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后遺癥 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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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賬號一直在登錄,三次元關系多疏離淡薄,網絡上就有多親密。 他成為她為數不多的男性朋友,和男朋友只有一字之差。 地位卻千差萬別。 他閑來無事把《挪》翻出來又看一遍,到現在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打開過那封匿名情書。 固執地喜歡一個人確實了不起,他用三段式拒絕表白得煩不勝煩,最后喪心病狂地拿曲晟給他擋桃花。 曲少爺敢怒不敢言,晚上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給他發表情包。 緋聞男友:【[僵尸打開你的腦子后失望地走了.jpg]】 謝逢周坐在他對面床上,背靠床欄,屈著一條腿打游戲,防藍光的復古寬邊大框眼鏡被潦草地推到頭頂,額發凌亂地支棱著,手機屏幕戰況激烈,紅藍波光亂炸,他抽空掃一眼消息。 vento:【?】 曲晟回得很快:【曉得為什么不謝狗狗?因為僵尸不吃戀愛腦。】 vento:【。】 謝逢周敷衍完嗤笑一聲。 一局結束。 對面問要不要加個微信好友。 他頓住。 被推到頭頂的那副沒度數的寬邊眼鏡順著鼻梁滑下來,勾在衣領上。 他沉默幾秒,將眼鏡摘掉扔到床頭掛籃里,手機在掌心從橫屏轉成豎屏,切回微信頁面,一直劃到最底下。 看見那條還沒刪的聊天記錄。 最近一次聊天是高三除夕。 他發新年快樂。 茨恩岑:【謝謝,你也是。】 估計以為是群發。 實際上他只發給了她一個。 謝逢周返回游戲,繞開話題。岑稚看出來了,以后再也沒有提過。 他眼不見心不煩地把朋友圈設成對方不可見,卻又在隔兩周的國慶假期買機票跑到臨安看西湖。 飛機落地時他嘆了口氣。 覺得也該讓白娘子從雷峰塔底下出來,把位置換給他了。 曲晟沒罵錯。 來個法海治治他的戀愛腦吧。 一個人逛西湖是沒什么意思。 他去了鼓樓和南宋御街,又在城隍閣百無聊賴地轉一圈,出來后隨便在地鐵口附近的商場找家餐廳解決晚飯。 緣分這東西真挺奇妙的,臨安那么大,他來這一趟就沒指望能碰上誰。 可結完賬從餐廳出來,一抬頭瞧見對面開著家娃娃機游戲店,岑稚正背對著他,彎腰和朋友在那兒抓娃娃。 她朋友還好點,十個幣里起碼有一個幸存者。 她是真的把把輸。 笨死了。 謝逢周手肘支在玻璃扶欄上,懶洋洋地撐著下巴,隔開天井嘲笑她。 最后還是沒忍住繞過去,從娃娃機老板店里買下那只跟她較勁的毛線小黃鴨,讓老板當成幸運顧客的免費禮品送給她。 很像陷阱的借口。 她還真信了。 圓墩墩的小黃鴨被拎到半空中咕嚕嚕轉半圈,岑稚開心地跟老板道謝。 沒發現老板眼神瞟向不遠處。 謝逢周站在她身后那臺機子前幫一個小孩抓哆啦a夢,余光里她把小黃鴨掛在包帶上,被朋友挽著胳膊下電梯。 哆啦a夢掉到出口處,他撿起來遞給小孩,心想還是得找時間去趟醫院。 嗜甜癥沒得治就算了。 這個后遺癥到底什么時候能好。 – “最后一個問題。” 《汀宜今報》采訪現場,女記者將話筒遞進攝像范圍內,“學生時代的那段戀情給您留下了怎樣的印象呢?” 坐在沙發上的人聞言,低頭看一眼手里的yse和no:“這個沒法舉牌吧。” 女記者在眾人殷殷注視之下臨時改變規則:“您可以口頭回答。” 