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龍椅(重生) 第140節
她并未忘卻,初次換回身份赴牡丹游園會后,曾與霍睿言小逛桃林。 她崴了腳,走得一瘸一拐,他說了同樣的話。 憶及往事,她唇角不經意勾起一絲蜜意。 霍睿言定定凝望她如桃花染過的緋頰,低笑道:“你不作推拒,我便當你應允了。” 一如往昔所言。 宋鳴珂咬了咬檀唇,尚未開口抗議,人已被他橫抱著,行至更衣的木屏后。 身處幽暗狹窄的角落,僅屬于他的男子氣息入侵她的周身,促使她喉嚨干啞難耐。 她嬌羞抬目,澄明眸子橫起秋波,光華流轉連綿春意。 霍睿言自她落入懷抱的那一刻,已情難自制,如今被這瀲滟眼波一漾,最后堅守的防線坍塌。 他薄唇含笑,以理所當然之態覆向她的唇。 克制已久的吻一旦觸發,引發了鋪天蓋地的纏綿。 唇舌交纏,綿綿無盡的情意混合了絲絲入扣的欲望。 她的拘謹赧然因掠奪式親吻退卻,情動之際,努力以不熟練的吻回親他。 玉臂徐徐攀上他的肩頸,與之胸腹相貼,無疑成為旖旎至極的誘惑。 霍睿言按捺多時的欲望迸濺,大手毫不客氣揉捏著她的溫軟如玉的肌膚,寸寸撩開薄紗,游走各處,穿越平原,滑過溝谷,攀登雪峰。 指尖的力度與溫熱,令她顛倒不已。 驚覺他解開衣衫,密密麻麻的吻從唇瓣如長蛇游移而下,半撕咬半吸吮著,她如遭群蟻吞噬,說不出的燥澀酸麻自腹底蔓延全身。 她疑心要被吃掉,不由得抽抽搭搭求饒:“別,二表哥……我……難、難受。” 霍睿言動作遲緩片晌,心不甘情不愿地咬了她一口,激得她直哆嗦。 如若不是在溫泉殿閣內,如若外頭無人監視,如若門口沒有剪蘭縫菊她們守著,或許他不會因這嬌嬌弱弱的討饒而放過她。 沉重喘息過后,他柔柔吻了吻她的額頭,一手扯下架上軟巾,將她的層層裹牢后,用力擁在懷中。 許久,他傾身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處:“晏晏,我比你……更難受……” 宋鳴珂早從他斗志昂揚的某處感受到了駭人的勃發力度,聽聞這慘兮兮的抱怨,心下惶然之余,陡生一片柔軟。 “你且忍一忍。” 至少,不能在此時此刻肆無忌憚。 她嗓音細如蟲蟻飛掠,若非目睹她嘴唇翕動,霍睿言幾乎沒覺察她說過話。 雙手捧起她的臉,與她鼻尖相觸,垂眸處盡是隱忍。 她是他的,早晚都是。 靜默相對須臾,殿外隱約傳來秦澍的聲音,“這些姬人……” 勉強從無邊綺念回過神,宋鳴珂略一后退,示意讓他回避:“我換身衣服。” 霍睿言悶聲不響,替她松開密密層層的軟巾。 她瑩潤的柔膚上多了些淺淺的印記,全拜他所賜。 “我……我自己來。” 宋鳴珂羞澀到了極致,推他到屏外,兩三下除盡濕衣,擦干、穿衣,忙亂且笨拙。 當她換好衣裳,剪蘭從外而入,瞥見霍睿言披著浴袍,手交疊在腹部,來回踱步,她急忙放下手中一疊事物,垂首道:“侯爺,需要喚人伺候嗎?” 霍睿言認出那是他的衣袍,微微一笑:“不必了,放著就好。” 剪蘭故作鎮靜,接過宋鳴珂手上的玉梳,仔細梳理她半干的青絲。 為緩解窘迫氣氛,宋鳴珂問:“方才那撥人是安王世子派來的?” “是,陛下,”剪蘭以極低嗓音回答,“可奴婢看來,有兩人會武功,且目的不單純。” 她捋起袖子,白玉般的胳膊上有數個被掐青了的印子。 “秦指揮使與余桐為何沒攔住?” “方才,秦指揮使碰到一可疑男子,為免打草驚蛇,只帶人偷偷跟隨……他走了不到一盞茶時分,余內侍為了給陛下準備食物,親自跑了趟廚房,未料那邊有人請教他要務,耽誤了些時間……” 宋鳴珂唇邊浮起淡笑。 顯而易見,有人特意引開她最得力的干將。 