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附 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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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澄:“嘗嘗。” 穆行天含笑:“嘗出點什么味道了嗎?” 秋澄搖頭,余光里,杜炎炫也從外面回來了。 他一回來就沖穆行天和秋澄這邊看,秋澄沒去看杜炎炫那邊,繼續(xù)和穆行天道:“你們那種抿一口就知道哪種酒、幾幾年的,是怎么喝出來的?” 給穆行天聽笑了。 他還挺喜歡小貓問這種問題的,難易程度上對他來說差不多就是1 1=2,但聽到就會覺得心情非常的好,也樂于解惑一二。 穆行天答道:“一開始都是先知道是哪種酒、幾幾年,再去喝,喝多了,口味上的差距記住了,自然而然就能知道。” 秋澄:“就像我喝湯,能一口區(qū)分出絲瓜湯和西紅柿雞蛋湯?” 穆行天輕笑:“差不多就是這樣。” 秋澄「哦」了一聲,又問:“能品出酒,有什么用嗎?” 穆行天耐心道:“沒什么用,最多是社交時候的談資。” 秋澄點點頭:“那還是有點用的,至少我們普通人喝湯,不會說絲瓜湯比西紅柿雞蛋湯高級。” 穆行天原本在給秋澄拿果盤里的水果,聞言忍俊不禁。 一直關(guān)注這邊的杜炎炫看過來,桌上也跟著立馬有人問,問小穆總在笑什么。 穆行天斂了些神情,把水果往秋澄碗里送,邊送邊道:“我們在說絲瓜湯和西紅柿雞蛋湯哪個好喝。” 杜炎炫翻白眼,他還以為在聊什么笑成這樣。 桌上自然有人捧場: “湯還是rou湯好喝的吧?” “蔬菜湯也不差,養(yǎng)生。” …… 秋澄在一旁默默用叉子叉水果吃,他與這個場合有些格格不入,但并不妨礙他做個漂亮的花瓶。 飯局散了,車都在酒店樓下接人。 秋澄先上了車,看見酒店旋轉(zhuǎn)門前,穆行天和杜炎炫、另一個老總站在一起說話。 三人不知聊什么,杜炎炫笑得燦爛,偶然間抬手抓了下穆行天胳膊的時候,余光沖普爾曼這邊挑釁地掃視過來。 秋澄看到了,神情平淡,甚至有些漠視的意味。 等穆行天回到車?yán)铮锍握皖^在刷手機(jī)。 普爾曼緩緩上路,穆行天掃了秋澄那邊一眼,問:“在看什么。” 秋澄知道穆行天并不是真的想知道他在手機(jī)上看什么,只是借此當(dāng)做個話頭。 他放下手機(jī):“微博,隨便看看。” “嗯。” 穆行天頭靠椅背,胳膊搭上中央扶手,握住秋澄的手,小憩似的閉上了眼睛。 秋澄不擾他,也靠著椅背,默默看向窗外。 下雨了,雨水滴落在窗戶上,觸目所及的都市霓虹變得模糊。 一個等紅燈的路口,秋澄落下車窗。 車外雨水的水汽與泥土的腥味飄進(jìn)車?yán)铮钅滦刑毂犻_了眼睛。 側(cè)頭看去,小小的一方車窗前,秋澄背著光,鼻尖、唇峰與下巴形成漂亮的弧線,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出神。 直到秋澄轉(zhuǎn)回頭,說:“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嗯。” 穆行天當(dāng)然記得。 那日也是個雨天。 秋澄又看向窗外,靜靜道:“你下車了。” 穆行天跟著想起來,尤其想到自己當(dāng)時為什么要下車。 他莞爾:“你當(dāng)時根本不理我。” 秋澄回頭,面露奇怪:“那時候我為什么要理你?” 穆行天笑道:“差點撞到也是撞到,不訛我點豈不是可惜?” 車窗升起,秋澄靠坐回來,面露天真:“現(xiàn)在訛晚了嗎?” “不晚。” 