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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嗡嗡作響,她伸手,朝聲音源頭去摸索,眼睛仿佛被膠水黏住了一般,睜開又閉上,眼前模模糊糊的。 電話接通,是快遞??爝f員已經存放到樓下的柜子,催她快點去取。 她回復完,腦子清醒了些,扔下手機,摁著顳骨處輕揉了幾下,從沙發上坐起來,把眼前的頭發一并攏到腦后。 聞闐一夜未歸,她打去好幾通電話,都被他掛斷。她握著腦后的頭發,轉了轉脖子,披上外套出門。 不知道聞闐現在有沒有冷靜下來,他真是莫名其妙。她望著電梯的頂部,眨了眨眼睛,眼球的干澀才得以緩解。 快遞取出來,是個文件夾,她下意識地去看快遞單,是公司寄過來的。什么文件還需要寄回家,她覺得很奇怪,又說不上來哪里奇怪。 回到家后,她拿著文件袋仔細端詳,從工具箱里找出一把美工刀,沿著側邊的接縫,小心翼翼地劃開。 里面只有一張單子,她捏著兩個角抽了出來。 這是一張報銷回執單,只有一行表格,寫著雜物開支,后面緊鄰的價格,金額龐大。 直覺告訴她,這份文件絕對沒有表面上這么簡單。她用手機拍下來,將單子放回去,拿出膠水涂在接縫內側。 直到看不出痕跡,她長舒一口氣,將文件袋放到桌上。昨天的絲絨盒子仍靜靜地躺在一旁,紋絲未動。 她漠然地看了一眼,低頭給方者發消息,想要立刻跟他見面。 射擊館。 方者雙臂抬在半空,前后錯開的腳穩穩地釘在地上,手里緊握著氣槍,瞄準遠處的靶子。 一聲槍響后,對面傳來機械的女聲。 “9環。” 陳束桉在他身后,背身站立,四處張望著,問道:“關于五年前的事,能告訴我了嗎?” “別著急,等我回去確認,如果這是真的競標金額,我一定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br> 將氣槍搭在虎口,他慢悠悠地說著,身形跟著晃了晃。說完,他站穩身體,胸有成竹地端起槍,又打出一發。 “10環。” 他滿意地笑出聲,將槍放回架子上,摘下護目鏡,一邊脫手上的手套,一邊和她聊天。 “最近怎么樣,他還是像之前一樣對你嗎?” 想起昨天的事,她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淡淡地回答。 “好很多?!?/br> 方者脫下了手套,推開射擊艙的門,向外走。 “我早說過,你不用擔心,他就是只紙老虎,只會虛張聲勢?!?/br> 她跟上去,在他身后低著頭,根據前面的腳調整著自己的步伐。 “要一起吃個飯嗎?!?/br> 不知道聞闐會什么時候回家,她直截了當地拒絕。 “不了,我怕他聞出什么味道,又會發脾氣。” 方者笑著哼了一聲,單純地調侃他,“狗鼻子。” 夜深時,她接到聞闐的電話。 那人好像是個代駕,說聞闐喝醉了,賴在車里不肯出來。她搖搖頭,往身上邊套衣服,邊向外走。 來到停車場,聞闐癱倒在后座,醉得人事不省。酒氣不滿足只在車里飄蕩,順著敞開的車門,縈繞在整輛車周圍。 她伸出手掌,在臉前扇了扇,將辛辣的空氣趕走些許。隨后,彎腰進到車里,架上他的胳膊就往外拖。 聞闐迷迷瞪瞪地睜開眼,見是她,乖順地任她拉扯,出了車門又整個人倚到她身上,三步并兩步地往回走。 兩人踉踉蹌蹌地到家。幾步路走出了一身汗,把他扔在沙發上,她坐到旁邊,大口大口地喘氣。 忽然,聞闐扶著腦袋坐起來,她急忙上前去,卻被他推開。 “別管我。” 此刻的他,就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皺著鼻子的樣子,看上去既委屈又惱火。她正要轉身離開,他又拉上她的胳膊,將人拽回來。 她身體坐直,一臉平靜地看著他。眼睛里藏著一片海,毫無起伏。 通紅的雙眼睜大,脆弱可憐的眼神控制不住地跑出來,全部鉆入她的眼里。