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后遺癥 第107節
書迷正在閱讀:卷王終于等到了他的金手指、賈敏重生了[紅樓]、橙黃橘綠時、拖延癥的我嫁入豪門、聘山河、我只想蹭你的信息素[女A男O]、與偏執丞相和離后、開局逃荒:帶著千億物資在古代搬磚、廝磨、重回十六歲的花滑大魔王
第56章 十八歲 岑稚進酒店時, 接到高中班主任打來的電話。這周五是汀宜附中三十年校慶,邀請優秀校友返校致辭,說晚上七點左右到就行, 問她有沒有時間。 岑稚自然是答應。 “那老師等會兒把致辭稿發你一份,你大概看看,按你喜歡的說。”對面補充,“如果可以,順便再和學弟學妹分享下學習經驗和方法。” 岑稚知道肯定少不了這個環節,學習經驗分享, 她從高一念到高三, 稿子爛熟于心,畢業五年也依然記得。 “好的老師, 我知道了。” 又簡單聊兩句, 岑稚掛掉電話進了祝亥顏開的房間。 酒店房間里是雙人床,一只愛馬仕行李箱隨意撂在床邊, 不見主人。浴室水聲淅瀝,祝亥顏在里面洗漱。 岑稚脫掉大衣搭在沙發上,估摸著祝亥顏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人也無聊地趴到沙發靠背上,摸出震動的手機。 李老師把稿子發過來了。 岑稚接收文檔, 大致掃一遍,覺得需要改的地方還挺多。 退出聊天框時瞥見被她置頂的那位, 指尖停頓一下, 給他發條消息。 【這周五附中校慶你知道嗎?】 她以為謝逢周還在開車,對面卻很快回復:【嗯, 老鄧聯系我了。】 茨恩岑:【所以你要去嗎?】 謝逢周:【看情況。】 謝逢周:【你去?】 茨恩岑:【對啊, 剛答應。】 過了會兒。 謝逢周:【嗯。】 這人見面時話不少, 微信聊天倒是挺簡明扼要,不知道還以為他高冷掛。 岑稚盯著這個‘嗯’字,腦子里全是不久前兩人在車里接吻,他攬著她的腰望來的眼神,炙熱又干凈的柔軟。 特別像一只凝視著主人的小狗。 小惡魔撲棱著翅膀又開始蠢蠢欲動,岑稚抬頭看向浴室,祝亥顏還沒有出來,她換個姿勢,盤腿坐在沙發上,從大衣兜里摸出耳機,單手打字。 茨恩岑:【謝逢周,你還在打王者嗎?要不要加個好友?】 岑稚走之前把書房里所有東西都擺回原來位置,所以對面那人全然不知自己已然掉馬,回復的態度漫不經心。 【怎么,你峽谷認識的朋友不陪你玩兒了?】 岑稚忍住笑,順坡下驢:【嗯,他最近挺忙的,好久沒上線了。】 【你知道他在忙什么嗎?】 謝逢周:【不知道。】 謝逢周:【我倆不熟。】 【這樣啊。】岑稚陪他演戲,【那咱們玩,不帶他。加個好友?】 岑稚猜他會拒絕,畢竟如果加上好友之后她再提出三人組隊,他又不能同時登陸兩個號,肯定當場掉馬。 謝逢周:【行啊。】 “……” 岑稚摸摸鼻尖。 這人真的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謝逢周的游戲id依然沒變,和微信名一樣。兩人順利加上好友,岑稚開個游戲房間,發現他麥克風開著。 岑稚把耳機戴上,點開自己這邊的聽筒。細微的電流聲過后,聽筒里傳來衣料摩挲之間的窸窣聲響,他應該是坐在那兒,往后靠去,隱約還能聽見玻璃杯磕碰桌面的清脆動靜。 他還沒有說話,岑稚的心跳卻莫名其妙地開始加速,就是沒來由的心動。 注意到謝逢周的游戲頭像,岑稚發現有點不對:“你用這個頭像?” 謝逢周可能在喝水,從喉嚨里模糊地嗯了聲,很快又開口,這次話音清晰起來:“怎么了嗎?” 岑稚看了眼自己的頭像,又看了眼他的,同樣的卡通兔子,動作都一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情頭。 她還沒吭聲,對面又慢悠悠地補一句:“兔子那么可愛,誰能拒絕。” 