穆行天巴不得,問:“想「訛」什么?” 秋澄思考的樣子,很快想到,說:“就「訛」你晚上陪我們玩會兒吧。” 玩會兒? 穆行天挑挑眉。 到家,秋澄帶珊珊穿了兒童雨衣、換了雨鞋,牽著手帶出宅子來到外面院子。 雨比之前大了不少,路燈下跟快速墜落的豆子一般,噼里啪啦。 珊珊開心極了,被秋澄帶著在院子里踩水坑玩兒。 穆行天外套都沒穿,就一件薄款的長袖襯衫,站在一旁給秋澄撐傘。 傘就那么大,撐給了秋澄,他自己就要淋雨,淋雨就算了,還被那一大一小踩著水坑濺出來的泥潭水弄得褲腿上都是。 而這時候誰會在意這些? 連站在廊下的趙叔都是笑著的。 秋澄還要跟珊珊圍著穆行天邊轉(zhuǎn)圈邊踩地上的雨水,踩得水花四濺,好不熱鬧。 穆行天算是看懂了:小孩子喜歡下雨的時候根本不需要雨傘。 他把傘放下,就這么淋著雨,看秋澄和珊珊在院子里到處跑著踩水玩兒,而這個「到處」的行動軌跡,是一定會經(jīng)過他身旁的。 穆行天起先無奈,由他們?nèi)チ耍髞砬锍闻苓^他身邊的時候總會拉他一把,穆行天索性加入,三個人在院子里淋雨踩水、相互追逐。 某個瞬間,穆行天抬眼向秋澄看去,剛好看到秋澄伸手向后捋了把濕發(fā),燈光下,那沾水的面孔干凈漂亮、眸色盈亮剔透,倒是比平時安靜的時候不知道要鮮活多少。 穆行天心口被撞了下,隨之心念一動,想到如果不是因為欠債、不是因為珊珊的病,秋澄本來就該是如此的。 但穆行天從不理會什么「如果」,人生從來沒有「如果」。 人活在「現(xiàn)在」,秋澄也只有「現(xiàn)在」。 所以穆行天不會想,是不是沒有那些苦難,以秋澄的脾氣,他根本不會擁有這只小貓。 第41章 玩兒也玩兒夠了, 雨也淋透了,珊珊被女老師和保姆帶回房間洗澡休息。 客廳里,秋澄脫掉了上衣, 肩膀上披著趙叔給的大毛巾,正低頭躬著背地擦頭發(fā)。 他像是意猶未盡,玩兒得比珊珊還高興, 臉上竟還掛著笑。 穆行天從他身旁走過, 在沒有衣料隔擋的裸腰上拿手搭了一把,叮囑道:“別著涼,上樓去洗澡。” 穆行天先上了樓梯, 因為渾身都濕,拖鞋都沒穿, 脫掉了襪子光著腳, 一腳一個水印地往樓上去。 沒有征兆的,突然間, 后背一重, 一只濕噠噠的小貓?zhí)狭怂谋常滦刑熠s忙伸手撈住身側(cè)的兩條腿, 穩(wěn)住自己的同時不讓后背的小貓掉下去。 穆行天身形微躬, 哼笑著邊走樓梯邊道:“還沒玩兒夠?” 小貓在他耳邊說:“是啊, 沒訛完呢。” 掛在他手里的腿蕩了蕩,顯而易見地恃寵而驕:“駕。” 穆行天笑:“別太過分。” 秋澄不理他:“你快點, 駕。” 穆行天偏了點頭:“改天帶你去騎馬?” 秋澄:“我不是正在騎嗎。” 穆行天撈著秋澄腿的一只手松開, 在秋澄屁股上懲罰似的拍了下。 秋澄「回敬」,張口在穆行天耳朵上拿牙尖很輕地咬了一口。 穆行天又拍了下:“還咬我。” 秋澄:“你打我。” 說著低頭, 在穆行天后頸上又來了一口。 穆行天故作很疼的「嘶」了聲, 秋澄:“你少來, 我都沒用力咬。” 穆行天:“膽子不小。” 秋澄低頭又在他頸側(cè)咬了一口,這一口重多了,穆行天沒「嘶」,能估計到被咬出了牙印,印子恐怕不淺。 穆行天:“小貓改屬小狗了?” 秋澄再低頭,舔了舔剛剛重咬的地方。 而穆行天剛淋過雨,雨水揮發(fā),皮膚表面是涼的,又是在敏感的頸側(cè),被溫?zé)岬纳嗉廨p輕一舔,跟被絨羽刮過似的,酥麻的戰(zhàn)栗感一下從頸部蔓延到心口。 穆行天的喉結(jié)不自覺地上下翻動,聲音低沉,偏頭警告道:“別亂動。” 秋澄根本不怕:“誰讓我是小狗了。” 穆行天:“小狗就能亂舔?” 秋澄也有自己的說辭:“小馬別光顧著說話,快跑。” 穆行天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