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姝色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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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己之身,換一個天下太平,不好嗎?” 白蕊緊緊挽著姜瓚的胳膊,依靠著他,含淚的眼睛死死盯著白菀。 “不好!” “這與賣國求榮有何不同!” 白菀還未出聲,反倒是朝臣先被激怒,七嘴八舌地叫罵著。 一時間場面陷入混亂中,一個遼兵突然跑進來,在耶律驍耳邊低語了幾句。 “來得這么快?”耶律驍?shù)椭淞艘痪洌樕D時難看起來,他猛然出手,一把掐住沒反應過來的姜瓚的脖子:“滾開!把白菀交給孤,要不然孤就殺了他!” 白蕊尖叫著撕打耶律驍,被他不耐煩地一腳踢過去,撞在墻上跌倒在地沒了動靜。 “蕊兒!”姜瓚眥目欲裂,開始瘋狂掙扎。 耶律驍心里生厭,將姜瓚丟給莫也,朝外頭的遼兵一聲令下:“動手!” 喊殺聲震天響。 陳福將白菀攙下輿車,水漾綠漾一左一右守著白菀,番役沖出去將外頭的文臣換進來。 這是第一次,文臣與東廠同仇敵愾。 所有人嚴陣以待,陳福幾個下了死志,定要護白菀周全。 可喊殺聲越來越近,一道赤紅的頎長身形如同疾風驟雨般刮進來。 細密的雨幕中,一身緋衣如火的霍硯,手持長刀,一步步走進來,刀尖劃在青石板上,發(fā)出銳利的聲響。 霍硯面無表情一身煞氣,周身鮮血淋漓,一人逼著數(shù)以千計的遼兵連連后退。 “掌印!”陳福面露喜色。 霍硯!白菀看著許久未見的熟悉身形,心里又酸又澀,眼前guntang,踮著腳想多看他幾眼。 耶律驍看著殺回來的霍硯,面上的神情扭曲猙獰,暗罵耶律斛那個廢物,連個人也拖不住。 “回防!把中間那個女人給孤帶回來!”他用遼語大聲吼道。 遼兵得令后,正要回身朝白菀這邊沖過來,他們身前的紅衣殺神陡然爆發(fā)。 手中長劍直指耶律驍。 “咱家要扒了你的皮。” 那森冷的神情,讓耶律驍頭一次身臨其境霍硯帶來的恐懼,連白菀也顧不得了,發(fā)了瘋似的讓遼兵回防,自己則往莫也身后躲,趁機往外跑。 陳福見狀,帶著番役朝耶律驍一擁而上。 長劍挽花,雨珠濺血。 不過片刻功夫,霍硯踩著層疊的尸首佇立。 他歪歪頭,無視被押解的耶律驍,有些發(fā)直的眼睛在人群中準確落在白菀身上。 他朝她招手:“菀菀,你來。” 招手后,才發(fā)覺自己身上手上臉上,滿身鮮血淋漓。 冰冷的雨絲落在自己身上,霍硯不耐煩地嘖聲:“算了,咱家自己過來。” 他隨手解開扔掉身上的外袍,瓢潑大雨沖刷掉他滿身鮮血,帶著一身白,一步步向白菀走過去。 而白菀卻等不及,她接過水漾手里的油紙傘,小心翼翼地提著裙擺,向霍硯走過去。 她心滿意足地埋首進他冰涼的胸膛。 “你終于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徹底完結了嗷! 剩下沒寫完的在番外,比如掌印的身世,菀菀的孩子,還有皇帝誰當,雜七雜八的都在番外,就不收費了,過兩天在專欄番外合集看。 下一本開《家犬》賣萌打滾求收藏~ 永樂郡主賀玉珠 是金陵城最耀眼的那顆明珠 偏偏珍寶之側養(yǎng)有江珘那只惡犬 她對所有人都不假辭色 卻唯獨對她撿回來的江珘溫柔 會對他盈盈淺笑,會為他撫去肩上雪,會在他臉上落下輕吻于江珘而言,賀玉珠將他從死人堆里拉出來那一刻起,她就賦予他新生她是天上月,他是地上泥,江珘做夢都沒想到能得她垂憐他沉溺在她給的溫柔里,捧著一顆真心對她,連遼國皇子的身份都不要了,心甘情愿做她的看門犬可他卻聽見她與旁的貴女低語 “不過是個奴才罷了,豈配本郡主付出真心。” 那輕蔑又隨意的語氣,化作利刃深刺入江珘的心原來所有柔情似水,所有偏心袒護,所有甜言蜜語都是虛情假意,都是一場鏡花水月 心灰意冷的江珘任由自己被冰冷的江水吞沒后來再見,賀玉珠是齊國戰(zhàn)敗求和的和親公主,他是大權在握的攝政太子江珘面無表情地看著堂下跪拜的柔弱身影,對她求救的眼神視若無睹,誓要她嘗盡與他一般的苦楚賀玉珠卻如同落入花叢中的蝶,在皇子王爺,世家貴子間肆意游走江珘忍無可忍地將她逼至暗處,掐著她的臉質問:“你來遼國到底想要什么。” 賀玉珠笑靨如花,明珠奪目的風姿盡顯:“我要你替我,奪回本屬于我的東西。” 