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時總哄人技術還挺高級的
我訂了鬧鐘,早上7點就要起來化妝準備,不想因為昨天的公開耽誤今天的工作。 在按停了第二次鬧鐘后,我把蒙在臉上的被子拿開,一點點往床沿蹭,昨晚的放肆化作這一刻的肌rou酸疼,每動一下都像是酷刑。 我齜牙咧嘴地想去問責元兇,可當我看到身旁側臥的男人睡得正酣,眉頭深鎖,哪怕是睡熟了都還是在緊繃狀態,那股怨氣就散了。 他的睡顏和平時的氣場天差地別,仿佛又回到了我剛認識他的時候,溫潤中透著幾分稚氣。 睫毛長又密,還自然交叉重迭,鼻尖微翹,薄薄的唇不自覺微張,臉上的每一處都有讓人忍不住想躍躍欲試去一親芳澤的資本。 這個人,這張臉,看多少遍都還是能讓我瞬間融化。 我記得他的溫柔和小心翼翼,記得他所有的霸道和犯渾,也記得這段時間以來話說分明后他的改變和尊重。 這一刻,我更加體會哥哥在《追》里唱的: 原來多么可笑,你是真正目標。 有了你即使平凡卻最重要。 因為他,我不再執拗所謂對錯,輸贏,只想好好活在當下。 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我伸手去撫他的眉心,不希望他在夢里還在cao心工作。 他的睫羽抖了幾下,冷不丁抓住我的手,稍一使勁就把我帶進懷里,在我的發間落了個吻。 “吵醒你了?”我往他懷里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早醒了,就想等著看你要對我做什么,”他的聲音慵懶又隨意,帶著點雨后清晨的清冽,轉而失望起來,“結果等半天了,居然什么都沒有?!?/br> “心機boy,再休息會吧,我先起來了,”我動了幾下,想從他懷里鉆出來。 他不肯,反而抱得更緊,倏地翻身,將我壓在身下,朦朦朧朧的桃花眼似醉非醉地定格在我的唇上。 我瞟了眼鬧鐘,倒抽一口冷氣,忙推他:“來不及了,我得趕緊起來?!?/br> 他攀上我的胳膊,十指交扣,將我固在身下:“不許換那兩套衣服?!?/br> 又來了,他好小氣。 我只能含糊過去:“行行行,快點放開我。” 他哀怨的眼神依舊粘著我,手卻已經松開了:“這還差不多。” 我翻身下床,又折回去親了親他:“那你再睡會。” 他從另一邊下床:“我也起來了,開車送你。” 我已經走進浴室,邊擠藥膏邊朝他嚷著:“不用了,我地鐵過去比較快?!?/br> 他慢悠悠走過來,依著門框,只穿了條平角底褲,活脫脫就是個內衣男模。 但這會兒我沒工夫欣賞,只顧得上刷牙洗臉,化妝打扮,又進進出出挑選耳環配飾。 他就站在那里被我推過來,又轉過去,連帶著還被我嫌煩地嘖了幾次后臉色沉了下來。 上了車,我低頭刷手機,熱搜上果然掛了時逾和我昨天在臺上的合照,自然也就開始有眾說紛紜的各色評論以及刨根究底的鍵盤俠。 時逾說:“別去看,有些人嘴欠?!?/br> 我朝他晃晃手機,特意挑了幾條讀出來:“比如這條么?這個妹子看著好胖呀,身材一般嘛,長得也就那樣,這還值得時總念念不忘這么多年?” “還是這條,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這個妹子呆呆的么,我去B站看了她的塔羅視頻,好無聊呀,而且塔羅這玩意不就是騙人嘛,會不會被抓進去么?” “哦,還有這條,我朋友和時總當年是在一個高中的,獨家爆料,那妹子據說家庭條件不錯,是富二代?!?/br> “樓上的,我怎么聽說她家是破產的,她媽貌似還坐牢了.......” “別看了,”時逾的聲音完全冷了。 我卻看得津津有味:“據說這個世界上,人與人之間只隔了六個人,誰都有可能是誰的誰,再說現在網友們的人rou能力一流,我的家庭情況,在哪兒讀書工作,能挖的早就都挖出來了?!?