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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再見,為了愛在線閱讀 - (20)

(20)

    從育幼院回來之后,辦公室內度過了風平浪靜的一週。因為總經理正如惠真所預言的一樣請了病假,據說是在上個週末和客戶應酬后,隔天就出現了中風的癥狀。他的事務暫時由經理群之中資歷最深的人事部李經理暫代,因此這一週的辦公室氣氛格外和樂,除了平日的工作業務正常進行之外,還常常會遇到李經理下來六樓跟大家寒暄、討論工作,或者是派惠真送些點心分給大家享用。

    「你看吧!」惠真來發下午茶的時候跟單黎說:「我們人事部早就預言總經理會出狀況了。」

    單黎笑著回應:「真專業啊。」

    「專業的部分才要開始呢,幾個人事部的前輩已經去總經理家慰問和了解狀況了,后面的生心理照顧才要啟動咧。」

    一旁的嘉偉插嘴:「怎么不早一點提醒他?」

    「嘉偉組長,這句話由你來問是最奇怪的吧。」惠真露出驚訝的眼神,「我們以前跟你提醒的時候你有在聽嗎?單黎組長和李薇組長都拿你沒輒了,我們在樓上的又能怎么辦?就連你真的生病之后,一開始對我們提供的協助還不想接受咧。總經理啊,我們也是有提醒,可是有位階差距,開口就比人家矮一截,能講的有限啦。」

    嘉偉被說得啞口無言。

    單黎說:「好啦,嘉偉組長被你講得說不出話來了,放過他吧。」

    惠真留下一句:「我們慧姐說,關心和刺激都要找到最棒的時機,才能發揮最大的效用。」然后就把茶點擱下,轉身去找其他員工了。

    單黎說:「真不像是畢業沒幾年的小女生啊。」

    「她說得沒錯,我能體會。」嘉偉把惠真留下的鳳梨酥拿在手上把玩。

    接連幾天晚上,單黎、嘉偉、李薇的晚餐三人組加進了巧辛,逐漸融洽又產生默契的氣氛往往會讓單黎被一種時空交疊的錯亂感襲擊。他曾在深夜獨自躺在床上的時候,細細思索這與七年前的異同。那時候有他、嘉偉、舒甄、婷宜、強哥、懿涵,如果要與現在做個對照,那應該就是他和舒甄加上嘉偉和婷宜這樣的組合,不過,這種像是doubledate的四人組合在七年前到底發生過幾次呢?除了印象最深刻的那次之外,好像沒了?那是唯一的一次?單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

    大概是同學會快到了吧,讓自己出現這種無聊的比對。

    單黎關上燈,沉入睡眠之中。

    他又夢見了那座橋,那座架在湍流上的木板橋,河流的方向和以前似乎是相反的。他走在橋上正要到對面去找人,那個人站在橋的彼端背對著他,好像正低著頭在看什么東西。他走近一看,才發現躺在那人腳邊的,是一隻死亡多時、已經腐爛長蛆又露出內臟白骨的大型犬,脖子上還被紅色的尼龍繩給緊緊勒住……

    單黎乍時清醒坐起了身,在陰暗的室內聽著自己濃重的呼吸聲響,感受著腦袋之中好像有許多線路開關被啟動的感覺、感受著氣流交換帶來的舒暢感,還有那詭異又真實莫名的……從夢中醒來的愉悅感……他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窗外的細雨破壞了時間感,他看看鬧鐘才確認現在是星期五清晨,同學會就在明天了。

    一週的上班日即將結束,辦公室內的氣氛隱含著些微的浮躁。

    單黎問嘉偉:「今天要上去做心理諮商吧?」

    「對啊,時間差不多了。」

    「還有十分鐘吧。」單黎看了看錶,又轉頭看了墻上的時鐘,「以前不是都拖到最后一刻?」

    「老實說,有點期待。」

    「真的假的,心理師是正妹喔?」

    「不是啦,是男的。」

    「好啦,開玩笑的。你上次說諮商后感覺不錯,這星期看起來確實整個人好像比較松了,臉上的黑氣也沒那么重、不會一直皺眉頭,還會主動去找李薇講話。」

    「你不要這么觀察入微好不好,這樣坐你旁邊很奇怪。」

    單黎攤手,「又不是第一天這樣了。」

    「還有,說什么黑氣,又不是卡到臟東西。」

    「差不多啦。」

    「哪里差不多?那個—」

    「好啦,趕快上去吧,不要又讓惠真打電話下來催。你是很喜歡聽她酸你喔?」

    「好啦,下班見。」

    單黎揮了揮手,目送嘉偉離開。

    雨并沒有在白天結束之前落盡,而是依然以一種不變的速度在下著。單黎看著窗外的雨景,傍晚和清晨的天色幾無差別,在下班前一個小時的空檔里,那個清晨的夢又逐漸清晰起來……那個背對著自己的人是誰?只記得那個人好像穿著一件綠色的外套,不過是像騎機車擋風時的那種反穿的方式……好久沒有做這么清晰的夢了,這個夢有什么意義嗎?為什么從這么噁心的夢中醒過來時竟然會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愉悅感呢?

