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春事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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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親密也已經(jīng)是先前的事了。她看他可以,他看不該看的,就未免有些冒犯。 朝陽輕哂了一聲,軟綿綿地道:“今日太累了,我動不了了?!?/br> ? 他有些僵硬地側(cè)了側(cè)頭。 這人趴在桶沿上看著他,眼眸里的戲謔粼粼泛光。 “抱我?!彼焓?。 清亮的水珠順著她的手勢四濺,飛出來落在了他雪白的衣袖上。 江亦川有些無措地往旁邊找了找干巾。 她蹙起眉,不耐地道:“手臂酸,快點?!?/br> 步子頓住,他喉結(jié)滾了滾。 氤氳的霧氣里帶著一股暖香,他手剛張開一寸,面前這人就嘩然而起。 水與人一并入懷,他身上那薄薄的白衣幾乎是一瞬就濕透。 膚如凝脂清露落,發(fā)若藤枝纏細腰。 她攀著他,不適地呢喃:“要掉下去了。” 他這才慌忙將張著的兩只手落在她身上。 碎冰在銅鼎里散發(fā)著涼氣,這人抱著她,身上卻是如火一般地燙。 她忍不住揶揄:“滿朝文武,誰堪配與我賞景?” 放在她腰側(cè)的手緊了緊,江亦川道:“你才答應(yīng)了不將朝堂上的事拿回來與我計較。” “我是答應(yīng)了?!彼裘?,“但今日那是在御書房,不是朝堂上?!?/br> “你……不講理?!?/br> “講理誰養(yǎng)外室啊?!彼p輕咬了咬他的耳廓,“是不是,侯爺?” 江亦川眼眸一暗。 他輕吸一口氣,將人抱起來就大步往內(nèi)室走。 角落里的冰鼎作證,這是她先動的,不能怪他。 盡興之時,江亦川感覺這人有話要說。 他親昵地抵著她的鼻尖,柔聲問她:“想知道什么?” 朝陽雙眸慵懶,困倦地親了親他的唇角,張口問的卻是:“你當初安插在東院里的人,是一個還是兩個?” 突然提起這茬,江亦川有些不悅:“一個,就負責灑掃的那個,怎么了?” “嘴邊有痣的那個不是你的人?” “不是?!?/br> 那便就是他了。 打了個呵欠,她握著他窄瘦的腰,含糊地道:“睡吧。” “睡什么?!彼麤]好氣地道,“你剛親我那一下,是因為覺得我好,還是因為想替齊若白查出下毒的兇手?” “都有。” 什么都有! 他氣得想掐她,但手都放上去了,卻沒舍得用力。 哪有這樣的人! 寧朝陽是真困了,抱著他就睡了過去,留他一個人靠在枕邊,半晌也沒有想通。 “許管家。”第二日,他忍不住抓人來問,“齊若白比我好?” 許管家先茫然了一下,而后就了然地拍了拍他的肩:“未必是他好,只是他去得早。江大夫您要明白,活人是爭不過死人的。” 江亦川更生氣了:“隨便誰死在這院子里她都要管?” “也怪不得旁人?!痹S管家攤手,“誰讓您給了人機會,讓人住進來了呢?!?/br> “……” 這天上朝,定北侯的臉色難看得可怕。 滿朝文武沒人敢招惹他,只不怕死的寧大人還依?????舊與他頂撞。程又雪在后頭看著,都怕定北侯暴起傷人。 但出乎意料的是,早朝結(jié)束,寧朝陽全須全尾地跨出了大殿。 “又雪。”她道,“你住在永定坊是不是?” 程又雪乖乖點頭:“租的一處小院,離懸壺堂不遠?!?/br> 寧大人用一種十分器重她的眼神看了她一會兒,而后就讓她附耳過去,好生嘀咕了一陣。 程又雪臉都皺了起來:“不好吧,我不熟啊?!?/br> “成事之后我給你撥錢買一處離鳳翎閣近的院子。”她道。 “——再不熟,那也不會比上天還難?!背逃盅┑菚r精神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包在我身上!” 寧朝陽欣慰地看著她,覺得又雪真是長大了,比從前成熟穩(wěn)重了不少。 