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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連衣終于有了反應,舒清晚的一顆心徹底穩(wěn)當?shù)芈淞说亍?/br> 這時水里的丫鬟開始慢慢脫力,周圍的一片水域已經(jīng)被她相繼咳出的鮮血染紅。 雖然她有些武功底子,但也只是個普通女子,此時她已經(jīng)抱著鐘七七這樣一個成年女子站在水里許久,又加上剛才舒清晚打出的傷,體力終于慢慢透支。 她看著書城,嘗試尋找突破點:“你們這樣困著我們是什么意思,要殺便殺,你們別以為這樣......咳!這樣我就會求饒。” 她看著表情毫無浮動的書城,企圖繼續(xù)撬動他的嘴角:“我們小姐前面去老夫人那里找舒小姐的......的時候,整個花園里的公子小姐都看到的,我就不信我們家小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阮家和舒家能躲的過。” “過一會裴公子要是,要是找進來了,我看你們怎么給他交代!” 在丫鬟說話期間,舒清晚已經(jīng)幫連衣整理好衣服,又把前面她解開的腰封重新綁好,之后她給連衣挪了個舒服的姿勢,才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 她幾步走到岸邊,伸手拿過書城手里的薄劍,周身氣場冷的水里的丫鬟都虛吞了一口口水。 舒清晚看著水里的丫鬟和鐘七七,目光毫無溫度地仿佛在看兩個死人,她的聲調(diào)冷若寒霜:“你說了這么多,無非是想活命對吧?” 丫鬟咳了兩下不敢回答,面色都開始微微發(fā)白。 舒清晚有武功這件事情真的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她從沒想過看著那么柔弱無害的閨中小姐,竟然有著那么深的內(nèi)力,而且一直隱瞞的天衣無縫。 就連剛才那顆小石子被用恰到好處的力道射進她的喉嚨里,她都沒有完全相信這顆小石子是來自舒清晚精準運用內(nèi)力而彈出的。 這會看著舒清晚一改往常柔弱溫順的面容,她的心里突然就產(chǎn)生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舒清晚表情未變,目光更冷了些:“我可以成全你,只要你把鐘七七放下,我現(xiàn)在就可以讓人拉你上來。” “至于我要怎么處理后續(xù)的事情,禮監(jiān)大人饒不饒的了我和阮府,就不勞你來費心。” 放下鐘七七,簡直就是放任昏迷的鐘七七直接淹死在池塘里。 丫鬟面色難看地搖了搖頭,用著微弱沙啞的聲音,說了堅定的“不行”兩個字。 “那好,那就只有另外一種選擇了。”舒清晚的口吻仿佛在闡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那你就陪鐘七七一起死在這里吧。” 丫鬟心頭大震,腿軟地差點跌進池塘的水平面。 她原本以為舒清晚說的另外一種選擇,是用她的命來換鐘七七的生路,沒想到舒清晚根本沒有打算放過鐘七七,想將鐘七七徹底留在這個池塘里。 丫鬟的整顆心都失了溫度,顫抖著嘴唇,撕扯著最后的聲音顫栗道:“舒小姐,咳咳!你何必這樣......這樣趕盡殺絕,就算你有躲過禮監(jiān)大人的能力,但以鐘家的實力,你至少也會被麻煩糾纏一段時間,對你而言,完全得不償失。” “你何不放了我家小姐一馬,今天這里的事情,我絕不會說出去。” 舒清晚不為所動,瞧著架勢,好似隨時都準備給水里的兩人補上一劍。 假裝昏迷的連衣再次熬不住。 她其實是贊成舒清晚嚇一嚇鐘七七和她的丫鬟,最好還能讓她們吃點苦頭,免得總是沒事找事,給她和舒清晚添堵。 但她聽著丫鬟越來越是無可救藥的嗓音,不禁也生了點惻隱之心。 可她現(xiàn)在在裝落水暈倒,貿(mào)貿(mào)然出聲阻止,總感覺會破壞舒清晚好不容易恐嚇到現(xiàn)在的這個效果力度。 但她都旁聽許久了,也不見舒清晚松口,莫不是舒清晚覺得恐嚇的程度還不夠,要在壓一壓? 連衣想著,就偷偷將眼睛睜開了一條小縫,想看看現(xiàn)場是什么情況。 沒想到她一睜雙眼就看到舒清晚拿著書城的薄劍,瞧那架勢以及握劍的力度,仿佛是來真的。 連衣頓時嚇出了點冷汗。 她是想讓鐘七七受點教訓沒錯,或者鐘七七死不死的,她其實也不大關心,但鐘七七此時不能死阮府里,更不能直接死在她和舒清晚的手上。 外面還有眾多世家公子小姐,如果走漏了風聲,就會引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連衣睜開眼睛,正想發(fā)個聲音提醒下舒清晚不要莽撞,沒想到卻驀地聽到鐘七七咳了兩聲,隱約有了快醒過來的征兆。 說時遲那時快,連衣迅速翻身爬起,趁鐘七七睜眼時,跑過去一把將舒清晚往里拉了幾步,然后搶過她手上的劍,直接扔在地上。 她一邊拉著舒清晚,防止她接著沖動,一邊吩咐書城:“你出去叫人進來救鐘小姐,就說,剛才有歹人進來要傷害我,然后我們幾個不小心被歹人推入了水中。” “快去,讓小花園的公子小姐們也知道知道,另外,把張神醫(yī)也一起請來。” 書城連劍都沒撿,應了一聲“是”,然后就快步出了西院。 連衣吩咐完書城,就拉著舒清晚蹲下,小聲道:“晚晚,鐘七七她不能死在這里,那丫鬟說的沒錯,她如果死在這里,我和你都會有處理不完的麻煩。” 舒清晚不為所動:“無事,我自有辦法。” 連衣語重心長道:“晚晚,外面還那么多人呢,就算你再有辦法,處理起來也定是不簡單,算了,這次放過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