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吧阿林 第11節
如今程箏回來了,我和莫弛的關系便不會像從前那樣了,應該也不會像從前那般舒服了。 最后這段關系是否還能延續,我是要再認真進行斟酌的。 我雖然是mama的女兒,卻依舊無法做到和她一樣決絕果斷。 睡前我翻看朋友圈,發現秦阿姨發了一條朋友圈。 文案內容是:「七夕節,和我的俊小子。」 配的照片是秦阿姨和她還在上初中的兒子,母子倆坐在一起拍照。剛上初中的男孩兒正在叛逆期,表情并不熱絡,甚至有些冷淡。 坐在他身邊表情喜慶的秦阿姨看起來便有些突兀滑稽。 但大家都能夠理解,畢竟,孩子還小,前段時間又剛沒了父親,脾性古怪點也在情理之中。 我在評論里看到了很多熟人,尤其是我媽,馬屁拍得可響:mama漂亮,兒子帥氣,「玫瑰花」「玫瑰花」「玫瑰花」! 我突然想起陳仰林說的他今天沒約,原來是因為秦阿姨要去陪兒子。 又想起他今天像提醒又似調侃的話,我和莫弛的關系因此掀起了軒然大波,不過我應該感謝他的。 如果不是他,不知我會被莫弛欺騙多久。 不過……落在我包里的那只煙是怎么回事? 和他這種人溝通,彎彎繞繞試探只會彼此浪費時間,于是我直接了當地發消息問他:「我包里為什么會有你的煙?」 他回得很快,「我也不知道。」 我:「?」 他又說:「可能是你那天來酒店房間找我的時候,我不小心落在里面的?」 我回憶起兵荒馬亂的那天,覺得大概就是這么一回事了。 我沒再說話,關了手機,睡覺。 * 那邊的莫弛不知從哪里找來了陳仰林的聯系方式,加上好友之后,莫弛也直接問他:「郁悅的包里為什么會有你的煙?」 陳仰林回復:「她剛才也這么來問我了。」 莫弛:「什么意思?」 陳仰林沒有多說,直接將他和郁悅的聊天記錄截圖發給莫弛。 莫弛看著“酒店房間”這四個字,咬牙切齒地握緊了拳頭。 第11章 .拭目以待 第二日上午,陳仰林并沒有來上班,不過管出勤的jiejie卻不像上次那樣過來向我求助。 我心里存疑,問了兩句才知道他是請假了。 我問是什么理由,jiejie也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自己問他唄,他只跟我說了請假,下午也不知道會不會來。” 我只是有點好奇,也沒到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程度,于是訕訕收回視線,“嗯嗯,那下午再說吧。” 我看了一下手機,并沒出現我預想中的來自莫弛的消息。昨天我那么和莫弛不歡而散了,他真就沒再聯系過我。 我有點失落,心里悶悶的—— 他的確比我想象中絕情。 我也在此刻意識到這段感情并不是我想抓住便能繼續的。 下午的時候,陳仰林來上班了。 他一走進辦公室,同事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今天打扮得實在是太過隆重了。 其實穿得和平常沒什么差別,依舊是低調奢華的西裝,只是……他今天戴了副墨鏡。 他的臉本來不大,墨鏡款式又有些浮夸,幾乎遮了他的半張臉,只露出白皙貴氣的下半張臉。 幾乎是能去走秀的程度了。 他卻像是一點都不在意他人的目光,自若地走到自己的工位。 坐下之前,他動作一頓,似乎在看我。 我扭頭看他,卻也對不上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他那過于浮夸的黑色鏡片。 我問:“怎么了?” 他說沒事,然后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開始工作。 我思忖著,他戴這墨鏡不會是用來防藍光的吧? 隨即又覺得可笑,明明沒做什么工作,還要這么保護自己的眼睛? 不過也是,愛美的孔雀是要愛惜自己的每根羽毛。 戴了墨鏡的他似乎變得更加高冷,一整個下午都沒說過什么話。 可即便沒說什么廢話,他今天的效率也不怎么高。他上午沒來,我也堆了幾個給他的任務,他做一會兒便要休息,磨磨蹭蹭到下班時間都沒做完。 我出聲打趣道:“不然試試把墨鏡摘了,看看能不能解除封印。” 他扭頭看我一眼,“不行。” 我問為什么。 他說:“現在人太多了。”頓了頓,又補充道,“如果你想看,等大家都走了,我再給你看。” 雖然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但聽他這話就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 孔雀孔雀,難掩本性。 得了,我才不想看。 我搖搖頭,“你還是繼續戴著吧。不過你應該是要加班了,這些東西,我明天就要。” 其實并不急,我是故意戲弄他的,為了報復他這種逮到機會就戲弄我的行為。 陳仰林沉默地扭過頭,繼續手上的工作。 下班時間已經到了,我準備離開,收東西的時候又聽見從隔壁傳來的聲音。 他問:“你和莫弛怎么樣了?” 我就知道,他肯定是要問這么一句的—— 昨日他用輕飄飄的一句話將我和莫弛的關系攪得一團糟,今天怎么可能忍住什么都不問。 但我并不想說出他想聽的話。 “讓你失望了,還沒分手。” 他看向我,語氣輕盈,“拭目以待。” 我胸中燃起怒火,甚至有一種幼稚的想法—— 為了不讓陳仰林如愿,我也要和莫弛再撐一段時間。 不過我真的搞不清陳仰林的心態,他似乎很想看我的笑話,“你真就這么見不到我好?” 他靜靜地看著我。 被墨鏡遮擋著,我看不到他的眼神,可我也能感覺到他的嚴肅的神情。 “我是覺得他配不上你。” 看看,他又打著為我好的旗幟,讓我接受他這樣莫名其妙的關心。 但我知道他能干這行,“多情”應該是他的天性—— 他關心周圍的所有女性,我經常看見他沒骨頭一樣靠在茶水間的墻上和女同事聊天。他長得好看,情商話術也高,兩句話就能將大家哄得開心。 因此,我也從不把他這樣稱贊式的勸告放在心里。 不過,這次我并不想再用銅墻鐵壁來防御了,我也要反擊。 “那誰配得上我?你嗎?”我笑著問。 陳仰林似沒想到我會這么問,僵了一瞬,然后伸手托了托自己的墨鏡。 墨鏡被他稍微往上推了推,我隱約瞥到看到他寬大鏡片下異常的皮膚顏色。 還來不及細想,我便聽見他的聲音:“配不上。” 他突然正經的語氣讓我有些慌亂。 我皺眉低低罵了句話,覺得繼續和他聊下去只會浪費時間,“不說了,你趕緊加班吧。” 說完我就離開了。 我一走出寫字樓,便看見停在不遠處的莫弛的車。 他應該是在等我,卻反常地沒給我發消息。 被陳仰林這么一攪和,我倒想趕緊和莫弛整理清楚。 昨天我在氣頭上,沒有那個耐心聽他解釋,今天冷靜些了,自覺能夠和他溝通了。不管事實到底是什么樣的,我還是得聽聽莫弛的話。 我走近,敲了敲車窗,坐在車里的莫弛打開了車鎖。 我上車,發現他神情古怪,看向我的眼神復雜—— 似在糾結又似乎不舍,眸底甚至還藏著類似于憐憫的情緒。 我問他怎么了。 他聲音沙啞,“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我正有此意,不過看眼前他的表情,情況似乎比我想象中更復雜了。 途中我們倆都沒說話,我做了不少心理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