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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欣賞著李寄臉上的屈辱和痛苦,摸了摸他的腦袋,低笑著喊他:“陳麟念。” 李寄臉龐抖得厲害,咬牙切齒:“滾。” “念念,”李珉心情大好,還有心思誘哄他:“生氣了?” 李寄一把抓住他西裝領帶:“你滿意了是不是?” “這家里誰都怕你,你滿意了是不是?” “我喘不上氣了,念念,”李珉輕輕反抓住他的手腕,仍然在笑:“我數到三,松手。” “三。” “二。” 即將說出“一”的那刻,他一下子頓住,目光移向打開的電梯門,看到站在門外另一個神色冷峻的男人時,突然勾過李寄的后頸,按著他的后腦勺吻了上去。 李寄薅著他頭發把他推開,一轉身,直接撞上了站在電梯外的梁鍍。 他心情一剎那降到谷底,恨恨抹了把嘴,這才意識到自己又被李珉牽著鼻子走。 梁鍍的反應還算沉穩,看他空手而歸,平靜道:“飯呢。” 李珉從傘柄上拿下李寄的飯盒,勾唇一笑:“這兒呢。” 第35章 病房里的氣氛有一絲絲詭異。 梁鍍靠坐在病床上抽煙,李寄冷臉坐在床邊,只有李珉頗有興致地在一一打開盒飯,他看到一份土豆雜燴時,拆開一次性筷子,把里面的花生豆和炒蝦仁挑出來扔在一邊。 梁鍍往垃圾桶里看了那么一眼,心里攀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他懶得去細想李珉是不是故意的,但李珉比自己多陪了李寄十五年,比自己更了解李寄的一些習慣,這是事實。 他可以動用手段去查李寄的家庭,原名和喜好,他也知道李寄對花生過敏,但關于李寄更多的生活細節,他目前還了解不到。 李珉用筷子從土豆里扒拉出一塊牛rou,夾起來遞到李寄嘴邊,當著梁鍍的面喊了一聲:“念念。” 梁鍍倒還沒什么反應,李寄先炸毛了,一巴掌打掉了盒飯,guntang湯汁和米飯悉數灑在了李珉的天價西褲上,他疼得嘶了口氣,低著頭忍受了一會兒燒灼感,然后慢慢把盒飯放回床頭。 就在李寄做好挨打準備的時候,李珉卻冷著臉站起來,一聲不吭地去了洗手間處理衣服。 李寄覺得新奇,還挑釁似的在他身后喊了聲:“孬種?” 李珉沒理他,洗手間里傳出水流嘩嘩聲,梁鍍偏頭吐了口煙,突然喊了一聲:“李寄。” 李寄轉過頭來看他,他兩根手指間夾著煙,用指腹點了點自己的臉頰。 李寄愣了下,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這樣要求。 他愣神的功夫,李珉穿上了李寄掛在里面的一身黑色短袖和牛仔破洞褲出來,也正是在他出來的同時,梁鍍單臂攬住李寄的后頸,往前一拽,歪頭親了上去。 李珉扔西裝的動作一頓,瞇起眼,壓低聲音警告:“李寄。” 李寄不習慣這樣,有些抗拒地推了下梁鍍,梁鍍不輕不重地咬了下他的嘴唇,似在提醒著什么,適時松開他,又把煙叼回了嘴上,臉上恢復成一片平靜。 李珉把西裝重重甩進了垃圾桶里,背靠墻,臉色也降下來,氣得不輕。 他穿了李寄的衣服,身材和李寄相差無幾,在某些更能凸顯氣質的部位甚至比李寄還要標志一些,他肩頭的骨頭微微有些突,正正好用肩膀給衣服撐起一個直角的弧度。 破洞褲露出來的膝蓋白凈筆直,沒有疤痕和深色膚印,在外形這塊,毋庸置疑,這是老天爺把飯喂到嘴邊的一具身體。 可惜無人欣賞。 李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沉著嗓子開口:“脫了。” “脫了?”李珉冷笑,又隱隱有種發瘋的跡象:“在這兒脫?” 他作勢撩起衣服下擺往上掀,目光直勾勾盯著李寄,隨著動作的帶起,內褲邊角的暗金字母和白瘦勁腰也慢慢顯露出來。 梁鍍面無表情地彈了彈煙灰,閉上眼,隔絕這副骯臟畫面的沖擊。 李寄立馬沖上去把他衣服拽下來,壓低聲音恨恨道:“你能不能要點臉?” “你不是讓我在這兒脫?”李珉反問,聲音裹上一絲促狹:“有別人在,你吃醋?” “你他媽有病吧?”李寄氣得控制不住情緒,嗓門大了點:“別發瘋了行嗎,滾出去。” “去外面脫?也行。” 李珉慢悠悠把衣服放下,拉起李寄的手摸向自己的內褲邊,拉著他的指腹去描摹上面凹下去的字母印記,沿著筆畫上滑下移,最終讓李寄感知到一個字——J。 “你....” 李寄難以置信瞪大眼看他,不敢相信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背地能sao到這個地步,他觸電一樣縮回手,李珉反倒輕笑了聲,點到為止,松開他的手說:“不逗你了。” 李寄面上極度扭曲,沖進衛生間瘋狂洗手,李珉靠在旁邊氣定神閑地看了一會兒,視線移到梁鍍身上時,嘴邊的弧度便一點點降下來,最終化為最初的麻木。 李寄再從衛生間出來時,病房里已經只剩下梁鍍一個人。 他雙手搓得通紅,全是肥皂水和消毒液的氣味,走到床邊給梁鍍打開盒飯時,梁鍍剛點上第二根煙,他叼著晃了一下,垂眼問李寄:“不能吃蝦仁?” 李寄低低嗯了一聲。 “你這樣,我很難辦,”梁鍍沒什么情緒道:“還有什么不能吃不能喝的,一次性告訴我,我很被動,你沒發現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