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書[刑偵] 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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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天一目十行,驚詫在原地,這是老殷松口了! 她難以置信地讀了好幾遍,喜悅感油然而生,兩眼都放光,眼皮一抬就瞧見顧大姐黑鍋一樣的臉,忙頗為遺憾的諂媚,“怎么會?這兒才是警界力量之基石。” “狗屁,咱都是敞亮人,甭說有的沒的,我心堵你也心堵。天天貓這屁事不干,吃了睡睡了吃,這要不知道的都以為行政圈了只豬在養呢,趕緊上樓,趕緊!五樓的正道之光等著你!你霍活兒他們去!” 顧大姐連推帶攘把她轟了出去,殷天喜笑顏開,“這段時間給您添麻煩了!” 顧大姐一臉不耐,“父女債父女債,真是來向你爸討債的,出外勤要注意安全,聽見沒有!不然到時候缺胳膊斷腿,還得來我這報到。” “是是是,您最刀子嘴豆腐心,”殷天收了玩世不恭,“我知道自己混,我也知道您在照顧我,謝謝您。” “小沒良心,知道就好!”顧大姐“嘭”地關門,長吁一氣回到工位給老殷發信息:明明是條龍,非被你捂著當一條蟲養,現在我可算解放了,我兒子出國時我也慌,沒事,習慣就好,她抱著你,只能背對世界,她只有背對你了,才能迎向世界。 殷天在刑偵區域的工位已經收拾出來了,就在侯琢旁邊。 郭錫枰在辦公室一眼就能瞧見她的風吹草動,這是特意安排的。 老殷苦口婆心,說自己就這么一個閨女,思維跳脫得比野驢都莽撞,最好能盯死她,甭讓她亂蹦跶。 隨著殷天的出現,問候聲逐一響起。 侯琢起哄起到一半,郭錫枰從走廊進來,眼皮懶懶一抬,算是跟她打了招呼。 所有人麻利地拿著筆和本去了會議室,開始案情討論會。 這次會議的重點,是張美霖的家庭及男女關系。 殷天提到了18層的高燁,講了大致情況,國美校方證實了他的教師身份,兩人交集不深,但愛好匹配度較高,高燁存在單戀張美霖的情況。 一張張嘴吐露著零散信息,由點成線,由線成面地拼湊成這個芭蕾舞老師的短促一生。 她像個修女,像個隱士。 不止拒絕過高燁,還拒絕過單身的富豪家長,拒絕過舞團的精干董事。 殷天強調了高燁當時的見聞,只有一人在家,卻多備了碗筷和菜肴,米飯上插著香煙。 這是典型的祭奠行為,她應該是長期沉浸在某人離世的痛苦中無法自拔。 侯琢也提出了相應論調,跟她產生激烈爭吵的是她大姨。 張美霖父母過世得早,她大姨撫養了她一段時間,后來被過繼到母方的親戚名下,給個守寡卻富足的女人當女兒,從此跟父方親朋斷了聯系。 姨媽村里建房,缺錢缺得緊,這次來淮江借錢,卻遭了拒絕,氣不過,砸了張美霖的半個家。 倒不至于殺人。 大姨一聽到她死訊,整個人都木了,老樹一般,在分局呆坐了一下午,哭得嚎天嚎地,不像是演的。 她也提到了,張美霖近期似乎失去了一個重要的人,常在凌晨做飯,半夜哭泣。 疑點重重,郭錫枰重新布置了任務,每個人領了命令開始各司其職。 殷天還有些恍惚,上一次在這會議室,還是偷摸做賊般的在白板上畫人,現在一頓飯的功夫,她竟然可以光明正大的穿梭其間了。 她興奮地在會議室門口進了出,出了進。 像個綠頭蒼蠅,要說無序吧也有序,就是晃得人眼花繚亂。 眾人被郭錫枰打過防預針,知道她是淮陽的“劉瘋子”,大家埋頭理事,學習著見怪不怪。 殷天本來想下班去找米和,但她忍住了。 有城府者藏才隱德,觸斗蠻爭中最重要的就是拿捏機緣。 殷天一心撲工作,又走訪了兩次高燁,灌下三杯意式濃縮,睜了兩個晚上的眼睛。 第三日,她覺得瓜熟蒂落,火候到了。 晚上8點30分,殷天風塵仆仆去了惠愛醫院。 