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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同飲杯中月在線閱讀 - 、肆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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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住口。」云琭的王出聲喝斥,雖然他是個虛弱的金獅族老人,但仍有一定的威嚴。他朝巫師招了招手,歲青波垂首靠過去王座旁邊,將墨綠近黑的額發撩到耳后傾聽王的低語,她眨著淺黃色眼眸代王傳話:「王說,宴會太嘈雜,他要這一切結束了。」

    歲青波向王說:「那么,那兩位不祥的客人該怎么處置呢?」

    王厭煩的擺手說:「讓他們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也不許前往迎親,否則你就不要去淵虹部落娶妻了。」

    珞旭當然無法接受父王草率的聽信巫師決定,他上前解釋:「父王,黑羊和白狐都是受樹神眷顧跟祝福的,他們出現在這里對我們也會是好預兆,您怎么聽了歲青波的話就相信了,她說我的客人們不祥,可是卻什么證據也沒有。」

    歲青波靠著王座的椅臂,看來和王很親近的樣子,她聞言睞向王子說:「證據當然有,原先在西方肆虐的巨蟒不是就跟著他們來到這里了?」

    珞旭氣笑了:「那是湊巧,而且巨蟒剛來就被我的客人們解決了。」

    歲青波挑眉:「哦?是這樣么?」

    楊慕珂看王子和巫師針鋒相對的場面,好像快打起來,內心苦笑。他其實挺怕麻煩,他跟明蔚就是路過被邀來做客,要是主人家長不高興了,要他們離開也是無所謂的,因此他猶豫著要不要勸一勸王子,但也擔心自己多說多錯,令事態更混亂。

    其他貴族都在看戲,貴族們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和面子,是絕對不會貿然替任何一方說話的,除非情勢很明顯的往其中一方傾倒。不過現在看來情勢好像偏向王與巫師,這樣王子不就太可憐了?

    「哥哥,這好吃,你嘗嘗。」明蔚遞了塊半透明果rou和野菜做成的小點心。

    楊慕珂小聲念他說:「你這時還顧著吃啊?」

    此時從外面跑來一名武官稟報說:「王、王子,大事不好了,夜釣的魚船被巨蟒纏上了,雖然已經加派兩隊人手過去,可是巨蟒、巨蟒不只一隻……」

    「什么?」珞旭當下還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事,周圍貴族們也議論紛紛。

    歲青波對著王說:「這就是那兩位外來者不祥的證據,說不定巨蟒就是被他們引來的,別忘了那兩族雖然在神話里受樹神眷顧,可是天河這里形勢復雜,他們不是在任何地方都能招來幸運啊。」

    楊慕珂吞下被明蔚投餵的食物,小聲咋舌,他并不介意為了王子一家和諧而離開,可是巫師頻頻朝他們潑臟水,說他和明蔚不祥,這口氣他不想忍。以他在這秘境里的能耐,要應付幾隻巨蟒還算綽綽有馀,于是他搶在王子開口前出聲說:「巫師這番話我并不認同,我和弟弟只是途經此處,王子也是基于這部落的熱情友善才邀我們做客,現在為了回報王子的好意,并且證明我和弟弟與巨蟒無關,就由我去收拾這次的意外吧。」

