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始有終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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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今天挺挫敗,明明不是個矯情的人,遇見這種狀況時,本應忍住,她卻吐得天昏地暗。 陳準不怎么會安慰人,兩手交錯蹭幾下:“多吐吐就好了。” 許歲:“……” 華哥在那頭喊人了。 兩人起身過去。 剛才陳準已經把許歲介紹給兩人,自作主張說她是新加入的義工。 原本許歲還沒打定主意,叫他這樣一說,只能被動同意了。 華哥的車空間大,邊牧被安置在他后備箱籠子里。 到寵物醫院時,恰好孫時也在。 他看見許歲有些詫異,沒等問什么,關注點轉移到狗的身上。 幾人合力將狗搬上處置臺,進行剃毛和清創處理,翻開后腿,這才發現它的情況要比他們想象中嚴重得多。不單單是皮膚病擴散全身,可能長期受潮,又行為受限,導致它兩條后腿腐爛,已經露出白骨。 孫時立即提取血液樣本,送去化驗。 處置臺周圍有護士也有義工,他們合作多年,太熟悉了,沒用回避。 許歲站在后方水池旁,有點無所適從。 陳準抬頭看了眼,扔副醫用手套給她:“別站著,幫個忙。” “哦。”許歲放下包,把袖管拉至小臂,帶上手套。 陳準說:“抱著它的頭,安撫一下。” 邊牧身上仍有一股惡臭味,來自于垃圾和腐rou的混合,身上斑駁如長蘚樹皮,密密麻麻一大片。 陳準鼓勵道:“慢慢呼吸幾次,一會兒就聞不到了。”他握住她手腕,放在邊牧脖子上:“扶住,另一手托著它下巴。” 許歲照做,小心翼翼不敢施加太多外力。 邊牧抬起頭望著她,眼睛黑亮濕潤,滿是天真,要比世界上任何一雙眼睛都純凈。只這一眼,許歲覺得,能夠掩蓋它身上所有的不堪。 她稍微摟緊一點,將它的頭靠在自己腹部,輕輕拍著。 由于它本身太虛弱,不敢輕易用麻藥,況且麻藥對它身體機能的副作用也無法估量。 刮腐rou時,一旁錄像的趙藝涵偷偷掉眼淚。 當敷料觸碰它露著白骨的后腿,它也終于無法忍受,痛苦地嗚咽一聲,腦袋扎下去,身體劇烈顫抖。 即便這樣,它仍是乖乖的,不掙不咬,沒有傷害許歲半分。 許歲手指發麻,像被無數螞蟻啃噬,鉆心似的難受。 她緊緊抱著它的頭,忍不住說:“別怕。”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聲音有點抖。 她想她不太適合做義工,嗅覺已經麻木,臭味聞不到,但這里空氣太壓抑,每次呼吸都煎熬。 內心不夠強大,她應該不會再來了。 下午時檢驗結果出來,由于細菌入侵,引發嚴重敗血癥,白細胞值實在太高,它活下來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后腿傷勢還有截肢危險。 許歲聽著心驚,抬頭去看陳準。 陳準正和孫時說話,沒多久孫時便安排了耐藥監測,選擇適當抗生素,為邊牧進行靜脈給藥。 這種情況,陳準沒放棄。 陳準接觸到許歲目光,脫下手套走過來,拍了下她頭頂:“看什么呢?” “沒得救了?” 陳準想了一下:“狗的生命力要比我們想象中頑強,試試吧,白細胞值降下來就有希望。” “那后腿呢?” “沒什么比活著更重要。”他托住邊牧下巴:“洗洗手,你去歇會兒。” 林曉曉是下班以后過來的,把趙藝涵拍攝的片段進行剪切合并,去掉血腥畫面,添加文案,編輯成視頻發布到網絡平臺上。 許歲在這里待了一下午,晚上時邊牧才閉眼睡了會兒,不那么抽搐了。 家中還有一只,不知不覺成為一種牽掛。 她沒留太晚,和陳準說了聲,開車回家。 可想不到的是,她竟在自家樓道里看見何晉。 