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始有終 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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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準不動聲色地移開眼, 先叫人:“許伯。” 許康笑著:“外面冷不冷?” “挺冷的。” “那叫你許歲姐給你倒杯熱水喝。”許康拍拍自己左手邊的位置:“過來坐。” 陳準坐過去,許歲起身去廚房倒熱水。 沒多久,她端著杯子走出來,可能是溫度太高,她一手托杯底,一手捏著杯口:“有點燙,你小心。” 陳準抬眸瞧了她一眼,把水接過來,語氣盡量自然:“我給你打電話你怎么沒接?” “是嗎?”許歲手指捏耳垂降溫,裝的跟個什么似的:“手機一直放在房間里,我沒聽見。” “調靜音了?” “可能是。”許歲問:“找我有事?” 陳準一滯 ,懷疑她是故意的,還好自己腦袋轉的快:“就想問問你,記不記得端午上回住院是什么時候?” “它怎么了?” “最近食欲不太好,送去醫院住幾天,順便檢查一下。” “嚴不嚴重?” “還不知道。”陳準說。 “好像是去年七月份。”許歲認真回答他剛才的問題。 那時她和陳準在電梯里偶遇,好像聽他這樣說過。 兩人交流如常,讓人看不出端倪。 許歲又坐回剛才的位置,中間隔著許康,他們始終沒有單獨接觸的機會。 說了會兒話,時針就快指向八點。 許康精力不太夠,連打了兩個哈欠,準備去睡覺。 郝婉青過來攙他,對陳準說:“明早再回去吧。” 陳準剛想答應,許歲卻看著母親:“mama,年底都忙,他在沙發上休息不好,明天肯定沒精神,還不如連夜回去睡個好覺。” 陳準臉一沉。 郝婉青想想也是,就沒強留他:“在這住還是回去?要回去就別磨蹭了。” 話都這樣說,陳準只好起身:“我回去吧。” “那趕緊。”郝婉青搬著他手臂給轉身,又推了下他后背,催道:“到家給你許歲姐發個微信。” “嗯。”他悶聲。 陳準到門口換鞋,三友跑過來搖著尾巴送他,它剛才還躲在窩里懶得動,這會兒不知想起什么,連蹦帶跳地往上竄,非要讓他抱抱。 陳準把它撈進懷里,冒險問道:“遛過了嗎?它估計想出去。” 許歲站在郝婉青身后:“你不說今天挺冷嗎,就不出去了。” 陳準簡直快要氣死,哄她其次,弄死她倒是有點忍不了,腦海里已經蹦出幾種方法來折磨她。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別后離開了。 許歲這才有點解氣的感覺,可這種情緒沒維持多久,她開始坐立難安,也想到是誤會,卻不知為何,很想不講道理地發他一頓脾氣。她努力壓下內心的不忍,想象了一下視頻中最后定格的畫面,很快便不再心軟。 八點半鐘,全家人準時熄燈睡覺。 許歲沒心情看書,躺到床上,準備翻一下手機也早睡。 迷迷糊糊時,聽見“咚”的一聲脆響。 許歲嚇得一激靈,瞬間清醒。 她屏住呼吸,轉頭朝窗口看過去,不確定是不是那邊傳來的聲音。房里窗簾沒有拉,微微月光投射在桌面上。 就在她以為是幻聽的時候,眼見一枚小石子撞在玻璃上,又是“咚”一聲,那上面留下個小小的臟印子。 許歲快速起身,心中已經有了某種猜測。 她撐住桌子踮起腳,探頭往下看,果然見陳準在樓下。他倚著車門,雙□□叉站立,手里顛著塊小石子,抬頭瞧向這里,樣子還挺悠閑的。 許歲白了他一眼。 不太明亮的路燈下,陳準從兜里掏出手機晃了晃,提示她看信息。 許歲回到床前解鎖屏幕,點進對話框,他叫她把窗打開。 她本想不理,卻有新的消息蹦進來,他說:你要不開,我就一直扔石頭,要么玻璃碎掉把他們都鬧醒,要么就聽話。 可真夠無賴的,許歲打字:你想干嘛? 陳準不廢話:開窗。 許歲放下手機,返回去扭開窗鎖,冷空氣立即爭先恐后涌進來。 