    剛才衝進來求援的武官有些結巴的描述道:「可、可是這次的巨蟒數量有些多,夜釣的船有八艘,每條船上都纏了至少一、兩隻巨蟒,絕對不比今天殺死的小隻。」

    珞旭走到楊慕珂面前嚴肅的問他說:「你真的愿意來幫忙?這里的夜晚是很危險的,千萬不能掉進水里。」

    楊慕珂和身旁「小弟」互看一眼,點頭答應:「當然,事情緊急,先救他們再說。」

    珞旭回頭朝王座上年邁的老者喊話:「父王,要是他們能趕走巨蟒救回我們的人,請您不要再聽巫師的話趕走我的朋友們,并答應讓他們隨我去迎娶采爵公主。」

    王側首抹了把臉,疲倦敷衍:「再說吧。」

    「父王!」

    歲青波高聲道:「王要休息了,諸位請回吧。」她扶著王離席,轉身離開前朝珞旭和楊慕珂他們笑得不懷好意。

    珞旭沒多瞧巫師一眼,他表情肅殺的走到楊慕珂那兒說:「我們也趕緊出發。」

    「是。」楊慕珂一臂抱起明蔚跟了上去,他以心識傳念和明蔚聊道:「那巫師很明顯有問題,王好像對巫師百依百順,王子勢單力薄常受欺負吧?」

    明蔚回說:「你這么關心小獅王做什么?」

    「你吃醋?」楊慕珂好笑道:「人家當我是朋友,我們就是朋友。看到朋友被欺負,當然會想幫忙出氣啊。小獅王也是你朋友啊。」

    明蔚其實也沒有特別吃醋,只是想稍微調侃楊慕珂,誰讓這人老是多管間事?他想想小獅王的確也算朋友了,于是應他說:「好,一會兒殺光蟒蛇替王子爭回一口氣。至于巫師,我覺得她才可能和巨蟒有關。」

    「你察覺出什么了?」楊慕珂問。

    「那倒沒有,不過一般這種情節里不都這樣?反派拿來栽贓人的東西,最有可能就是他們自己搞出來的麻煩。歲青波口口聲聲說我們不祥,招來蛇患,說不定她自己才和蛇患有關,才是最不祥的。」

    楊慕珂一聽挑了挑眉,心里附和道:「經你一講真有可能是這樣啊,我看那個王好蒼老衰弱,搞不好就是被她吸光了精氣的。」

    「呵,你話本看太多了,萬獸秘境的獸人們粹煉獸魂之力靠的是飲食和rou體鍛鍊,哪需要像妖怪那樣。」明蔚說的飲食類似修士們服食丹藥,或吃下靈植、靈獸rou所做的飲食。在這世界也有相似的方式,生物棲息在受神力加持越強的地方,獲得的力量自然會更強大,因此要是佔據了越好的地方,整個族群就幾乎是立于不敗之地。這也是為什么神話之中,水族會為了圣地、樂園被佔據而引發爭戰的原因。

    楊慕珂和明蔚搭上珞旭所在的船,在他們周圍還有其他相同或相似的船隻同行,珞旭告訴他們說,最初他們以為白日里被殺的蟒蛇就是西邊作惡的那隻,沒想到還會出現其他巨蟒,有些恐怕還比白天那隻都還大,而他們原本的打算是先遣一組船隊為誘餌,船上也會放著能吸引蟒蛇的腥臭rou類,等獵物出現后再由其他船隻從外圍剿牠。

    楊慕珂聽到這里不禁疑問:「可是現在出現的巨蟒數量太多了,王子有何打算?」

    珞旭皺緊眉頭,坦言說:「不知道,只能先趕過去再看看。我們有毒蛙族的士兵,他們吹箭和弓術都很厲害,但是夜晚作戰不利于他們,而且蛇一向是蛙族的天敵,雖然我們都不像返祖獸人那樣深受天性影響,但這方面多少還是……」

    楊慕珂問:「毒蛙族用的毒很強?」

    珞旭朝身旁一位獸人使眼色,那獸人的唇是紫黑色,戴著一張涂繪花俏的半臉面具,那獸人女子點頭接話道:「在下就是毒蛙族,我們用天茄果製的毒是最強的,只要箭矢稍微沾一下毒液就能殺死十多頭成年大象,巨蟒體型龐大,可是本身也不耐我族毒藥。不過牠們能潛入水深處,一旦逃到水里或許就能稀釋毒性。」

    珞旭說:「我曾經試過他們的毒,碰了一滴以后得花上十幾天才能恢復。」

    楊慕珂瞪大眼看著王子:「你、你親身試毒?」

    「這也沒什么,他們都配有解藥,不會出事。何況我很強。」

    毒蛙族女子認同并崇敬的附和說:「不錯,王子是我們部落最強大的人了,獸魂也是天河東北方這一帶最強的,區區一滴毒液是不可能傷害他的。」

    楊慕珂面無表情,心中卻暗自想著:「喂、喂,話不是這樣講的,王子也被毒倒了十幾天才恢復好嗎?」

    珞旭繼續說:「之前計劃是先將巨蟒圍住,用毒箭弱化牠的攻擊,然后拖牠上岸,令牠無處可逃。不過現在……」

    楊慕珂搓著下巴思忖:「現在不被巨蟒圍困就不錯了,數量差太多。不過,沒有靈智的蛇或許還算好應付。請王子允許我到前線去吧,我想試試看。」

    「試什么?」

    楊慕珂認真回答:「試看看我一次能解決多少巨蟒。」

    珞旭有些替他擔心,抓著他肩膀勸退:「你想清楚這不是兒戲,那些巨蟒能輕易勒死任何生物,有的還會噴毒煙,你雖然也挺精悍結實的……」珞旭說著忍不住揉了下他的臂膀,這青年的身形看起來并不健碩,但這么一抓就感覺得到每寸肌rou似乎都深藏力量,而且手感挺好的。

