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圖關 第89節
“是呀,你可以和揚子說一路的相聲?!?/br> 陸詔年笑出聲,“我怕他氣急了把我扔下山去。” “我有那么可惡嗎?”揚子尬笑。 “看你?!卑5侣劵仡^對她說。 他還是講英文,神情冷冷的。沒人知道發生了什么,暴雨夜成了他們共同的秘密。 * 隊伍出發好一會兒了,陸詔年把睡袋拿出來曬。 老李悠哉地放著他的刀郎,打趣:“你李叔叔是老了,你是咋回事?年紀輕輕的,天天窩在那車上舒服啊?” 陸詔年把睡袋搭樹椏上,踮腳理了理拉鏈,說:“他們的活動嘛?!?/br> “這有啥,大伙兒都這么熟了。” 看出女孩躊躇,胖哥笑說:?????“埃德聞不叫你去嗎,不肯賞臉啊。我看女孩都巴不得和他說上話。” 陸詔年其實有點驚嘆,怎么會有人說什么話都那么難聽?;仡^看了胖哥一眼,“哥羨慕???” 胖哥摸了摸鼻子: “我有啥羨慕的,這不跟你開玩笑呢么。” “確實待在這兒,不如去徒步。” 胖哥聽出話里有話,“埋汰我呢?” 陸詔年沒答腔,把手機揣兜里,綁好登山鞋系帶,她同老李揮手:“我這就去了啊?!?/br> 老李樂呵呵用對講機搜尋訊號:“揚子揚子,小年上去了哈?!?/br> 陸詔年打開手機,回復孟柔昨晚的哀嚎。 “今天給你拍帥哥?!?/br> 對話框里靜悄悄的,孟柔還沒起。 * “了解。” 雨崩村蜿蜒的盤山驛道上,揚子走在最前面。得知陸詔年臨時決定上來,他有些不快,不過沒多說什么。 在沒有特殊變動的情況下,所有人都必須走在樣子后面,以免隊員走散,或發生意外。美森和埃德聞兩個帶了專業攝影設備的人走最后,他們可以透過無人機尋找隊伍,且彼此熟悉,有個照應。 揚子安排埃德聞和意繁幫陸詔年引路,幾個女孩找借口和埃德聞一起流了下來。 天氣狀況不佳,太陽能板沒充上電,航拍器的電池余量不多,埃德聞本來打算到上段再飛,沒辦法,現在就得拿出來。 * 山腳的雨崩村,彌漫著陣雨過后一股略腥的泥土氣息,青稞田在微風中搖曳,云霧倒映在湖泊之上。遠方的雪山靜默矗立,好似天地間的獨角獸,一種天然的神性捕獲人的心靈。 陸詔年專注呼吸,穿行在潮濕的翠綠色高原草甸上,樺樹林沙沙作響。陸詔年覺得那太陽直曬頭頂了,還沒見到隊伍。 進入了原始森林,遠遠的水流聲傳來,陸詔年抬頭,見無人機飛來了。 陸詔年瞬間就知道這是誰的,就像透過鏡頭看到了他的眼睛。 它飛高飛遠了,還在她目力范圍內。 陸詔年忽然有一種既視感,那野鴿子似的飛行器,她在哪里見過,仰望過,期待過。 不由得讓人停下了腳步。 穿梭奇異而茂盛的植物群,它瞬間來到她面前。埃德聞看著顯示器里女孩因陽光而變淺的深棕色眼眸,cao縱飛行器傾斜。 好像在疑惑,問她為什么停下了? 陸詔年不想讓自己這滿頭是汗的狼狽模樣出現在鏡頭里,揮開了它。 無人機飛走了,不過這次沒飛太遠,它輕巧地蕩漾無形的秋千,牽引她走上一級一級泥土與石頭壘成的臺階。 終于,陸詔年看到了cao縱的人。 本想和他說什么,可他和意繁,和周圍的女孩們展示著手里的航拍顯示器。 他們靠著路旁的樹吃路餐,有人瞧見了陸詔年,打招呼。 “埃德聞本來在后邊等你,可你太慢啦,快來,吃點東西,我們就要繼續出發了。” 陸詔年啃了帶的干糧,和大伙兒連成隊伍前行。 埃德聞慢悠悠走在后頭,“徒步還不錯吧。” 陸詔年加快了步伐。 途中遇見當地人堆的石壘,抱著松子用心啃的小松鼠,還有驀然闖入視野的高原杜鵑。 “正是杜鵑盛開的季節?!泵郎f。 發現美森對植物學頗有研究,陸詔年時不時向美森詢問。 由于陸詔年的加入,隊伍分成了兩組,揚子領一對往更高處的冰湖攀爬,陸詔年他們去神瀑。 