她打了個寒顫,還在想外面溫度怎會這樣低時,眼尾一閃,陳準已從側面的排水管幾下攀上來,窗戶打開,他的手可以勾住窗框借力,長腿跟著踩住窗臺,對她道:“后退。” 許歲嚇得雙腿發軟,不敢想向他萬一手滑會怎樣。 只知道機械地往后退開,給他讓路。 陳準從窗口進入,手掌在桌面一撐,雙腳輕輕落地。 直到這刻,許歲的心才落回原位。她壓低聲音:“你是不是缺……” 陳準忽然上前一步,捧住她的臉吻她,把她那些話也一并吞了進去。 許歲被他拉拽著踮起腳尖,脖頸昂起的弧度也到極限,他身上有冷空氣的味道 ,混合著一股她熟悉的干凈氣息。 快陶醉其中時,許歲命令自己清醒。 她探到他的側腰,兩指用力捏住塊皮rou,狠狠一擰。 陳準疼得悶哼,放開了她。 許歲指尖按住嘴唇,先轉身一步一步輕輕走到門口,側耳傾聽片刻,小心翼翼關嚴房門。 她返回來嚴肅道:“你知不知道剛才多危險!” 陳準已經脫掉外套:“才二樓,怕什么。” “有五六米高。” “我這不好好的。” 許歲好氣,伸手又去掐他:“萬一有個閃失,后悔都來不及。” 這回陳準沒躲,他咬牙忍受側腰處傳來的疼痛,話也好似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想讓女朋友……消氣,不冒點兒險怎么……啊……錯了錯了疼……” 許歲松了手。 陳準使勁搓揉側腰的位置:“你下手可真夠狠的。” 許歲沒理他,抬手關窗,然后坐回床上拿被子蓋住自己。她心里想著絕對不能讓陳準再從窗戶下去,可這個時間去開防盜門,萬一被父母發現,陳準是能順利離開,但她找不到合理借口解釋,還不如明早早起送他出去,假如他們聽見開關門的聲音,她就說自己去遛狗。 “想什么呢?”陳準不知何時擠了上來,側躺著,撐著腦袋看她:“我明早再走。” 許歲垂眼:“下去睡。” “地上涼。” 許歲抬抬下巴:“衣柜里有棉被。” “我不去。” 她房里這張床才一米二寬,而且還是老式鐵架材質,一個人翻身都會響,何況擠下他們倆。 他身體現在就壓住了她的被子,她被他擠在墻角,動一下就會發出吱嘎的響聲。 這一晚注定心驚膽戰,許歲瞧了瞧門的方向,悄聲道:“床太小了怎么睡?” “我瘦,不占地方。” “……”許歲氣的沒話說。 兩人僵持了會兒,陳準干脆完全側躺下來,掀開里側的被角,也叫她鉆進去。 許歲沒動。 陳準手指撓她癢:“還在生氣?” 她拍掉他的手。 陳準嘆口氣:“是誤會,你先躺下,我和你慢慢說。”他摟住她的腰把人往下拉,許歲害怕弄出響聲,沒敢太掙扎。她躺回床上,陳準仍然在外面,將她連同被子一起抱著,一字不落地解釋:“是那只黑狗突然竄出來,趙藝涵才朝我這邊躲的,我也是本能扶了她一下,我保證,下一秒就推開她了。我跟她根本就沒有交集,你想想看,要是我們真有什么,會當著大家的面嗎?” 他頓了頓:“我心里只惦記你也不是一天兩天……” “八年嗎?”許歲在黑暗中忽然開口。 陳準隱隱覺得這個問題很熟悉,他猜測她有話要說,便一時收聲,等著她繼續。 許歲手指摳著被子的拉鏈,半天才道:“我其實找過你。” “……什么意思?” . 三年前的那晚以后,許歲不敢見陳準。 那段時間對她來說度日如年,食欲不振,熬夜失眠,人也rou眼可見地瘦了一大圈。 江貝以為她還在為失戀而痛苦,沒課時領著她到處瘋玩。然而她的心情沒有得到片刻疏解,邊后悔邊難過,邊恨自己又邊對他產生無法解釋的情愫。 她試過在網咖通宵玩游戲,試過夜店蹦迪,抽過煙,喝醉過。 在折磨自己一段日子后,一個天氣很好的早上,她終于想通了,決定去找他。 兩人學校相鄰,走小路不過二十分鐘。 她先前刪掉了他的微信,熟記于心的一串電話號碼也沒有勇氣撥打。 她想碰碰運氣,如果能在偌大的校園遇見他,她便不再執拗懊悔。 許歲以前來過體院幾次,這里食堂飯菜一般,建筑和風景卻遠超大學城里的其他學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