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書[刑偵] 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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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有些硌,從褲兜里掏出個芒果,愣了半天,才終于想起來。 自己純灌了1瓶半的威士忌,醉醺醺豪邁地脫包脫衣,再隔衫脫出了bra,放飛自我的一扔,埋頭扎進沙發。 老莫看她迷醉的模樣,忙去廚房接水。 殷天醺醺然地從果盤里拿起個手機大小的金黃芒,抵在耳邊,“你他媽有完沒完……別以為你是個老子你就都對,我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殷田民,我遲早把你拍死在沙灘上……喂,喂說話……怎么沒聲啊!……” 老莫握著水杯抵著墻,看得哭笑不得。 殷天神色不善地把芒果拿下看了看,按了按,“沒電了?……你把手機借我……給我!” 說完順手把芒果揣褲兜里。 老莫摸索著沙發掏手機,思索片刻后放棄,從桌上拿起另一個芒果遞給她。 殷天接過,看了看,把芒果往她面前一攤,“莫羽彥,你是不是當我傻?” 老莫揚眉。 殷天大怒,“你不把指紋鎖按開,我怎么用?” 殷天乍舌,想起這荒唐事,臊得呵呵傻笑。 繼而又安靜下來,抓耳撓腮思索著自己為什么要來這。 終于,“米和……你說米和,”殷天用腳踹著昏睡的老莫,“你跟我說他啥來著,我前半夜沒聽清。” 老莫被煩了一宿,繼續躺尸。 殷天契而不舍,周而復始地拿腳扽她,老莫生無可戀,暴躁地盤腿坐起,“他!你聽好了!他查你,查你祖宗十八代,查你有沒有男朋友,查你雙親是誰,查你的夢想是什么,欲望是什么!查你是全天思考,還是在特定時間,查你的身高,鞋子穿多少碼,平時住哪兒,早餐吃什么,烤面包上涂不涂果醬,是涂草莓醬,還是涂菠蘿醬,還是藍莓醬!還有,查你對桑國巍是好玩伴的友誼之情,還是真正男女情的萌芽。” 殷天驚愕地打了個酒嗝,差點把老莫重新熏醉。 “因為事兒有點大,所以我反向查了他,他是個處女座天蝎座集合體,謹慎小心,從不露馬腳,他還有專門的人為他做掃尾工作。” “什么意思。” 殷天遲鈍,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能查到這些,是因為他故意放水,他想讓我查到。他在逼你,跟他對話,跟他交涉。” 她從睡裙里掏出個芒果,用拇指“開鎖”遞給殷天,哄傻子般,“真誠最可貴,你倆好好談。” 作者有話說: 第30章 圣血的味道 凌晨5點, 白熾燈下。 殷天伏案整理著41號panpan聯排特大滅門案重新立案偵查的報告,還差最后一項就大功告成。 她雙目熬得赤紅。 手機在一旁充電,依舊有電話不停打入, 殷天索性就靜音了。 老殷從威山執著到淮江, 也沒讓她心軟。 殷天最煩兩個人能解決的事兒嚷得天下皆知, 老殷算是踩著雷了,鬧分局鬧成了這個局面。 埃及艷后是老莫撿回來的流浪貓。 通體黑色, 又高貴又詭秘, 一雙油綠的眼睛似是地獄之光。 她圍著已經見底的食盒來回踱步,而后跳到殷天腿上, 再勾著桌沿往上爬, 占據著卷宗。 殷天的眼神和字跡一斷,這才如夢初醒地抬頭。 晨熹初微, 透窗灑來一片金光。 殷天舒緩著脖頸,理了理心緒走向陽臺。 