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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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遠(yuǎn)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那個樓梯間的,他這一生還從未這么直白的面對過這么洶涌的惡意。 陸清淮的話完全顛覆了他的認(rèn)知,無論是他幾乎瘋子一樣的言論,還是他警告他的那些話。 他其實早有準(zhǔn)備,明白律師和警察是最能深刻感受到人性之惡的職業(yè),但他還是第一次從骨子里感受到了寒意。 對自己的愛人懷有著這樣的情感,陸清淮他已經(jīng)完全不是惡在作祟,他根本就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孟遠(yuǎn)手腳冰涼地站在后門口看著最后一排甜蜜依偎在一起的人,開始懷疑剛才所經(jīng)歷的一切是不是都是自己的錯覺。 可惜不是的,陸清淮剛才用手臂勒他脖子時力度控制的很好,既能讓他體會到窒息的感覺又不會真的殺死他。 陸清淮沒急著叫醒宋綿而是悄無聲息的幫她收拾東西,突然他回過頭,唇角微揚,平靜地看了孟遠(yuǎn)一眼就轉(zhuǎn)過身。 “寶寶,乖,醒醒,我們回家了。”陸清淮俯身用指腹蹭了蹭宋綿溫軟的小臉聲音溫柔的小聲叫著她。 “唔”宋綿長而翹的睫毛扇動幾下睜開眼睛,發(fā)出含糊的一聲,揉了揉眼睛一副剛睡醒的樣子問“你來了?來很久了嗎?” “沒有,剛到。”陸清淮從善如流的配合她演戲,他說著突然低頭捏著她的下巴在她紅潤的唇上親了一口。 “嗯?你干什么?!”宋綿一時不防被他偷親成功驚訝的睜圓了眼睛慢半拍的捂住了嘴巴,四周看了下沒看到人更沒看到被陸清淮遮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孟遠(yuǎn)才又羞又惱的質(zhì)問。 “抱歉,寶寶太可愛了,一時沒忍住。”陸清淮毫無誠意的道歉,并且手上還不老實邊道著歉邊又捏上了她軟乎乎的小臉還趁機揉了揉。 “......” 宋綿頗是惱怒的想推開他但是沒推開反而被還被他握住了手腕,他摩挲了兩下將她的包背在身上將她虛攬在懷里微笑著道“乖,不鬧了,我們回家吧好不好?” “誰和你鬧了......”宋綿話剛說一半就被陸清淮直接從凳子上打橫抱起徑直往前門走。 瘋瘋癲癲!宋綿尷尬的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她扯著他的衣袖抗議:“你干什么?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等會再放。”陸清淮聲音溫和而不容置喙,宋綿使勁擰他手臂也無法撼動他分毫,他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宋綿沒了轍只能使勁把臉往他的懷里埋生怕被人看到,好在陸清淮把她抱到了電梯那里就把她放了下來。 兩人站在那里等電梯,宋綿想往旁邊站一點離他遠(yuǎn)一點,她剛挪了一步就被陸清淮箍著腰直接帶進了懷里。 宋綿掙不脫又氣不過伸出腳狠踩了下他的腳,不過她穿的是帆布鞋根本沒什么痛感。 陸清淮失笑,攬著她細(xì)腰的手往上移捏了捏她的臉將她嘴巴也捏的嘟起看她更生氣了后才輕聲細(xì)語的哄道“寶貝你怎么這么可愛?你要是真的想讓我疼那等回去換上高跟鞋踩我好不好?” 陸清淮頓了下又湊到她耳邊小聲補充了句“踩哪里都行。” 宋綿一張臉轟的一下徹底紅透了,他滿腦子是不是就只剩下那種事情了? 