/br> “對不起,晚晚,”時逾打燈,踩剎車,靠邊停了下來,內疚和憤懣都寫在眼睛里,緊握在方向盤上的手用力到變了色。 我撫上他的手,安慰著:“真的沒事,我很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剛回國前我和冰哥談的是不露臉,但后來我想通了,慢慢接受了露臉直播,也收獲了好多粉絲的彩虹屁,還意外應邀參加了這次漫展活動。 其實我挺開心的,還有點小得意。我從小雖然不自卑,但也不夠自信,有些討好型人格,家里出事后更受這種情緒影響一直挺郁悶的,所以我也借著露臉的機會,逼自己一把,不要每天悶在家,化化妝換身漂亮的衣服,重新開始健身,規律作息,不是為了別人,主要是我自己覺得很充實。” “再說隨著粉絲量增長,有人喜歡就會有人黑,有人扒,有人罵,承受不住這份壓力,那就沒資格做這行,做人不可能又當又立。” 他又開始皺眉了,而且氣到說不出話,眼神在我臉上來回尋覓著,想要搞清楚這是不是我強顏歡笑的面具。 我收起手機,不看了:“我回國前就考慮過這些,也做過心理準備,所以跟冰哥制定了一套公關方案,包括應對突發狀況的說辭,只要不過分的,三兩天這熱度也就散了,你不用擔心我。” 說完我開始催他:“快開車,我要遲到了?!?/br> 他點漆的眸子泛著暗芒,壓過來親我,我“啊”了聲,來不及躲,口紅已經被他蹭掉一半,頓時火冒三丈:“時逾,你你又蹭我口紅......” 他又坐回去發動車子,穩如老狗,自顧自小聲嘀咕著:“都是一幫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br> 我翻開鏡子補口紅,抿了抿唇,問他:“什么意思?” 他沒好氣:“意思就是,我還嫌你太漂亮,身材太好,讓我整天都提心吊膽的。” 我靠著椅背笑個不停,不知道該說他幼稚,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轉瞬一想,心里有被暖到:“時總哄人技術還挺高級的?!?/br> 他哼哼了聲:“也不知道誰,從以前到現在,走哪兒都有追求者。” 我不吃這套:“說得好像你沒有似的?!?/br> “那你看我睬過誰,每次都是直接掐死在襁褓里,從沒讓你吃一次醋,你算算讓我吃過多少次醋,一壇子都有了吧?!?/br> 我對他他無端開始翻舊賬的行為表示無奈,翻了個白眼:“打住,你幼不幼稚啊,我不吃醋你也要懷恨在心?!?/br> 他小聲抗議:“你就是不夠愛我?!?/br> 我轉過臉喟嘆,不想跟他再繼續這個無聊的話題。 一路堵堵停停,最終還是遲到了。 我心急如焚,車剛停穩就準備開門,被他拉回去,直眼神里充滿赤裸裸的暗示。 我捂著嘴:“你別再幫倒忙了?!?/br> 他就改道親我的手背,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放心,有我在,今天就能處理好網上那些閑言碎語。” 我摸摸他的臉,關車門前沖他擠擠眼:“我知道,無非就是施薇在搞鬼,讓她跳吧,我不介意拿自己設局,反正原本我就是這么打算的,剩下的就交給你吧?!?/br> 他俯在方向盤上瞇起眼睛,顧左右而言他:“再說一遍愛我。” “走了,拜拜?!蔽覒械美硭?。 他又喊住我:“晚上小室約我們一起吃飯,結束了還在這里等我?!?/br> “好,”我應得很快,等進了場館,洗著牌的時候才開始漸漸心虛。 轉念又自我安慰起來,小室怎么可能知道當年不停給他發郵件的人是我,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