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生日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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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我,如同張愛玲的那句話:「喜歡一個人,會卑微到塵埃里,然后開出花來。」 我只在意他是否能感受日光的暖,至于我因此而如何陰暗那并不重要。 彼時的我最大的愿望不是所有暗戀的人共同的夢——雙向奔赴,而是他能不用遭受到太多世界的惡意,不需面對黑夜就能迎接熹微,幸福快樂。 如果可以,我想要把自己所有的好運轉交給他。 他永遠不能理解,我的喜歡是一字一字刻下的印記,我三年來寄出的卡片不過十張不到,他佔了三,我與家人去外地同游想的卻是給他買一個有趣新奇的禮物,看著他的日記我哭了不下十回,每敲出一個字都是那樣的心驚膽顫,我那么憧憬童話卻主動和她表白了三次,他的禮物最后因為爽約被我送給了旁人,那些千方百計希望對方多看自己一眼的心思他怎么能明白? 我從未如此熱烈地喜歡過一個人,青澀而笨拙地將他放在心上最顯而易見和最重要的位子,最終換得一句:「如果現在是會考后,那我們會在一起。」 ——都過去了。 此時此刻,完成開學任務的我,從容的表面下潛藏著巨大的喜悅,好感度識別系統耶!這不就是另類的讀心術嗎? 要知道,在我心里最厲害的超能力莫過于讀心術了。 但點進去后我很是失望,系統菌只是解開了好感度系統的密碼,卻沒有給予使用的代幣,思及自己先前為了開學考所做的努力——更心酸了。 新的同學在數學課下課后終是有人按捺不住了好奇心,主動地走到了我的桌邊,親切的叫喚我的名:「林河?」 這樣友善的態度令我有些意外,聊了幾句后發現大部分人都是因為我莫名坐實的學霸身份。 「你好厲害啊!」這句話我在公佈開學考成績后聽了不下十次,更在朝會上臺領獎時達到了高峰。 我并沒有如預想中孤立無援,反倒極為自然的融入了他們。轉學生的身份原先的劣勢由于我輕松的分享轉化為了得天獨厚的優勢,我和他們分享著截然不同的高一上生活,慢慢打成了一片。 交到一群朋友的我,高中生活又重新喧鬧了起來。 過往的陰霾似乎離我越發的遠,直到開學不久的連假時,我收到了來自他的訊息。 藍銘阡:「我們當朋友,好嗎?」他近乎祈求的語氣讓我有些無語,我覺得為了他中斷與新朋友快樂聯機打游戲當真非常不值。但是,訊息讀都讀了,已讀不回這種比不讀不回的不禮貌之舉我實在做不出來,于是我乾脆利落的打了兩個字:「不好。」 于藍銘阡而言,做回朋友是何等劃算的買賣,我會悉心體諒他的感受,他有一個懂他的人,對他好不求任何回報的人。 但人怎么可能真的毫無私心又不求回報的付出?他享受的那些好,不過是因為我的喜歡罷了。 就算我不期待他有所回應,也曾希冀他多把視線放在我的身上。 平心而論,他并不是一個糟糕透頂的渣男,頂多是說出了一句讓人滿懷希望的話罷了。 如果是寒假前,我想他的態度能讓我傾吐許多內心話,可惜,十二月的那次見面打破了我所有的粉紅泡泡。 遙記十二月時,社團即將迎來一學期的收尾,每個人都有一杯飲料和一份雞排的權利。我對于雞排這樣的炸物不是很感興趣,于是兌換成了兩杯飲料,打算多的一杯請小論文的指導老師喝。 不巧的是,老師忘了這件事,我拎著兩杯飲料驀然有了想見他的衝動。 