他扶著額頭,語氣真摯。 “我對你什么心思,你真的看不出來嗎?” 逃,她很想逃,可緊握自己手臂的那只手,熱得guntang。每當她去掰他的手指,他又抓得更緊。 “對不起,我不知道。” 說完,那只手的力道逐漸變輕,她想借機起身,不料一雙手摁上她的肩膀,不肯放她離開一步。 “你是在裝傻?” 他不死心地追問,臉離她越來越近,酒味濃重,酒氣熏天,她皺了皺眉頭,又很快平復。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br> 聞闐盯著她,女人臉上雖面無表情,可眼里分明透露著不耐煩的隱忍。他低下頭,躲進她懷里,黑棕色的短發亂成一團,在她胸前攤開。 “為了你,我跟個傻子一樣,學著怎么討你歡心,今天還被他們嘲笑?!?/br> 惻隱之心漸起,她捋上他的腦后,一下一下地順著,心平氣和地娓娓道來。 “可是,我從來沒有跟你提過想要這些,反而你的要求我從不敢拒絕。我很盡心地為你付出,不敢有一點怠慢。我以為你心里也清楚,這不過就是逢場作戲而已。” “逢場作戲?” 忽的,他昂起臉,盯著她的耳垂,重重地咬字重復。 她沒有說話,沉默里有些深深的無措。 “對,都是逢場作戲。” 恍若痛徹心扉后大徹大悟一般,他松開她,痛苦地呢喃著,搖搖晃晃地起身,向臥室走去。 從他們認識到現在,看似他處在主導地位,其實一直在被她牽著鼻子走。付出沒有得到任何回報,委屈,不平,痛苦,憤憤甚至嫉恨,就像是腐rou吸引來的蒼蠅,纏著他叫個不停。 她難道沒有一點觸動嗎,為什么不能給他一點回應。 又是一場不歡而散的對話,陳束桉看著他的背影,手掌覆到眼前,心煩意亂地合上眼皮。 手機振動一聲,一條消息彈出來。她看完后迅速刪除,臉上迅速換成釋然的笑容。 她終于可以離開了。 校長辦公室里,聞闐歪著腦袋躺在沙發上,數著吊燈上的水晶掛墜。 “這個學期都快結束了,你來過幾趟學校?”秦校長一邊批閱文件,一邊跟他說著計劃安排, “今天學校有講座,趕快去參加活動,補齊你的學分,元旦前必須每天住在家里,元旦后就得開始準備論文了?!?/br> 聞闐無精打采地應聲,又從頭開始數。 “對了,你不是說交了個女朋友嗎,人呢?!?/br> “不知道?!辩曜厣难壑槁槟镜囟⒅鯚簦患偎妓鞯鼗卮?。 秦校長停下筆,抬頭看向他,一臉無奈地問責。 “你現在連我都敢騙,是不是?!?/br> 他低頭瞥了一眼手指,無名指上的戒痕還沒有消去,不覺心里更加煩躁。 “你能不能別管這么多,這些事,我自己會看著辦的?!?/br> 秦校長扔下筆,兩彎眉毛氣得挑起來,沒好氣地趕他。 “快出去,別賴在這惹我生氣。要不是你在學校丟人現眼,我才不想管呢?!?/br> 聞闐二話不說,喪著臉起身出門。 學校里人來人往,人流涌向大禮堂,幾個負責的學生在禮堂門口維持秩序?;顒娱_始前,學生會主席帶著聞闐走進禮堂。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校長授意的,居然將他安排在前幾排的位置。臺上的教授還在侃侃而談,他看著手掌的紋路發起呆,抬頭恍然一眼,前排一個女生的背影,很像陳束桉。 女生坐在那,手搭在桌上,腰背挺得很直,后背處的白色大衣沒有一點褶皺,高高的馬尾利落地垂在腦后。 他饒有興趣地盯著她,想要看看她的正臉,卻一直沒有機會。 陳束桉掛掉電話,把箱子攤開,將東西一樣一樣放進去。好在這并沒有太多她的東西,應該很快就能收拾完。 房東剛剛打來電話,原來租的房子到期了,催她趕快把東西搬走。她計劃著收拾完,先訂個酒店應付著。 突然,聞闐發來消息,“我要帶許寧寧去家里玩”。 陳束桉看見后錯愕了一瞬,回想這個許寧寧是何許人也,回復了句“知道了”,繼續整理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