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
向斐然最近有些郁悶,被姑姑通知去首都出差,參加一個國際金融論壇。正準備熱戀期成天親親抱抱貼貼的她,簡直是一萬個不情愿。 臨近元旦,最后一次彩排已經完成,付洲反倒閑了下來,直接一大早親自開車送她去機場。 到了貴賓休息室,向斐然更是強行靠在付洲懷里,恨不得把自己整個人黏在他身上。 “好舍不得怎么辦呀。”向斐然噘著嘴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胸口。 “很快就回來了,我等你。”付洲揪住他不安分的手指,一下一下輕輕捏著。 “真想把你一起帶去!”向斐然仔細思考了一下,語出驚人地來了一句——“應該定制一個你的等身充氣娃娃,來解決晚上的空虛寂寞冷。” “斐然……”付洲一時扶額汗顏,不管多久估計自己都無法完全適應她的大膽和直接。 “當然是開玩笑的啦。我應該能在跨年夜前趕回來,那天你們在荊都的首站巡演我才不要錯過。” “沒關系,辦事為重,如果真的趕不及,巡演最后一站也在荊都。”付洲安慰她。 直到航班催促的廣播聲響起,向斐然才戀戀不舍地從付洲身上下來,付洲幫她把衣服整理好。 “我走啦。”向斐然定定看著他。 “嗯,愿你一切順利。”付洲微笑看著她, “我真的走啦?”向斐然歪著頭眨眨眼。 “嗯,照顧好自己。”付洲笑得更深幾分。 “我真的真的走啦??”向斐然特意把尾音拖得很長,語氣還帶著幾分委屈。看到面前的人沒有什么特殊反應,她假意生氣狀嘆了口氣,“好啦,就知道,你個木頭。” 向斐然扯住他的衣領,踮起腳貼上他的唇。 正當她準備離開他的唇放下踮起的腳時,付洲忽然主動貼住她的唇,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按在她后頸,附下身讓她踮起的腳放平,然后按照她教過的親吻方式,研磨含吮她的嘴唇,直到再次催促航班登機消息的廣播響起才緩緩分開。 向斐然滿足地快步趕向登機口,付洲一直看著她檢票入閘才離開。 沒想到向斐然一語成讖,一連多天論壇會議應酬連軸轉,直到跨年夜也被安排參加晚宴,直接打亂了她原本的回程計劃。她無心參加這些,恨不得甩下這些爛攤子直接回荊州算了。付洲倒是每晚都在視頻里安慰她,勸她以工作要緊。 “可是你也很重要啊!你都要離團了,我怎么可以錯過這次表演!” “沒事,這又不是告別場,最后一場巡演給你留了最好的位置。” 首場荊都的演出謝幕后,付洲參加完集體謝幕便匆匆下臺,沒有參與團里的跨年夜慶祝聚餐。 剛回到家付洲便接收到向斐然撥來的視頻通話邀請。 向斐然看到他水藍色的外套時愣了一下,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付洲穿這種顏色的衣服。 付洲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解釋說“剛演出完,沒來得及換,團里統一的主色調。” “很好看,不過我還是最喜歡你穿白色,我第一次看你表演時,就覺得白色最配你了。唉!好可惜啊!都不能看你演出,要來參加這什么破爛酒會,無聊死了。” 付洲微笑著聽著視頻里人滔滔不絕的話說完,“你今天也很好看。” 向斐然突然呼吸一滯,心臟劇烈跳動了一下。怎么辦,平時不善言辭的他,突然來這么一句簡直太撩了。 向斐然索性將鏡頭向下移,對著自己的禮服掃描了一遍,“那就多給你看幾眼好了。” 付洲沒忍住輕笑出聲,他真的很喜歡向斐然身上恣意和孩子氣的一面。 “對了,帶你看煙火!”向斐然舉著手機一路走到一面落地窗前,將鏡頭翻轉,本來她對外邊這些煙火表演沒什么興趣,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此刻她覺得,即使隔著屏幕,能和喜歡的人一同欣賞,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尤其是,她覺得自己比付洲更幸福,因為除了煙花,她還能看見屏幕里微微笑著的他。 窗外煙花爛漫,兩個人安靜地看著,直到煙火匯聚成一個巨大的“2023”字樣。零點到來,跨入新的一年。 落地窗隔音效果很好,她很快聽到付洲輕喚她名字的聲音。 “斐然,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向斐然將鏡頭又調回前置對著自己。 “斐然,我有個禮物送給你。”