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么晚了， 你也要體諒一下他們吧。”秦決笑著說， “還是說，辰安現在就想見到我？”

    楚辰安沒再堅持， 小聲嘟囔， “那你明天一定要還給我。”

    “放心。”秦決帶著笑意， 說，“good night， sweetheart。”

    楚辰安聽著這個熟悉的稱呼， 緩了幾秒才掛斷了電話。

    他的臉又紅又燙，走進浴室洗了把臉，冰涼的冷滴淌在他的頰邊，讓他稍微鎮定了些。

    他縮進了被窩里，把頭藏進枕頭中，翻滾了好幾下才躺好閉上眼睛。

    困意襲來時， 他滿腦子都是秦決的那句晚安。

    ……

    一大早， 服務員給楚辰安送來餐車。

    楚辰安剛睡醒， 還迷糊著。

    只看著幾個服務員把餐車推進來，在他的餐桌上布置好精美的早餐，中間還有一束新鮮的玫瑰花。

    就是一株就要3333美元的那種。

    “這是秦先生為您點的早餐，”服務員微笑著，那一張鉑金色的卡片遞給他，“祝您有一個愉快的早晨。”

    楚辰安打了個哈欠，接過了那張卡片，打開一看。

    果不其然，是一張房卡。

    下面還夾著一張紙片，上面寫著：“早安 ”

    楚辰安清醒了不少，他忙不迭把這些東西都藏進口袋里，在餐桌前坐下。

    他前幾天放在落地窗前的玫瑰幾近枯萎，也順手被服務員收拾走了。

    他湊近今天新鮮的玫瑰花束嗅了嗅，甜美的花香隨即彌漫在他的周遭。

    讓他的心情不由得跟著變好。

    他洗漱好后，喝了幾口水，在餐桌前坐下，開始慢慢地品嘗這頓早餐。

    他咬了一口蝦仁，rou質鮮嫩，滑爽不膩，還不錯。

    他美滋滋地嚼著蝦仁，打開秦決送給他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幾條消息，全是秦決發來的。

    凌晨12：30

    an：做個好夢。

    凌晨12：40

    an：想念你的吻。

    an：希望以后我能抱著你睡。

    凌晨7：30

    an：早安。

    an：記得吃早餐。

    凌晨8：00

    an：今天我有三個會要去s市開，會忙到晚上。

    an：不過我會盡量早點趕回來陪你的。

    an：晚上我們再一起共進晚餐。

    an：my sweetheart。

    他無奈地看完這些消息，他的手機能不能拿回來還是個問題，嘆了口氣，回復：再說吧。

    他吃完早餐后，梁若雪他們三個人來找他，他們在沙發坐下。

    梁若雪皺著美目，說，“辰安，你接到客服電話了嗎，輪船啟航的時間又延遲了三天，真是服了，怎么老是延遲呀。”

    “我也收到了，”楚辰安點頭，“說是因為天氣原因。”

    “昨天都還好好的，怎么今天又說要延遲，”龔健環抱著雙手，嗤之以鼻，“我看不像，這公司就是想多賺我們幾天住酒店的錢吧。”

    “哎呀，算了，就當我們在這多玩幾天啦。”

    梁若雪緩和氣氛，“我聽說酒店里有間酒吧，今晚會開主題趴，可熱鬧了，咱們今晚也去玩玩吧。”

    “行。”龔健幾個人都沒什么意見楚辰安也跟著點頭。

    送走了他們后不久，程浩來找他了。

    楚辰安看到門口站著的程浩，有點意外他會主動來找他，他給程浩倒了杯水，將對而坐。

    程浩今天的精神狀態好很多了，換了一身灰色長袖，眼皮耷拉著，不時地瞥幾眼楚辰安，然后又很快垂下眼眸。

    楚辰安打開電視，他們坐在沙發上看球賽，雙方都不怎么說話，氣氛有些許的僵硬。

    程浩低著頭喝了口水，說，“你想清楚了嗎。”

    “嗯？”楚辰安握著遙控器，順著他的問話，猶豫著回答道，“想清楚了。”

    “如果你想進這個圈子，我勸你先跟你的男朋友分手。”程浩說：“如果成為了rou后，我想你應該清楚你將面臨著什么吧。”

    “你會很疼，最后也一定會死。”程浩看向楚辰安，“我，我還是想勸你別來這個圈子，你和我不一樣。你擁有著幸福燦爛的人生，有那么多值得留戀的人和事。抑郁癥是可以治療的，可能你會這么想都是受病情的影響。”

    程浩說得很真誠，讓楚辰安怔了下，但他只能說，“謝謝你勸我，但是我還是想做這個決定。”

    “嗯。”程浩低著頭說，“你之前應該了解過這個圈子吧，一個屠夫大部分都只有一只rou畜，而且很多都是情侶關系。在進入這個圈子之前，內部的高層會給你舉行一個儀式，讓你去挑選出一個你心儀的屠夫。”