    在逐漸放空出神的時候,一旁的椅子被移動的聲音喚回了單黎的注意力,嘉偉拉開椅子坐下。

    單黎說:「你不是上去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李薇也從她的位置走過來關心。

    嘉偉說:「我上去的時候,惠真剛好接到心理師的電話,說他在路上發生小車禍,今天趕不過來,要順延到下星期。」

    李薇說:「可能是天氣影響到交通吧。我去幫你泡薰衣草茶,配點心。」

    「謝謝你。」

    「怎么了?」單黎說:「你看起來有點不開心?」

    嘉偉搖搖頭,「沒事,大概是因為排好的行程突然被打亂吧。」

    「那就把這多出來的一小時用來放松一下,準備迎接週末吧。」

    「嗯。」

    嘉偉接過李薇泡好的茶,三個人簡短聊了幾句。李薇回到位置上,單黎看嘉偉默默地吃著鳳梨酥配茶,好像不想多說話的樣子,于是也不去打擾他,轉身看著窗外的雨,任由思緒自然飄盪。

    他想到昨天晚上和巧辛分開之前,巧辛牽著他的手說:「我這週末要回臺北去應付一下我爸媽安排的相親喔。」

    「我知道,前幾天你就說了。」

    「不要不開心嘛。」巧辛雙手捧著單黎的臉,「回臺北的主要目的是讓我爸媽看看我,讓他們放心、知道我過得很好。相親的事情適度應付就好,那個絕對不會影響到我們的感情,好嗎?」

    「好。」單黎擠出笑容。

    「晚安囉。」巧辛踮起腳尖,輕輕吻了單黎的臉。

    下班之后,單黎送巧辛去搭車。離開車站后,他獨自撐著傘走在路上,想著巧辛對自己這么主動的感情,雖然有理所當然的開心,卻同時也有著從內在核心所升起的恐懼。每次與巧辛相處時,他總要壓抑著那句「你為什么會喜歡我?」脫口而出的衝動。因為他已經問過好多次了,重復再問是因為好像從來沒從她的口中聽到那種命中紅心的答案,要再開口的時候又會想起大強說過的「打算撐多久然后把對方逼走?」

    難道是我真的一直在用各種方式與對方保持距離,甚至有意無意地推開對方嗎?angel老師所說的「避免雙方如膠似漆之后可能產生的撕裂傷」就是這個意思嗎?即使巧辛不厭其煩地搬出各種理由說她為什么喜歡我,我還是沒有全心接受。每次她提到要相親,我總會想起自己出身的不堪、無法與她門當戶對的現實;不只有她是這樣,林舒甄也是這樣,否則她怎么會在最后那瞬間點了頭答應求婚?如果我真的做到angel老師說的全心全意去擁抱,會發生什么事?如果又像林舒甄那樣怎么辦?我曾經差一點就要全心去擁抱她,結果她最后留給我的不只有遺憾,還有怨恨……

    這些問題在上次與angel老師見面之后,就一直縈繞在單黎的腦中,隨著同學會的逼近,那問題的聲響也越來越大……

    angel老師會怎么做?

