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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梁鍍指他:“我給你牙拔了。” 李寄還是那句話:“你叫,不叫我不走。” 梁鍍說你他媽愛走不走,轉身擰下把手就往前開,李寄兩條長腿剎住地面,硬生生給他拖定住在原地。 梁鍍氣得還踩上腳蹬子往前顧涌了那么兩下,李寄忍不住拍了下他的背,笑得握拳抵住嘴:“好了,不叫了。” “不叫了。” 梁鍍怒上心頭,偏要跟他反著來:“憑什么不叫。” 李寄:“那你叫。” 梁鍍咬咬牙,一鼓作氣:“喵。” 李寄笑得差點從椅子上翻下去,罵了好幾句你傻逼啊,梁鍍臭著臉踹了一下他撐地的腿,說:“走了。” 李寄笑道:“走了。” 夜風徐徐吹過,路燈下兩人一車,裝著病殃殃的小貓,一路駛向地下室。 一路回家了。 第27章 回到地下室時,已經晚上十點。 外面又飄下來幾滴雨水,烏云一點點聚攢,李寄去了浴室洗澡,梁鍍在客廳用紙箱給小貓搭了一個窩,然后拿盆去接門口溢進來的水。 他看著這些水陷入沉思,心想,要不要正兒八經買一套地上的房子,有陽光和閣樓的那種,既能讓李寄曬曬太陽,也能儲藏自己那些絕版機車。 他從前對衣食住行這塊并不講究,出任務時也只是隨地扎個帳篷,或者鋪一層羊皮露天入睡,這些其實都算情況好的,最艱苦的時候在雪地和山溝里一趴就是一天,不能睡也不能動,生怕讓反狙擊探測裝備查到定位所在,一槍貫穿腦門。 他可以忍受這些,但李寄從小家境優渥,他怕李寄吃不消。 他一邊思考著,一邊坐到沙發前打開了電視,隨意換了幾個臺,他按得很快,但眼睛的更新速度更快,畫面無意間閃過一片泳池時,他停住,又按遙控器撥了回去。 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李寄。 和另一個紅發男人。 男人被李寄拖著大腿抱懟在墻上,李寄背對攝像機,沒有露臉,但男人湊過去親吻李寄時,李寄沒有躲。 鏡頭在這一刻切換,梁鍍從肩膀寬度和膚色判斷出,李寄被替身成了另一個人,紅發男人仍被騰空抱著,卻沒有再獻上親吻。 梁鍍把遙控器不輕不重地放回茶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吭聲。 李寄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梁鍍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他,目光沒有波瀾,他等待著李寄的解釋或者狡辯,但李寄只是定在原地盯著電視看,五官扭曲得很復雜,一副讓人難以摸透的表情。 他瞇起眼,剛要開口說話,李寄突然轉身沖進廁所,扒著洗手池嘔吐出來。 他的嘔吐聲過于慘烈,仿佛要把五臟六腑一并咳出來,梁鍍淡定地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漱漱嘴,也低頭吐進了垃圾桶里。 李寄雙手撐著洗手池,打開水龍頭把嘔吐物沖下去,一動不動地緩了好久。 他捂著痙攣的肚子從廁所走出,面露不適,磨著牙齒里的酸味說:“能不能關了。” 梁鍍轉頭看著他,手上卻拿起了遙控器,把音量調大,李珉那聲帶著喘息的“cao我”在這一刻響徹地下室,梁鍍毫無反應,李寄又沖進廁所吐了出來。 這回怕把洗手池吐堵了,李寄直接蹲在了馬桶邊上,半顆腦袋都陷進里面,小腹一鼓一縮的,連帶著胃里的酸水都吐出來一些,他好受了一點,漱干凈嘴之后回到客廳,立馬兩步沖到茶幾前,奪走梁鍍手里的遙控器,按下了關閉。 電視消聲的那一刻,天旋地轉,李寄被一把拽倒在了沙發上。 梁鍍壓著他,胸口子彈打在李寄嘴上,他大手捏住李寄的下巴,逼他打開口腔含住子彈,陰沉著嗓子說:“我他媽真想一槍崩了你。” 李寄牙齒咬住子彈,哼哼著說:“我錯了。” 梁鍍一巴掌扇在他腰上,李寄吃痛,往上縮了一下,討好似的用兩條長腿圈住梁鍍的腰,他只裹著一條浴巾,隨著抬腿的動作,浴巾滑到大腿根,以梁鍍的視角看去,一覽無遺。 李寄仰起脖子要親他,梁鍍偏頭一躲,李寄又哼哼著含糊不清道:“我錯了梁哥。” “別叫哥。” 李寄思索了一下,試探著開口:“爸?”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腿根去蹭梁鍍的某個部位,梁鍍還沒什么反應,他倒是自己給自己蹭起火了,他忍不住舔了一下子彈圓鈍的彈頭,雖然是無意的動作,但梁鍍一直盯著他舌頭看,還是慢慢瞇起了眼。 李寄在這時候難耐地往上頂了頂,梁鍍低罵了句你他媽等著,從他身上起來,大步走進浴室沖冷水澡。 李寄嘖嘖著笑了兩聲,從沙發里直起身子,坐正,一條腿搭在茶幾上,一條腿蜷曲著搭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像個事后老流氓一樣點了根煙抽。 梁鍍的怒火延續到了凌晨,半夜李寄從臥室出來上廁所,估計憋挺久,滋尿聲跟打鼓似的撞在馬桶里,他還故意不一次性尿完,滋一會兒停一下,停一下滋一會兒,斷斷續續跟得了尿結石一樣。 梁鍍忍無可忍,從沙發上掀開毛毯,沖進廁所給了李寄屁股一腳,這腳好,李寄連人帶蛋磕到了馬桶邊上,疼得他跪地上嗷嗷叫,一晚上沒消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