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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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日過程不愉快但結(jié)果還算可以的談判之后宋綿與陸清淮的關(guān)系緩和了許多。 陸清淮信守承諾,給了她足夠的的尊重和自由,不會再嚴(yán)格限制她的社交和人身自由,而宋綿因為當(dāng)老師以后有了和人相處的經(jīng)驗和膽量,慢慢的開始融入集體。 但宋綿還是覺得不對勁,相信陸清淮會突然改性還不如相信狼喜歡吃草,兔子喜歡吃rou。 不過就算是已經(jīng)察覺到不對勁,宋綿卻還沒意識到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陸清淮允許她有私人的社交,允許她與任何人有來往,允許她去參加班級的聚會,可聚會是他陪著宋綿一起參加的,并且他會在別人詢問時以她的未婚夫自居,會把她攬進(jìn)懷里故作親昵的和她耳語,會不經(jīng)意的讓所有人都看到他們的戒指。 他以極其自然的方式讓周圍人感受到他對她絲絲入骨的寵愛和呵護(hù),和突然反應(yīng)過來會讓人心底發(fā)涼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表面上陸清淮表現(xiàn)的無比的大方,允許她的世界憑空出現(xiàn)了許多人,可事實上他是在以一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方式逐漸全方位的滲透、入侵占有她的生活。 畢竟外在表象是宋綿黏陸清淮,到哪里都要帶著自己男朋友,就算有人隱約感覺到兩人之間不太像正常男女朋友的相處方式,可他們也沒熟到會討論這種事情的地步,再加上陸清淮的身份地位擺在那里,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惡意和嫉妒,所以那些人早已在心底對宋綿有了隔閡,宋綿再次被隱性的孤立排斥,再被圈養(yǎng)回他的囚籠里只是時間問題。 陸清淮從未想過要還她自由,他從來都是一步一步的算計著該要如何才能以溫和含蓄的方式折斷她的翅膀,將她徹底的囚禁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的寶貝忘記了在這個地方摔得有多疼,沒關(guān)系,他不介意花費大把的時間精力只為像高二時那樣再次把所有她渴望的一切的美好,譬如友情譬如真心又譬如自由,把蒙在這些東西之上的虛偽的表象給撕開,讓她徹底的絕望,讓她為她所追尋的一切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讓她疼的再也不敢奢望、觸碰這些東西半分。 周四下午公休,宋綿在圖書館度過,不過這周是和孟遠(yuǎn)一起。 孟遠(yuǎn)讀的是法律專業(yè),這周五前需要完成一個專業(yè)內(nèi)的全英文報告,他每天都有兼職,還沒有電腦,就連手機(jī)也是高考后買的二手的,好在在頂級學(xué)府這些都不是問題,不過圖書館的電腦有時間限制,所以他每天都是擠出一點時間來完成這個作業(yè)。 宋綿是下課碰到了孟遠(yuǎn),看他看起來很疲憊多問了幾句才知道了這件事,她正好是英語專業(yè),對孟寨出來的孩子也都是能幫就幫,所以主動提出幫他找資料和修改他已完成的部分。 她提前和陸清淮發(fā)消息說了這件事,下一秒陸清淮直接打了電話過來,沒有詰問和拒絕,也根本沒提這件事,只是無厘頭又很直白的和她撒嬌般的說想她了。 他清潤好聽的聲音透過手機(jī)傳來,溫柔且撩人,宋綿的臉色卻并不怎么好。 她是個矛盾體,陸清淮也是。他時而溫柔體貼時而專橫霸道,上一秒對她極盡寵愛下一刻又會變得傲慢刻薄。他偽裝成正常人的模樣,實則內(nèi)里天生反骨、腐朽不堪,所以他能一邊說著膩人的情話,一邊冷漠的摧毀一切。 他們的關(guān)系有所緩和她卻不敢放松,這是她用血淚換來的教訓(xùn)。 