    在腦中閃過要傳訊息問angel老師的時候,他已經想到了……

    在購物中心里的餐廳結束了同學會之后,單黎和懿涵搭著手扶梯來到一樓。

    單黎說:「大家看起來變了好多。」

    「久久見一次面,真的覺得時間很可怕啊。」懿涵說:「不好意思喔,今天舒甄還是沒來。我邀她很多次了。」

    「是因為我的關係嗎?」

    「可能有一部分吧。不過她每一次的同學會都沒有出現,你也不用太在意啦。」

    單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難道她沒參加同學會是因為你說的她……她前夫的關係?」

    懿涵點點頭,「不然以她以前跟班上的交情,沒有理由從來不出現吧。」

    單黎在腦中把一些猜測串聯起來。

    「話說回來,你怎么突然決定要跟她見面了?」

    「因為—」

    懿涵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交談。

    「是懷恩。」懿涵接起電話,簡短說了幾句就掛斷了,「他到附近了,這邊不好停車,我先走囉,下次見面再聊。」

    「ok,再見。」

    懿涵走了兩步又轉過身來,「聯絡方式我已經給你了,再來就看你要怎么做。」

    「我知道,謝啦。」

    目送懿涵離開之后,單黎轉身回到購物中心里,室內舒適的冷氣有助于腦袋運作思考。

    突然決定要和舒甄見面,是因為angel老師的關係。她在異國被孤獨感包圍的時候,想起了自己可能在無意間對我造成了難以痊癒的傷害,那傷痕將會一輩子影響著我,事實上也是如此。知道這點之后,其實她一直想要跟我見面,只是在各種不巧以及我的逃避之下,將那見面的時間不斷后延。最后她做了什么?她不再等待我的聯系,她主動來到我會出現的地方與我碰面,讓我想要閃躲也無處可去。

    見了面,好好地聊一聊,許多過去的事情其實并沒有過去;就像航行在河流中的船隻一樣,順流而下的過程中漸感疲倦與沉重,暫停下來檢查時才發現,船身竟然糾結著許多該是留在上游的東西,那些東西一方面附著在船身上,一方面又與上游那端有著rou眼難辨卻堅韌異常的連系。如果仔細檢查,這樣的連系不知會有多少,船隻的運行就在不覺間受到拉扯,拖緩了速度,或者偏移了最佳的航道。

    細心地去檢視、解結,讓過去的留在過去,前行的繼續前行。

    我在躲,舒甄或許也在躲。以時間久遠、過去的就不重要了這些言詞當作藉口,我們或許可以理所當然地繼續過著日常生活,繼續在時間之流中順游而下。只有在一次又一次的搖晃和滯礙之時,才會偏著頭思考我的人生怎么了?

    angel老師一直是我最愛的老師,直到今天,她仍然為我做了最好的示范。我決定參加同學會,希望和舒甄當面聊一聊;但她還是沒有出現,是因為知道我的目的所以逃開了嗎?那我下一步該怎么做?任由她逃開,再以時間還沒到的說法來說服自己再度擱下?

    搭著手扶梯上到三樓,映入眼簾的是滿滿的書本。週末夜晚的人群在書堆、書柜、書架之間優雅地移動著。

    單黎被這種陌生的氛圍給喚回現實,他也在書堆和人群之中移動,隨意看看書本的封面和書脊上透露的資訊,感到好奇就拿起來翻一翻,但都沒有停留超過十秒鐘就放回原位了。

    「永恆回歸……eterurn……這是什么?」單黎看著自己隨手抽出來的書,密密麻麻的文字之中出現了這么一個詞。

    「尼采認為,在過去的某個時間點發生過的事情,會在未來以同等的形式,在人事時地物皆相同的情況下重新出現;概念上就是說這宇宙中有限的物質能量會在無限的時間河流里不斷循環,直到永恆。以此概念出發,你可以認真地思考以下這個與人生有關的問題:『你能生活在每個當下,以致于愿意永遠不斷地重復每一刻的生活嗎?』這個思考或許可以帶來這樣的結論:『我們度過人生的方式,必須是在有可能一再地以相同的方式度過人生時,還能夠保持肯定的態度。』」

    單黎無聲地讀過這一段,把書放回架上之后對著自己小聲地說:「一再地以相同的方式度過人生時,還能夠保持肯定的態度……」

    自己至今為止的人生是怎么度過的?當然,有些是好的,有些是不好的,更多的是一點都無所謂的;然而,似乎有個主題不停地盤旋其中……孤獨,這是把人生濃縮提煉之后會剩下來的東西。無論和身邊的人的表面關係看起來是親近的還是疏離的,其實心里面最深的感受是不會騙人的,那是一種根本的孤獨感,自己與外在的一切在實質上其實無所連結的孤獨感,就好像離地騰空、漂浮在無垠的黑暗之中,看不見其他,甚至看不見自己。那真正重要的是什么?如果人生會以某種比喻上的相同方式一再重復的話,自己想要的又是什么樣的重復?每一天睜開眼睛醒來、每天的道早安、七天重復一次的星期計算、月亮盈虧一輪又一輪、四季在眼前世界造成的循環、每個節慶的熟悉音樂……到死之前,自己想要什么樣的重復?想要在每天的天色變換之中……跟誰在一起?