    「哥哥!」明蔚大喊一聲就抱住楊慕珂大腿,抬頭要求:「我也要去!」他不能讓楊慕珂獨自行動,過去經歷太多次生離死別都讓他有陰影了。

    珞旭低頭對男童說:「你怎么也這樣呢?唉,楊弟你勸一勸小孩,那樣太危險了。」

    楊慕珂看出明蔚在吃醋,他不著痕跡的撥開王子的手微笑道:「不要緊,別看他這樣,其實他也很厲害,而且他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他。王子不是也見識過我解決巨蟒?請先相信我們兄弟這一次,如果不行的話我會立刻撤退,也保證不給你們添麻煩,要是我被蛇咬走也不必出動軍力救援。」

    毒蛙族女子對這兩個外人沒什么想法,但她也聽說了這對兄弟把巨蟒轟死的事,所以勸王子說:「王子不妨讓他們兄弟試試吧,于我們部落沒有損失。要是順利的話,也能讓巫師閉嘴呢。」

    珞旭深呼吸,點頭答應了。「這……好吧,請你們千萬要小心。如果應付不來就立刻撤回。」剛講完,他們就來到了夜釣船隊被襲擊的地點。為了不引起敵方注意,他們船隻一律不點燈,被襲擊的船隻上也僅有零星燈火,那八艘船似乎都沒有明顯被損毀的痕跡,可是船上也看不到獸人們的身影。

    雨林里安靜得弔詭。

    ***

    蘇罕,金獅族的首領,云琭部落的王,七十年前在天河河域帶領金獅族統領東北各族,一同建立最強盛的部落,幾十族的獸人都聽從他的號令,周邊的其他部落族群也不時來交流,表達友好之意,更將他們的子女送養或嫁到這里來,希望維持長久的和平,并獲得庇護。

    這樣的榮景維持至今,蘇罕也已經無法掩飾衰老的樣子。

    蘇罕有過十幾位妻妾和無數的情人,她們為蘇罕生下不少后代,那些子女們都往外開枝散葉,因為金獅族的首領只會留下繼承者予以培養、磨練。蘇罕只愛過珞旭的母親,同為金獅族的女子,可惜她死得早,此后沒有誰能長久待在他身邊,有些隨著子女去了遠方發展,有的只是帶著蘇罕的賞賜離開部落展開新生活,蘇罕也從不勉強誰留下。

    獸人崇拜強者,蘇罕一直是被仰望的存在,他不僅強大,也善待無法打仗的老弱殘者,認為他們并非無用武之地,無論是哪一族的獸人都能在這部落找到屬于自己的位置,所以不時也會有外來者想移籍投靠。

    這么一來部落就有細作出沒的隱憂,不過蘇罕也有一套應對的辦法,并自信的認為他們強大到不會被區區幾個細作所影響。

    珞旭從小就看著父王的身影成長,他非常崇拜和敬仰父王,哪怕父王有時會做出近乎嚴苛的要求,他也清楚那是父王對他的磨練,而每次當他熬過種種關卡后都有所成長,也更堅信父王是對的。

    然而,自從父王收留了歲青波之后就變得越來越古怪,他沒想到有天自己會頂撞父王,這都是歲青波帶來的問題。

    蘇罕也沒想到自己會漸漸失去自我意志,沉迷酒色,他不由自主被歲青波所吸引,那個他一開始只是同情憐憫的少女,從海邊救回的水族。似乎從他們相遇就是個錯誤,即使當緋聞來聊也是最了無新意的情節,他與巫師的關係本來宛如父女,就在某天他喝多睡著,醒來后身邊卻躺著歲青波,情況就變了。他并不是負不起責任,但歲青波卻坦承是她自己爬上王的床。儘管蘇罕很生氣,卻無法狠心的處置歲青波。