她以前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說男生或多或少都有些足控,不過她從未在他的身上發(fā)現(xiàn)他有這方面的癖好所以從未當(dāng)真,現(xiàn)在看來是不是還是他隱藏太深了? “踩死你。”宋綿氣呼呼的小聲道。 “什么?”陸清淮雖是慢悠悠地問著手上卻是加重了力度。宋綿感覺腰都要被他給勒斷了,果真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沒什么沒什么,輕點輕點。”宋綿被他帶進了電梯掙扎著拍了拍他的手,陸清淮順從的放輕了力度。 宋綿盯著不斷下降的樓層數(shù)突然想起來“小遠(yuǎn)呢?陸清淮你看見他了嗎?走的時候忘和他說一聲了。” “見了。”陸清淮表情變淡,靜默片刻突然問了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綿綿,孟遠(yuǎn)和宋宇很像是嗎?” “是很像。”這也是她盡可能地想要幫助孟家兄妹的原因,孟遠(yuǎn)和宋宇太像了,而他們兄妹從小到大又太苦了。 兩人之間的氛圍突然就沉寂了下來,宋綿又不是會主動和他找話題的人,于是一直到車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宋綿坐在副駕駛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發(fā)呆,只是已經(jīng)在路上走了一段時間后宋綿才反應(yīng)過來這不是回家的路,她扭過頭,陸清淮表情平淡絲毫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你不是說要回家嗎?這不是回家的路吧?”宋綿問。 陸清淮偏過頭,先是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她手腕上的玉鐲才道“我爸媽出差回來了,他們想你了,讓我?guī)闳ヒ娨娝麄儭!?/br> 宋綿點點頭也沒多想,陳阿姨和陸叔叔一直以來確實是把她當(dāng)親女兒來疼的,于情于理她都該看望這兩位長輩。 陸清淮帶她來的是他參與投資的B市的一家超高檔酒店,他提前訂的有包廂,酒店的總經(jīng)理親自來迎接他們。 “陸先生,宋小姐。”面前穿著職業(yè)套裝妝容精致訓(xùn)練有素的女人恭敬道。 宋綿有些驚訝她怎么會知道自己叫什么,倒是陸清淮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現(xiàn)出了上位者的風(fēng)范和氣勢淡淡道“不用跟著我們了,你去忙吧。” “好。” 陸清淮一直都是牽著宋綿手的,一直到包廂門口,宋綿突然有些緊張,手心也出了些汗。 陸清淮捏了捏她的手指,對她寬慰一笑隨即推開了包廂的門。 看清房間里所有人的那一瞬間宋綿好像被人從頭澆了一盆涼水,全身的血液都在變涼,僵硬的好像剛從冷藏庫里出來一般,他真的敢這么做,真的敢就這么光明正大地逼婚逼她嫁給他。 房間里不止有陳阿姨和陸叔叔還有她的父母,連她在鄰省B大讀書的弟弟也在,兩家人齊全了并且其樂融融相談甚歡,陸清淮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陳阿姨看到兩人來了熱情的招呼宋綿去她身邊坐,宋父宋母也笑容滿面的合不攏嘴招呼著陸清淮快坐。 陳阿姨特地在她身邊給宋綿留了位置,宋綿被動的被陸清淮牽著走過去和父母還有弟弟打了聲招呼后就在陳阿姨身邊坐下了。 宋綿僵硬的叫人,陳阿姨熱情的握住了宋綿的手并連連道“好孩子,好久沒見你,阿姨真是想你想的厲害呀。” 宋綿抿著唇一瞬間難受的眼眶泛酸想要哭出來,她道“阿姨,我也想你了。” 陳阿姨憐愛的摸了摸宋綿的腦袋,從口袋摸出一個盒子打開將里面那枚精致漂亮的蝴蝶胸針拿出來放在宋綿的掌心笑著道“看看,阿姨特地從法國給你帶回來的,看看漂不漂亮喜不喜歡?” “很漂亮很喜歡,但是,阿姨這太貴重了,我不能......” “喜歡就收下。”