她勢必不會愚蠢的再次掉入他甜蜜的陷阱,但他從來都是最高端的游戲玩家,他太會利用自己的優(yōu)勢來蠱惑人心,宋綿玩不起也傷不起,就這樣一瞬心動一瞬深淵,一顆心就這樣反復(fù)的煎熬著,逐漸冷卻,真心也好,愛恨也好都變成了她身上最廉價的東西。 此刻她的身邊還有其他人在,周圍還很安靜手機(jī)里的話語剛好能被清楚聽到,宋綿尷尬并且對這樣的他不安,只敷衍道“嗯,知道了,我還有事先掛了……” “這么著急干什么?” 只透過電話宋綿摸不清他真實情緒,只聽他好似埋怨的這么說了句,她正想著怎么和他解釋一下的時候突然聽他語不驚人死不休厚臉皮道: “寶貝我雖是個體貼大度的男人,但你這么敷衍我我很難不懷疑你是不是背著我在和別的野男人偷情。” “你在胡說些什么!”宋綿臉頰瞬間紅了起來,她尷尬又羞惱的連忙將手機(jī)捂起來不好意思的朝孟遠(yuǎn)頷首匆忙跑到了樓梯間。 孟遠(yuǎn)看著她跑遠(yuǎn)的背影垂著眸,整個人顯得沉默而壓抑。 “我哪里胡說了,難道不是你的敷衍引發(fā)的我的合理懷疑嗎?” 陸清淮仍是說的一本正經(jīng),甚至還有些委屈,但他說完宋綿就聽到他笑了。 她意識到他只是想捉弄她而已,但她還是很生氣! 她討厭他的無禮也討厭他把控著他們的關(guān)系,表現(xiàn)得那么自然就好像她早已嫁給他,而他只是個吃醋的丈夫。 嫁給他是宋綿只要提起來就會真的生氣炸毛的一個點,因為她實在不安,她怕他真的會逼迫她嫁給他,她怕自己這輩子真的就要淪為他的玩物,永遠(yuǎn)的失去自由。 “大度?這輩子你都和大度沾不上邊!小氣鬼!幼稚鬼!自私鬼!滿嘴胡話!”宋綿只是想到這一點就忍不住更加的生氣,她氣惱的罵他,卻沒有意識到他們現(xiàn)在這樣像極了打情罵俏的小情侶。 陸清淮被她真心實意的罵著沒有絲毫的氣惱,反而更加愉快的笑出聲,他溫柔好脾氣的就像在包容無理取鬧的小朋友一樣,自顧自道: “嗯,綿綿說的這些我都認(rèn)了,那綿綿也要認(rèn),綿綿就是小氣鬼、幼稚鬼、自私鬼的老婆,綿綿就是我的老婆,全世界最漂亮最可愛的小老婆。” 宋綿真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過他真的敢這么想?誰是他老婆!誰要嫁給他!她能像現(xiàn)在這樣和他這樣和平相處已是讓步,要她嫁給他他做夢! 她懶得在言語上反駁他,因為這樣他只會更來勁更流氓,她直接冷淡道“掛電話了。” “哎,別啊……”陸清淮低笑,恢復(fù)正經(jīng),交代道“好了,不鬧你了,不過下午我會早點去接你然后我們一起去個地方。” “什么地方?”宋綿問。 “保、密!”陸清淮傲嬌的說完還第一次率先掛斷了她的電話。 簡直莫名其妙,宋綿懷疑到底是他真的有事情還是只是他不喜歡她和孟遠(yuǎn)待在一起所以故意找的借口要提前來接她。 宋綿回到位置上,孟遠(yuǎn)已經(jīng)找了好多資料,她也低下頭開始看資料,倒是孟遠(yuǎn)突然抬起頭沉默的盯著她。 宋綿察覺到他的視線,意識到他是有什么話想說,于是主動開口“小遠(yuǎn),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嗎?” 孟遠(yuǎn)臉頰的棱角格外鋒利,膚色很深,五官只算是端正,唯有一雙眼睛堅毅有神,自始至終都充滿著光芒,就像他這個人一樣,看起來沉默寡言,卻有著一身的傲骨。 他不曾因身世不好怨天尤人,沒有選擇拋棄meimei被好人家收養(yǎng),而是在男孩的時候就像一個男人扛起了責(zé)任。 他兀自的向上生長,長成翠竹,也長成雪松,自尊自信,頑固的恪守著自己的那一套準(zhǔn)則和信仰,不曲意逢迎也不圓滑,就是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堅守的東西,所以宋綿一直都相信這樣的他一定會出人頭地。 宋綿的眼神溫柔關(guān)懷,孟遠(yuǎn)抿了下干澀的唇,還是克制的將滿腹苦澀的疑問咽回了肚子,他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就繼續(xù)整理報告了。 宋綿見狀也沒有逼問,低下了頭同他一起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