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我等你
下午,何進飯后便出了門,柏小枝沒跟著去。 唐匠年后沒多久就要離開國內了,她要抓緊時間磨練磨練自己紋身的技術。 她戴著個耳機,兩腿蜷在椅子上,在手稿上涂涂改改,中途累了伸個懶腰,還是有一種不切實的恍惚感。 剛來的時候,她只有一個小小的行李箱,甚至那時心里一直做好準備隨時會離開這里。連衣物都不肯拿出來掛進衣柜。而現在這個房間已經被自己的生活氣息填滿。 衣柜里是自己的衣服,床頭柜上是自己的水杯,自己的充電器,自己的手機,梳妝臺上的梳子,上面掛著的也是自己的頭發。 去年的這個時候,她還在機構里,有個教官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搬了出來,在走廊盡頭搭了個桌子,播放春晚。 所有學員都擠在過道里,其實根本看不清電腦屏幕,甚至連聲音都聽不真切,但太長時間毫無消遣的他們,都對著那個小小的屏幕目不轉睛。 不過一年時間而已,現在的生活與此前相比簡直是天淵之別。 找個時間得去算個命,柏小枝手中的筆一頓,如是想到。 何進在的時候她便順風順水,何進不在,她就諸事不宜。 她心里暗自感嘆著——也許何進應該是自己命中的貴人。 柏小枝搖搖腦袋,正準備專心畫圖,一旁的手機震了震,她將筆叼在嘴里,拿起手機,是何進來了消息——[畫完了上來。] 自己戴著耳機,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何進回家了。 她回了個好,隨即認真設計圖案,等到五點多才敲響了男人的房門。 何進卻不在房內,她在房間里巡視一圈,最后走進了和男人房間相連的空中花園。 男人倚著欄桿,手里舉著手機,看起來是在和誰打視頻,柏小枝沒有靠近,只是坐在了小桌旁,靜靜的看著何進的背影。 何進的聲音不大,手機里的聲音柏小枝更加聽不真切,但是她仍然感覺得出來,何進的語氣有些不情愿。 不一會兒,男人掛斷了視頻,回頭便看見了坐在不遠處的柏小枝,身上穿著一件芽色衛衣,托著腮看他。 男人將手機揣回褲兜,逆光緩步走來,她先開口——“你剛剛和誰通話,怎么不開心了?” “我爺,說我幾年沒回來,讓我今年必須回老宅過年。” 說著,他拽著柏小枝起身,將手罩在她的肩上,將人往房里帶。 “那你要去嗎?” 何進沒說話,帶著人走到床邊便輕輕一推,沒有防備的柏小枝就這樣躺倒在了床上。 他伸手便要解女孩的的褲腰帶。柏小枝驚呼一聲,捂住何進的手。 “還不舒服呢...” “不舒服才要涂藥,你在想什么?” 男人掰開柏小枝攔著自己的那雙手,一把將人褲子拽了下來。 這個姿勢,實在是很像等待家長來換尿不濕的嬰兒。 何進好像渾然不覺柏小枝此刻的羞恥,從床頭柜取來下午出門買的藥膏,擠在棉簽上,隨即蹲在女孩腿間。 男人兩眼不染欲色,掰開了她的rou縫,打著轉將棉簽探了進去。 身下有些涼絲絲的,柏小枝面紅耳赤,更多的刺激不是來自于xue口,而是此刻的姿勢。 似乎能感覺倒男人溫熱的鼻息打在自己的貝rou上,她腿根也不自覺輕顫。 “別想有的沒的,一會兒水把藥沖淡了。” 男人將棉簽丟進垃圾桶,給柏小枝把褲子提了上去。 柏小枝撇撇嘴,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你剛剛沒回答我的問題。” 關于他要不要回何家過年。 何進還蹲在自己面前,她伸著腳丫去踹他的膝蓋。 “要去,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似是沒料到何進會這么問自己,柏小枝愣了愣,腦袋轉的飛快,隨即道:“不去。” 說著,她將腳丫子伸到何進臉頰上。 還沒挨到,腳踝就被男人一手握住了,何進握著她腳踝站直身子,柏小枝便被掀翻在床上。 身后穿來隔著褲子有些悶重的啪啪聲,是何進不輕不重的蓋了兩掌上去。 “沒大沒小。” 柏小枝也不惱,只顧著傻呵呵的笑。 ...... 何進原本計劃的是,后天大年三十趕回去吃個年夜飯,再趕回來陪柏小枝,不曾想第二天上午,便看到了停在自己家門口的那輛商務車,以及車前十分眼熟的西裝男人。 他給一起吃早飯的柏小枝撂下一句——“我一會兒上來”,便匆匆忙忙的下了樓。 “這是干什么?” “老先生說來接你回老宅。” “不去,明天三十我過去,你們回吧。”他剛說完準備轉身,就注意到男人耳朵上冒著悠悠的藍光。“我爺爺是不是又在和你——” 話沒說完,他的手機便響起來了,打開一看,果然是那個小老頭。 “你是不是要把我氣死?今天明天有什么區別?你今天不來,我現在就上醫院住著!” 何進蹙眉,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電話那頭又是中氣十足的一頓批,最后越說語氣越虛弱,還在叫人把吸氧機拿來。 柏小枝不知道樓下發生了什么,只是悄悄靠在窗前看著,沒一會兒何進便回來了。 “怎么了?” 她就守在樓梯口,何進雖然平時也沒有表情,但是此刻能很明顯的感覺出來心情不佳。 “我要回老宅了。”男人走到她的跟前,隔著兩階樓梯,二人差不多平視,“你要不要一起去?” 柏小枝還是搖頭,“不去,你什么時候回來?” “最晚后天。” 好吧,也還好。 柏小枝在心里寬慰自己,隨即兩手環抱住何進,在人臉頰上親親又蹭蹭。 “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