    走出購物中心,下過雨的夜晚分外涼爽。單黎看著眼前的人群,成群結隊的、兩兩一組的、獨自行走的……在人行道和周邊的廣場上,各種不同的心情寫在他們臉上,單黎試著想像angel老師在異國被孤獨感襲擊的感受,但是辦不到,畢竟眼前的景色和人群的面孔都不夠陌生。他有股衝動想要衝上前去抓住每個人詢問「你知道孤獨的感受嗎?」、「你認真思考過你和身邊這些人的關係嗎?」

    當然那只是一種想法而已。單黎走在人群之中,看著在廣場上一小群一小群的圍觀群眾,他們圍著不同的街頭藝人看表演,跳舞的、變魔術的、雜耍的、吉他自彈自唱的、拉二胡的、彈電子琴的……他們各自在廣場一角架起燈光音響設備,使出拿手絕活吸引群眾。這些確實令他感到有些陌生了,他甚至在想,圍觀的人是否也是因為那些表演超越了平日的熟悉領域,所以被這偶然機緣之下的陌生感給吸引了呢?

    廣場角落的一圈燈光吸引了單黎的注意力。

    沒有人圍在那圈燈光之外,單黎走近一看,竟然是一個讓他熟悉的身影,地下道的拼圖老人。他坐在矮凳上,看著眼前的拼圖,對面還擺著另一張矮凳。

    「來,你過來。」單黎還愣在原地的時候,老人已經向他招手了。

    低沉又堅定的口吻像是有魔力一般,單黎走到老人面前坐下。

    「很好,孩子。」老人的頭連抬都沒抬,「你有點不一樣了。」

    「什么?哪里不一樣了?」

    「先幫我把你腳邊那塊拼圖撿起來。」老人的頭稍微偏了一下。

    單黎低頭,撿起右腳邊的一塊拼圖,擺在桌上。

    老人拿起單黎擱著的拼圖碎片,嵌進正確的地方,「你看得出來這副拼圖如果完成了,會是什么嗎?」

    「……好像是夜空下的風景畫吧。」單黎在燈光的照射下,看著那幅大概已經完成七成的拼圖,看得出來有月亮、星空、山景、河流……

    「大致上看出來了,但是還不完整,還需要把那些也拼好。」老人指了指散落在一旁的拼圖碎片,「它們就擺在那里,只是需要用心、用點時間,就會完成的。」

    老人一直沒有抬頭,單黎很想問他倒底看不看得見。

    「人生就像是在拼拼圖,」老人又嵌入一塊碎片,「一幅又一幅的拼圖、同時有好多拼圖、有正在進行的也有被忘在一旁的,不重要的拼圖忘掉就算了,重要的拼圖則是絕對要拼到完整。」

    「怎么區分重不重要?拼不完整又會怎么樣?」

    「不重要的就不重要了,你會忘掉的。可是重要的拼圖會像幽靈一樣跟著你,要你拼個完整,幫它超渡。拼不完整,它就一直纏著你,在你察覺不到的時候推你一把、拐你一腳,讓你拼不好手邊正在拼的拼圖。」

    單黎皺著眉頭,好像稍微可以理解老人的話。

    「這些碎片,如果不是從同一個盒子里倒出來,誰會知道它們是同一幅拼圖的不同部分?如果是撒在地上散落各處的話,誰會看出它們有彼此契合的可能?」

    「有點困難吧。」

    「但人生就是這樣,沒有分類好的盒子,只有到處散亂的拼圖。」老人停下了手邊的動作,「這世界上沒有單純的巧合,用心去看,任何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都有意義。你要做的只是謙卑,然后在每一個碎片的示現之下稍作停留,想想幽靈的招手。」