說不準剩下的侍衛有被調換或收買,壓根兒未能攔截那幫姬人。 她太大意了。 此事是宋既明策劃的?還是有人對他安排姬人之事加以利用? 她想和二表哥商量,但目下顯然絕非良機。 眼看霍睿言從屏風后步出,恢復往日儒雅姿容,宋鳴珂險些誤以為,適才的激烈纏綿不過是她的一場幻覺。 宋鳴珂整頓衣裳,畫好眉毛,大搖大擺領著霍睿言離開。 霍睿言一直以右手在前,靠袍袖遮掩未散的蓬勃氣象。 見他們一前一后行出,秦澍與余桐面帶愧色,又無端隱藏詭異笑容。 宋鳴珂自然猜到二人所想,極力抑制的羞赧翻涌復至。 誠然,她與二表哥所為,離他們想象的,已不遙遠。 宋鳴珂實在忍受不了這不尷不尬的氣氛,隨便找個借口,與霍睿言分道而行。 ………… 夜里,霍睿言再一次輾轉難眠。 只要一閉上雙眼,滿腦子全是宋鳴珂溫柔細滑的觸感。 在今日之前,他不曾領略過“溫香軟玉”是何種滋味;從上前撈住她的那一刻起,他對此有了深切體會。 也有了更多的貪念。 他悄悄放心上數年的女子,也同樣將他放心上。 兩情相悅,無疑是世上最美好的事。 無奈她眼下的身份是男子,而且是皇帝,是天下的君主。 相知相惜相愛,卻不能相守。 他要瘋了。 再怎么勸說自己,要耐心等待,不能cao之過急,可入夢時仍是與她親密的場景。 只是這一夜,夢中的晏晏不再是白花花的一團亮光。 她美好如冰雕玉琢,讓他有了徹底占據的沖動,卻又飽含憐惜之情,小心翼翼觸碰,生怕不慎摸碎了。 翻來覆去的夢境中,他回到了那片并肩散步的桃林、只有他們二人的御書房、寂靜無人的山崖下…… 來來回回,與之合二為一。 ………… 雪光映著月色與廊下燈影,透進入宋鳴珂的寢殿,瀉下一地霜色。 即便室內炭火烤得暖和,宋鳴珂仍執意鉆入被窩,蒙頭而睡。 她覺得丟人。 原本,一切都被掩飾得好好的。 哪怕被人知曉她和霍睿言曾在衣不蔽體的情況下共處一室,他們對外偽裝出光明磊落的態度,假裝真的談論了軍政要務和家常話題,終究蒙混過關。 直至回寢宮后,她傻乎乎當著剪蘭和縫菊之面,干了一件奇蠢無比之事——更換寢衣。 衣裳剝落,嬌嫩如凝脂的頸脖、肩頭、胸前……散落著如落梅般深深淺淺的紅印。 就算兩名宮人未經人事,也能瞧出,此印記乃人為。 她們甚至誤以為,霍睿言背地里對她做了什么狠辣之舉,目光難掩忿然與憐惜,還不忘細心給她涂了藥膏。 宋鳴珂已無地自容,半句話也沒敢吱聲,穿上絲綢寢衣,直接爬到床榻上裝睡。 待到夜深人靜,亂七八糟的靡麗畫面,已在她腦海中閃掠了無數遍。 她大概魔怔了吧? 潮熱漸退,心跳趨于平復后,她咬緊牙關,暗暗發誓。 務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曖昧痕跡數盡還給那可惡的二表哥! 君無戲言! 第一百一十六章 ... 次日,宋鳴珂梳洗打扮完畢,忽地接到宋既明游湖的邀約。 憶及昨夜,好好的溫泉浴差點成了穿幫的共浴現場,且霍睿言的介入,教她有種人魂兩失的痛感……她那張抹了淡黃粉末的臉,無端漲成了紅彤彤的果子。 分不清是氣的,還是羞的。 自前世到今生皆深信的堂兄,究竟是真紈绔,或扮豬吃虎? 游湖之約可有貓膩? 她本想和霍睿言探討,可惜昨兒無機緣。 恰巧今日,太后謝氏設梅花宴于漱雪堂前。 宋鳴珂原先無赴宴計劃,為避宋既明,她決意盛裝出席。 漱雪堂周邊的園景精巧雅致,賓客們衣飾煥然,沿掃過雪的卵石小徑散步,采擷梅枝以插瓶、簪花。 太后宴請的大多為宗親女眷,也有年輕的郡王混在其中,因是自家親戚,無所避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