她早已沒了當初看卷宗時的心潮澎湃。 成長了,麻木了, 甚至因為當初太過用力的追念,有了反噬之兆。 她開始遺忘桑淼淼的五官, 桑國巍的聲音。 有時在夢中聽到有人叫喊她的名字, 那短促的一聲,既像巍子,又像淼淼, 她一回頭, 是坐在一葉孤舟上的胡志鑫, 于牛毛春雨里望著她笑。 流瀉的車輛與行人, 蜿蜒在永和寺外。 朦朧初日下廟宇金光粼粼, 像浮云上的海市蜃樓, 縹緲婀娜且肅穆華貴。 衛生間的沖水馬桶響了,老莫懷里揣著六個手機,一股腦散在餐臺上。 殷天側頭回望,屏幕上是六個風格迥異的漫畫男人。殷天哼聲一笑,“我以為你只接冒險和即時戰略,偶爾換換格斗和競速。” 老莫從冰箱門內側拔出一桶牛奶,打開一聞,差點噦出來,里面都成了豆腐渣,她擰緊蓋,一個拋物線扔進垃圾桶,“我得跟緊市場啊,我得搞錢啊。一,戀愛系前景斐然,需求極大,小姑娘們人手一個,狂熱;二,誰也甭瞧不起誰,談情說愛怎么了,我喜歡12個男人怎么了,全方位囊括所有類型,這是我對美的一直至高追求。雨果說什么,神了解人類的需要,所以把天放得那么遠,把男人放得離女人這么近。”她又拔出第二桶奶,狗一樣使勁嗅,味兒挺正,她抱著桶“咕嘟”了一半。 “雨果說的是‘把女人放得離男人這么近’,”殷天糾正,繼而匪夷所思地盯著她,“你這樣喝真的不會躥稀嗎?冰的啊。” 老莫粗鄙地一擦嘴,“性別不同,主客體就不同。在我看來,女人是軸心,”她拍了拍肚皮,“都是從這出來的,必須圍著咱們轉。但我也夠驚訝的,這款游戲從策劃到研發到技術主創,竟然全是男的,這說明什么呀?” “男人了解女人,多于女人了解男人。” “正解!那男人也了解你,多于你了解他。”老莫接著從冰箱挖寶,掏出個三明治,三下五除二扒了包裝,一口啃下去,火腿rou冰得她一激靈,“你不是讓我查那本書的運輸路徑嗎?” 殷天心不在焉“嗯”了兩聲,終于忍無可忍,一把奪下她三明治,撇進微波爐。 “嗚嗚”轉了30秒,她再拿出來原封不動地塞進老莫手里。 老莫大嘴一咬,熱騰騰的蛋黃醬裹著火腿,乍然變得有滋有味,“好吃!” 她走向沙發,眼神兜兜繞繞在餐盒垃圾中尋摸,“我沒查到快遞,但在外|網上找到了一個地下房間,存在類似內容的交易,可惜他們守門人太嚴,我偽了幾次都沒成功。” “類似內容的交易?病理交易,醫學交易?” “地下房間不是醫院,不救人的,有刀,但比手術刀大多了。你不是一直懷疑這書是國外來的嗎?” “對,封面的zwarboek是荷蘭語,意為黑皮書,磨得快看不見了,里面有很多英文和拉丁文,還有我不認識的,完全鬼畫符。” 老莫終于刨出了一份材料,上面盡是毛血旺的紅湯油漬,“那你看看,這個人擅長什么?” 殷天嫌棄地拿巾紙擦蹭。 老莫一本正經,“這是你濺的,它昨晚在你旁邊。” 殷天白她一眼,垂眸看資料,是一份詳細的米和身份信息。 她一目十行掃過去,在擅長語種的那一欄,看到:英語、拉丁語、荷蘭語和法語。 手機短促震動,殷天一移目光,是郭錫枰發來的短信,“速來長河家園a座。” 長河家園a座? 殷天沒吃早餐,又被這烏煙瘴氣的壞境熏得太陽xue突突直跳,腦中一時間布滿了奇奇怪怪的想法,“你說有沒有種可能,這書是他給我的?他用快遞做了個幌子,實際這本書就是從41號聯排到了42號聯排。” “在沒有定性前,什么都有可能。他刻意接近,一路順暢,結果太急功近利,步子邁大了,咔,扯了,你生氣,往后退,他急了,逼你出現。”老莫吃完了三明治,又灌了兩口牛奶,“那這簡單啊,你直接順著后退的勁兒給他來個欲擒故縱唄。” 