付洲又開口。 “什么禮物?” “等你回來再說。” ***************************** 又過了兩日,向斐然終于結束了這邊的所有事項。但元旦假期機票實在緊張,她差點準備讓助理去查私人飛機怎么購買和租賃,好在最終還是訂到了回荊都的機票,雖然到達時樂團的演出已經開始。 向斐然上機前就開始擔憂自己能不能趕上付洲演出,因為她早就拿到了巡演的節目單,付洲的節目安排在上半場。 下了飛機取完行李,司機已經早早等在出口,她上了車看了下時間,演出已經開始二十分鐘,估計到達時上半場已經結束了,不過能參加付洲的最后一次公開演出謝幕也是好的。 向斐然這時才放松了些,終于有時間仔細看前面落地打開手機時涌出的幾條信息。 她看到有一條是付洲發來的:【斐然,不要著急趕路,我會表演給你看的。】向斐然心里一暖,她知道付洲答應過即使退出樂團,也會繼續為自己演奏。 向斐然到達樂團時上半場剛好結束,她趁著中場的休息時間走入觀眾席,付洲為她特意留的座位,第四排正對著舞臺中心的位置。 下半場開始,向斐然安靜地欣賞演出,這次巡演是近年來國內最盛大也最優秀的民樂演出之一,今天又是整個元旦巡演的最后一場,演出者各展所長,呈現出無數精妙絕倫的節目,演出高潮迭起。臨近尾聲,燈光落下,向斐然看了一眼節目單,應該要到最后一個節目——民樂合奏《囍》。 突然,臺上一陣戰鼓聲響起,向斐然的心臟伴隨著這串熟悉的鼓聲共振起來。 她抬起頭一動不動注視著舞臺正中,一束追光燈點亮舞臺中心區域,映照出一個身穿白衣懷抱琵琶的男人。 向斐然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熟悉的雕花琴頭,撥弄琴弦的纖長手指,線條分明的脖頸,還有她最喜歡他穿的那身純白亞麻長袖襯衫,他今天真的穿了白衣。 依舊婉轉悠長,依舊圣潔淡雅,一弦一弦像撥在她的心上。每次看他演出,永遠像第一次那樣震撼。 直到謝幕時她才緩過神來,付洲站在第一排正中,正好對著她的方向。 “這不是剛才那個琵琶手嗎?他居然會笑!是對著我們這邊嗎?笑起來也好帥”向斐然聽到后排兩個女生的議論,忍不住得意地輕笑出聲。 她知道他在看自己,她也知道他的笑屬于自己。 向斐然對著舞臺上的他輕輕抬起手揮了揮,果然,付洲的笑意更濃了幾分。 ********************************** 付洲從樂團走出,看到門外熟悉的車,向斐然給他發了消息說在車里等他。 他打開后排車門,一束泛著月光的白玫瑰先涌了出來,“演出圓滿!你是我心中最棒的琵琶手!”向斐然從花后探出頭,笑盈盈望著他。 “謝謝。”付洲接過玫瑰,沒忍住輕吻了下她的手背。怕車門灌入冷風凍到她,立即坐入車里關好車門,放下花后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反復揉搓幫她暖手。 “前面還以為趕不上你的演出了,對了,你的節目不是在上半場嗎?” “我和團長申請了調換節目順序,反正最后一場了,也就依我了。”他邊說手上的動作依舊沒有停下,“而且,我不是發了信息說我會表演給你看的。” 向斐然瞪大眼睛,沒想到還有這種cao作,忍不住又問他:“那白衣服也是給我看的嗎?” “嗯,不是某人說最喜歡我穿白色嗎?” 向斐然感覺自己要飄飄然了,直接抽出手鉆進他懷里緊緊摟住他。 “對了,你不是要給我禮物嗎?我看看。”向斐然忽然想起還有這茬。 付洲忽然表情變得有些猶豫,似乎沒有想好怎么開口。 “你是不是忘帶了!!!” “不是。”付洲停頓了一下,摟住她的脖子對著她耳朵輕輕說:“在床上給你看。” 向斐然就像是被燒到耳朵,差點一下子跳起來,“你……怎么……幾天不見,這么……”她確實沒想到一貫溫柔內斂的男人會說出這樣的話,看來開了葷的男人確實可怕。 付洲看到她不斷變化的神情,知道她又想歪了,不過好像也沒什么,于是他只是輕輕咳了下,并沒有辯解。 向斐然直接將她帶回自己家,由于滿腦子都是澀澀,下車后一路懷著激動的心情迫不及待地抱著他的胳膊坐進電梯,打開門鎖。 二人在玄關換好鞋,向斐然拉著他的手一起去洗手,又將他推進臥室,打開燈開始緩緩脫下自己的衣物。 付洲微笑著跟在他身后,知道不著一物的她轉過身看向自己,他的眼神一暗,就要附身吻向她。 向斐然故意伸手擋住他的唇,“哪有‘禮物’這么急色的,我要慢~慢~驗收。” 說著她伸過手,準備暗滅屋內的落地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