作者有話說: 求評啊求評,上章評論好少啊,哭給你們看算了! 第20章 頭頂聲控燈亮起, 許歲嚇一跳。 何晉含著煙,兩手插兜靠在防盜門旁邊,周圍煙霧繚繞, 他腳邊有幾個被踩扁的煙頭。 “你怎么在這里?”許歲挺意外。 何晉站直身, 取下煙:“給你打電話一直沒接。” 許歲拿出手機, 上面的確有幾通他的未接來電:“放在包里,忘記拿來看。”她問:“找我有事?” 三友可能聽出她的聲音,在里面不停撓門,細聲細氣地叫幾下。 它膽子太小了,家里沒人時, 就當自己是只玩具狗, 趴在床底乖乖隱身。 何晉仔細去聽:“什么聲音?” 許歲沒答, 拿腳尖掃開地上煙頭, 開了鎖。 一個黑絨絨的毛線團忽然竄出來,何晉被煙燙了手,下意識往后退一步。 三友激動壞了, 直立站著, 兩只爪子交替撓許歲的腿, 小尾巴馬達一樣使勁甩。被抱起來以后,又左扭右扭, 熱情地舔她脖子和下巴。 許歲第一次體會到這種迎接儀式帶來的幸福感。 何晉問:“什么時候養的狗?” “最近。”許歲嘴角笑意尚未收回:“進來坐?” 何晉跟進玄關:“寵物店買的?” “領養的。” 何晉關門動作一頓,想起今天中午看到的情景:“在陳準那里?” 許歲放下三友, 點了下頭。 她弓著身, 好容易從鞋柜里找到雙一次性拖鞋:“之前你那雙仍掉了, 就穿這個吧。” 這話從她口中輕松說出來, 好像對那段過往完全放下了, 可他們分開也不過月余而已。表面上是他主動放手, 可看來她才是灑脫的那一個。 何晉沒去接拖鞋,忽然向前一步,將許歲壓在自己和墻壁之間。 玄關頂端是盞明亮白熾燈,少幾分朦朧感,能夠將她看得更仔細。 他壓過來想親她。 許歲:“想清楚。” 何晉驀地頓住,睜開眼看她,她目光并未逃避,神態和氣息都平靜,不含半分情.欲。 他xiele氣,半天才說:“我沒和沈寧薇在一起。” “這我無能為力,恐怕幫不上忙。” “你知道我想說什么。” 三友以為許歲挨欺負,繞著兩人腳邊汪汪叫,又退又進,可能內心也懼怕,卻試圖去咬何晉褲腳,想將他拉離主人身邊。 許歲兩臂曲在胸前,手上還拿著拖鞋:“你先放開。” 何晉不動,仍垂眸看著她的眼睛:“中午看到你和陳準在一起,你們之前不認識似乎不太可能,我只想知道,你們……” 許歲重復:“放開說話。” 何晉繃了下唇,松開手。 許歲從旁邊退出來,把一次性拖鞋放回鞋柜:“你想知道什么?” “你和陳準的關系。” “上過床。” 何晉猛然怔住,仿佛有個小石子卡住了喉嚨。 “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時候還不認識你。后來我和他斷了聯系,也是前幾個月才碰上的。”許歲看著他:“我們分手與他無關,劈腿的人不是我。” 何晉用了半分鐘消化她前面那些話,又頹然地扯松領帶:“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許歲笑了笑:“道歉我接受。” “這段日子我睡眠不太好,總想起以前,原以為你也和我一樣,”何晉稍頓,舌尖嘗到苦澀的滋味:“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 許歲嘆一口氣,無奈道:“分手是你提的,你又委屈什么呢?” 何晉手掌撐著墻面,抬眼看她:“我還有機會嗎?” 許歲搖頭。 時間仿佛靜止一般,都沉默不語了。 三友也沒再叫,乖乖趴在許歲旁邊,一只腳搭在她剛剛換下的鞋子上。 鞋柜擺著一盆綠植,近日忘記澆水,葉子打蔫。 許歲隨手摘掉幾片黃葉,耐心等了一會兒,朝客廳指了指:“還進來坐坐么?” 何晉深吸一口氣,抬腕看看時間:“休息吧,改天再聊。” 他走后,許歲洗了個熱水澡,本來滿身疲憊,躺到床上反而無法入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