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跟我相愛相殺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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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望淮帶著她往修煉場走,不料再次被看門弟子攔下。 “且慢,進入修煉場需著裝端正。” 斐望淮一愣,將楚在霜上下掃視一番,很快就發(fā)現(xiàn)癥結(jié)所在。她腰間紅繩并未系好,反而松松垮垮地歪著,難怪看起來沒精氣神。 “怎么連衣服都不會穿?”他眉頭微蹙,伸手一扯那根細(xì)繩,順勢就將她拉過來,手指靈活地打好結(jié)。 腰部驟然收緊,迫使她挺起腰,連帶身軀都板正起來。 她跟他并未有肢體接觸,彼此僅被那一根紅繩牽扯,卻嗅到一股清淡冷香,順著鼻尖蔓延進軀殼,像灌入絲絲縷縷的薄荷涼意,使她驟然醒過神來。 低頭一看,紅結(jié)系緊,竟似一朵小花,并非常見的打法。 楚在霜摸摸繩結(jié),新奇道:“這是怎么弄出來的?” 楚并曉都用最規(guī)矩的方法系紅繩,她自然有樣學(xué)樣,延續(xù)兄長的方法。 斐望淮聽到她的詢問,望著紅花繩結(jié)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為節(jié)省時間,幫她打結(jié)用的是最順手的方法。 “這是我母親教的。”他烏黑睫毛一顫,像振翅的黑蝴蝶,不知攜記憶飛往何方。 “教教我。”她愛不釋手地摸索,“以前沒見過。” 沒想到她第一次求教的會是這個。 如果換作往日,斐望淮估計早無語,暗罵她不喜修煉卻凈學(xué)沒用的,完全不像有本事刺他的仙尊。 但此時,他內(nèi)心如波瀾起伏的海潮,忽然就無心再深究更多,反而道:“該上課了。” 沒提教或不教,只一句話帶過。 * 修煉場內(nèi),二人姍姍來遲,恰好趕上授課。楚并曉早領(lǐng)著弟子們備好木劍,正要開始傳授步伐的技巧。 眾人看到同時進門的楚在霜和斐望淮一怔,不料他們形影不離,走哪兒都沒分開過。 “望淮,這邊!”李荊芥站在隊伍里,他趕忙朝二人招手,身邊人正是蘇紅栗。 盧禾瑋等人上午在學(xué)堂丟臉,現(xiàn)下躲藏到隊伍的另一邊,遠遠地避開二人。他們時不時偷瞄楚在霜,看上去心有余悸,也不再上課接話,比平常安靜得多。 李荊芥:“你們來得正好,現(xiàn)在要教云步。” 楚在霜和斐望淮一入列,楚并曉就在場內(nèi)示范。 “蓮云十三式是手部動作,云步則是腳步的控制,兩者搭配,隨機應(yīng)變,方能一招制敵。”楚并曉手持木劍,跟旁人拉開距離,講解道,“云步最基礎(chǔ)的就是‘沖’。” 下一刻,他便俯身前沖,只見一抹白色殘影,憑空閃現(xiàn)到三步之外。 “看著好像瞬移。”李荊芥驚訝地回頭,“望淮,你上午那個難道就是……” 他至今記得,盧禾瑋朝楚在霜揮拳,斐望淮卻瞬間出現(xiàn),速度比距離更近的自己還快。 “對,楚師兄偶爾跟我探討劍術(shù),曾提前傳授我云步。” 斐望淮當(dāng)初為找楚在霜,專程跟楚并曉打好關(guān)系,以勤學(xué)好問的態(tài)度刷過不少存在感。 “‘沖’主要用于進攻,除此之外還有‘旋’,用來躲避敵人攻擊。如果想快速移動,則可以使用‘閃’,連續(xù)向前或向后。