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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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龍幫被人端掉了,這件事情突然在霞河城傳開。許多百姓都在熱絡的討論著,這事是怎么發生的。 但車府的人都知道是誰做出來的。 車沛靜坐在自己院子里的桃花樹下,手里拿著楊韻離開前所寫的那封信,而放在一塊的平安結已經系在了她那隻青竹笛上。 那封信上,只寫了短短幾段文字: 若小姐看了這封信,我恐怕早已不在了罷。但我并不后悔做這件事,畢竟我的期盼,便是見到小姐一切安好。 我便趁這機會同您訴說,我從未和您道出的心里話罷——楊韻是深愛著小姐,自始至終都是如此。 護你一生,便是我的愿望。只可惜,這份愿望……楊韻怕是無法實現了。 致此,小姐永別了。 而在海龍幫的宅邸火熄之后,車老爺派人去搜尋楊韻的尸身,尋到時已經是一具焦尸,只能藉由焦尸腰間上的刀與手腕上車沛靜贈與她的白玉手鐲辨別。 車沛靜相當珍貴的收藏著那把刀,而那枚白玉手鐲最后還是戴在了她自己手上。 臉上滑過一粒粒淚珠,滴落在了信紙上,將那張信紙給打溼。 自那之后,過了許多年,車沛靜在自家開設的私墊里當先生。 于一日的課程結束時,她便坐在私墊旁的柳木下,獨自一人喝著茶。 突然有幾個調皮的學生跑過來,圍在她身旁,滿臉好奇的問道:「先生先生!咱們從雙親那兒,聽聞您至今從未婚嫁,這可是為何?」 「你們現在這等古靈精怪的模樣,先生反而怪害怕的。你們好奇先生這事情,可是想做什么?」 「哎喲!便權當是咱們好奇嘛,先生。快說與咱們聽聽罷!不愿婚嫁的緣由是為何呢?莫非……先生可是有心系之人在,對于媒妁之言,逃跑了?」 「凈胡說八道。此等重大之事,不可隨意亂說,可聽清楚了?」車沛靜無奈的笑了笑,右手不禁撫上別在腰帶的青竹笛,青竹笛的上邊系著一個有些退色的平安結。 緊接著她那張文靜柔婉的臉龐,浮上懷念的神情,緩緩開口,那語氣竟是那般溫柔,如同對戀人似的:「先生尚未婚嫁之事啊,不過就是先生正在等一個……不會再回來的人罷了。」 那些學生里,其中有個女孩正一臉詫異的趕忙朝車沛靜勸道:「啊?那么,這個人不就是個負心之人嗎?先生,還是別等他了罷。」 「哎,別著急呀,先生可是還沒說完呢。況且她也并非是負心之人,她啊…只是比先生還要早離開了這世間而已。」車沛靜的那張臉龐,流露出了一絲悲傷之情,微微勾著如此無奈的笑容,說。 而在聽聞車沛靜的話過后,學生們都震驚的瞪大了雙眼,車沛靜自然瞧見了那群孩童吃驚的模樣,不禁失笑,隨即才又緩緩道出話:「想聽聽先生的心系之人,是怎么樣的一個人嗎?」方說完的片刻,看見了那群孩子們急忙的點著頭。 車沛靜看了,只能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后柔聲道:「她是個很溫柔的人。而且又會武功,甚至還會一些簡單的機關術。可她總只想著要護我周全,保我安康——」 夏季的蟬鳴不曾停歇,而那陣陣微風吹撫過所有人的發絲與衣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