〕:你什么時候回來? 〔萬花叢中過〕:我先說好,我今天一整天都沒事,你最好想好怎么解釋一下你在酒吧的脫序行為,不然我可能一個不小心就告訴凱子了 〔萬花叢中過〕:你還有一趟路的時間可以想藉口,最好是能說服我的,不然俞凱還是會知道 〔陳廷瀾〕:。 〔陳廷瀾〕:知道就知道,我看起來像在意? 〔萬花叢中過〕:這你都能不在意啊?那你對舒望安真是真愛啊,喝醉酒衝上去sao擾人家,還不夠丟臉?還是說,你其實做了什么更丟臉的事沒讓我知道? 〔陳廷瀾〕:…… 〔陳廷瀾〕:我回去再說 〔萬花叢中過〕:哦~回去再說 陳廷瀾把訊息關閉,開始閉目養神,過了半晌,手機又響了,他想蕭銘昇又有什么廢話要說,打開一看,是舒望安傳來的,嚇得他差點把手機丟了。 〔安神〕:回去路上小心,到了記得給我發訊息oao 陳廷瀾發現他們之前的對話還停留在去酒吧前無關痛癢的招呼,他看著舒望安的備註欄,忽然覺得他應該要再換個備註。換什么好?他的手指在對方的名字上戳了好幾下,都沒想到適合的。 「同學,到了哦,我停門口,學校里面不讓進去,你自己走下去吧。」 「謝謝。」 陳廷瀾付了錢下車,感覺每一個步伐都異常沉重。回到宿舍,蕭銘昇正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似是施捨般的掀起一邊眼皮看他:「回來了?路上有塞車?」 「沒,跟平常差不多。」 「是嗎。」蕭銘昇從床上起來,低頭看他,他似是剛睡醒,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神也沒有平常銳利,但是他問出來的話還是讓陳廷瀾感到不適:「舒望安家里很遠?」 陳廷瀾走到自己位置上,「我一定要跟你討論這個話題?」 「你不說也行啊。」 蕭銘昇的腳跨過床板,懸空在邊上晃,他的手肘撐在膝蓋上,眼睛漫不經心地掃過他,「你想告訴我你昨天發什么瘋,人直接不見了不說,回來的時候不但站不穩,旁邊還多一個人,這個話題我也是能接受的。」 「……」這問題看來是避不掉了。 陳廷瀾坐到自己位置上,先給舒望安發了條到家的訊息,這才接續話題。 「昨天的事你記得多少?」 蕭銘昇笑了一聲:「喝醉的只有你一個,你覺得我記得多少。」 陳廷瀾頓了一下,「你有什么問題想問?」 「你現在跟舒望安什么關係?先說好,你說謊技術雖然很高明,但是我看的出來。」 「我有說我要說謊?」陳廷瀾翻了一個白眼,「通俗上的關係來說,情侶關係。」 蕭銘昇不明所以:「那你一副全家死光的臉是什么情況?」 陳廷瀾也莫名其妙:「你不應該先驚訝我突然出柜了?」 「有什么好驚訝的?你又沒說過你喜歡女的。」 「我也沒說過我喜歡男的。」 「但你現在的交往對象是男的。」 「……」 陳廷瀾拒絕跟他說話,去衣柜隨便拿了衣服洗澡去了。但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頓飯,晚餐他們依舊得一起去吃飯,唯一的好消息是俞凱系上要聚餐,沒回來,這頓飯只有他們兩個吃。 陳廷瀾洗澡收拾好,等蕭銘昇換好衣服,他們去了校外的麵店吃麵。蕭銘昇跟老闆要了兩碗麵跟小菜,陳廷瀾坐在位置上回訊息,等到蕭銘昇把飲料放在桌上,他才回過神。 「哪里來的酒?」 「當然是柜上拿的。」蕭銘昇把瓶蓋打開,「怎么,不敢喝了?放心吧,啤酒而已,沒什么度數。」 陳廷瀾被他氣笑了,「我有什么理由不敢喝?這里還有誰能讓我丟臉?」 蕭銘昇聳聳肩,把酒倒滿,一杯推給陳廷瀾:「那就乾。」 他們乾了一杯酒,蕭銘昇第二杯只倒了自己的,他大抵是怕出什么意外,喝得也不多,求一手穩。 「現在有個機會,你可以開始說你今天那副全家死光的臉了。」 「我有什么理由一定得告訴你?」 「如果你希望知道的人變多也可以選擇不說,我反正沒差。」 陳廷瀾臉色很臭,「我哪里看起來像全家死光了?你要不形容形容?」 「這需要形容?就很像平常學校里看見的那些失戀人士,你有空可以觀察看看,說不定你也能看出名堂來。」 「你他媽有病?」 蕭銘昇抿唇一笑,「那肯定比不過你。」 陳廷瀾接著給自己倒酒,他們的麵送來了,他吃了很大一口,才開始思考要怎么跟蕭銘昇解釋他昨天的荒唐脫序行為。 比起這個,他還有個迫切性更高的,「欸,問個問題。」 「怎么?」 「昨天安神遇到你的時候,你們說了什么?」 「哦?」蕭銘昇來了興致,「我們說了什么你的安神沒告訴你?」 陳廷瀾的表情古怪起來,字斟句酌道:「說是說了……但我想知道我有沒有做什么奇怪的事,以安神的性格,他肯定不會告訴我。」 「那你可真了解我,你如果干什么丟臉的事,我一定會記得錄影的。」 「我謝謝你啊。」 「好說好說,全靠同行襯托。」 「……」 蕭銘昇切回正題,「你當時早沒意識了,什么都做不了。真要說什么奇怪的事,大概是你們的姿勢有點太親密了,明星會讓人靠自己這么近?不過比起這個,還有件更奇怪的──」 蕭銘昇瞇起眼睛,「我遇到舒望安這件事是你猜的還是他告訴你的?」 「他說的怎么?」 「是也沒什么,不過不是我遇到他,是他來找我。」蕭銘昇撐著下顎,正在回想,「那時你突然衝出去了,我在思考要怎么找你,沒過多久舒望安就找上來了,他看起來像原本就知道我在哪里似的。」 「你的意思是安神在一開始在臺上的時候就看到我們了?」 「那只是猜測,按照他的說法也沒錯,我的確有跟他碰面。他可能也沒多想就這樣跟你說了,然后我問了他一些問題,這些你應該聽舒望安說過,就是有件事有點奇怪。」 「奇怪?」 蕭銘昇喝了一口酒,「我們去吃飯那天,吃完飯我找人查了一下,舒望安名下有好幾棟房產,有一棟甚至沒有讓媒體知道,言下之意就是他的私生活幾乎對大眾保密;然而那天他要送你回他家,我問他是哪個家,他給我一串地址。」 陳廷瀾聽出來了,「是沒有曝光的那棟房產?」 「是啊,那既然他愿意帶你回他家,他應該是接受你了,但你這副死全家的表情我怎么樣都沒想明白……」蕭銘昇說著,把酒杯放下,一雙眼睛直直地看過來:「所以你們現在到底什么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