殷天套毛衣,穿風衣,整理背包,速度快得像個軍人。 囫圇扎了個馬尾,沖鏡子抹了個牛血紅的雙唇,抿了抿,像剛吃完人,“欲擒故縱不是我風格,擒賊擒王才是。” 她在玄關穿靴,拉開大門,新鮮空氣一倒灌,她深吸了好幾口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把陽臺門打開,大門打開,通風!對流知道嗎對流,你自己呆著也不怕中毒了!”她老媽子一樣地絮叨,“東西理一理,垃圾扔一扔,甭12個男人,你就踏踏實實找一個男人,好好管管你這癩樣!” 長河家園在淮江市的外沿東南角,離中心老城挺遠。 殷天的的士像條逆流而上的鮭魚,在東曦即駕中奮勇爭先。 殷天看著侯琢發來的信息。 他們在威山走訪邱輝的同時,技術隊在淮江確定了死者身份。 張美霖,退役芭蕾舞演員,現danceholic少年芭蕾舞團的首席講師。 住在長河家園a座1301室。 昨日隊員們走訪了與她相關的學生家庭,沒有發現可疑之處。 張美霖之所以退役,是腿部出現了傷疾,無法面對高壓的舞臺訓練,只能退居二線,主要服務于中產階級以上家庭的孩子。 她很富有,家中布置的異常豪橫。 燈飾考究,藝術風格濃郁,處處彰顯著價格不菲。 化妝品、洗漱用品、廚房餐具、散物擺設皆為小眾的進口貨。 柜子里的衣著色澤很飽滿,清一色的大牌秀款,她似乎極熱衷于長裙,有流蘇、亮片、蕾絲、甚至還有18世紀,華麗繁縟的英法高腰禮裙。 客廳中央有一副碩大的肖像: 張美霖穿著湖藍色的歐式刺繡長裙,在初雪飄渺的黑夜,走出倫敦西區的her majesty's theatre 。 身側車如游龍,燈如河,熙熙攘攘,在幽黑與明亮間,似一朵嬌艷的藍鈴花,含苞欲放。 殷天立在客廳中央靜靜看著,若不是這畫勾出記憶,她幾乎都忘了自己也曾在西區出現過,淚流滿臉地看了場《歌劇魅影》。 侯琢連叫了她好幾聲,她才茫然回頭,“愣什么呢,她家里有套男人的東西,但沒指紋,也沒采集到其他信息,現在挺多單身女性都會在門口放雙男人的鞋,窗臺掛著男人的衣物,這樣比較安全。” “鄰里怎么說?”殷天最后留戀地看了眼劇院,踱步往門外走。 “說是聽到過她跟一個年紀大的女人在爭吵,看年齡可能是她母親,但也沒瞧清楚。” “一梯兩戶,好房子啊。”殷天站在樓道里,話音剛落,電梯門就開了。 一中年女人似是沒料到走廊有人,驚得向后退步。 面色躊躇一番后,避著殷天眼神又上前邁了一步,最終還是怯怯收回,摁了關門鍵。 電梯門合上后,一直沒動,不上也不下。 殷天等了半分鐘,探身摁鍵,梯門從新打開,“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們說?” 女人攥著手腕,低眉思慮了一會才走出電梯,“張老師是不是出事了?” “怎么會有這個想法?” “是這樣,我住18樓,我女兒上三年級,她形體不太好,駝背,我聽隔壁說,13樓有個芭蕾舞女老師,以前拿過很多獎,我那天就來找她。” 女人蹙眉回憶,“我下來后站在樓道里聽到了很大的爭吵聲,我本來想算了,但……唉我這人糾結得很,就還是敲門了,進門的時候,臥室門很用力的關上,感覺很憤怒,等我打聽完課程,等電梯的時候,屋里又開始吵起來,電梯門關時,我,我聽到了重物落地的聲音。” 女人有些懊悔,“我沒當回事,我吵架也摔東西,但我昨兒聽到有人在傳張老師出事了,我就想,會不會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