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后遺癥 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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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琴房里 在榮寧待到初三, 岑稚和謝逢周回了汀宜。靳楠登機前特地打電話問岑稚大概幾點能到,下午飛機落地,一出汀宜穆山機場, 就有人來接。 中間沒有任何過渡,無縫銜接。 岑稚甚至沒來得及買點禮物。 “我家什么都不缺。”謝逢周靠在她旁邊的座椅上給人發消息,語調散漫地安撫,“你人到就行了。” 話是這么說。 但岑稚還是覺得不太好。 看出她有點坐立不安,謝逢周讓司機停車,自己下去一趟。再回來時遞給她一個袋子, 岑稚打開, 看見袋子里有個包裝低調優雅的首飾禮盒。 “等會兒你把這個給咱媽。” “喔。”岑稚聽話地點頭,把袋子攏好, 又問, “那爸爸呢?” “他?”謝逢周關上車門,漫不經心, “他你就不用管了,對他笑兩下就行,他這會兒估計比你還緊張。” “……” 真的假的。 岑稚默默回想了下那個在金融采訪里不茍言笑的億嘉老總,沒敢信。 半個小時后抵達目的地,在門衛那審核之后, 大門打開,車子駛入類似于莊園的度假區, 一路山清水秀, 遠處還佇立著一座高大的復古鐘樓,掩映在交錯的林木間, 只露出塔尖。 再往里好一會兒, 繞的岑稚快要分不清東南西北, 車子終于在一棟偏民國洋樓風的獨立別墅院前停下。青苔薄雪拾階而上,老舊古樸,難掩莊重。 岑稚拎著禮盒袋子跟在謝逢周身后下車,靳楠在院門前等待已久,見到兩人就迎上來:“可算是來了,逢周說你們回了榮寧,老人家身體還好嗎?” “挺好的。”岑稚乖乖應聲,把手里東西遞過去,“這是給您帶的禮物。” 靳楠雖然不缺,還是有些高興:“岑岑真有心,行,mama收下了。” 一位攻略完,岑稚看向另一位。 站在靳楠身側的男人英挺俊朗,歲月留下的痕跡很少,眉骨和鼻峰都極為優越,是謝逢周和他最像的地方。 即使在家也西裝筆挺,大衣熨燙得見不到分毫褶皺,和他整個人散發的氣場一樣,一絲不茍,工整嚴肅。 岑稚謹記謝逢周在車上的話,對謝亭露出個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又乖又甜地叫了一聲:“爸爸。” “嗯。” 謝亭點頭,沒有多余的話。 好高冷。 岑稚完全看不出謝亭哪里緊張,以為謝逢周又在忽悠她。 直到靳楠招呼兩人進門,謝亭先行轉身往前的那兩步,同手同腳。 岑稚:“……” 居然。 連這個也遺傳。 眾人穿過狹長的走廊進入客廳,岑稚落在后面,她用胳膊輕輕撞一下旁邊的謝逢周,等他低頭,小聲問:“爸爸在家里也穿得這么正式嗎?” 謝逢周聞言往前看了眼,像是才注意到謝亭今天穿了什么,嗤笑出聲,一點都不怕被他爹聽見:“沒。” “為了見你才穿成這樣的。” 岑稚微愣,想不到謝亭這么重視這次見面,意外過后又有點想笑。 忽然就沒那么緊張了。 走廊兩側墻壁錯落不一地掛著山水畫,玄關隔斷和家中各處都擺有古董,不乏明清時期的黃花梨木家具,就算外行也能看出是些珍罕的收藏品。 岑稚參觀幾分鐘就知道謝逢周為什么對三明街的東西不感興趣了。 跟他家里這些完全沒有可比性。 客廳里坐著些人在聊天,岑稚一進來就熱鬧地拉過她,將她圍在中間。 岑稚住院那次,靳楠說大家都很想見你,她猜到謝逢周家里人不少,來的路上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真正看見的這一刻還是難免震驚。 各個領域的大佬齊聚一堂。 屬于把人湊全拍個綜藝收視率分分鐘能爆的那種。 