明明是句很普通的話,被他用那種懶散輕慢的語調說出來,攜著聽筒里細微的聲響直入耳窩,意有所指似的。 “……確實。”岑稚揉揉升溫的耳廓,假裝沒聽見他話里的戲謔,面不改色地進入游戲,“我們開始吧。” 那么多年培養出的默契當然不用說,兩人配合得很好,幾乎收割了一路人頭,贏得輕輕松松毫無懸念。 一把打完,岑稚學他剛剛調戲人時懶洋洋的語氣:“謝逢周。” “嗯?” “你這cao作手法。”岑稚故意停頓一下,“跟句號真的好像。” “……有嗎?”對面裝傻,“經常組隊的默契吧。” 岑稚啊了聲,發出真誠的疑問:“你們兩個不是不熟嗎?” “……” 耳機里傳來衣料和床被摩挲的聲響,謝逢周戰術性喝水,沒搭理她。 岑稚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笑出來,趕緊把麥克風關掉。 難得這家伙喜歡捉弄她。 逗人確實有意思。 岑稚隱隱有種小仇得報的愉悅,兀自笑了會兒,嘴角弧度漸漸平直。 她重新趴回沙發上,一動不動地盯著謝逢周的游戲頭像,有些跑神。 直到現在這一刻,她才真正地從‘謝逢周暗戀是她初戀是她讓她暗暗吃醋的白月光也是她’的一系列八點檔抓馬情節里緩過勁兒來。 她下午看完那封情書,靈魂就好像脫離軀體,輕飄飄地游蕩在半空,有種很虛幻、很不真實的感覺。 看完《挪》也是。 她主動親謝逢周時,唇瓣觸碰到他同樣炙熱的溫度,靈魂短暫回歸,酒店門外和他分開后又開始游蕩。 現在她打完這局驗證真相似的游戲,發現句號和謝逢周確實是同一個人。 靈魂徹底與軀體重合,胸腔里的溫熱飽漲感像是被熱牛奶浸泡,從來沒人讓她在感情里這么鈍悶地踏實過。 程凇給她帶來的只有酸苦。 謝逢周則是一處避雨的房子,屋外落雨屋內潮濕,又無與倫比的安全。 潮濕的是他。 安全的是她。 “謝逢周。” 岑稚回過神時,下半句已經說出去,“我感覺我喜歡上了一個人。” “……” 聽筒里一秒安靜下來。 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砰。 水杯不輕不重擱上桌面,對面再開口時,聲音明顯低溫好幾度:“謝太太,需要我提醒嗎?你結婚了。” “對呀。” 岑稚很坦然地說,“婚內情。” – 接下來的幾天岑稚都在忙。 白天上班晚上陪閨蜜逛街,中午休息那一會兒還要用來改致辭稿。 好在謝逢周也在測游戲項目,兩人空閑時微信聯系,忙碌時互不打擾。 終于等到雙方都得空,約一頓飯還不能落下祝亥顏。 岑稚朋友不多,有人來找她陪她,謝逢周其實也挺寬心的。兩個女生逛街,他就拎包刷卡順帶偶爾接送。 舉手之勞的事,謝逢周還不覺得有什么,五百瓦電燈泡祝編劇實在是不敢讓這少爺伺候自己,良心不安。 周三就買票走人了。 走之前依舊不死心地委婉表達了一下希望謝逢周加入艾音的夙愿。 謝逢周送她去機場的一路心情都挺好,難得松口:“可以考慮。” “但有個條件。” 祝亥顏眼睛一亮,忙不迭從包里拿出紙筆:“您說,一定滿足。” 指尖在方向盤上敲完三秒,謝逢周從主駕探身往后看,表情蠻誠懇:“以后有事兒能發消息聯系她嗎?” “請盡量。” 他逐字強調,“少,打,電,話。” 祝亥顏:“……” 送走祝美女,岑稚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自己的事情里,每天遛完五折就待在臥室,忙得沒空和謝逢周說話。 周五中午,岑稚隨便點份外賣解決午飯,領完飯回來在大廳前臺簽收了一份禮物,系著緞帶的深紫色天鵝絨小方盒子,解開盒子上的蝴蝶結,里面是一條很簡單的雙層細鏈,18k玫瑰金材質,墜著扇形的鮮艷紅玉髓。 岑稚取出來放在手腕上比了一下,襯得整只手都白皙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