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野 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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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機器打燃后,她就找顆樹,靠著樹坐下,拿出帶來的筆記本開始看。 筆記本上是她歸納的各科需要背誦的知識點,她記性不是特別好,一個知識點需要不停反復背誦溫習才能完全記進腦子里。 藥泵的聲音很大,天氣又悶熱,讓人很容易心煩氣躁,不過辛月早都習慣了,再熱的天也能在這轟隆隆的噪音中靜心背書。 辛月在地里背了四個小時的書后,某人才從床上起來。 和往常一樣,陳江野起來隨便吃了點兒東西后就開始慢悠悠往村子外面走,只是今天他沒往山上走,而且是朝著村子另一邊的果林走去。 早上他半夢半醒的時候,隱約聽到王嬸跟辛月打招呼,問她是不是要去壩山那邊打農藥。 等下樓碰見正在洗碗的王嬸,他鬼使神差地問了“壩山”是在哪個方向。 王嬸性格有點遲鈍,等陳江野都走遠了也沒反應過來今天辛月在壩山。 壩山這邊很多農田,幾乎每片農田里都有人在打農藥,藥泵的聲音蓋過了不絕的蟬鳴,像一百輛拖拉機從面前碾過,空氣里還伴隨著難聞的農藥味。 陳江野找了個還算清凈的地方,煩躁地點了根煙。 抽了沒一會兒,他聽到不遠處傳來了幾個小男孩的聲音: “看我逮的癩.□□。” “你逮癩.□□干嘛?” “我過來看到辛月在地里,估計是給她爸守機器,等會兒我們拿這只□□去嚇死她。” 聽到這兒,陳江野掐滅煙頭走過去。 這幾個小男孩兒就是上次朝辛月扔石頭的那三個。 “喂。” 陳江野朝他們揚了揚下巴。 三個男孩兒一臉懵逼地看著他們這個陌生人。 陳江野問出的下一句讓他們更懵逼了∶ “你們為什么要搞辛月?” 三個男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陳江野,其中一個有點胖胖的男孩用胳膊肘拐了拐旁邊的小個子,低聲問∶“他誰啊?” 瘦子∶“不知道啊。” 陳江野沒什么耐心等他們討論他是誰,朝他們踢過去一個石子:“我他媽問你們。” 胖胖男孩被石子給砸到了腳,哎喲一聲,手里塑料口袋里的□□因此掉到了地上。 □□立馬從袋子里跳了出去,很快跑沒了影。 “我的□□!” 丟了□□又被砸到了腳,胖胖男孩氣得直咬牙,瞪著陳江野喊道∶“你誰啊?我憑什么告訴你!” 陳江野擰起眉,漆黑的眼睛里沒有一絲溫度,聲音也涼透∶ “老子沒什么底線,小孩兒也打。” 三個男孩看著他身上的傷口,還有他周身的那股戾氣,心頭頓時有些發虛。 這時,一直沒吭聲的那個寸頭男孩低喊了一聲∶“跑!” 他喊完,三個男孩轉身就跑。 陳江野冷笑一聲追上去,一手拽住一個,剩下一個一腳踹到地上。 他拎起喊“跑”的那個寸頭男孩∶“再跑試試?” 寸頭男孩咽了咽唾沫,不敢吭聲。 他又將目光掃向其他人:“再問你們一遍,為什么要搞辛月?” 三個人對視了幾眼。 胖胖男孩率先開口∶“因為她有娘生沒娘養,沒教養,對著我奶奶都一副死人臉。” 陳江野眸色一沉。 他看向還被拎著的寸頭男孩:“你呢?” 男孩眼睛轉個不停,像是壓根想不到理由,過了會兒才說∶“我……我也是因為她沒教養,對我媽沒大沒小的。” 陳江野再看向剩下那個被踹到地上,現在才站起來的瘦子。 瘦子捂著破了皮的胳膊肘悶悶道∶“我就單純看她不爽,一個破鞋還整天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 “破鞋?” 陳江野沉聲問他:“什么意思?” 瘦子剛剛還一臉義憤填膺的,這會兒卻結巴起來了:“我……也不知道。” 陳江野暗罵了一聲cao,表情陰翳∶“那你他媽亂叫什么?” “我……我沒亂叫,我姐說的,說她就是個破鞋,村里好多人也這么說。” 聞言,他眉心蹙成了一條極深的溝壑,整個人看起來很是陰沉,瘦子都不敢跟他對視。 