陳阿姨笑盈盈的握住宋綿的手腕將胸針又裝回盒子里塞到了她的手中“阿姨喜歡你特意給你買的,你要是不收下這不才傷了阿姨的心了?” 宋綿有些為難的看向陸清淮,陸清淮攬著她的肩膀溫聲道“我媽送給你了你就收下吧。” 宋綿只好收下,不過她把手往回收的時候袖子往下滑了點露出她手腕上的那枚羊脂白玉手鐲,陳阿姨看了眼手鐲又不動聲色地看向兒子,頗是贊許的點了點頭。 陸清淮無聲笑了下,宋綿注意到了他們的對視,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朝陳阿姨的手腕看去,果然,她就覺得這枚手鐲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原來這真的是陳阿姨一直戴著的那枚。 她小時候好奇問過陳阿姨,陳阿姨告訴她這是個老物件,是從陸叔叔太奶奶那輩傳下來只傳給陸家媳婦的傳家玉鐲,現(xiàn)在竟然戴在了她的手上。 宋綿現(xiàn)在難受又憋屈,心底竟莫名的產(chǎn)生了些毀滅欲,她想把這個玉鐲摔得粉碎,想把一切都搞砸,哪怕會被所有人責(zé)怪和討厭。 他永遠(yuǎn)都在逼她,他這段時間偽裝的那么溫柔好說話還是為了逼她嫁給他。 他哄著騙著把鐲子給她戴上讓所有人都默認(rèn)了她就是陸家的媳婦,他現(xiàn)在還直接用長輩來威逼她嫁給他,他口口聲聲的他會給她自由,可她從未自由過,連婚姻都是被逼迫的,未來她還敢再奢望什么自由? 她討厭陸清淮,真的討厭他。 宋綿當(dāng)即就要用力地取下手鐲,陸清淮不容抗拒的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交扣著并且拿出了三個房產(chǎn)證遞宋父宋母道: “叔叔阿姨,我是您看著長大的,我和綿綿也是從小一起長大,我喜歡綿綿喜歡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她長大中間卻又分開了三年白白浪費了那么多時光,現(xiàn)在我真的等不及了,迫不及待想要娶綿綿回家,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您可以放心地把女兒托付給我,我必定不會辜負(fù)您的期望。” 宋母看了眼房產(chǎn)證,他們夫妻還有宋綿、宋宇名下各自有一套房,她難掩笑容忙道“這是什么話,我們綿綿能嫁給你是她的服氣......” “我不嫁!”宋綿理智盡失,站起身紅著眼眶厲聲打斷了宋母的話,她在眾人驚詫又尷尬的眼神之中看仇人一般地死死盯著陸清淮又重復(fù)了一遍“我不嫁,陸清淮你做夢,我死都不會嫁給你。” 陸清淮微微笑著沒有說話,倒是宋母登時氣的要沖上來打宋綿,宋父及時攔住了宋母卻也是不贊同的眼神看向宋綿“綿綿你這是做什么?突然鬧什么脾氣讓大家都看了笑話?” 宋母也是氣的罵她“你看這死丫頭說的什么話,本來就是你高攀了人家清淮你現(xiàn)在還在這里擺什么譜作什么?三年前就是你發(fā)什瘋突然跑了,人家清淮找了你三年,人家也不嫌棄你要娶你,現(xiàn)在你是又犯什么病?你就非要搞得雞飛狗跳全家不得安寧你才開心是嗎?” 包廂里瞬間被宋母尖銳的罵聲填滿,宋綿委屈又崩潰的想逃離這里,在這里多呆一秒都會讓她感到窒息。 是她錯了嗎?變成這樣真的是她的錯嗎?為什么所有人都站在陸清淮那一邊?為什么沒有人問問她發(fā)生過什么?為什么沒有人問問陸清淮對她做了什么也沒有人關(guān)心她愿意相信她? 宋綿眼睛通紅默默流著淚,緊咬著嘴唇,倔強又無助。 而陸清淮就冷眼看著這場鬧劇,冷眼看著宋綿,似乎就是要讓她徹底地看清現(xiàn)實,受了委屈就是沒有人幫她也沒有人信她,她的父母、她的弟弟,他們?nèi)疾粣鬯挥兴麗鬯?/br> 真的,只有他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