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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主丫鬟后我躺平了 第182節

    顧見山覺得姜棠的聲音就在他耳后,離得很近,就好像貼著他耳朵說的,可是他身后是車簾。

    兩人最親密的動作是擁抱,那時顧見山一心明鏡,不覺得有什么,反倒是現在,姜棠說句話他心里就燥得慌。

    后面的人不僅是他喜歡的人,還是未來的妻子。

    顧見山抬頭看了眼太陽,心想,也有天太熱的緣故。

    顧見山聲音四平八穩,“兩刻鐘,若是待得無趣,靠著車廂睡一會兒。不想睡,我就跟你說話?!?/br>
    可姜棠不想睡,以前兩人說話,得把門開著,就算顧見山留著吃頓飯,也不過一刻鐘多點,吃完人就走了。

    哪里像現在。

    姜棠道:“待著不無趣,我若是睡了你恐怕要無趣了,我陪著你?!?/br>
    顧見山笑了笑,“嗯,你陪著我我就高興,對了,我給春臺和明朝贖身了,兩人不再是我的小廝,但還跟著我做事?!?/br>
    姜棠笑了笑:“挺好。”

    能贖身就好,也不必再簽賣身契了。

    一路上兩人斷斷續續說著話,等到了戲班子,那兒正好演一出《琵琶記》,唱戲的聲音高低婉轉,連著戲服和臉上的墨彩都格外好看。

    姜棠聽著聽著就向旁邊看去,顧見山的心思沒在戲上,他正一個一個地剝花生和瓜子仁兒。

    剝好的果殼放到了一旁,圓滾滾的花生和瓜子占了盤子各一邊,放在靠著姜棠的桌角,顧見山的手很好看,細長,美中不足的是手上有幾道深淺不一的疤。

    見姜棠看過來,沖她笑了笑,卻沒說話。

    看完一出戲姜棠就扯了扯顧見山的袖子,“回去吧?!?/br>
    顧見山道:“不看了?”

    姜棠:“你要給我送回去,還要回你那兒,再不走天都得黑了,早點回去吧?!?/br>
    顧見山點了點頭,去小二那兒付了銀子,姜棠則是把沒吃完的瓜子花生帶上。

    左右看戲的不少,不過多是閑著無事的世家子弟。

    對于顧見山離開侯府這事兒,尚且輪不到他們怎么看,心里唯一的念頭便是,他身邊的女子容貌堪稱絕色,而且目光清凌凌的,一顰一笑都靈氣十足。

    聽說生意做的也好,不光只有容貌才是可取之處。

    也就是顧見山,若是他們,府上的丫鬟直接要了又如何,何必廢這一番周折。

    不過,有顧見山,也沒哪個不長眼的敢去調戲姜棠去。

    回去的路上姜棠就犯困了,但馬車顛簸,稍稍一歪就撞到車廂上。而且這車廂是木頭的,哪怕包了棉絮可還是撞的人疼。

    不知過了多久,姜棠迷迷糊糊中感覺感覺車停了下來,然后顧見山就進來了。

    顧見山坐下之后扶著姜棠腦袋靠在他的肩上,還給她調整了下位置,“走吧。”

    馬車又顛簸著往前走,姜棠睜開眼睛,“你怎么進來了?”

    顧見山道:“看見春臺了,讓他駕車?!?/br>
    姜棠嗯了一聲,馬車走得直晃,好像走了很長一段路,她問道:“顧郎,是不是定親之后你就要回西北了?!?/br>
    顧見山嗯了一聲,“皇上讓何時走,就何時走?!?/br>
    他帶回來五萬大軍,西北還有十萬兵馬,不知皇上會不會讓他帶兵回去。

    顧見山心中有愧,有對姜棠的,也有對永寧侯府的。

    姜棠閉著眼睛,“顧郎,那你可得早點回來?!?/br>
    早點回來成親,等到西北軍情穩定了,她或許也能跟著去西北了。

    顧見山神色溫柔,許諾道:“我會的?!?/br>
    顧見山月初回來,眼下定了親,估計過幾日就得走了。定親之后還得請人算婚期,五日后,馮氏和媒婆再次登門,婚期在明年二月份,定的是二月十六,當然也得看顧見山能不能回來。

    若是顧見山在西北,婚期還得再改。

    彼時,離顧見山回西北已經過去了三天。

    馮氏握著姜棠的手道:“我一個人住,咱們多過來走動。”

    馮氏是長輩,姜棠哪兒有不應的道理。

    說完話,姜棠笑著把人送了出去,這日陸錦瑤沒來,月初,她跟著鄭氏和幾個妯娌去普陀寺上香了。

    云氏月份大了,不好上山,就留在家中打點家務。

    她還有些惶恐,因為分到手中的事越來越多。

    不過鄭氏說了,是因為管家這事多學比少學好,省著日后分家了應付不來,現在就先學著。

    韓氏原本都是月中去上香,這回月初就來了,一來因為鄭氏這陣子心情不愉,二來她覺得最近總走背運,想求佛祖保佑。

    不過上香的人多,佛祖能不能保佑她就得另說了。

    進了六月,天氣更熱,小吃攤的生意不比以前,客人只有原來的一半。

    天熱,吃餛飩的少了,碼頭的工人都是自己帶饅頭和大餅,偶爾才來吃一頓。

    唯一沒被影響的就是書院那邊,那邊學生多,吃喝上不會虧著自己。

    上個月劉大嫂每天還能賺兩錢多銀子,這個月初五,從早站到晚,分給她的就八十多文了。

    姜棠賺的,還不夠半兩銀子。

    劉大嫂擺攤也熱,大太陽曬著,再加上燒著熱鍋,熱氣騰騰,汗流浹背的,熱餛飩更沒人想吃吃了。

    姜棠想了個主意,熱湯餛飩依然賣,再多兩樣,紅油餛飩和麻醬餛飩,這兩樣是涼拌著吃的,紅油口味也不怎么辣,單看著顏色鮮亮好看,還有芝麻粒和花生碎,放上小蔥和香菜,味道極好。

