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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這樣可好?” 秦溯想了想,終究還是不忍沈奕如此失落,“日后安平的所有文章,皆可隨心所欲而寫,其實安平不必光一心為我,安平也可去體察市井之民的悲歡,也可寫官僚利弊,我曾聽人說過,文人筆墨,如這天地間的脊梁,上通天,下通地,若安平能到此種境界,亦是造福黎民百姓,與我殊途同歸。” 沈奕就這般看著秦溯的眼睛,似乎是在理解秦溯話中的意思,半晌才回過神來。 “當真可如此?” 沈奕還是第一次聽見秦溯的這種說法,在她的印象中,多受追捧的皆是青閑居士那種世外隱士般出塵脫俗之風,當時現在秦溯的這番話,卻像是給沈奕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給她筆下的文章賦予了新的意義。 “我亦是聽說,但我相信安平,這世間若有人能如此,那定當是安平。” 秦溯雖然不敢肯定,但是她覺得,讓沈奕寫這些東西,沈奕應當會更高興些。 受了秦溯的鼓舞,沈奕頷首,眼睛也亮起來,“那我便試試。” 秦溯也總算是舒了口氣,讓沈奕受些累,多寫些文章,總比讓沈奕摻和進這些事強。 作者有話要說: 第82章 打起來了,真的 第二日, 秦溯上過早朝之后,便去了南湘王府中尋秦郁,秦郁雖然是從小受封南湘王, 沒回過盛京城, 但是也有在封王之時便賜下的王府, 現在倒是派上用場了。 坐在花廳中等了小半個時辰, 秦溯的耐心徹底磨平, 直接往后院而去,“你家王爺在何處?” “長公主, 我家王爺尚未起身, 這不妥……” 南湘王府的下人何時見過秦溯這種直接硬闖的作風,攔也不敢攔,不攔又不能不攔,只能邊跟著邊說。 “本宮等了半個時辰了,他要是沒死,早該出來了!” 秦溯可聽不進去這些,快步走到后院主屋,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一群丫鬟侍衛, 便知了秦郁就在此地。 “給本宮滾開!” 秦溯氣勢洶洶而來, 也無人敢擋, 只得讓開, 看著秦溯進門,穿過外間,直接一腳踹開了里屋的門。 “皇妹來得早了些。” 秦郁一身紅衣, 衣衫不整地從床上坐起來, 另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匆忙捂著衣裳,從秦溯身邊擦肩而過。 秦溯冷眼看著, “本宮當皇兄死了,特來看看。” 秦郁下了床,搖搖晃晃走到秦溯面前,還有閑心嬉皮笑臉,“多謝皇妹掛懷,皇兄好得很。” 秦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一甩袖子,秦溯不想跟秦郁磨蹭,“再給你一刻鐘時間,再耽誤本宮時間,本宮讓你就這樣掛城門上示眾。” “本王倒是不介意,不如不勞煩皇妹久等了,咱們就這樣上街如何?” 了解秦溯的人都知道,她現在能讓步已經是天上下紅雨了,趕緊見好就收才是王道,可惜秦郁不了解秦溯,還敢伸手搭在秦溯的肩上,真要往外走去。 最后一絲名為理智的弦在秦溯的腦海中繃斷,攥住秦郁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秦溯轉身直接將秦郁摔在地上,接著跟上一腳,秦郁直接從里屋的窗子中飛到了院子里,巨大的聲響將所有人嚇了一跳。 “給你們王爺更衣。” 秦溯走出里屋,看了一眼躺在院子中的秦郁,冷聲吩咐。 躺在地上的秦郁抬手擦去嘴角的血,坐起身看了一眼秦溯,冷笑一聲,“都聾了嗎?聽不見長公主的話?” 話音一落,在院子中嚇傻了的眾人連忙將秦郁扶起身,扶回里屋更衣擦藥。 秦溯站在院子中等著,果然一刻鐘的時間一到,秦郁便從屋中走了出來,還是一身紅衣,長發隨意用發帶系著,隨意風流得很。 看著這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秦溯便覺得礙眼,“去把紅衣換了,在京中不準穿紅色。” “本王樂意穿什么便穿什么,等你死了,本王給你披麻戴孝一身白也不遲。”秦郁這嘴跟秦溯不相上下。 “你現在先為本宮披麻戴孝也不遲,畢竟你未必能活得過本宮。” 秦溯說完,整個院子中一片寂靜無聲,最后還是秦溯壓著秦郁,換了身素白的衣裳。 “這天底下只有你能穿紅色不成?” 秦郁看自己這一身白,當真是哪哪都不順眼,再看看秦溯那一身紅,氣得頭疼。 秦溯沒理會秦郁,那日就是因為秦郁穿了一身紅色,才會被沈奕錯認成自己,反正自己從不穿白色,那就讓秦郁穿,這樣一來,定然不會再認錯。 二人一紅一白,相同的兩張臉,走在街上甚是惹眼。 秦郁接受良好地走在街上,手中還煞有介事地拿了把扇子晃著,端得一副風流公子模樣,再看秦溯,拒人于千里之外,是人都看得出二人之間有多不和。 街上走一趟,秦溯實在受不了身旁這人花枝招展的模樣,直接將人拉著去了盛京樓,一進樓便被請到了二樓的包廂,開門一看,里面坐著的正是秦邈。 秦邈看著二人進門,面上還帶著笑意,“做得不錯,這一會的功夫,整個京城中留意你們的人都知道了長公主和南湘王不和的消息,聽說你們還動手了?其實倒也不必這么逼真,太過分了許會讓人起疑。” “是真動手了,”秦郁先跟秦邈告狀,指著秦溯控訴,“我早上還未起身,她,一腳將我從里屋踹到了院子里,窗戶都碎了,把我踹得內傷,都吐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