    「因為我愛慕您啊。」歲青波當時是這樣說的:「但是我并不想被當作是你的情人,也不想以這層關係被其他族人特別對待。如果您能接受我,請讓我像這樣陪伴您就好,我不需要其他特殊的待遇和身份。」歲青波表現得那么卑微可憐,蘇罕不僅狠不下心,他心里也好像滋生別樣的情愫。

    蘇罕同意她留下并且像那一晚一樣陪伴他,他欣賞她有時展現的強勢,在性事上歲青波并不全然如她的樣子看來那么纖細柔弱。蘇罕漸漸的對她著迷,那類似幽會一般的親密往來也充滿情趣和刺激,可是他有時發覺自己并不如過去那么威猛了,于是歲青波替他調配了能駐顏回春的藥水。

    他讓部落的醫師檢查過藥水,沒有什么不好的藥材,也的確都是有益身體的,但他不曉得問題出在歲青波的身上,歲青波的吻、她的碰觸和體液都藏了藥,會令人上癮、漸失神智的藥,而且那也不是普通的藥,和她給蘇罕喝的藥水配合以后就會產生魔力。

    歲青波對蘇罕下了咒,藉著交歡竊取蘇罕的獸魂之力,并cao控蘇罕。珞旭和朋友前往討伐巨蟒群的時候,歲青波再次爬上蘇罕的床進行掠奪,她讓蘇罕喝完藥水,用涂上另一種藥的唇親吻他。

    蘇罕感覺自己又恢復了十多歲,甚至更年輕,他的氣色rou眼可見的變好了,臉上的皺紋、細斑和缺乏血色的黑眼圈都消失,毛發也金亮而有光澤。當他站直以后,體形比珞旭都要魁梧許多,他粗壯的手臂和腿腳好像比歲青波的腰都還粗,模樣纖柔的女人被摘了斗蓬、發飾,扯掉了一身保守的裝束,他厚實的爪子掐住她豐滿的rufang揉捏,同時挺身將已經怒挺的獅鞭捅入她體內。

    歲青波還來不及爬上床就被蘇罕按在地毯上,她雙腳環到蘇罕腰背上,被撞得尖叫,她閉上眼想像身上的獸人是珞旭,瘋狂抱著蘇罕又吻又咬:「求你、求你給我,你好狠心,你別再啊啊──啊不要,我要死了、啊、啊啊!」

    現在的蘇罕已經不如從前那樣睿智而冷靜,他像一般的野獸那樣只想恣情放縱,一連發洩數遍以后,他再度感到疲累,又逐漸顯現出衰老的模樣。這時歲青波卻開心的笑著,她更妖艷美麗了,擁緊蘇罕的她正貪婪掠奪對方的獸魂之力。

    歲青波的臉、頸和手腳的細鱗都微微透著玉石般的光澤,美得非比尋常,連發尾都好像蘊著微光,她暢快的長嘆,充滿力量的感覺太美妙了,她用腳跟抵著蘇罕的腰臀,巴不得這頭雄獸精盡人亡被她吸乾,即使不是今日,也是不久以后的某一天,到那時候她也不怕這部落的任何獸人,她可以為所欲為。

    蘇罕迅速變得虛弱,他喘個不停,試圖撐起身離開巫師,可是身下的女人反過來壓著他,跨騎在他身上再次扭擺那纖柔曼妙的身軀。他很想再繼續享樂,但他太累了,這樣下去他恐怕會死,他神情茫然,不知所措的哀號、呻吟:「你快停下來,停止……你是誰?我……我又是誰……」

    ***

    八艘夜釣的船隻沒有什么毀損,只留下了一些打斗痕跡,物品也凌亂四散,上那些船查探情報的獸人回稟,提到有些船上有一點血跡,但是那些血跡并不是他們部落任何一族的,應該是屬于巨蟒的。

    楊慕珂和明蔚在王子身旁聽他們回報情況,楊慕珂聽見明蔚傳音入識海問他說:「你怎么想的?真要一個人去應付?」

    楊慕珂也同樣在識海應他說:「如果那些巨蟒和我們一開始遇見的相同,那應該都是水蚺了,在水中活動會比上陸地還快。失蹤的獸人如果被吞食,那些蟒蛇需要找溫暖的地方消化獵物,動作也會遲鈍許多,我猜牠們應該還躲在水里,這兒的夜里也還算溫暖。我或許能下水找──」