    一碗依舊十個,吹一會兒再吃就不覺得熱了。

    而陳家娘子依舊賣面,有熱干面撐著,雖然生意是沒以前好,但也算不上太差,再加雞絲拌面、炸醬面這樣的新樣式,好懸才把客人穩住。

    其他的小吃攤像rou夾饃雞蛋灌餅,涼熱著都好吃,只是因為天氣緣故沒胃口少了,姜棠也沒辦法。

    有得賺總比不賺錢的強,這一年四季,總不能日日生意好。

    唯一好好的就是燒烤攤,生意不僅沒變差,反而愈來愈好了。

    做燒烤攤的原是火鍋店的幫工,就管刷鍋刷碗,但做事認真。

    姜棠規定無論鍋碗瓢盆,都要刷一遍沖三遍。

    那會兒天冷,盡管可以燒熱水,但是做這活手一直泡在水里再出來吹風難免凍得紅腫,然后姜棠就發現有人偷懶,只沖一遍,有的碗盆都沒洗干凈。

    偷懶的被她辭退了,而林大嬸卻是兢兢業業,按照姜棠的要求洗刷。

    后來,姜棠就跟林大嬸合伙做燒烤攤了。

    賣的是羊rou串,一烤香飄十里。

    充滿煙火味的羊rou串,肥瘦相間,一串四瘦三肥,上面撒著孜然粒和辣椒面,肥rou則是被烤的滋滋冒油,一粒rou一粒rou地吃還不過癮,得一次咬兩三塊rou,肥瘦都有,然后順著竹簽給擼下來。

    賣烤rou串的不少,但就這家最好吃,買的人也最多。

    再加上給的實在,一根rou串三文錢,價錢算不上貴,有錢的沒錢的都能吃著解饞。

    開始攤位只賣羊rou串和烤土豆片,后來東西慢慢多了,有烤茄子烤尖椒,還有饅頭片啥的,各有各的滋味。

    最近又多了兩樣新菜,一樣是蒜蓉生蠔,一樣是粉絲扇貝。

    劉大郎這陣子總往東海那邊跑,還真讓他把姜棠要的生蠔扇貝找來了。

    劉大郎學的東西雜,以前光跟著姜棠學東西,如今姜棠定親了,他也練出來了了,不好總跟著姜棠。

    做事是做事,就是不好往姜棠身邊湊。

    左鄰右舍隱隱傳言,說姜棠嫁的就是那日班師回朝的將軍。這話不知真假,但劉大郎心里的jiejie真的定親了。

    不管嫁的是誰,都是他的姐夫,從心底里尊著敬著的。

    而他也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兒。

    以前是姜棠做啥他做啥?,F在他會做火鍋底料會炒菜會做各種各樣的煲,還會做粉條和豆腐,單拿出去一個都能衣食無憂。

    但這些劉大郎一個都不想做。

    劉大郎去了一趟海城,跟人談生意講價錢,他就覺得該學的東西還多呢,他想做生意,就跟第一次在巷口拉客人一樣。

    那會兒他特高興。

    而且,這樣也能幫到姜棠,姜棠想要什么,他就去五湖四海找。

    劉大嫂為此還發了好大的脾氣,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到處亂跑,劉大郎才十三歲,瞎跑什么!

    這回去海城是有人跟著,劉大郎跟著田掌柜去的,真以為自己翅膀硬了,什么都能干了!

    但劉大郎是鐵了心,還把自己賺的錢給劉大嫂看,不知不覺間,劉大郎賺的銀子已經比劉大嫂多了。

    只要事成,姜棠都會給他額外的銀錢,劉家從前是劉捕快做主,后來劉大嫂賺的多了就劉大嫂做主。

    劉家誰賺的多誰說得上話,當然,劉大娘是長輩,說話也管用,“別管他了,孩子長大了,多闖闖也是好事兒。”

    于是,劉大郎和鋪子里另外一個幫工專管去外地進貨的事。

    但海貨不好運,運過來得兩三天,在這里時間不算長,但運過來還是會死不少。做好之后賣的也貴,五文錢一個,就是這樣姜棠還有的賺。

    賣的價錢不便宜,可愛吃這口的不少。

    一次買上三五個,就著燒酒吃,然后順著殼兒一嘬,連著蒜蓉,一起吃到肚子里。

    也說不出為什么好吃,可這樣做出來就覺得好吃,吃著過癮,舒坦。

    還有粉絲扇貝,況且盛京城就這一家,買生蠔扇貝的時候總忍不住買點別的。

    這樣一來,生意自然就好了。

    別的攤子多少能賺點,現在火鍋店吃鍋子的人更少了,來來往往都是吃狀元煲的。

    生意湊合,只要有得賺,姜棠就知足了。

    姜棠也不求鋪子的生意天下第一好,畢竟還有那么多的飯館酒樓,那些廚子廚藝精湛,她能在盛京有立足之地就很好了。

    顧見山離開有幾天了,姜棠給他帶了不少的湯塊和料包。

    后來仔細看禮單,里面還有莊子鋪子的地契,顧見山說,既然定親了,這些就勞累她管著。

    反正以后也是一家人,從前都是春臺管,姜棠懶得做的,再吩咐春臺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