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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裴言楓確實生氣了,鐘七七囁嚅了兩下,最后還是識相地閉上了嘴巴,跟著裴言楓的視線看向連衣的方向。 在場遭殃的三人狀況都不容樂觀,故而裴言楓也沒敢讓大家移動他們,特別是連衣的狀況,打從他們進來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旁人根本也不敢去碰她。 再加上舒清晚、安漣還有裴青原三人圍著,根本不讓其他人靠近,直到張神醫來了以后,三人才將連衣旁邊的位置騰了出來。 張神醫認真把了幾秒脈象,誠實道:“阮公子無事,想是體力透支又受到驚嚇才暈倒的,小老兒晚些時候開張藥方,熬些調理的藥喝兩天便會沒事?!?/br> 圍著連衣的四五個人都不同程度地松了口氣。 連衣緊繃的神經也緩了緩,終于可以不用繼續表演尸體,可以假裝悠悠轉醒了。 連衣還在想著什么方式醒來會比較自然,裴青原就頗為上道地開口關心道:“老先生,既然阮兄無恙,為何遲遲沒有醒來呢?” 身后站著的梁三三也附和道:“阮大哥真的沒事嗎?我看他臉色很是蒼白?!?/br> 張神醫波瀾不驚地敷衍道:“許是體力還未恢復吧,小老兒先試試看是否可以讓他醒來,若是不行,就需讓他再緩一緩?!?/br> 張神醫自然知道連衣在裝暈。 在來的路上,書城已經簡單跟他講了這里的情況,所以他剛才的話是給連衣留了余地,若是連衣想醒,便可以順著他的動作轉醒,若是不想醒,以他剛才的話,也不容易露出破綻。 他說著就伸手去掐連衣的人中,還沒用上力道,連衣就假裝咳了幾聲,然后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周圍的人見連衣終于醒了,紛紛湊熱鬧地圍了過來。 被這么多人圍著,連衣總覺得躺著的視角有點奇怪,于是撐著身子想坐起來,旁邊的安漣適時地搭了把手,把她整個人扶著坐了起來。 連衣安撫地拍了拍安漣的手臂,表示她沒事后,就假裝頭疼地揉了揉太陽xue。 抬眸后,又假裝被云煙和鐘七七嚇了一跳:“這位姑娘是......是怎么了?怎的流了如此多的血,書城,這是發生了何事?” 書城想起前面連衣吩咐他說的,便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歹人身上:“屬下忙著救您,未曾多留意,許是被歹人所傷?!?/br> 連衣看向鐘七七,假裝惶恐:“鐘小姐可也受傷了嗎?臉色為何如此蒼白?” 鐘七七本來想出聲嗆連衣,看到裴言楓警告的眼神,嘴唇動了動,最后只發出一聲不大不小的“哼”。 書城繼續配合:“當時水里太過混亂,屬下不知?!?/br> 連衣趕緊裝好心:“張神醫,你快過去瞧瞧鐘小姐,可千萬不要有事,不然在下的罪過可就太大了。” 見張神醫提著藥箱往鐘七七那頭去,李少橫幸災樂禍地擠了進來。 他今天已經丟過一回面子,怎么可能錯過這種可以看連衣出糗的機會,他和幾個紈绔圍了過來,假裝關心道:“阮兄,到底是發生了何事,你怎的弄成這副模樣了?” 他就想看看連衣和舒清晚說的內容對不對的上,如果對不上,他好趁機膈應膈應連衣,以報下午丟面子之恨。 李少橫之心,當然是路人皆知。 但知道歸知道,可事不關己,誰又不想有份熱鬧可以湊湊,于是個個都豎起耳朵,想看連衣會如何被李少橫取笑。 連衣咳了兩聲,假裝虛弱道:“我前頭與書城進來想拿些賬本,誰知一進來就看到好幾個歹人想對鐘小姐和舒小姐欲行不軌?!?/br> “阮家院內之事,我豈能不管,當下便帶著書城過來,誰知那歹人武功高強,見不敵于書城,便趁機將我等幾人都推入了池塘,之后我便不得而知了?!?/br> 她說完,還懵懂地看向書城:“書城,那歹人呢?可抓著了嗎?” 書城愧疚地低下腦袋,配合道:“屬下無能,讓那兩個歹人跑了。” “算了,沒抓到就沒抓到吧?!边B衣羞愧地嘆了口氣,“都怪我,要不是我把守院子的打手都調到小花園里,鐘小姐和這位姑娘也不會遭此狠手,唉......” 李少橫等人見連衣的話與舒清晚的一般無二,也就沒有了調侃的興致,皆是閉了嘴。 連衣應付完李少橫,便假裝緊張地看向張神醫:“張神醫,鐘小姐可無恙嗎?” 張神醫隔著手帕給鐘七七把了脈:“鐘小姐身體無事,但需臥床靜養一段時間。” 連衣假裝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鐘小姐無恙便好?!?/br> 鐘七七終于聽不下去連衣假裝的諄諄關心,反唇相譏道:“阮林一,你不要再惺惺作態了,你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你跟舒清晚搞的鬼嗎?” 連衣趕緊喊冤:“在下冤枉啊,在下之前一直在花園里和裴兄裴賢弟說話,舒小姐則跟我母親去了北苑,就算我回西院更換衣物,可北苑距離西院,步行也需一刻時間,我們如何能一起策劃事情?!?/br> 既然鐘七七想掰扯,那是時候踩一踩她囂張的氣焰了。 連衣問完這句話,把話頭遞給舒清晚,準備和舒清晚一唱一和,直接把鐘七七的臺階堵死:“舒小姐,你是怎么跟鐘小姐來的西院?!?/br> 舒清晚把鐘七七找她的過程如實說了:“我原本在北苑老夫人處,老夫人的丫鬟書蜓可以作證,之后鐘meimei便過來找我,說......說林大哥的西院不錯,邀我進來一起瞧瞧,我便跟她來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