‘沖’、‘旋’、‘閃’要根據(jù)情況變化使用,但都會消耗一定的靈氣,所以聚氣凝元、打好基礎(chǔ)很重要,否則難以長時間維持云步。” “當(dāng)然,學(xué)會腳下也不能忘記手上,手腳一起動才有用,現(xiàn)在結(jié)組練習(xí),正式開始練劍。”楚并曉目光一挪,平和道,“望淮,你已經(jīng)有四葉初期,可以過來跟我切磋。” 學(xué)堂里,大多數(shù)入門弟子都是三葉中期,修為較高的則是三葉后期,唯有斐望淮四葉初期,堪稱一騎絕塵。當(dāng)然,三葉初期的楚在霜,也算反向一騎絕塵。 斐望淮笑道:“無妨,我跟在霜結(jié)組就好。” 眾人聞言皆面露詫異,誰都知道斐望淮以前跟楚師兄對劍,時常能拉鋸很長時間,完全不遜色于師兄師姐。 他怎么跟修為低微的楚在霜練劍?估計一劍就要結(jié)束。 隊伍陸續(xù)散開,眾人各自對劍。 楚在霜拔腿而逃:“你無妨,我有妨!” 斐望淮一把逮住她,似笑非笑道:“我看你無師自通了‘閃’,估計‘沖’和‘旋’也難不倒你。” 真別說,她往前一躥,跑得還挺快。 楚在霜硬著頭皮握劍,怨念道:“上次不就比試過,還想再虐我一輪?” “放心,都答應(yīng)給你點成就感。”斐望淮單手持劍,他鎮(zhèn)定地對準(zhǔn)她,“你過來就是了。” 其他人根本沒心思練劍,他們都在偷看二人,實在好奇如何對練。 場內(nèi),只見楚在霜率先進攻,她猛然一沖,抬劍就劈過去,頗有“沖”的氣勢。沒有花哨的動作,或許是大繁至簡,虛浮腳步反讓局面撲朔迷離,讓人猜不透她的下一個動作。 千鈞一發(fā)之際,斐望淮起身格擋,無奈劍鋒所指之處極為刁鉆,竟然正中他持劍的手腕,手中木劍當(dāng)場被擊飛出去! 如鬼影般的步伐,干凈利落的斬?fù)簦瑒萑缙浦竦囊粍Γ暱涕g奪取勝利! 眾弟子神色一震,此時都難以置信,愕然地望著此幕。這對練確實是一劍結(jié)束,卻不是斐望淮的一劍,而是楚在霜的一劍。 “還真是深藏不露,一劍擊敗斐望淮!” “但她不是才三葉初期……” “但她是楚師兄的meimei啊!” 此話一出,所有事情都順理成章,不要談什么修為壓制,不要聊什么實力懸殊。楚在霜是楚師兄之妹、掌門的女兒,越級打敗斐望淮不是正常,君不見她哥也頻頻這么干! 原來,她從不在學(xué)堂露面,卻私下聚氣練劍,而且劍術(shù)超群、一鳴驚人! 唏噓之聲中,唯有一人還算清醒,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 “可以公然放水,但不該直接去挖海,可以手下留情,但何必留那么多情?”李荊芥悲鳴,“我看著他們練劍,好像路邊的狗被踢了一腳!” 第九章 圓形修煉場內(nèi),弟子們分散練習(xí),相隔距離并不遠,能將彼此狀況一覽無遺。 眾目睽睽之下,斐望淮被擊敗,卻沒惱羞成怒,氣定神閑地拾起木劍,仍是風(fēng)度翩翩少年郎。他一襲白衣勝雪,右手靈活地一翻,云步前沖,揮劍而刺,再次投入對練。 白影逼近,楚在霜連忙旋身格擋,重壓由木劍傳至手腕,帶來酥麻的震感。強攻過后留下間隙,正是蓄勢反擊的機會,劍身在半空中相撞僵持,發(fā)出刺啦的聲響。 第二場對練時間較長,少年少女你來我往,一時竟分不出勝負(fù),如翩躚而飛的白蝶,在修煉場糾纏不休。劈斬、斜刺、橫擋,迅猛的攻勢,不息的激戰(zhàn),銳利的劍鋒。 片刻后,斐望淮不經(jīng)意間失誤,恰巧沒擋住劍尖,遺憾地再次落敗。 如果第一場對練算僥幸獲勝,那第二場對練無疑是佐證,雙方場上對峙許久,但楚在霜更勝一籌! 眾人驚嘆中,李荊芥捂眼:“真是看不下去,這跟表演劍舞有什么差別?” 兩人能夠比劃半天,主要靠斐望淮喂劍。 