雨崩徒步路線已經很成熟,隊伍有過之前的拉練,走起來并沒有壓力,但來回攀升海拔上千米,大家都變得沉默。 距離愈近,水瀑湍急的流水聲愈加清晰。 抵達神瀑,陸詔年緊咬的一口氣終于感嘆了出來。 高山石壁與蔥蘢草木環繞,瀑布湍急如電光,白霧空濛,猶如仙境。 陸詔年沒有合影,匆匆地要返程了。 意繁以為她初次體驗高原徒步,已然超負荷了,便送她下去。 事實上,陸詔年因為昨晚的夢,產生了古怪的預感,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迷失在夢魘里。于是迫切地要找到一點實際感,汗水,或別的什么,以證明她依存于現實。 埃德聞看著陸詔年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 大伙兒陸陸續續回到營地,天已經黑了。 他們著急生活做飯,讓胖哥幫忙做點活兒,胖哥不樂意,念叨著回來這么晚。 陸詔年在旁邊生活,胖哥也不看她,陰陽怪氣;“還不是有些人擾亂計劃。” 揚子拍了拍胖哥肩膀,“打水去吧,埃德聞帶你?!?/br> 胖哥磨蹭兩下,拿起手電筒。 陸詔年轉頭去看,胖哥和埃德聞的背影漸行漸遠。 揚子蹲下來,和陸詔年說:“不是你的原因,沒事兒?!?/br> 陸詔年有點不知其所以然,“哦……那個,我有點累,先去躺會兒行么?!?/br> “行,你去吧?!睋P子隨和得讓人不知所措。 陸詔年啟動吉普車引擎,打開暖氣和音樂,流行嘻哈震得人耳朵疼。她累呼呼地倒在后座上,想著能來聽可樂就再好不過了。 迷迷糊糊快睡過去了,有人來敲車門。陸詔年不耐煩:“誰?。俊?/br> 外邊安靜片刻,響起男人清冽的聲音:“我?!?/br> 陸詔年一下坐起來,降下車窗:“什么事?” “他們說你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埃德聞帶著毛線帽子,碎發壓在眉眼周圍,車里的燈光映在他臉上,薄唇翕張。 陸詔年有點晃神。 “哦,我沒有……” 車門拉開,埃德聞一手撐車頂,坐了進來,陸詔年被擠到旁邊,還沒反應過來,埃德聞的手就貼在了她額頭上。 “你沒事?”他不確定,又摸了摸她的臉。 陸詔年發蒙,“你,你干嘛?!?/br> 埃德聞卻笑了下:“這也叫入鄉隨俗?” “什么?”陸詔年神經繃緊。 忽然就靠近了,埃德聞直視她眼眸。寬大的手掌落在了座椅靠背上,皮料變成了弦,摩挲的聲音撩撥她耳朵。 “回答我。” 陸詔年感覺到心跳。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嘴唇快要貼上了,他溫熱的呼吸溢出:“你知道?!?/br> 她當然知道,她故意不理他,不是為別的…… 后腦勺抵在窗玻璃上,陸詔年剛抬手,就被埃德聞壓在了玻璃上,他指節一點點穿過她的指縫。 她沒有防線可退,咬住唇,勉強出聲:“我只是,覺得,很丟臉?!?/br> “現在也是么?!彼曇粝袷油哆M水潭。 陸詔年知道她不該被蠱惑的,可他們之間那隱秘的意味,已強烈到無法忽視。 早有索引的吻,侵襲而來。 第十二章 盆栽哥的the hills充斥空間, 呼吸跟著節拍,愈發燥熱。埃德聞注視著陸詔年氣霧的眸眼,再次吻了上去。 心跳從來沒這么快過。 或許這就是她需要的現實感。 陸詔年不愿再用邏輯, 憑感覺,以身體應和埃德聞。 他很會吻,不光是唇齒。他的身體跟著律動貼上來,胸膛壓住她的,讓她整個人都酥透了。 緊身體恤滑上去, 露出一截腰背, 他手掌就覆上來,一點一點,一節一節跟著脊柱凸骨摸到運動bra搭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