她捧著他的臉,如絲的媚眼中噙著淚:“阿珘,你幫幫我。” 江珘面無表情地拭去她眼角的淚,眸光森冷。 “你以為孤還是你飼養(yǎng)的家犬,任你差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嗎?” 可后來啊,陳國那位落魄公主入主東宮,成了世間頂尊貴的皇后。 天下之主又如何,還不是她的家犬而已 第60章 番外(一) 驚蟄的瓢潑大雨, 讓整個大楚翻天覆地。 西北與遼的戰(zhàn)事未平,當今皇上因通敵叛國被皇后白菀大義滅親,宮闈血洗, 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霍硯如神天降,遼國太子被當場活捉。 可即便是鐵板釘釘?shù)淖锩懭耘f是皇帝,弒君的罪名誰都不敢當,也當不起。 在姜瓚叫囂著“亂臣賊子, 弒君篡位”時, 太傅舒崎光的父親,東閣大學士舒衡, 緩緩取出藏在袖籠中的明黃龍紋卷軸。 “奉天承運皇帝, 詔曰, 咨皇十子姜瑾, 體乾降靈, 襲圣生德,教深蘊瑟,……是用冊爾為皇太子。布告天下, 咸使聞知。永正四十五年冬。” 他在一眾朝臣面前, 高捧德宗遺詔, 向霍硯下跪。 “微臣舒衡, 叩見太子殿下。” 塵封已久的德宗遺詔, 和舒衡聲淚俱下的控訴, 揭開了先帝姜宏殺父篡位, 逼殺霍惠妃, 迫害霍家滿門的,血淋淋的真相。 朝臣面面相覷, 舒崎光緊隨舒衡之后,撩起衣袍下跪:“微臣叩見太子殿下。” 由他起頭,三三兩兩有朝臣跪下,冥頑不肯臣服的,也被同僚拉扯著躬身。 姜瓚看著與白菀相擁,被無數(shù)人跪拜的霍硯,和孤立無援的他如此鮮明的對比,凄慘又惶然地呢喃著什么。 陳福帶著番役一擁而上,搶先一步將姜瓚押住,接二連三幾巴掌甩在他臉上,將他直打得吐血才停下來。 他踢了踢狀似昏死過去的姜瓚,冷笑了聲:“咱家早就想打你了,竟敢對皇后娘娘動手。” 他們的聲音淹沒在鋪天蓋地的雨聲中,淹沒在群臣高亢地朝拜聲中。 霍硯冷漠的視線環(huán)視內外。 他視線所及之處詭異的安靜下來,就連不絕于耳的嘈雜雨聲,也似乎收斂了動靜。 不論是朝臣,還是禁軍,亦或是其余什么人,他們對霍硯的恐懼,幾乎刻在骨血中,下意識的跪拜,下意識的噤聲。 懷里的白菀還仰臉望著他,似乎要將這么久以來的思念盡數(shù)補回來。 霍硯垂下頭,視線逡巡過她明顯瘦削不少的臉頰,用指腹輕蹭,看著她透亮晶瑩的眼瞳,忍不住湊上去親了親。 長臂將她整個人圈進懷里:“我回來了。” 微啞的嗓音似乎在輕撓白菀的耳朵。 雨過天晴,沉寂一冬的花草,在雨水的浸潤下,抽出綠芽。 姜瓚和耶律驍被押入詔獄,楊家由楊諫之帶頭俯首陳臣,自此前朝后宮,天下權柄盡在霍硯手中。 所有人都以為他要以閹人之身登基為帝時,整個大楚開始了長達整整十日的休朝閉衙,霍硯好像消失在深宮里,再沒有任何動靜傳出。 這讓不少人惴惴不安,也讓不少人心思浮動。 因為哪怕霍硯是有傳位遺詔的皇太子,可他也還是斷了根的閹人。 若讓一個閹人坐上皇位,傳出去豈不是讓人貽笑大方? 有人開始頻繁傳信云平王姜珩。 直到姜珩一封賀文快馬進京,沉寂許久的深宮,終于又傳出動靜。 霍硯要為皇后白菀舉行皇太后冊封大典,任其以太后之身攝政監(jiān)國。 此消息一出,朝野動蕩,所有人驚駭萬分。 驚蟄那個雨夜,幾乎所有朝臣都看見,在暴雨中親昵相擁的皇后和霍硯。 但沒有人覺得,皇后能活下來。 在這十來日的休朝閉衙中,甚至有人隱隱猜測,身懷六甲的皇后早已經(jīng)死在霍硯手里,哪怕霍硯要為進皇后為太后的消息傳出來,仍舊有人覺得這是在為將來皇后的死做鋪墊。 可他們伸長脖子望啊望,三月初四,冊封大典如約而至。 身穿緋色喜袍的霍硯,騎著高頭駿馬,身后跟著同樣衣著喜慶的東廠番役抬著銅錢,一路吹吹打打從他的私宅出來,大把大把的銅錢往外撒,沿途又膽子大的垂髫幼童跟著跑,嘻嘻哈哈地齊聲唱著寓意吉祥的順口溜。 “一撒一元入洞房,一世如意百世昌! 二撒二人上牙床,二人同心福壽長! 三撒三朝下廚房,三陽開泰大吉祥! 四撒……” 這……好像與他們記憶中的冊封大典有些不大一樣。 不不不,是從一開始就不一樣。 早幾天前,霍硯帶著東廠的人,大搖大擺地抬著九十九抬聘禮,呸,賀禮,進了寧國公府的大門,過了許久才被鐵青著臉的寧國公送出門。 看吧,這京中對霍硯不買帳的也不在少數(shù),至少寧國公不就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