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后遺癥 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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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泉壽寺 黛思華在外孫女被送走后就和兒子淡了聯系, 所以大年初一很清閑,家里除了學生拜訪,沒有親戚要走。 餐桌前只有兩個人, 老人家大清早起來牽著五折去遛彎了,岑稚把今天帶謝逢周出門轉轉的計劃說出來。 小菜是黛思華自己鹵的切片咸豬蹄,謝逢周聽她說完,夾起一片,邊吃邊吐字清晰地問:“就我們兩個?” “對呀。”岑稚說,“你想加人?” 謝逢周低頭喝粥:“不想。” 那就行。 岑稚也不想。 怎么說這也應該能稱上她和謝逢周的第一次……嗯, 約會。 她還是有點私心的。 岑稚用竹簽從紙袋里叉起一顆蝦球, 蘸上醬料放進嘴里,視線控制不住地順著桌布往前一路延伸向對面那人。 謝逢周低頭捏著勺柄攪粥, 熱氣氤氳間, 從岑稚的角度剛好能看見他后頸翹起的衣領,領子里后背線條橫闊勻稱, 若隱若現地沒入衛衣里。 岑稚只看兩秒就沒好意思再看下去,掩耳盜鈴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主要還是因為心虛。 謝逢周肯定不知道她昨天晚上跟他朋友問了他高中喜歡的女生。 不過句號也靠譜,嘴很嚴,回復她的那句一看就不是答案,幫謝逢周打掩護、維護他們這段塑料婚姻的。 畢竟你兄弟的老婆半夜突然發消息問你:他喜歡什么樣的女生。 有點情商的肯定都這么說。 所以岑稚沒有再接著往下窺探謝逢周的過去, 和句號聊幾句就睡了。 他喝醉酒那天,說那個女生渣了他, 估計不是什么美好回憶。 要不等他倆老了, 曬著太陽追憶青春的時候,她再‘不經意’問出來? ……會不會顯得她很小氣啊? 岑稚思維開始劈叉發散, 坐她對面的謝逢周一抬頭就瞅見她捧著杯子眼神渙散, 屈指叩叩桌面:“發什么呆?” “……嗯?” 岑稚回神, 放下杯子扯個理由,“我在想行程。今早起得有點晚,看日出放到明天吧,今天先去三明街?” 謝逢周自然沒意見。 兩人吃完飯收拾一番出門。 外頭是冬日里難得的晴朗天氣,沒有落雪,天空也湛藍無云。 三明街算榮寧知名打卡地,沿路都是各種年代店鋪,能淘到不少東西。 小吃和娛樂場所也多。 沿街轉一圈后,兩手空空的岑稚扭頭看著旁邊那位同樣兩手空空的少爺,忍不住發問:“你就沒什么想買的?” 謝逢周對古董玩件不太感興趣,聽岑稚這樣問,他就認真思索片刻。 “沒有。” “……”岑稚企圖激起他的購買欲望,“我掏錢。” 謝逢周聞言精神了點,四下掃一圈,隨手指個方向:“那個吧。” 岑稚一看,是個鐵絲圈套玩偶的攤位,謝逢周指的是只皮卡丘。 呲著毛,質量不怎么好的樣子。 岑稚沒想到這人居然喜歡皮卡丘:“你確定不挑個貴點的?” 謝逢周低著頭意味不明地睨她:“超過二十怕你嫌我物質。” ……這話耳熟。 岑稚選擇性遺忘,轉身去給他套圈。 岑稚沒玩過這種游戲,但她學東西很快,看別人套幾次就找到技巧,一次性買了二十塊錢的圈。 屏氣凝神,丟一個中一個。 比雜耍都精彩。 很快引來路人,丟到最后有人起哄鼓掌。流量來了老板也高興,跟謝逢周套近乎:“你女朋友挺厲害啊。” 謝逢周兩手抄在兜里,聽見這話看老板一眼:“謝謝。” 他把手抽出來,無名指上銀環晃眼,“不過那是我老婆。” 