    楚辰安聽得頭皮發麻，這感覺就和相親節目上的環節差不多，但更重口味一點。

    “高層？”

    程浩：“對，就是組織和掩護我們這些人的領導者。他們的身份很特殊，而且權力很大。我們這個圈子雖然沒有犯罪，但除本人自殺以外，其它由他人造成的非正常死亡都是違法的，只有這些領導者的保護，這個圈子才能一直存在。”

    楚辰安點頭：“原來是這樣。”

    程浩問：“你打算什么時候加入？今晚在酒店里就有一個公演，我可以讓我男朋友向高層介紹你。”

    程浩所指的男朋友就是周強山。

    “不用不用，”楚辰安慌忙說道，“我可能還沒有準備好，再過幾天吧。”

    程浩：“嗯，沒事，你可以慢慢來。”

    楚辰安轉念一想，或許這是個機會，他能在今天晚上拍到點線索，“那個……我能可以去看看你們的公演嗎？”

    程浩：“可以，我們一起去吧，今天晚上也有不少圈外人來看。”

    楚辰安點頭：“嗯。”

    到了晚上。

    楚辰安推了梁若雪幾個人的邀約，和程浩兩個人前往酒店的負三層地下室，這里設有一個寬大而嚴密的俱樂部。

    出于隱私考慮，今晚的這個趴大家都是戴面具來的。程浩和他也都帶著面具。

    在門口過檢時，程浩掏出來一張像證件一樣的卡，門口的一個保鏢接過卡，在一個特質的驗證機前刷了一下，驗證機上的燈隨即閃爍起綠光。

    通過了。

    保鏢看向楚辰安，“你的呢？”

    程浩解釋：“他是和我一起的，只是來看看。”

    保鏢說：“填身份信息和詳細地址，填完后再簽一份保密協議才能進去。”

    楚辰安點頭，他就猜到會有這個環節。他接過文件夾，填寫好自己所有的個人信息，填到工作地址的時候，他寫的是：無。

    在來到星辰酒店之前，出于保險，他早就對外宣稱辭掉了在異聞社的工作，現在還處于待業中。

    保鏢毫無波瀾地說，“既然知道這個俱樂部的特殊性，那你應該也知道怎么做吧。”

    楚辰安點頭，“嗯，我一定保密，當做什么都沒看見。”

    保鏢冷道，“如果以后這里因為你被警方盯上了，這個俱樂部會什么事都沒有，有事的人只會是你。”

    “嗯，我懂了。”

    楚辰安連連點頭，緊張到冒起冷汗。

    保鏢的話里話外都在暗示，他們的保護傘很大，而且很多。

    他填完后，他們又進行了一次安檢，才獲得了入廠的資格。

    俱樂部里各色的燈光閃爍，楚辰安感覺自己的眼睛都快要被晃花了。

    舞池上，隨著喧鬧的音樂，幾個纖瘦的少男少女扭動著誘人的身姿。

    臺下坐滿了人，幾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穿著西裝，頭戴著面具也掩蓋不了自己扭曲骯臟的欲望。

    俱樂部里是三層樓的結構，二樓的周圍都環繞著以透明玻璃制成的墻面，透過玻璃，里面或許坐滿了位高權重，有著變態嗜好的人，正在窺望著這里發生的一切。

    楚辰安全程只敢跟著程浩，他湊近程浩的耳邊，在音樂聲下喊，“你男朋友周強山沒跟你一起來嗎？”

    程浩搖頭，“他之前說他對這個不感興趣。”

    程浩帶他來到里面的演臺區。

    這里很安靜，和外面的舞池完全不一樣，臺下的座位圍著圓形的演臺分布，不論遠近，都能清楚地看到舞臺。

    程浩和楚辰安在最后一排落座，楚辰安提前把隱形攝像頭放進了系統空間里，等進來后再拿出來藏在白色西裝左邊胸前的口袋里。

    隨著鋼琴音樂的響起，一個身穿黑色透明蕾絲上衣的主持人在紅色帷幕前走來。

    主持人化了精致的妝容，戴著一副紅色的面具，笑著主持：“……最后，感謝各位的蒞臨，本場公演由我們的屠夫周先生主導，可愛的rou畜們也已經準備就緒，接下來，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說著，他用舌頭舔了下自己的手指，扭著腰離開了。

    臺下響起掌聲和呼聲，紅色的帷幕也隨即升起。只見白光籠罩下的，三個男人趴在籠子里，嘴里戴著口球，被蒙著眼睛，乖巧又溫順地在籠子里爬……

    楚辰安皺眉，看著周強山拿著餐盤和鞭子上臺，打開了那三個籠子，讓那三個人赤。裸著身跪趴成一排。

    他們挨個挨了周強山好幾鞭，發出如貓叫般享受的呻。吟。

    而后，臺下也隨即沸騰，有的吹著口哨，有的咽著口水。

    周強山磨了磨手里反光的刀刃，笑著在他們的身后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