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主丫鬟后我躺平了 第183節
馬車在莊子,春臺會駕車,想去哪兒還方便。 姜棠看顧見山莊子的位置,和她買的小莊子在一處,那時問莊戶旁邊莊子的東家姓什么,說是姓顧。 而莊子中,的確沒了曾經挨著陸錦瑤的那處,顧見山離開侯府時,應該把契書還回去了。 離開侯府,一干二凈。 如今這些東西,則是顧見山用身上的傷換來的,那次的傷尤其重。 無論如何,姜棠也得護著這些東西。 她能覺出不同和意義非凡來,就像曾經做丫鬟的賞賜,她覺得值錢卻不覺珍貴,給她的東西,怎么取用隨她心意。 但這些,姜棠不想用。 六月份天熱,加上家里堆的東西多,點金烏金擠的地方只有一點點。 姜棠一開始還擔心東西會不會被人偷了,春臺說這個放心好了,這些東西登記在禮單上的,到時候只要缺了一樣,就有官府的人查案。 聽春臺這樣說姜棠才放下心。 入了伏之后天格外熱,可姜棠卻不怎么熱,錦棠居今年存的冰格外多,她這兒不缺冰用。 鋪子里的冰飲冰淇淋更是獨一份,其他人就是想做,也沒那么多的冰用。 就著冰飲,炎炎夏日很快過去,姜棠算著,顧見山已經離開兩個多月了。 第104章 獨自生活的第四十二天 顧見山寫信少, 姜棠猜他又在打仗,朝中的事她不清楚,更沒人跟她說。自從安陽說過小心鋪子里的客人之后, 大多時候見到眼熟的官員,都會說上頭沒位置了。 那些人倒是不惱, 有地方坐就行,不過一樓人多, 各種各樣的人都有,不能像在包間里那樣暢所欲言,所以說的都是閑話。 姜棠偶爾聽過, 沒什么有用的,以至于她對朝中之事一概不知, 只靠著書中還記著的內容。 可現在發生的事又變了不少,她記得東西已經不作數了。 顧見舟還在滇南,這會兒正是汛期, 姜棠記得原書中今年顧見舟才去滇南治水, 而今比書中多了賑災一事,這已經是顧見舟第三次去滇南了。 書里朝代更迭應是在明年后半年, 姜棠記著是秋日, 那會兒天冷,侯府出事,寫的很是蕭瑟,離現在不過一年多。 她能做些什么。 最后繼位的人到底會不會發生改變姜棠也不知道,世事難料, 畢竟已經有許多事發生變化了。比如她的命運, 還有陸錦瑤顧見舟……顧見山的命運也在改變。 原書中這個時候“她”已經死了, 顧見山這會兒應該還沒定親。 有時, 姜棠會慶幸,自己沒變成別的院子的丫鬟,更沒變成月娘許氏。 無論如何,朝代更迭都無法避免不了,她只記得皇子相爭,最后六皇子繼位。而如今的皇帝年紀不小了,恐怕也覺得力不從心。 安慶帝天暖和之后身體好了不少,五月份時,因為吏部尚書請立太子,他只問了一句,后面就消停了。 不能說是消停,而是無人敢問,生怕安慶帝再問一句覺得誰為太子合適。 這是得罪人的話,當著朝中大臣的面說哪個皇子更適合做太子,倘若繼位的不是這位,那日后免不了被穿小鞋。 安慶帝對幾個兒子私下拉幫結派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他當初也是這么過來的,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 年紀大了,對當初的事已經淡忘了,只記得他的兄弟們只剩一個一母同胞的安王。 但兩人相差十幾歲,他繼位時安王不過十三。這都過去了二十多年,安慶帝摸了摸身下的椅子,這把椅子他也坐了二十多年。 越老越舍不得,而如今幾個長成的兒子都盯著他這把椅子,無論是把心思寫在臉上的老五,還是裝作不在意的老六,還有其他幾個小的,都對他的位子躍躍欲試。 父子之情淡薄,興許哪天為了這個位置把刀對著他。 安慶帝忽然想起已經不在了的明貴妃和四子,心中不免又有些感觸。 事到如今,他能做的就是為御朝選一個合適的繼承人,父子之情不必期盼,畢竟為人父,他做的也不好,只給御朝選一個好的皇帝,有仁心有手段,日后能對他的兄弟們好一些。 為此,安慶帝愿意多做一些,給他一塊墊腳石,再為他鏟除后患。 立太子的事一直擱置,秦王開始嫌吏部尚書多嘴說那句。 若是當初說了立他為太子,是不是如今已經坐上太子之位了。 謀士讓他不要急,行差一步,就是滿盤皆輸,古往今來,有哪個爭儲的輸家有好下場的,總得給自己留條后路。 秦王閉上眼睛,嘴里喘著粗氣,前陣子,父皇把滇南的事交給了趙禛。 趙禛去了滇南。 滇南去年水患,他也曾去賑災過,但后來工部的人又去滇南待了許久,趙耀就沒再管過這事。 今年五月份,滇南各地又報水患,但災情比去年好了許多,治水已見成效。 這個時候再去滇南,是以皇家的身份去,彰顯皇恩。 沒有什么時候比現在更能鞏固皇家威嚴了,是皇家下令治災,才能滇南百姓過上好日子。