謝逢周往后靠到沙發上,紙牌邊角輕磕掌心,像在思索:“什么印象……” 片刻后,他淡淡地笑了下。 “就挺遺憾的。” – 到畢業連張合照也沒有。 就挺遺憾的。 作者有話說: 1能夠如此執著地去愛一個人,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挪》 2原來的人都是兩性人,自從上帝把人一劈為二,所有的這一半都在世界上漫游著尋找那一半。愛情,就是我們渴求著失去了的那一半自己。——柏拉圖假設 3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就像在春天的原野里抱著一只毛絨絨的小熊,從長滿三葉草的山坡上咕嚕咕嚕滾下去。——《挪》 —— 第55章 哄好沒 岑稚進報社以來頭一回和閆燕請假, 閆燕沒問原因,痛快地給批了。 她坐在書房地毯上,側靠著胖墩墩雪絨絨的薩摩耶, 把那封經折裝的兩萬字情書逐字逐句認真看完,之后將《安徒生童話》和裝在透明文件夾里厚厚一沓作文復印范本也拿出來。 童話故事書在岑稚小時候就已經很破舊,放到現在更是紙張泛黃,印刷字跡褪色模糊。但書中生僻字都被人手動標注拼音,開膠處也重新粘合。 岑稚把作文復印本和所有作文精選重新排序,在書架里碼放得整整齊齊。 她提前給花澆水, 喂熱帶魚和綠毛龜, 遛完五折回來還早,坐在飄窗把沒打開過的那本《挪》又看一遍。 今天天氣不算太好, 穹頂灰蒙蒙罩著云, 傍晚時分又細密地落起雪。 岑稚翻出手機看一眼時間,到下班的點了。她簡單收拾下, 打車去明拾找謝逢周吃晚飯,順便把包拿回來。 出租車停在桐文街和金融街的交叉路口,岑稚去公司拿完包,出來后在路對面那家花店里買了支玫瑰。 司機等她回來坐好,問她還去哪兒。 岑稚關上車門:“雙子大廈。” 司機應聲, 小心發動車子。晚高峰車流密集,尤其是金融街, 稍不注意就要擦碰, 周圍停著的車還都不便宜。 岑稚正系著安全帶,后面突然‘砰’聲輕響, 連車帶人微微一震。 怕什么來什么, 司機臉都綠了, 連忙探頭往窗外看,是輛純黑保時捷:“完了完了,怎么就碰上了?” “您先別擔心,應該沒事。” 岑稚憑借剛剛那下震動感覺頂多擦掉點漆,跟著往后望,隔著玻璃窗瞧見一串分外惹眼的車牌號。 “……”她面不改色地收回視線,把才系好的安全帶又解開,“師傅,我下去幫您處理吧。” 不等司機回答,岑稚推開車門下去。凌冽寒風卷著雪花兜頭撲來,她把下巴藏進圍巾里,走到后面那輛保時捷跟前,屈指叩響主駕的車窗。 單面玻璃很快降下來,駕駛座的年輕男人神色懶散輕佻,和她對視。 他左邊眉梢一抬,說話拖腔帶調,找茬似的:“撞到你了?” “不好意思啊。”他攤攤手,“剛拿到證,還沒學會怎么停車。” “……” 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不信。 司機不放心地跟在岑稚后邊下來看,發現一點事兒沒有,連漆都沒掉。 “小伙子新上路,下次停車小心喔。”單純的司機大叔信了謝逢周的鬼話,回頭叫岑稚,“走吧姑娘。” 岑稚意味不明地站在車外瞧上謝逢周半晌:“不用了,謝謝師傅。” “這是我老公。”她從車前繞到副駕,邊開車門邊道,“來接我回家的。” 司機:? 你們小兩口啥cao作。 岑稚對司機笑了,關上車門在app上給訂單付款,輸入支付密碼時,旁邊那人單手掛在方向盤上,撇頭將她上下打量一圈,短促散漫地輕嗤。 “誰說我來接你的?” “哦。”岑稚頭也不抬,聞言按滅屏幕去解安全帶,“那我現在下車。” 話音剛落。 保時捷被人一踩油門轟上路。 口嫌體直公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