    明蔚有些擔心:「你別下水,太危險了。」

    「又當我是孩子么?別忘了我到了這秘境以后,也并不弱的,何況從前跟你分開的那幾年,我也應付過幾次蛇妖,對這種水蚺雖是聽說過,但也不是全無瞭解。」

    明蔚仍是猶豫,楊慕珂又跟他講:「再說了,我身邊總有你在,你還不放心?」

    這話明顯就是楊慕珂在哄他,可是他也不想因自己的關係限制對方太多,于是同意道:「你多加小心。」

    珞旭聽完部下們描述的情形,臉色也不好,他看黑羊青年在一旁沉思就問:「如何?你想怎么做?還認為你一個人就能解決?那種巨蟒一咬上獵物就會將其絞死,船上的族人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楊慕珂點頭說:「交給我吧。這些紙你們分別在船頭和船尾燒了,這樣那些東西萬一急了也不會盯上這船。」法器和符術在這里都是能應用的,他讓王子把符紙在特定地方燒了,施術保護船隻不被巨蟒侵害,接著用神識搜羅乾坤戒里的東西,取了一長串半枯的樹藤。

    由于他事先就聽說要到萬獸秘境,他擔心碰上不好應付的毒蛇猛獸什么的,所以把能想到的道具都帶上了,這種樹藤對凡人無毒,吃多了頂多稍微鬧肚子,但是能迷暈蛇蜥、水族,量多了還能致之于死地,以前他和娘親在山野討生活時也常找這類樹藤捉魚吃,只要砍下一截浸到池塘或溪水里攪和就行了。

    珞旭看黑羊青年拿了一串樹藤就問:「你這是要給那些傢伙下毒?」

    楊慕珂眼神有點驚喜:「王子猜到啦?對,不過這些量應該不會致死,但能令牠們暈厥或難以動彈。試試吧,我從家鄉帶來的。」

    楊慕珂跟王子要了艘小船,獨自深入巨蟒可能潛伏的水域,不過他自然不會只準備這些,否則明蔚也不放心讓他自己應付,他臨時摘了些葉子剪成數個半人半魚的形狀,周圍暗無光亮,但他將葉子小人拋出后掐了手訣一指:「起!」

    站在船頭的珞旭已經令人將符紙燒化,他夜能視物,但也只是看得到楊慕珂在那兒,黑暗里楊慕珂發出脆亮的聲音,好像在他周身出現了幾道浮在半空的微光。

    楊慕珂正在號令葉子小人:「找出巨蟒將牠們拖上來,去。」葉子小人領旨就躍入水中,入水剎那間變成了無數個楊慕珂的樣子,只不過他們的下半身都有著大大的魚尾,潛到水下游速迅疾。

    珞旭船上一些守衛不明狀況,聽到一些落水聲就趕緊通傳說有大魚在附近,他們擔心是這里雨季時會出沒的幾種兇悍水族,珞旭卻瞧出那是楊慕珂所使的手段,下令讓他們稍安勿躁,打算等一柱香以后再見機行事。

    珞旭看楊慕珂把樹藤浸到水里攪動,還抬一手朝他們微笑,大概是那青年太沉著輕松的態度,讓他也莫名安心了些,他低頭對身旁的男童安撫說:「你不用擔心,要是你哥哥有危險,我會親自去救他的。」

    明蔚淺淺微笑,雙眼也一直都盯著前方那艘小船上的青年,他客氣回應:「多謝王子。我不擔心。」

    楊慕珂不久前再造元丹,又與明蔚結為道侶,并得知自己是混沌靈根,學什么都事半功倍,雖然幾經波折后他的修為還很淺,不過以前學過的東西也沒那么輕易就忘光,只是當時他的修煉資質受詛咒壓制,趁這機會他也想試一試自己能將一般的法術發揮到什么地步。

    他想著從以前就很想試的冰系法術,以他的修為只能令周圍水域變冷一些,無法凝結成冰,但這也足夠了。他取了一支陣旗拋出,淡青色的陣旗懸浮在空中,佈陣輔助此法,周圍草葉上開始凝出冰霜,附近船上的獸人都忍不住有些發抖,他自己則因為是施術者而未受寒氣影響。