我們順利的在一家快餐店見面了,他說他最近打算戒了飲料,聽到這里我的心驟然一緊,沒想到他話鋒一轉,說這杯是他的最愛,愉快地收下了。 點餐排隊之時,藍銘阡拉了我一下,儘管是手腕,我仍然覺得他觸碰的那一截瞬間發燙。 也許是因為彼時彼刻太過于心動,導致后來知曉理由更為的心痛——極為難得的肢體接觸是因為見到了熟悉的人,怕被看見我和他單獨兩人吃飯于是將我拉到了柱子后藏住。 怪我駑鈍,后面的吃飯環節整整半小時藍銘阡都沒有主動的找話題間聊哪怕是一句話,我卻沉迷于最后問數學時兩人貼近的三分鐘,甚至選擇性遺忘他不聲不響地離去,丟下了路癡的我在北城的迷宮中。 龍貓的小夜燈是自我們認識以來,他送我的第二份生日禮物。 相識的第一年暑假,他去r城玩回來后,隨意買了貓咪玩偶吊飾,被我直接掛在了書包旁最顯眼的位置。 后來,我嫌走路時晃來晃去的鈴鐺太吵索性拿了下來。 細細一想,或許,于他而言,我就是那喧鬧不停的鈴鐺吧。 認識的第二年,我的生日在國中的畢業典禮過后。 原先他想的是在謝師宴上給我,但是,我并沒有出席謝師宴。 我用決絕的態度與口吻,回絕了他想約我出來見一面的請求。 然而,在藍銘阡反覆的提出之后,我還是心軟了。 見面的前一天,他發燒了。 我心想:瞧,上天都不想讓我們見面。 隔天,我看著他發出的:「對不起,我可能又要失約了」,關掉了網路。 只是,我低估了他的執著。 意識到我斷絕社群發訊息的可能性,藍銘阡轉而用訊息執拗地傳遞自己發燒但還是想給禮物的信息,我可恥地心軟了。 我心想他如果沒見到我該怎么辦,甚至直接到了他那里的公車站,什么矜持都不顧了。 藍銘阡遞上的是一個紙袋,里面只有兩樣東西:小夜燈和小本子。 翻開小本子過后,我好幾宿都輾轉難眠。 那上面承載的,是他從來沒有向我說過的心跡。 我想我真的是一個很好哄的人,在看到那些過后,我再也無法對他冷漠,甚至還有幾分死灰復燃的情意。 直到再次告白后,他連一個明確的拒絕都不愿意給,我才算是完全死了心。 藍銘阡最大的缺點就是從來不會正面拒絕我,總讓我滿懷希望,一腔孤勇的奔赴,而后迎來一室幽暗。 我是個膽小怕黑的人,那天,我不巧地將鉛筆盒落在了原班教室內。 我自然是要回去取的,只不過,打開教室的鑰匙握在總務股長的手里,若要返回教室,唯有從上方的窗戶往下勾開下方窗戶的把手,這就導致,身高不夠的我需要求助于他人。 理所當然地,我向同桌的藍銘阡尋求協助。 他答應了。在我竊喜于能單獨相處之時,他與我錯開身位,不愿與我并肩同行,說是男女有別。 后來,我無意間得知,他這般舉止不過是因為旁人的一句間話。 我當時不以為意,只覺他心思敏感。卻沒想到,他將我鎖在了教室內,丟下我揚長而去。 這次的經驗過后,再下一次,我找了蕭語海。 沿途,我緊張地與他尬聊。到了教室內,拿回鉛筆盒,我才想到自己忘了同他說別丟下我。 上次的心理陰影導致我有種是個男的都會這么做的錯覺,我飛速的重新帶上窗戶的把手,鎖上門,走出教室卻看到他正曲著腿倚著欄桿。 望著蕭語海的背影,我有些無法呼吸。 巨大的落差感足以重擊暗戀至深的我,我不再能自欺欺人地說那不過是因為旁的緣由,何況,那個說間話的旁人亦是女生。 我搖頭晃腦強迫自己忘去那些滿是憤恨的過往,任由負面情緒侵蝕不是我該做的事。 正當我考慮是否封鎖時,他又傳了訊息。 很長的一段,資訊量不大,卻讓我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當真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