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乖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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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松當然不能說不好。 混跡社會多年的人,開口的客套話甩出來,既謙卑又自然:“雖說我與繼明是多年相識的老同學,但也沒有因著熟捻便用食堂招待客人的道理。基地出門左拐不遠,有家味道還算可以的傣味餐廳,二位,賞個臉?” 沉枝看向武繼明,后者朝靳松一點頭:“我都行。” 他的聲音里帶著點兒揶揄,拎著行李包的發白指尖微微抬高:“不過…得找個地兒,讓我放放行李吧?老同學?” 不算幽默的包袱抖出來,幾個人卻配合得很,各懷心事地笑開了,僵硬的氣氛微微舒緩。 靳松一面道是“自己的疏忽”,一面引著身后兩個往外走。鐵制的圈舍門關上時即便再收著力道,依舊擋不住“哐啷”一下聲響。 cites濕漉漉的一雙象眼在黑暗中眨巴兩下,隔著柵欄門,接住沉枝離開前丟來的目光。 它安心地退回了角落,半個身子趴在干草堆上。 對于幼崽來說,親昵信賴的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 靳松開的是一輛低調的商務,全套配置下來不過二十萬出頭。甚至于后備箱一開,還尷尬地掛著兩根象草。 男人略微不好意思地一拍腦袋—— “之前基地人手不夠,替他們跑了一趟,沒想到忘了收拾了。” 靳松的手已經伸過去了,但沉枝較他而言距離更近,三兩下撿盡了殘余的象草,捏成團攥在掌心。 “靳主任日理萬機,這么敬業也就罷了,處事還這么低調。” 身后的武繼明把包甩上后備箱,也學著沉枝的口吻:“他上學那會兒就這樣,樣樣愛爭個第一。” 男人嗤笑著撞了下肩膀,反手將后備箱一扣:“不過說正經的。你們來得突然,員工宿舍也沒騰個地兒出來,都大差不差塞滿了。幸好還沒到旅游旺季,辛苦繼明和沉小姐,訂個酒店休息。” 沉枝應了聲,跨坐上后座:“靳主任客氣。” 無論靳松拋出什么話頭來,她都只字不提于屹的名字。 前排系好安全帶的靳松朝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女孩低著頭玩最近新流行的程序小游戲,瑩藍的手機屏幕照清臉上的每一分絨毛,看上去溫順幼巧,十分容易拿捏。 靳松暗笑自己多想,又覺得武繼明當真是越活越過去了—— 一個小女孩而已,有什么值得花心思的。 男人收回目光,一腳踩下油門。 幾乎同時,沉枝一直盯著游戲的瞳仁,微微向右側窗戶轉—— 領街靠路牙子的位置,是一塊被亞洲象樹脂擺件包圍的巨大人造假山石,深褐色鋪做打底,雕刻豎排并列的字透著力道,被刷上紅漆。 “野象谷”。 車載音響里循環播放的是首老歌,關淑怡的《深夜港灣》—— 你將消失去、消失去。 去了未會返。 連唱了三遍后,車頭在一家傣餐門口停下。 正是晚飯點,三倆好友相聚,坐上一桌飯搭子,勸酒的、吐槽聲軋過人群。 沉枝習慣性地先去洗手,在回來后經過鄰桌時,忽然停下腳步。 那一桌坐著二十出頭的年輕姑娘,憤恨議論著微博上的熱搜。 ——“那個視頻你看了嗎?” ——“你說好好的一個非洲人,跑咱們這兒來干嘛啊?” ——“要我說這種人,就該丟進野象谷里,來個幾十頭大象,給他踩成rou泥算了。” 沉枝聽了兩嘴,不免停頓了幾秒,后又若無其事地落了座。 這一切被武繼明納入眼底,他遞了張紙巾過去:“怎么?” “她們在說野象谷。”沉枝臉上露出點好奇。 “野象谷,是個什么地方?” 靳松喝著竹筒茶,手朝來時的方向一指:“喏,開車幾分鐘的路。” 他坐在外面,有舂菜上來了,欠身讓了個空兒:“你要是感興趣,明兒一早先來上碗青苔餅和糯米飯。再讓繼明帶你去——” 沉枝終于察覺到哪兒不對勁了。 面前一直維持著客氣面具的男人,說話間總是帶著指向,有意無意地將她和武繼明捆作一處。 她借著低頭夾菜的功夫,眉頭擰緊又懈開。再抬頭時,又是那一副十分好拿捏的樣子。 ——沉枝在東非時,因為身在黑市工廠里,對低眉順目一詞,摸索得總是透徹。 “好。”