    在他神識探尋之下,水中那些人魚陸續逮到了潛伏的巨蟒,并拖著牠們的尾巴要將牠們拽出水面,那些巨蟒身形都和先前他所殺的那隻差不多,有的甚至更大,即使想將牠們掛上樹,樹枝也會斷裂,他施法化出的人魚們又努力試了幾回也無法將牠們掛上樹。

    「沒辦法了。」楊慕珂無奈苦笑,將船駛回王子那兒喊道:「蟒蛇都找出來了,一共三十六隻,不過太大太重了,我暫時迷暈牠們,接下來端看王子如何處置。」

    葉子變成的人魚們都抓著巨蟒尾巴在水里拖行,珞旭看到那些人魚都和楊慕珂生得相像,感覺相當奇異,忍不住問:「你也是巫師?」

    楊慕珂搖頭:「我不是,只是學過一點道法。可能和你們所想的巫術有些類似吧。」

    珞旭俯瞰底下詭異的景象,想了下就說:「既然能活捉,那就全帶回部落,我要替罹難者收尸。還有,將這些蟒蛇都分給大家吃,吃了牠們也能增強獸魂。」

    「沒問題。」楊慕珂爽快答應,下令人魚繼續把暈厥的蟒蛇拖回部落,以防萬一,又讓其他懂水性的獸人下水先把蟒蛇的頭都砍了。

    明蔚看楊慕珂負手而立的模樣很瀟灑好看,就直接從王子的船上跳到他的小舟上。此舉令王子他們嚇一跳,小舟在夜色里晃蕩,不過他如愿被楊慕珂接到懷里,刻意撒嬌的拿臉頰去蹭:「哥哥。」

    楊慕珂也被嚇一跳,抱著明蔚失笑說:「別這樣冒冒失失的啊。」

    「我想你了。」明蔚環抱楊慕珂的頸子,他覺得「哥哥」方才威風的樣子太迷人,害他心里有些矛盾,他想讓人都曉得楊慕珂有多好,可是又怕大家知道太多。

    珞旭早就見識過那個男童有多愛黏著兄長撒嬌,所以他很快回過神來,爽朗笑著說:「明蔚小弟真是的,想跟哥哥在一塊兒也不差這一時半刻,你要是跳下去受傷了,我該怎么賠你哥啊?」

    其他獸人們也笑起來,楊慕珂一臉溫柔的摸了摸明蔚的腦袋,倒真像是個好兄長的樣子,只有他知道自己心里有多甜蜜,明蔚居然會做這樣衝動的事。

    「呵。」楊慕珂竊笑,小聲跟明蔚說:「你是在跟哥哥我撒嬌?」

    明蔚直起身瞅著楊慕珂說:「不行么?」

    「行,行,是你都行啊。」

    云琭部落留守的獸人們看到王子的船隊和夜釣的船隊都回來了,他們早先就收到消息,得知夜釣船遇難的事,也聽說王子活捉巨蟒,可是他們沒想到活捉的數量有三十多隻,回城的河道根本快被巨蟒擠滿了,船上的獸人們忙著把砍下的蛇首卸下船,其他獸人也忙著將水里的巨蟒拖上岸。

    城里的獸人看到許多長得像黑羊青年的人魚又是一陣驚嚇,珞旭很快穩住場面,井然有序指揮他們做事,楊慕珂也把法術收回。

    三十六隻巨蟒的尸身陳列在城樓里最大的廣場上,珞旭高舉一把刀咆哮后大喊:「多虧楊慕珂替我們收拾這些傢伙,但是事情還沒結束,還得替我們的伙伴收尸。」

    除了王子以外還有其他士兵們一同舉刀將巨蟒身體剖開,蟒蛇的胃液相當危險,因此剖開蛇腹的獸人必須有強大的獸魂。他們趕在胃液消化伙伴的尸體前將其救出,場邊已經圍了些罹難者的家屬們,那些家眷有的默默含淚注視這一切,有的已經哭暈過去。

    楊慕珂看了這種場面心情也不好受,雖然不是沒經歷過生離死別,但正因為他遭遇過這些,所以更不想再為此傷心。他想變得更強大,為了自己和明蔚,還有其他在乎的朋友們,他想活得更久,過得更好。