她看著她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出宮門,又看著她胸有成竹地走向尚書右丞的馬車。 再看著她,以猝不及防防不勝防的姿勢,猛地摔在了官道上。 寧朝陽:“……” 她扶額,快步跟著往前走。 但她距離有些遠,還不等走到,旁邊就伸出來一雙手,將疼得臉都發(fā)白的程又雪給扶了起來。 “程大人?!比~漸青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道,“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何故要這般摔于我車前?” 程又雪疼得說不出話來,她只能拉著他的衣袖,眼淚汪汪地搖頭。 不是想摔你這兒的,我的目標是前頭的尚書右丞。 但這小姑娘生得水靈又可愛,含淚做這動作,就很像是在向他求救。 葉漸青不是個會心軟的人,跟鳳翎閣交道打得不少,他覺得里頭沒兩個好人。 但也不知怎么的,看著程又雪,他想了一會兒,竟是扶著她坐在了自己的車轅上:“送你一程吧?!?/br> 第106章 沒頭腦和不高興 程又雪眼睜睜地看著尚書右丞的馬車從自己眼前駛走,又眼睜睜地看著寧大人被葉漸青的馬車甩在身后。 她仿佛看見一座屬于自己的小院子,正捏著手絹含淚朝她作別。 那可是上京的小院,離鳳翎閣近的、獨屬于她的小院! 一滴晶瑩的淚水落在衣裙里,程又雪轉(zhuǎn)身,想瞪他,又覺得人家沒做錯什么,甚至還是好心在幫她。 吸了吸鼻子,她軟下眼神,鼻音濃厚地與他道:“多謝?!?/br> 這扭扭捏捏的小女兒姿態(tài),倒是與鳳翎閣其他的女官全然不同。 葉漸青端正地坐在車廂里,淡聲道:“順路而已。” “大人也住永定坊?”她納悶。 葉漸青被噎了一下。 他神色復雜地看著這個就住在自己隔壁的人,很難不覺得她是在裝傻。 每隔幾日他都會碰見她一次,她還笑著與自己見禮呢,現(xiàn)在就全然不記得了? 沒等到回答,程又雪也不甚在意,朝中每位大人都有自己的脾氣,總不能要每個人都像寧大人那般知禮守禮。 礙于兩人不熟,她沒進車廂,尋思著就坐在車轅上也不錯。 許是定北侯剛在朝堂上沒吵過寧大人,官道上的武將們都有些暴躁,胡山遠遠地看見她就策馬跟了上來,沉聲問:“你們寧大人呢?” 程又雪縮了縮晃悠著的腿,老實答:“在后頭些的位置?!?/br> 往后看了一眼,胡山嘟囔道:“罷了,你替我給她吧?!?/br> 是一封密信,用火漆封了好長的口子。她接過來,剛要應(yīng)下,旁邊卻又來了個武將,大聲嚷嚷道:“胡副將,你怎么在這兒調(diào)戲小姑娘!” 胡山一噎,反手就給他一鞭子:“瞎說什么!” 那人笑嘻嘻地躲開:“這路這么寬,你非擠著人姑娘走,這不是調(diào)戲是什么?” 程又雪小聲解釋:“他是來說事的?!?/br> “說什么事?”那人挑眉,“他是武將,你可是鳳翎閣的文臣。” 瞥一眼那密信,胡山急了:“就你話多,舌頭不要了就給爺割下來泡酒!” “喔~惱羞成怒嘍~” 程又雪無措地看著他們,正想再解釋解釋,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的簾子突然開了。 葉漸青面無表情地出來,撩袍坐在了她身側(cè)。 打鬧著的武將愣了一瞬,接著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策馬走了。胡山看了他們一眼,也抱拳先行。 “哇?!背逃盅┤滩蛔「锌?,“大人您這么嚇人吶?” 葉漸青:“……” 這不是嚇不嚇人的問題。 面前這小姑娘全然不覺得哪里不對,甚至還用崇敬的目光看著他:“我什么時候能學會這功夫就好了。” 就是因為她氣場太弱,所以才總是容易遇見兇惡之人。 葉漸青看了看她手上的密信,眼神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