過了會兒,陳江野過去抓住瘦子的衣領,跟拎小雞似的拽著他往村里走:“帶我去見你姐。” 十幾分鐘后,陳江野見到了這個瘦子的jiejie,竟然就是那天尾隨他的兩個女生中的一個,剛剛瘦子叫她黃小夢。 黃小夢看到陳江野來找她,表情驚訝又疑惑。 還沒等她問陳江野找她干啥,陳江野開門見山:“我聽你弟說,你說辛月是破鞋。” 黃小夢眨了眨眼,做出一副懵懂天真的樣子∶“你不知道啊?” 陳江野冷眼看著她∶“知道什么?” 黃小夢故作猶豫,過了會兒才說:“她被人強/jian過。” 聽到這句話,陳江野眉毛皺起,卻并不是因為相信她說的話,反而是表示懷疑。 他爸以前被人設過套,有人只憑一個沒頭沒尾的監控視頻就給他爸安了個強/jian未遂的罪名,如果不是他爸行事謹慎,去住酒店都會自帶監控器放到隱蔽處,不然就憑曝光的視頻來看,根本沒法澄清。 在農村,雖不見得會有人故意陷害,但村里七嘴八舌的,指不定會把一件事夸張成什么樣。 “你親眼看到的?”他問黃小夢。 黃小夢很點頭∶“對,我親眼看到的,還是我爸給她報的警,我可不是亂說她被人強/jian了。” “黃小夢你亂說什么亂說!”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怒吼。 黃小夢表情一驚∶“爸,你怎么回來了。” 黃小夢爸爸走到陳江野面前∶“你別聽她亂說。” 陳江野轉頭看向黃小夢的爸爸,問∶“她不是說她親眼看見了嗎?” 黃小夢爸爸哎呀一聲,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解釋,打量了下陳江野后,問他∶“你不是我們村的人吧?” 陳江野:“不是。” “那當年那件事你應該不清楚。” “當年什么事?” 這件事黃小夢爸爸最清楚,知道辛月根本沒被人強/jian,所以也沒什么不好說的,就直接跟他說了。 “好像是六年前吧,當時辛月跑到我家來,說玉米地那邊有人殺人了,讓我趕緊報警,我們報了警就趕緊去玉米地那兒,看到有個孩子倒在田里,身上一絲/不掛的,一看就是被人糟/蹋了。” 陳江野無語∶“那關辛月屁事。” 黃小夢爸爸嘆了口氣∶“辛月當時身上的衣服也被扯爛了一點,好多人看到了,就說她也被人糟/蹋了,但我估計她就是不小心看到了那個強/jian犯想殺人,所以那個強/jian犯也想殺了她滅口,拉扯了下而已。” 陳江野眼神冷戾,薄唇抿成一條線,咬牙道∶“那你他媽管好你自己女兒,別長著一張嘴巴到處亂說。” 黃小夢在一旁嘟囔了一句∶“又不是我一個人這樣說。” 陳江野將目光轉向她,漆黑的眼底一片陰影,眼神冷得駭人。 他眼神掃過來的那一瞬,黃小夢只覺頭皮頃刻發麻,心臟也驟然狂跳不止,趕緊匆匆移開眼睛,閉緊雙唇不敢再說一句話。 陳江野又掃了眼其他兩個人,沒有再說什么,轉身離開。 黃小夢爸爸沒見過陳江野,就問黃小夢∶“他誰啊?” “他是辛月……” 黃小夢頓了一下,因為她看到陳江野回頭看向了她,眼神飽含警告。 于是,她準備說的“男朋友”三個字下意識改成了∶ “朋友。” 黃小夢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怕陳江野。 氣場這東西說不清,有些人天生就是與眾不同,一個眼神都足夠有壓迫力。 * 離開黃小夢的家,陳江野又去了壩山那邊。 耳邊都是轟隆隆的機器響聲,吵得他腦子一團亂。他也不知道他來這邊到底要干嘛,頂著日頭漫無目的地走。 一點多正是太陽最烈的時候,空氣里rou眼可見層層熱浪。 陳江野出了村子沒多久就出了一身的汗,汗水從他額頭上滴下來,順著面頰滑到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最后隱沒進他的鎖骨陰影里。 “辛月。” 一旁突然傳來熟悉的喊聲。 “藥還有多少?” 陳江野腳下一頓,一直不曾停下的的他,緩緩停了下來。 “還多。” 空氣里又響起一個聲音,這聲音仿佛極具穿透力,穿過他耳膜,又落進他心底。 他轉動脖頸,目光投向聲音傳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