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春寒
岑煦沒變的地方就在于還是一如既往懂得拿捏聞一心軟的限度,并且拿捏十分得當,是以她反思過自己,是不是自己內心其實如他所說真就想這么做。 至于他說的只有辯論賽才能好好說上幾句話的事兒,也是真的。每回就著出的辯題你來我往的問答以及正反方辯論時,聞一才會把目光短暫放在他身上,辯論賽結束甭管他是誰,一眼神不給他,除了比賽之外,其余的話一句也不帶多說的。 岑煦當然知道,這都他該的,只是人總有壓抑不住情感外泄的時候,不止他,聞一亦是。 所以今晚她心軟了,把人帶回了新租的公寓,就當她喝蘋果汁喝醉了吧。 墻面暗影交迭,衣衫盡褪,溫熱的軀體,guntang的掌心。岑煦沒急著把人抱進房里,選擇在客廳沙發,今晚聞一穿了件薄薄的開衫,解開第一顆扣子時,岑煦低聲問她:“原諒我了嗎?” 她搖頭:“沒有。” 意料之中的答案。 第二顆,“還要不要我?” 太久太久沒跟他這樣親密了,以至于岑煦的手碰著她的身體時,聞一才發覺,她是想他的。 于是遵循本心,“要。” 而他今晚出乎意料的會哄人,耐心十足,解完剩下幾顆,剝掉開衫一側,“不想原諒我,但又想要我。” 重復著剛剛對話的內容,“那以后肯不肯搭理我,嗯?” 矛盾,很矛盾,理智告訴她之前的事不能就這樣算了,身體又昭示著自己有多想他,聞一沒回答,一手扶他后腦,將人壓向自己。 將吊帶下擺撩開,右側乳rou攏入掌心時,岑煦才想到一事兒,沒買套,剛被聞一拉著上樓那會兒滿眼都是她通紅的兩邊耳廓,買什么勞什子避孕套,全給忘了。深吸氣,捏著下巴吻她,胸腔顫著,手從衣服里退出,把下擺扯好,撫著聞一后頸,而后給她把散開的扣子挨個兒重新扣上,喘音粗:“我去買樣東西。” 聞一舔舔唇,也喘了喘氣,說:“我跟你去。” “餓了?”斜了斜額,問她。 “嗯。” 她說想吃餛飩面,于是岑煦開車帶她來了市內老城區的夜宵攤這兒,攤點在路邊,馬路對面是7-11,聞一點好面,擦了桌椅板凳后坐在那兒等,拆了筷子放手心里轉悠。 三月初的夜晚微涼,她身上披了件岑煦剛剛離開時脫下的外套,左掌撐臉,側了側腦袋,透過玻璃將里頭情況看得清清楚楚,岑煦剛挑完東西,還額外買了煙和打火機,避孕套被他大剌剌地揣進褲兜里,嘴里咬著根煙,走到7-11后站在門邊點燃了,而后插著兜往這邊踱步,夜風略略吹起他額前碎發。 岑煦來到跟前時聞一已經吃上了,兩筷子挑起面,輕輕吹氣,吃得緩慢,他則撐著臉,邊抽煙邊看著她慢吞吞吃東西,臉頰一動一動的,是很久沒這么近距離坐在一塊兒了,看得他心尖兒軟。 凌晨兩點再次回到聞一租住的小區外,車子停靠在路旁一排樹下,剛熄火,兩聲咔噠,安全帶解鎖,都在同一時刻側頭看向對方,醞釀太久,都心急,互相摟上對方的脖頸,往自己這兒壓,接吻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岑煦這回沒耐心解扣子了,一下全拽開,開衫扣子崩了幾顆,飛散到車內各個角落。 他兩手將吊帶和胸衣往上推,卡在聞一脖頸前,握上一雙乳時胸膛沒忍住提了提,氣息凝滯,快兩年過去,發育得又飽滿了點兒,低頭往上咬,肌膚太過嬌嫩,側面留了一圈的牙印,聞一呼吸不穩,手往后撐住方向盤,反復呼氣又吸氣,胸前疼又癢,他像是仍處在哺乳期的小孩,腦袋埋在乳溝中央,反復嘬吸,嘬到兩邊乳尖紅艷艷,挺立著,直到破皮才停下來。 車外春寒料峭,車內熱氣騰騰。 他的兩指并攏插入溫熱源頭,攪動著,速度不慢,額前的汗滴落在聞一的腹部,她的后背同樣覆了層濕黏汗漬,后腰還頂在方向盤前,硌得難受時,岑煦拆了丟在中控臺的套,額前碎發遮眼,他邊拆邊捋了把發絲,弄好之后將聞一往下拽,手隨即墊在她腰后,粗長抵著濕熱xue口,托著腰,扶著腿根,胯部往前挺,徐徐挺入體內。 這一感覺實在久違,以至于兩人狀態都進得特快,他剛撞幾下,聞一就被這力道頂得手拍上車窗,梆一聲,穩穩扶住,而后開始配合他,擺腰,脖頸往后仰,這樣主動的聞一對于岑煦來說太難得,她可以用最純情的表情做著最浪蕩的事。 高二那年聞一沒同意岑煦車內做一次的要求,在今晚讓他愿望成真了。 