米和不在病房,鄰床老頭說他要了個輪椅,估計現在在天臺看云呢,說他好小子,留洋回來整得挺浪漫,以后跟著他的姑娘有福嘍。 夜色深沉,流云被霓虹映染。 天臺上,米和脊背挺拔坐于幽黑中,輕輕淺笑,和煦中傳遞著一股不動聲色的力量。 殷天推開天臺的鐵門,一手拎塑料椅,一手提長禮盒。 精品系列6瓶一箱,56度,淮江自產的老白干。 她拖著椅子停在米和身后,頗有囂張氣勢,“玩個游戲吧和律,抽王八。” 她把米和的輪椅轉過來,身子一前傾,壓迫感驟然激增。 她雙掌把著扶手,居高臨下地睥睨,“誰輸誰說真心話,不說也行,輸一次脫一件,脫干凈為止,我看這也沒攝像頭,又安全又隱蔽。” 殷天迅猛地把禮盒拆開,3瓶攬給自己,3瓶推進米和懷里,沖他粲然一笑。 像個癩霸王看上了誰家的乖巧小媳婦,“來吧和律,酒壯慫人膽,喝了能打虎。咱今兒晚上不抽個你死我活,誰都別下這天臺。” 作者有話說: 第32章 是不是玩不起! 論抽王八, 殷天是老手。 果不其然,開局大吉。 一局,殷天勝。 她笑嘻嘻, “你父母呢?” 米和咕嘟了一口老白干, 嗆得直咳, 腰脊都打彎了,“一個去世, 一個在國外。” 殷天笑容驀地一僵, “對不起。” 米和冷淡搖頭,“我還小, 沒什么感覺。” 殷天被他那淡漠樣子攪得有些心神不安, 二局不利,米和勝。 “為什么才來看我?”他蹙眉輕問, 說不出的落寞。 眼神似一池蓮,似一彎柳,蕩著波瀾, 溫情地看她,“是因為我打開了你的一點心房, 讓你產生了防御機制, 你在怕我對嗎?” 殷天幾乎要被那眼神沉溺住,好在大腦沒宕機,及時支配著手指狠狠掐向自己大腿。 鈍痛讓她瞬間清醒, 殷天面不改色地噙笑, “工作忙——” “——你在躲我。”米和斬釘截鐵地打斷, 目色炯炯, 逼迫著她予以回視。 殷天微微窘迫, 避開那目光, 她已好久沒認真凝視過一個人的眼睛,這是胡志鑫帶給她的后遺癥。 越是溫存,越有妖魔做祟,最后都歸于那兩個黑黢黢的眼洞,讓人望而生畏。 “你自己說的,要說真心話。”米和的聲音越來越輕。 殷天腦子亂糟,三下五除二把風衣脫了扔一邊。 寒風一凜,她忙嘬了口酒暖身,老白干往天靈一沖,半清醒半迷蒙,還沒怎么喝就有些醉了。 三局,米和勝。 “你早上吃面包的時候,抹什么醬?草莓醬,菠蘿醬還是藍莓醬?” “草莓醬。” 四局,殷天勝。 “為什么入住41號?” “我喜歡那房子。” 五局,殷天勝。 “為什么喜歡?” “它讓我有理由生活在這里。” 六局,殷天勝。 “什么理由?” 米和不說話了。 “什么理由?” 他窸窸窣窣地開始解病號服,像是手笨,解半天才松了一顆紐扣。 殷天直接上手把它扯了下來,“老爺們他媽這么磨嘰!” 米和里面穿了件白t,人也素凈,皎皎似清月。 殷天眼睛一瞇,目光在衣服和他臉上兜兜繞繞,看了半晌兀的笑了“長得可真好看。” 他溫馴一笑,像只無害的綿羊。 七局,米和勝。 “我知道你的夢想是什么,如果你找到了,找到了那個兇手,你……” “我會不會殺了他?” 米和又灌了一口酒,輕輕頷首。 “那個人是你父親嗎?” 米和駭住,不知她為何這么問,急忙搖頭。 “那你這么在意這個答案干什么?我殺不殺,跟你有什么關系。” “因為我不止一次覺得,”米和看向老城星羅棋布的霓虹,緩緩開腔,“你之所以選擇當警察,就是在等那一天,你要用你自己的方式方法,你會“正當防衛”地殺了他,越是這個職業,越知道怎么脫罪。” 秋風颯颯,殷天的長發被吹得肆意紛飛 但她心如磐石,往下沉墜,在昏暗中像尊靜止的坐佛。直勾勾地瞪著酒,一仰而盡。 她兩手并用將高領薄毛衣脫了,里面是件藏藍色的打底衫,完好地襯托出她玲瓏身材。 米和一點也不想看脫衣,他希望她鏗鏘有力地回答,她不會這么做,她會把兇手送去法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