    「就像……」單黎猶豫了一下才說:「我今天又遇到你的意思嗎?」

    「我就說你已經不一樣了。」老人好像發出輕笑,又開始了拼圖的動作,「一塊接著一塊,孩子,有敏銳的覺察之外,還需要的是行動。」

    單黎深吸了一口氣。

    「去吧,別只是一直拿在手上看,要拼到正確的位置上,否則就不算完成。那樣是無法再拿下一片的。」老人抬起頭來,單黎對不準他失焦的視線。

    「謝謝你。」單黎感覺被一股異常的沉靜包圍著,好像有人走過來輕拍他的肩膀,穩定了他的心情一樣。

    老人沒有回應,低下了頭繼續拼拼圖。

    二十分鐘后,單黎在臺中車站的北上月臺打電話給巧辛。

    「同學會結束啦?」

    「結束一陣子啦。」單黎說:「今天去相親還好嗎?」

    「我很好啊,」巧辛笑著說:「可是其他人都不太好,我爸、我媽,還有那個相親對象跟他爸媽。」

    「那你倒是一個人獨自快活啊?」

    「事實就是這樣沒錯,他們希望的結局沒有達成,戲碼完全照我的預料演出。」

    「說得一副駕輕就熟的樣子。」

    「這跟一部電影在首輪看十次,然后下檔到二輪的時候又去看了二十次一樣,真的是滾瓜爛熟。糟糕的地方在于不是因為精彩而看,而是一種做善事積陰德的心情。雙方人馬盛裝出席,說不定還有媒人主持,跟談話節目差不多。眼睛看著菜單,心里想著未來的賓客名單;嘴上說你家孩子的經歷好優秀,心里其實在盤算到底夠不夠格和我孩子湊成對;談一下休間興趣,其實是在裝格調;說到家里已經結婚或還沒結婚有小孩或沒小孩的其他兒女,其實心里在想著什么時候再多抱孫子……唉呀很多啦,這次沒什么有趣的事情發生。」

    「這次沒有故意點雞腿或是羊肋排?」

    「被我媽阻止啦,不然真的是蠻好用的一招。大家都用虛偽在撐時間,卻不能接受我用啃骨頭的事實來節省時間,真的是有毛病。反正結論都一樣嘛,干嘛不早一點回家洗洗睡咧,累死了。」

    「明天還有嗎?」

    「有啊。」巧辛嘆氣,「午餐和晚餐都有,本來還有下午茶咧,你說夸不夸張。」

    「這么熱門搶手啊?」

    「哪里熱?我爸媽自己一頭熱啦。」

    「所以下午茶那攤取消了?」

    「我用line傳了一張跟朋友去路邊攤大吃大喝的照片給那個對象,然后跟他說不好意思傳錯人了。后來他媽就打電話跟我說媽改天再連絡。」

    單黎笑了,「真枉費你爸媽用心良苦。」

    「我很捧場了啦,午餐和晚餐還是會參加啊,有免費大餐吃干嘛不去?但是中間需要休息一下,不然是要撐死喔。你咧?今天還好嗎?要回家了?」

    「我在車站。」單黎停頓了兩秒,「現在要去臺北。」

    「來臺北?怎么不先跟我說?」

    「我要去臺北,可能會待一陣子。但是這次上去不會跟你見面。」

    電話那頭傳來沉默。

    單黎這時才發現他還沒想清楚要怎么跟巧辛說明。

    「是重要的事情吧?」巧辛淡淡地說。

    「是。」

    「公司那邊呢?請假了嗎?」

    「剛才已經發email給黃經理和李經理了,dy可以幫我處理工作的事情。」

    「嗯……」電話那頭像是在找尋適當的話語,「你知道我喜歡你嗎?」

    「我……我知道。」

    電話那頭輕嘆了一聲,「你是對我沒有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有信心?」

    這下子換單黎沉默了。

    「對不起,我收回剛剛那句話。」巧辛說:「信心不是用說的,我們只是累積的時間還不夠而已。」

    單黎對這句話思考了一下……你用應付相親和與我相處來證明你和我在一起的決心,可是我那無法改變的過去、隨之而生的自卑呢?是啊,是我對自己沒有信心……

    「為什么來臺北,還要待一陣子卻不能跟我見面?能至少給我一個簡單的理由嗎?」

    「……因為我也喜歡你,更想要好好愛你,所以我必須要去見一個人。」

    巧辛笑了,「這好像是你第一次說你愛我,這句通常被當成結果的短句你卻拿來當成另一件事的原因……我不太懂……我可能真的表現得還不夠吧,我還需要多一點時間瞭解你。」

    「這不是你的問題。」單黎急著說:「回臺中之后,我會跟你說明一切,好嗎?」

    「好,我會等你。」

    上了火車之后,單黎還在想著巧辛的聲音,她越是表現出對這段感情的信心,自己彷彿就越想要找證據去證明這段感情是不可能長久的,不管是出身、背景、經歷、收入、地位……各種可以阻礙他們全心擁抱的理由紛紛出籠。

    單黎調整了椅背,讓它稍微傾斜一點。

    半夢半醒之間,七年前的謝師宴又浮現眼前,單黎的視角彷彿像攝影機一般,漸漸遠離地面、緩緩上升,眼前的景象靜止不動,印象中的雷雨交加狂暴依然,突然一道閃電劈下,將靜止不動的景象給擊碎而四處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