結束時車內悶熱得要命,岑煦把車窗降了些許,拽下聞一脖頸前的衣服,軟掉的性器抵在她腿側,岑煦毫不避諱,就這么當著她的面拽下避孕套并打結,那套裝得挺滿,聞一喘著氣,沒從剛剛的極限運動里回過神,半瞇眼,沒忍住,問他:“怎么這么多?” 以前也沒發覺能裝這么滿。 “你說呢?” 岑煦不答反問。 “你們男生不都會時不時自我解決一下?” “我不會。” “片也不看?”聞一不信,她剛大一那會兒寢室夜聊時室友就說過,男的基本都看過片子,也會三不五時打個飛機什么的。 岑煦笑了聲,拿過副駕散落的開衫給她穿上:“我以前需不需要看片,你不清楚?” 她嘀咕:“我怎么知道你這兩年有沒有看過。” 他又笑,換了個話術:“聞一,有些東西這輩子都只能給一個人,你懂不懂?” 這下輪到聞一笑了,撐著方向盤從他腿上起來,坐回副駕,“岑煦,你別把下流話說那么純情,跟我裝什么。” 這兩年何止是岑煦有變化,聞一同樣有,看,這不修煉得三兩句就能噎回他了。 他無奈捏了捏眉骨,“我說我不看,你不信,說不自我解決,你也不信。你要不自個兒問問它,有沒有你控訴的這些事?” “……” 姜還是老的辣。 …… 回了公寓后,聞一筋骨酸軟,說要進浴室洗個澡,他在這愛干嘛就干嘛,就這么把岑煦丟在大廳不管了。 而這剛好遂了岑煦的意,因此逛了圈她的公寓格局,從廳內轉悠到陽臺,窗里窗外都看了看,把安全系數在心里盤算了遍,多少放心了點,覺著這姑娘還是挺會過日子,不虧待自己,懂得挑什么公寓住最舒心。 這么一圈過來進了她的臥室,坐在床邊抽了今晚的第四根煙,肘抵膝,掌撐臉,掀眼皮盯向緊閉的浴室門,腦內思考著與今晚無關的一些事,辛辣煙氣彌漫,盯了好一會兒,浴室門倏爾開了個小縫,聞一在喊他。 “你幫我遞一下浴巾,我放沙發上忘拿了。” 岑煦應了聲,起身扔掉煙,邊走邊脫下上衣,露了一身斑駁痕跡,拿過浴巾后返回。 聞一洗澡前扎了個丸子頭,額前,鬢角的發絲能扎的全給扎了上去,將遮擋了些許的額頭也完整露出來,此刻,那張清麗的小臉挨在門邊眼巴巴看著他,伸出裸露的一側胳膊,問他要手上的東西。 就這樣,岑煦快到門邊時改變了主意,又不是很想給她了,干脆手握上她的腕,突然一扯,將沒反應過來的人從里拽了出來。 于是。 凌晨五點,天邊接近破曉時分,岑煦在今晚二次進了聞一的身體。 左掌心與她右手心貼合相扣,五指穿插進對方的指縫,扣得死緊,指節泛著白。聞一雙腿迭起貼著他的側腰,膝蓋也頂著兩側腋下,身體輕顫,岑煦偶爾看她的臉,偶爾低頭看著進出的地方,那兒正潺潺流水,噗噗響,他很用力,勁腰挺動著,每一下都盡力入到最深處,是在身體力行的告訴聞一他這兩年是真囤了不少好東西。 “這回信了嗎?” 二次完事后聞一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前一夜那股沖動勁兒過了之后便開始懊悔了,也沒原諒人家,怎么就睡一塊兒了。而當時岑煦也是非常懂得順桿爬這道理,見聞一醒了,就讓她留一份公寓的備用鑰匙給自己。 聞一提醒他:“你知道的吧?我倆沒和好。” “知道。”點頭,把人從床上拉起來,拉到衛生間洗漱。 “我還在生你氣你也知道的吧?” “知道。” “那你還問我要鑰匙?” 她第三句問話一出口,岑煦正好擰干毛巾,往聞一臉上一放,給她擦了一通,擦得臉頰微微濕潤,再上手捏一把:“我倆沒和好跟zuoai這事兒不沖突。” “……”聞一懵了,這是什么道理,她可沒聽過,“岑煦,你這是求原諒的態度?”她也就心軟這么一回,他還挺懂得寸進尺。 剛走出洗手間那人,聽到這話,回頭:“是不是求原諒的態度,你昨晚不清楚?” 是這樣的。 昨晚岑煦問了不下十次關于原諒與否的問題,聞一皆給出否定的回答,但又很滿意性愛這方面跟他的合拍度,好脾氣的同意了繼續保持這樣的關系。 “可以不原諒我,但別再不理我了,好不好。” “好。” … … 是以。 兩人目前的關系是,明面上的王牌辯手,暗地里的最佳情人。 —————————— Bgm:《Hush》——The Marías 我對本章標題的解釋:初春仍有寒意,冰雪已見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