蘇紅栗鄭重道:“或許楚在霜確有實力,只是你我二人才疏學(xué)淺,看不懂他們劍招而已。” “……”李荊芥無語凝噎,“她上午確實幫過你忙,但你也不能如此偏頗,是不是有點美化過頭了?” 這邏輯離譜得可以,劍術(shù)笨拙不怪楚在霜,主要怪他們看不懂劍! 楚在霜聽聞旁人贊嘆,現(xiàn)下如芒在背,同樣渾身不利落。 “這是做什么?”她神色莫名,錯愕道,“能不能發(fā)揮你真正的實力。” 他當(dāng)初三次擊敗她,難道現(xiàn)在要還回來? 斐望淮持劍而立,身姿猶如仙鶴,和煦道:“這就是我真正實力,跟你那天下棋一樣。” 她當(dāng)初藏拙喂棋,不也跟現(xiàn)在一樣。 “……怎么還記仇到現(xiàn)在?” 楚在霜一瞧他瞇眼笑,便感覺頭皮陣陣發(fā)麻,不知又如何招惹到他。 她在心底向小釋抱怨:“我也沒怎么他吧?他的怪氣未免太多,現(xiàn)在都沒有釋放完。” 小釋附和:[確實,我們也就白嫖包子一袋、隨意敷衍兩句、裝傻充愣幾回,時不時將他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的確沒做過什么人神共憤的壞事!] “?” 斐望淮反手收劍:“不是你想在劍術(shù)上找點成就感?” “那也不能把我當(dāng)三歲小孩糊弄。”楚在霜抗議,“這跟陪孩童耍劍有什么區(qū)別?” 他斜她一眼:“還是不一樣的。” “哪里不一樣?” “三歲小孩比你懂事多了。” “……” 另一邊,有群人暗中觀察一切,眼看斐望淮頻頻敗北,面色不忿起來。 “禾瑋,你還是沉不住氣,瞧人家想得多明白。她可是掌門之女,跟她練劍不爭輸贏,爭的是其他東西啊!” 盧禾瑋一臉陰鷙:“她不過三葉初期的修為……” “不管修為怎么樣,她父母擺在那兒,就算不管事,也能說上話。”同伴嘆息道,“你看斐望淮素來清高,現(xiàn)在不也溜須拍馬,想要討她的歡心。” 斐望淮在學(xué)堂里一向低調(diào),只跟楚師兄交流修煉之事,偶爾同李荊芥閑聊兩句。他看上去風(fēng)雅卓然、傲骨錚錚,卻百般維護楚在霜,一改往日沉穩(wěn)性格,終于暴露出狼子野心,恐怕是想要借機上位。 只要楚在霜一句話,別說修為高深的長老,沒準(zhǔn)掌門都能收斐望淮為徒。盧禾瑋還傻乎乎地往上沖,給對方制造英雄救美的機會,真是替他人做嫁衣。 “哼,最后什么結(jié)果,還沒有定論呢。”盧禾瑋冷笑一聲,“想要攀高枝,也不怕摔死。” 他緊盯不遠處二人,很快就計上心頭。 課后,楚在霜被洪水般的贊美包圍,推卻熱情請教劍術(shù)的同門,趁著場面混亂,悄悄閃身離去。正好斐望淮跟楚并曉在交流,她的消失沒驚動任何人,一如無聲溜走的清風(fēng)。 逃出修煉場,四周沉寂下來,不再有方才的嘈雜喧鬧。 小釋第一次體會被人簇?fù)淼淖涛叮锌溃篬你這同桌其實還行,變著法兒哄你開心。] 不管實際性格如何,斐望淮挺維護楚在霜,在外給她留幾分體面,甚至幫她招來一波新?lián)碥O。 “他那是哄我開心?”楚在霜驚道,“明明是陰陽怪氣!” [不管自己臉面,當(dāng)眾輸你劍術(shù),夠意思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越是這樣,我心里越慌。”她茫然,“有必要做到這一步么?” 楚在霜想破頭也不明白,斐望淮為何對她如此執(zhí)著,不惜自降身價做墊腳石,都要讓她留在修煉場。自從二人相識以來,他就像鬼影般追著她跑,絲毫沒放松對她行蹤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