謝懷榆旁邊就坐著莊蘭,七八十年代知名藝術家,古典舞大師,岑稚上一次見她還是在衛楊小賣部墻上貼著的海報里,旗袍披肩,氣質如蘭。 但誰都沒有謝懷榆給岑稚的沖擊大。 任誰回家過年,還要和頂頭boss一張桌子上吃飯,都會食不下咽。尤其這個頂頭boss還是你mama的老師。 謝懷榆簡單問上兩句,岑稚都有種畢業論文答辯被提問的壓迫感。 簡直如坐針氈。 硬著頭皮聊夠十分鐘,謝逢周說有事,起身對她伸出手。 岑稚頓時如釋重負,乖巧地和眾人再見,被謝逢周牽著上了二樓。 她手心沁著薄薄一層汗,謝逢周察覺到,笑得不行:“那么害怕啊你?” 岑稚轉頭看了眼,確定樓下聽不見,才道:“你爺爺是我大領導。” “他那人確實難搞一點。”謝逢周不置可否,“你多跟奶奶接觸就好。” 岑稚剛剛心思都在底下,沒注意,現在放松下來,發現謝逢周手指從她指縫里穿過,很親密地扣合著。 兩枚銀環在指根碰撞在一起。 心跳倏然漏掉一拍,岑稚不自然地把另只手揣進兜里:“……什么事?” 謝逢周沒懂:“什么什么事?” “你剛說上樓有事,什么事?” 謝逢周其實是找個借口幫她離場,聞言挑起眉梢,思索幾秒,蔫壞地笑了一下:“好像還真有件事。” “走吧,帶你找點樂子。” – 岑稚是萬萬沒想到。 這人說的找樂子,竟然是給他讀六年級的小侄子聽寫英語單詞。 謝施安小同學更是沒想到。 他知道小叔叔打小就是個混球,在他懵懂無知的幼兒園時期,問過一個天底下所有小朋友都會問的問題。 “小叔叔,我是哪里來的呀?” 剛中考完的謝逢周癱在電競椅里打游戲,給他一個天底下所有大人都會給的答案:“垃圾桶里撿來的。” 謝施安窮追不舍繼續發問:“那為什么mama就只撿到了我呢?” 少年謝逢周撩起眼皮,對上奶團子充滿天真渴望的眼神,只一秒就又把頭低下去了,邊釋放技能邊沒什么耐心地敷衍道:“因為別人都待在桶里面,就你坐在桶蓋子上翻垃圾。” 五歲的謝施安小朋友大為震撼,鬧了人生中第一次離家出走。 哭著說要搬回垃圾桶里住。 謝逢周差點挨揍。 從那以后,謝逢周就從謝施安的幼兒園陰影一路長成他的小學陰影。 謝逢周不在家,他還能短暫當個混世魔王,現在真正的魔王回來了,謝施安捂住英語單詞寧死不屈,企圖維護男人的尊嚴:“不要你給我默!” “稀罕。” 謝逢周嗤笑,靠在書桌邊,隨手撈過psp開局游戲,“讓你小嬸嬸給你念。” 岑稚還沒帶過小孩,突然被委以重任,她低頭和謝施安對上臉。 試探地抬手:“你好呀。” 岑稚是那種毫無攻擊性的長相,瘦圓的小臉,圓潤的荔枝眼,線條清秀的下頜也沒有棱角,很招小孩喜歡。 和謝逢周一比,小嬸嬸就像天使一樣,謝施安一下被籠絡住了,臉蛋紅撲撲地把單詞書推過去,給岑稚說默寫范圍,態度之熱烈與剛剛天差地別。 岑稚大概掃一眼,六年級的英語單詞對她來說自然是毫無難度的。 按著順序往下念兩個,余光瞥見小朋友腦袋埋得很低,坐姿別扭。 岑稚沒多想,習慣性地打亂順序,跳開中間幾個:“traffic。” “嗯?”小朋友刷地抬起腦袋,“小嬸嬸,第三個好像不是這個。” 旁邊打著游戲一直沒說話的謝逢周撲哧笑了聲:“怎么,影響你作弊了?” 謝施安:“……” “誰作弊了。”小朋友心虛地把手背到身后,“你不要亂講。” 謝逢周打完一局,拎著psp邊角輕敲他腦殼:“小孩要誠實。”瞥他一眼,“還有,別對著我老婆臉紅。” 岑稚:“……” 小小少男心思被戳穿,謝施安扭捏地瞟岑稚一眼,嘟囔:“我記不住嘛。” “記不住就想辦法記住。” 謝逢周抱著胳膊,難得語重心長,“你小叔叔我當年高考,天天點燈熬油到凌晨三點,路燈不黑我不睡。” 真的假的? 岑稚還沒來得及驚訝,就見謝施安小朋友不甘示弱地梗著脖子:“你熬到三點是備考嗎?明明是熬夜給你喜歡的女生寫情書,還被二爺爺逮到了!” 話音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