而后面的從滇南運菌菇過來賣,也是他父皇下令。 顧見舟費勁力氣才帶回來一點,姜棠想法子買,但一次買的也不多。 但安慶帝一聲令下,就有皇商去做這些事,讓百姓感恩載德。 秦王心里冷笑,都是兒子,怎么就如此偏心。 他現在覺得當初農桑禮祭天,禮品出事,并非趙禛所為。 他那時以為是趙禛,幾個兄弟中唯有趙禛跟他年歲最接近,最有機會坐上那個位子,后面的皇子要么年紀太小,要么能力不足。 不僅是他,連他手下的謀士都以為是趙禛。 因為禮部無實權,趙耀并未安排人進去,后來禮部尚書因此事革職,替他頂了罪。 明明不是他的罪過。 他覺得獲益最多的是趙禛,可再想想,在那之后朝中無人再說立太子一事,趙禛并未得到什么實際的好處。 會不會是他父皇做的。 讓親子被天下百姓嫉恨,以鞏固自己的皇位。 趙耀回想安慶帝說的每句話,都覺得別有深意,不像提點,更像是警告。 那趙構呢,也是他父皇授意,顧見山才有膽子設計皇子。 趙耀比以往都要平靜,若是以前,想到這種事,心里會狂跳,會害怕,如今卻是半分也無。 心里僅剩的那點對安慶帝的孺慕之情,也慢慢消磨殆盡。 趙耀想,這不怪他,是父皇逼他的。 若是早看重趙禛,何不早立太子,為何要讓他做踏腳石。 讓趙禛去滇南,滇南有誰,有顧見舟。治水一事幾乎是他親力親為,他父皇是把顧見舟交給了趙禛。 他不想步趙構的后塵。 想當初明貴妃多受寵,明國公府一家多體面,最后還不是死了。 他不想這樣,得給自己留條后路。 趙耀一件事一件事地吩咐下去,只要布置妥當,就能萬無一失,而今要做的才是等,等那個最好時機。 朝中事物變化錯綜復雜,永寧侯囑咐了鄭氏幾句話,讓她規束家中。 朝中風向要變了。 鄭氏愣了愣,“見山那邊可有事?” 永寧侯道:“最不用擔心的就是他,他駐守西北,獨來獨往最好。你想,任何做了對百姓不利的事的人,都是朝廷百姓的罪臣。” 四皇子出事后,無人敢動西北。 永寧侯如今愿意和鄭氏說朝廷的事,一來他不能和別人說,自己憋在心里也難受。二來,他說了,鄭氏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永寧侯猜測,未來繼位的可能是六皇子,也是如今的燕王殿下。 當然這只是猜測,永寧侯府禁不起大風大浪,也不允許再上另一條皇子的船。 鄭氏微微放下了心,“不是就好,見山一走,姜棠那邊恐怕也不好受。” 在她心里,早已視姜棠為一家人,顧見山走了,她一個人做生意,做什么都是一個人。 永寧侯倒不擔心姜棠,這條路是他們兩個自己選的,怎么走也是自己擔著。說實話,他雖然與姜棠接觸不深,可覺得這女子,比一般人能扛事,膽子也大。 永寧侯道:“你若擔心,就讓老四媳婦去看看她,正好老四也不在家中,她們兩人還有話說。” 鄭氏差點被氣笑了,聽聽這是什么話,什么叫正好?感情兩個孩子離家,他是一點也不擔心。 鄭氏道:“你這法子不行,既要規束家里人,不能亂說話亂走動,又讓阿瑤去見姜棠,這讓其他幾房見了,心里又不舒服了。” 鄭氏說的是長房,有時她也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過偏心,才讓韓氏生出這樣的心思。 不等永寧侯說話,鄭氏就道:“要不趕天氣冷了,我就裝病吧。” 她身子本來也不太好,生病也說得過去,到時候讓長媳來侍疾,也省著她胡思亂想。 就是擔心一點,她本來就看韓氏心煩,朝夕相對,恐怕真被氣出病來。 永寧侯覺得這主意不錯,想想沒更好的辦法了,就點頭應下,“那就這樣吧。” 這過了中秋節,天氣就涼快下來。 永寧侯府今年中秋并不熱鬧,顧見山離開侯府,而顧見舟還在滇南。 他三月份走的,一走就是小半年,只月月來信。 云氏還一個多月就要生產了,對這一胎,小心得跟眼珠子似的,平常不出來走動。 而許氏日日禮佛,活的比鄭氏這個當婆婆的還無趣。顧見水心里有怨言,當初因為月娘的事,許氏就跟他甩臉子,不讓他去屋里睡。 最開始他自知理虧,就去書房睡,可這都一年多了,許氏還是這樣,吃齋念佛,跟進了寺廟了一樣。 他說起此事,許氏就道:“二爺若是點頭,我給二爺納兩個妾,兩個不夠可以多來幾個,但別招惹外頭的,不然父親母親也不高興。” 顧見水氣的發抖,事到如今,許氏還在意月娘,“她都去莊子了,睿哥兒也給小娘養著,你還想要什么,你這樣置我于何地,宴明堂的丫鬟怎么看我。” 許氏冷冰冰道:“二爺當初帶回來月娘,想過置我于何地嗎。” 顧見水不解道:“都多久了,你為何還記得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