老板:“……” 是他嘴賤。 岑稚第一個圈套中皮卡丘,問謝逢周要別的嗎,聽他說不要,只好挑著把所有的皮卡丘都套走了。 這倆人是來他這搞批發嗎? 黃皮耗子一掃而空,老板心涼半截,帶著岑稚進屋里找袋子裝起來。 謝逢周站在原地等她。 這一片都是各種游戲攤位,套圈的對面是槍打氣球。謝逢周給靳楠回消息,聽見有小孩在哭。他轉頭,看見幾個小男生在打槍,姿勢不對子彈也亂飄,打到一半把槍扔給小孩:“什么破槍,一個也打不中,你自己玩吧。” 小孩家長不在,被人欺負搶了槍也不敢吭聲,埋著腦袋掉眼淚。 有人停在他旁邊,拿起那把氣步.槍,拆開看了眼,就剩一發子彈了。 他低頭問:“想要哪個?” 小朋友眼淚汪汪地抬頭:“嗯?” “上面的。”謝逢周下巴往架子上隨意一點,“你想要哪個?” 小孩不認識他,又覺得他長得挺像好人,怯怯地伸手指了下。 是個大白。 “男子漢大丈夫的,哭什么。”謝逢周架起氣步.槍,找著角度瞄準,“帶你玩的人太菜就換一個。” 小孩仰著腦袋,眼淚止住了,聲音還有點哽咽:“哥哥你很厲害嗎?” 謝逢周閉上左眼,笑了下:“哥哥當然厲害了。” 砰! 子彈穿透空氣打破一個氣球。 謝逢周放下槍,從老板手里接過那只大白遞給他。 小孩開心起來:“謝謝哥哥!” 謝逢周擼一把他腦袋,轉身要走。旁邊有女生圍觀很久,見他結束立刻湊近:“你好,能教我們怎么玩嗎?” “沒空。” 好難撩,女生迎難而上:“那加個聯系方式以后有空了再說?” 他手上戒指明晃晃地戴在那兒,謝逢周停下腳,看女生一眼,眉梢往上挑起,笑得有點散漫有點混:“你這是想我教你,還是想我加你?” 沒想到他這么直球,女生臉紅了,也笑起來,直白又撩撥地說:“想你加我,可以嗎?” “不可以。”謝逢周語氣敷衍,繞開她直接走了。 女主誒了聲,見他真走的頭也不回,有些不甘心地挽住朋友胳膊:“長著一張很會談戀愛的臉,結果這么玩不起,連個聯系方式都不給。” 朋友一副早知如此的樣子:“都給你說了人家戴的有戒指。” “肯定是戴著玩的。”女生不信,“哪有人那么年輕就結婚。” “這種級別的大帥哥一看就不缺人追,難度高也正常,換個目標。” “可我就饞他這掛。” 女生越想越心動,“笑起來好看聲音也好聽,又很會哄人。” “勸你別想了。” 朋友打破她幻想,示意她往街道對面看,“人家是真的結婚了。” 女生跟著扭頭。 有個年輕姑娘站在離她們幾步遠的對街,穿著件牛角扣羊羔毛大衣,很少女的櫻花粉,奶白色帆布直筒褲。 沒扎頭發,戴了頂針織毛線帽,帽尖軟趴趴地往后垂著。 一張圓瘦漂亮的巴掌臉,很能激起人保護欲的甜妹天花板類型。 她應該是在等人,大衣兜里掉出相機帶子,一手拎著紙袋,有只皮卡丘露出腦袋,另只手拿著瓶礦泉水在喝,寬松的毛衣袖口下,每根手指都纖細白凈,無名指圈著枚精致的鉆戒。 不遠處的垃圾桶邊上佝僂著位老奶奶,拎著一袋空瓶。那姑娘很快喝完,擰上蓋子,過去把礦泉水瓶遞給她。 老人家一愣,忙不迭地道謝。 她笑了笑沒說話。 岑稚遞完瓶子一回頭,發現謝逢周正站在電線桿底下看著她。 岑稚走過去,把紙袋一整個全部給他:“你的皮卡丘。” 謝逢周接過來,隨手在紙袋里撥了撥,玩偶各式各樣,甚至還有個兔耳朵發箍:“怎么就剩一只了?” “老板說他那皮卡丘沒存貨了,問我能不能給他留幾只。”岑稚老實道,“反正要那么多也沒用,我就換了。” 謝逢周也沒說什么,把兔耳朵拿出來,捏著發箍邊角,稍稍掰開,隔著毛線帽戴在岑稚頭上,看她好一會兒,移開視線,抬手拍拍她腦袋。 “挺合適的,戴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