    明蔚的手被楊慕珂握得更緊,他抬頭看了眼青年的側臉,那灰眸的光亮無聲的燙著他心尖,他輕輕撫摸楊慕珂的手背表示安慰,希望心軟的青年不要太難過。

    珞旭他們終于忙完,他看向隨從問:「父王呢?」隨從一臉為難看向負責蘇罕起居的一位小官,那小官結結巴巴的說:「王還沒忙完,王他、他、他還很忙。」

    「父王在忙些什么?」

    「他、他跟巫師在議事,在他的、他的議事廳里……」

    珞旭沒耐心再聽小官結巴,對身旁隨從說:「我換件衣服去見父王。楊慕珂,我的朋友,請你一會兒跟我一同去見父王。」

    「好。」楊慕珂今晚對自己恢復了一點信心,他感覺這秘境對自己挺友善的,限制了明蔚那種大能,可是對他這樣的弱者卻彷彿在說:「盡情的玩吧。」他好像能輕易掌握道法在這秘境運轉的法則,施法的時候會涌現靈感,稍微修改一下內容使之威力大增,當然這一部分還得多虧他的道侶是明蔚的緣故。

    珞旭更衣后就去找楊慕珂他們兄弟,三者一同找到蘇罕那兒。議事廳的門上了鎖,門外沒有守衛,他們開鎖進去就聞到一股腥sao味,再看到不遠處的地毯上落著幾件可疑的布料,就猜到可能發生了什么事。

    楊慕珂尷尬得清了下嗓子詢問王子說:「我要不要先在外等候?畢竟王沒有召我進來。」

    珞旭沉下臉:「不必。父王應該在后面的房間休息,我們過去。」

    「那王子先過去吧,我在這里等候。」楊慕珂微笑堅持,他可不想過去撞見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惹出一身麻煩,一旁的明蔚自然也不會跟上。

    珞旭動了動嘴,想了下還是放棄勸說,他也覺得家丑不可外揚,雖然猜到父王可能跟巫師有什么曖昧情事,畢竟父王從年輕就一直是很受歡迎的,可是今晚部落犧牲那么多人,父王居然還在找巫師尋歡,這還是讓他很生氣。

    他進房里果然就看到父王幾乎赤裸的身軀趴在床中央,儘管蘇罕已經衰老許多,身形仍然魁梧高大,底下有深色的長發在床鋪間鋪散開來,他喊了聲父王,聽著父王喘氣聲踱近床邊看,歲青波幾乎整個被蘇罕的身形罩住,僅露出一張含淚的小臉。

    「啊、是王子來了。」歲青波推了推蘇罕,蘇罕沉喘低吼著,她漲紅著臉壓抑的尖叫。

    珞旭實在看不下這種丑態了,但他不好太忤逆父王,只好把氣出在歲青波身上,他充滿殺意瞪著歲青波,向蘇罕稟報說:「父王,我的朋友楊慕珂已經將巨蟒都解決了,一共有三十六隻,我們已將那些蟒蛇剖開救出伙伴的遺體,剩下的蛇尸還有很多,部落應該每個人都分得上一份吧。」

    蘇罕撐起身坐在床上,目光渙散的望著兒子恍惚喃喃:「什么蛇?」

    歲青波拉過被子掩住身子,她頗為意外的問:「三十六隻……都殺死了?」

    珞旭看也沒看她一眼,語氣冰冷:「對。巫師也能分到一份蛇rou吧。」

    歲青波眼神有一瞬間變得陰狠怨毒,但她看到珞旭那健碩的體魄又忍不住嚥著口水,強壓下源自身體原始的渴望,她低頭縮到蘇罕身后用可憐的語氣說:「我就不必了。但是,即使這樣也證明不了那兩位不是不祥者,那么多族人都遇害了啊,始終沒能來得及救下他們……」

    珞旭不理她,繼續對蘇罕說:「父王能否恩準我帶上那兩位朋友去淵虹部落娶親?」

    蘇罕微張嘴卻只是疲累的呵氣,遲遲沒有答應,歲青波靠在他臂上小聲勸說:「既然王子執意如此,就同意他吧,只不過到時要是發生不祥之事,王子可要負起全責啊。」

    珞旭一聽就要發怒,但又聽蘇罕吐出同意的話說:「好,就去吧。」他又勉強壓下怒火及殺意,謝過父王就走了。

    珞旭一離開,歲青波就變了臉色,朝蘇罕肩臂咬了一口,恣意啖其血rou,抹著唇邊的血跡吁氣低語:「可恨的黑羊,居然能把我那些孩子們全殺了。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